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指路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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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盜墓臨時工!
“汣!”他驚呼一聲,但是身後的人兒毫無生氣,身體往水裏傾斜下去,葉宇塵急忙用手扶著她,他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摟著她的腰,她的額頭靠在他的脖子上,滾燙得如開水一般。
葉宇塵心亂如麻,再待在這裏不是辦法,他把白汣背到背上,可是她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他隻得用繩子把她綁在背上,隻有這樣她才不會直往地上倒。
就在他們離開枯木的那一瞬間,枯木的一頭一隻蒼白的手從樹洞裏麵爬出來,它的腦袋奇大,臉上像抹了一層水泥,泛著青光,眼睛的部分隻有兩個大窟窿,一堆蛆蟲湧動,它裂開嘴,它的嘴就像黑洞一樣,本來沒有眼睛,但是它卻像能看見他們一樣,空洞洞的眼睛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詭異一笑。
然後像蛇一樣,縮進枯木裏麵。
這真的是枯木嗎?
它有兩人合抱粗,兩頭被齊刷刷斬斷,但是樹枝上麵的枝椏並沒有消除,人工通過一頭挖空裏麵,然後把活人裝進裏麵,澆上滾燙的鐵汁封口。
裏麵的人一片哀呼,但是很快他們就完全定格在無比恐懼和痛苦中,他們把樹木沉入水中,是以河祭,豈不知他們的河祭並沒有帶來想要的和平安康,但是製造了一群惡鬼。
枯木經過幾千年的衝刷,裏麵的屍骨早已經沒有,但是附在上麵的冤魂卻一日日強大。
空蕩蕩的枯木裏麵,像是有無數小鬼在竊竊私語,它們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聲音伴隨著水聲,顯得模糊不清,異常詭異。
這裏的地麵不似平常的墓地那麽平坦,有不少土包,土包連綿起伏,雖然不高,但是也給人一種萬裏江山的氣魄。
那條“河流”也是十分奇怪,隻有五六米寬,長度卻是不能見頭見尾,但是在很短的距離裏麵河的走勢都是十分多變。
葉宇塵一邊走,一邊想著,這些東西雖然奇怪,但是總是給人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突然他雙眼猛睜,這種感覺就像鳥瞰神州大地,橫跨長江黃河。
再猛地一回頭,此段河水曲折盤旋,水流平緩,這分明就是九曲黃河,葉宇塵的心砰砰撞擊著胸腔。
他聽聞秦始皇的陵墓裏麵用水銀為河,開鑿長江黃河,珠寶為星,造出璀璨星空,他不僅要活著的時候一統天下,死了也要霸占著九州。
這裏的建築風格分明就是在模仿秦始皇陵墓,這兩者可有什麽聯係?
這不是始皇墓,兩者到底是誰在前,誰在後,誰模仿了誰?
手電的光逐漸變小,似乎這是它生命的最後一次燃燒,這裏每隔十步就有一根巨大的圓形柱頭撐起天地,但是葉宇塵卻是非常迷茫,他不知道往哪裏走,更不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治療白汣的藥。
就在光線與黑暗融合的地方,一個人影歪歪斜斜地站在那裏,葉宇塵心裏雖然沒譜,知道那位很可能不是人,但是他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喊了一聲“是誰?”
影子沒有回答他,但是它的腦袋微微扭轉了一下,便慢慢朝著黑暗走去,葉宇塵心裏一驚,但是馬上恢複正常,心裏想著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如跟上前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葉宇塵跟了幾米,發現腳下的路越來越不平,土包的塊頭也漸漸變大,這裏已經不是平原了,應該到了山地,但是他手電能照的範圍非常有限,僅憑腳下的一方土地,他還不能判斷這是哪裏。
耳朵裏麵水流的聲音漸漸變大,水聲傳到他的耳朵裏麵竟然變成一聲聲淒厲的呐喊,葉宇塵心下一驚,已經停住腳步,不再上前,它似乎把自己帶到了一個是非之地?
