第五章:人皮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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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盜墓臨時工!
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在我們這個不大不小的組織裏麵,也是有規定的,白紙黑字第一條規定就是不許盜墓。
這個規定就是在十四年前規定的,好像是說,那時肖老頭接了一筆和盜墓有關的生意,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反正條規定就出生了。
我覺得我們這樣也不算盜墓,充其量就是去墓裏找找人,遊遊玩,撿撿破爛而已,但是也絕不能被肖老頭知道,我平時雖然可以和他沒大沒小的,但是一旦觸及底線的事情,他一定是說一不二的。去找老八的事情不能含糊,所以我們選擇在晚上出發!
阿四已經醒來,不過他不能說話不能吃飯,全靠輸液維持著,醫生說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進流食了,我想著要從他的鼻子裏插一根管子,然後把食物打碎後灌進去,就替他捏了一把汗。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天花板,很呆滯。
我問過醫生,阿四以後會不會有後遺症,醫生說,要以後觀察才會知道,這次事故對他損害實在太大,現在什麽也說不準!
“阿四,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如果你能聽見就眨一下眼睛。”我是特地來給他道別的,是桐五在守夜,我剛才故意把腳步聲放重,他依舊睡地猶如一頭死豬。
阿四的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我知道即使是這樣,他也是非常吃力的。
“阿四,我決定和文一豪一起去找老八,在我離開的日子裏,你一定要好好養傷,醫生說你是他見過求生意思最強的人,你一定能挺過感染期。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希望你好好的。”
說完以後,阿四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他的眼珠上下左右亂動著,嘴唇顫抖發不出任何聲音,他不讓我去嗎?可是我沒辦法放任自己的同伴生死未卜卻無所作為。這樣的人是我所唾棄的,我已經唾棄過自己一次,絕不能再唾棄自己第二次。
桐五還沒有醒來,就他這樣的守夜人,阿四被人搬走了都不知道。我走的時候故意狠狠踢了他一腳,趁他醒來前從窗戶跳了下去!
阿四的病房在一樓,這樣的高度對於我來說沒有問題。樓下就停著文一豪的車,我直接坐上副駕駛的位置,他很快就發動了汽車,車子裏一大股煙味,我難受地皺著眉頭,文一豪,他從來不抽煙。
“汣,現在後悔還來得急!”我沒料到他會說這句話,後悔?如果不去,我才會後悔終生呢!對於朋友,我是願意付出生命去守護!
“你是男妹子嗎?別整天婆婆媽媽的,還有以後別讓我抽二手煙,我傷不起!”
“傷不起算什麽,我很快就要活不起了,現在的物價長那麽高,工資有不漲,你看我都二十一了,連個女朋友都耍不起,更別提娶媳婦了,現在的高帥窮都輸給矮矬富了!而且以後又死不起,墓地的價格我都不敢直視。”
“你既然又死不起又活不起的,不如到了神墓讓僵屍給你來上一口,變成個不老不死的怪物,就不用為這些事情擔心了!”
“白汣…”他的聲音有些微怒。如果說我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那麽文一豪是一個與我互補的人。不過這樣的他隻是三年前,現在他的能力,我不清楚,那個叫做冥地龍府的地方,我們去簡直就是去拚人品,講運氣!
經過幾次上高速下高速,我被折騰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急刹,要是沒係安全帶的話,我早就被甩出去了。
剛想開口大罵,憤怒被他驚恐萬分的表情澆滅,他的臉色蒼白,半響才憋出一句話“我好像……撞人了!”這句話給了我當頭一棒,我也不知所措起來,現在是半夜,而且這個地方很偏僻,如果我們逃了,也沒人發現,但是這樣的話…良心會一輩子不安……
“你就不能好好開車嗎?下去看看!”我開了一下車門,但是失敗了,車門被文一豪鎖了,他到底是怎麽想怎麽辦?
“這事情有些不對勁,這裏這麽偏僻,我一路過來沒見到有人煙,而且三更半夜的,這裏怎麽會有人,更詭異的是,是那個人自己撲上來的。”
“文一豪,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翻出那張人皮密卷給我,知道它是人皮做的,我十分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把它提過來“再過幾個山頭就到原始森林了,然後步行一天左右就到冥地龍府,我懷疑,我剛才撞的根本就不是人!”
“你不會想逃避責任吧!”
“我隻是看到一個人撲上來,然後就沒有聲音了,就好像被我撞穿越了一般!”
“這話有理,我看過不少穿越小說,裏麵的主角大多都是出了車禍然後就穿越了,而且穿越到古代去,不是王妃就是皇妃,有一大堆高富帥圍著轉。那個人一定是看小說看傻了,看到一輛車就情不自禁往上撞!結果,還真讓她穿越了!”
文一豪鄙視地看著我,好像那個看小說看傻了人是我一樣“我現在下去看看情況,你在車上不要下來,外麵很不安全!”
“外麵不安全也應該是我下去才對,你就別湊熱鬧了!”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我們一別三年,你就把你的眉毛掛幹淨,好好看著!”文一豪找了一把手電筒下了車,我以前一直以為“刮目”是把眼睛挖了,想不到竟然是剃掉眉毛的意思。在我高中那會,老師叫我翻譯“大王來何操?”我直接翻譯成“大王來做廣播體操!”結果被罰站一天。
思維一瞬間已經飛到九霄雲外,等我會過神來,文一豪已經不見了,而且連車的照明燈都熄滅了!
月亮鑽進了雲裏,此時的情況是夜黑風高殺人夜!
嗤嗤…
尖銳的聲音下了我一跳,我尋了一周,是收音機發出的聲音,這樣的聲音並沒有間斷,就像長指甲撓著黑板的聲音,聽得我的心裏發麻。三更半夜的,這是在播鬼故事嗎?
啪啪…啪…
聲音由迅速變成了拍打鐵門的聲音,很用力地拍打,我感覺整個車子都震動了起來,我變得惶恐不安起來,這節目做的也太成功了,我幾乎可以感受到拍打者的憤怒與絕望。
“救…嘶嘶…救命…嘶嘶…”收音機的信號不是很好,在無比大的雜音中,我依稀聽到了一個女人在喊救命,難道是我的想象裏太豐富了嗎?一幅幅畫麵浮現在我的眼前。
一個傾城絕代的女子,逢頭垢麵的趴在地上,絕望而憤怒的拍打著鐵門,嘴裏淌著鮮血,模糊不清的喊著救命。
“嚷嚷嚷…讓爺睡不了好覺。”一個彪漢打開鐵門,用手裏的鞭子抽了她幾下,她單薄的身子微微發抖著,可是她的眼裏,全是憤怒與憎恨,就這樣直直的盯著那名彪漢,眼裏仿佛要滲出血來。
“你們…這樣對我,會有報應的…哈哈哈…”女子說完,大笑起來!笑得臉都有些扭曲。不顧絲毫形象,發泄著心裏的委屈與不滿。
彪漢已經怒發衝冠,他的虎軀一抖,手如鐵臂一般,牢牢地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我倒要看看我會朝什麽報應?你至今也想不明白吧!替你贖身的李公子竟然看上的是你的皮,而不是你的皮囊!你們兩個,在這裏挖個坑,準備水銀,今晚我就廢了你!”
說完彪漢的手劃上女子的臉,他麵目猙獰地瞪著女子,眼裏全是奸詐,細小且有些發黃的眼睛在女子的身上來回掃著,仿佛隔著她的衣服,把她看了個精光,“這麽完美的皮,一定會買個好價錢!”
“王八蛋…”女子一口血水吐在彪漢的臉上,彪漢更是怒不可言,一耳光甩在女子臉上,女子的臉馬上腫的跟饅頭一樣,瓜子臉上清晰顯出五根手指的形狀,女子被這一耳光打得趴到地上,很久沒有緩過神來。
“賤人,待我剝下你的皮,看你還嘴硬不?你們給我快點挖!”兩個小斯看見彪漢已經怒發衝冠,怕引火燒身,挖坑的速度快了很多,不一會兒,一個方方正正的大坑就挖好了!
彪漢不顧女子的反抗,把她撥了個精光,待揩油夠了以後,把她推人了坑中,用土埋上,隻留出頭。
這期間,女子一直不停地咒罵著,兩個小斯固定住她的頭,彪漢拿著一把刀在她的頭頂劃開一個十字的傷口,女子的叫聲淒慘如厲鬼,彪漢挑著頭皮把一盆的水銀慢慢倒入,此時女子的叫聲更悲慘淒厲,在重力的作用下,女子的臉開始變形,皮被活生生的剝離了肉體。
慘叫聲持續了一夜的時間,女子的聲音早已經沙啞,最後皮完全脫離了肉體,那紅彤彤的肌肉跳動著,女子並沒有完全咽氣,突然一個紅彤彤的血人從土裏跳了出來,她全身通紅,清晰可見紅色的肌肉組織和薄如蟬翼的血管,那三個人已經嚇傻,血人奪過彪漢手中的刀,毫不猶豫一刀捅進他的心髒裏,最後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另外兩個早已經被嚇得屁股尿流,連滾帶爬地滾出了這間屋子!
我腦中的畫麵一黑,又回到了這個黑乎乎的世界!
我驚魂未定地揩著額頭滲出的冷汗,那個場景太過真實,我不禁懷疑它是真實純在的。
“救…救…命…”本來已經安靜了,突然這幾聲斷斷續續的叫聲嚇得我全身一抖。我手裏的人皮密卷變得異常發燙,在幾秒的時間裏,我的手指已經被燙出了幾個細小的水泡,管它是什麽無價之寶,現在它對於我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我忙把它扔到擋風玻璃上,那塊皮變得妖豔異常,最後化成灰燼!
世界一下變得安靜了,太安靜了,連蟲鳥的叫聲都沒有,這一切太詭異了!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的冷汗直流,文一豪死那裏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遙遠的山間傳來幾聲雞叫,收音機裏的叫聲嘎的一聲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