葉宇塵停下來以後,影子也停了下來,鬼哭狼嚎的聲音漸大,仿佛幾千隻厲鬼在他的耳邊哭喊。
葉宇塵皺著眉頭,眼睛死死盯著前麵的影子。
不一會兒,影子就像被抽取魂魄的傀儡,一頭倒在地上,葉宇塵搞不懂它在搞什麽鬼,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停在原地等了十幾分鍾的樣子,見前麵的影子還是一動不動,好奇心作怪,他邁動著腳步往前麵走去。
剛走了一步的樣子,擔心的神色漸起,他停頓了一下,解開身上的繩子,把白汣放了下來。
他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過去看看馬上回來。”
白汣就像聽到了他的話一樣,她的手無力地在空中抓著,葉宇塵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不怕,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他放下白汣的手,提步朝著影子走去,白汣的手依舊在空中抓著,蒼白的嘴唇輕輕抖動著,仿佛在說什麽,但是實際上,她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她全身抖動起來,仿佛想睜開眼睛,仿佛想張開嘴,但是她用盡一切力量也不能打破靜寂。
葉宇塵已經靠近影子,他的臉色鐵青,看著它腰部狠狠地向外突出,它的一隻手指著一個方向,這就是他踢過一腳的屍體,可是它是怎麽走到這裏?
而且走到了這裏就倒下了,難道這裏有什麽不同?
葉宇塵開始細細地查看四周的情況,除了它手指的方向有一口大鼎以外,幾乎沒有其他東西。
可是它指著大鼎幹什麽?
大鼎十分巨大,而且是青銅造成,鼎身有著複雜的圖文,這些圖文非常複雜,專業人士也不一定能看懂,要是能把這個家夥弄到外麵去,就是一件無價之寶,青銅鼎的底部漆黑,有燒過的痕跡。
青銅紋路裏麵好像鑲著東西,葉宇塵找遍全身隻找到一根用過的牙簽,他拿著牙簽在青銅紋路上麵刮,不一會兒一沉黑色的東西被刮了下來。
這是什麽東西已經無法分辨,但是絕對不是泥土之類的東西。
葉宇塵把黑色的東西湊近鼻子前聞了一下,他眉頭一皺,還是沒有任何眉目。
他又翻進大鼎裏麵,裏麵除了一層灰燼什麽都沒有,這就更奇怪了,在古代,大鼎一般是用來烹飪食物,鼎越大象征著這家人的身份也尊貴,可是這個鼎裏麵隻有灰燼,而且這種灰燼是木炭燃燒過後留下的。
誰家那麽富豪,竟然把這麽豪華的青銅大鼎當火盆用。
葉宇塵搖搖頭,那是古代的土豪呀。
他丟掉手裏的牙簽,拍拍手站了起來,管它是幹什麽用的,現在他們連出去都成問題,這個無價之寶在他的眼裏就是廢物一件,不中用,也不中看。
葉宇塵邁著步子往白汣那個方向走去,但是屍體上一抹紅色的帶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屍體還是麵朝下躺著,但是它的褲子口袋裏麵露出了一根紅色的帶子,這種帶子是栓工作牌的帶子,或許……能知道它的身份。
葉宇塵的腳已經朝著它走去,他想著不管怎樣,能在這種鬼地方相遇就是緣分,如果能活著出去,以後遇上你的親人,還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不然真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的手提著帶子的一段,手指微微用力,一個牌子被提了出來。
葉宇塵用兩隻手指提著牌子,他非常嫌棄地看著牌子,牌子雖然有一層保護層,但是在水裏泡了幾個月,也有少許水浸入裏麵,它的照片依舊花了,名字也模糊不清,隻能見到一半的臉上,透著熟悉的感覺,而且它的笑非常詭異,分明是明媚的樣子,但是總給人一股陰森的氣息。
名字隻能見到一個“方”字,班級的位置僅僅能看見“十七班”的字樣,葉宇塵搖搖頭,這是一個學生證,如此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實在令人感慨,而且死後也不得安寧。
這會是誰呢?為什麽回到這個地方?難道這條河通向外麵?
想到這裏,葉宇塵不免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