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酸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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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剛吃完飯,黃鸝背著小背簍,拿著一個碎瓷片兒就出門了。
    “黃鸝,幹啥去?你身體咋樣了?”
    黃鸝二伯家的喜兒提著小籃子從後麵追了上來,看樣子也是準備去挖野菜的。
    喜兒小臉兒瘦巴巴的,顯得那雙眼睛又大又圓。她正側過頭打量黃鸝的臉,眼裏透著擔憂。
    黃鸝笑著說“早好了,是我娘不讓出門,我早想出來玩兒了”
    “那我們今天去蘆葦蕩吧,說不定還能撿到野鴨蛋呢”喜兒的話正合黃鸝的意,村東邊有一大片蘆葦蕩,是村裏孩子們捉迷藏玩遊戲的好地方,旱災前這裏是野禽的棲息地,經常能撿到野鴨蛋,偶爾也能網到一兩條小魚。
    路上又遇到幾個村子裏的小孩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衝進蘆葦蕩。黃鸝跟著他們玩耍了一陣後就找借口離開了隊伍。
    在原主的記憶裏蘆葦蕩深處有處兩米寬的小水潭,黃鸝扒開高高的蘆葦一路前進。
    水還有半米深,黃鸝也顧不得了,趕緊把空間裏準備的魚轉移出來,水潭一下就熱鬧了,黃鸝立馬回頭叫喜兒他們來分魚。
    看著水潭裏跳躍的大魚,一群半大孩子嘴巴都呈o型了。剛剛黃鸝說這裏有很多魚他們覺得黃鸝在誆他們,他們長這麽大,第一次在野外見到這麽大這麽多的魚,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個沒完。
    “黃鸝你運氣咋這麽好呢,好多魚啊,肯定很好吃”
    “這魚好大,有八斤了吧”
    “虎子,你給我撈一條大魚唄”
    ……
    虎子和幾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跳進水潭,撈起魚就往岸上扔,惹得驚呼聲不斷。大家你一條我一條的裝進背簍籃子裏,黃鸝作為第一發現人,分到了一條大黑魚和一條鯽魚。
    分好魚,孩子們一哄而散,激動的跑回家炫耀去了。
    黃建華在院子裏修鋤頭,黑狗子不知道去哪兒了。
    “哎喲,哪裏來的魚”黃建華看著黃鸝從背簍裏拎出兩條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蘆葦蕩的水潭裏好多大魚,喜兒他們也分了些,爹,今天中午我們吃酸菜魚吧,鯽魚晚上熬湯喝,我們家好久沒吃魚了”黃鸝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爹。
    黃建華看著女兒瘦瘦小小的身子,心中酸澀不已,說到底還是他這個爹沒用,比不上城裏人,兩個孩子也跟著遭罪。
    “想吃就吃吧,要不等你娘回來給你做”
    王芳芳本來是大隊小學老師,因為災荒小學也停課了,人都快餓死了,肚子比上課重要多了。王芳芳今天一大早就跟二伯娘三伯娘去大隊的磨坊排隊磨豆子了。
    “爹,我看奶奶做過,簡單的很,今天我就給你露一手吧”黃鸝信心滿滿,做魚而已,難不倒她這個廚藝愛好者。
    魚是黃建華殺的,黃鸝讓他把魚骨頭剁成塊兒,魚肉切成片兒。黃鸝從壇子裏撈了一顆酸菜,洗幹淨切成絲。
    黃建華負責燒火,土灶溫度上升的很快,黃鸝從陶罐裏挖了一塊兒豬油,將魚頭魚骨煎的焦黃,加水,很快魚湯就變成乳白色,扔了幾片生薑進去,把酸菜倒進去,準備等王芳芳和黑狗子都回來後再燙魚片,現在隻需要把魚和酸菜熬出味兒。
    王芳芳提著一個木桶,黑狗子拿著一個麻袋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香,黑狗子口水直接就下來了。
    “是魚!姐,這裏還有一條鯽魚!”黑狗子指了指養在木桶裏的鯽魚。
    “你去把桌子擦一擦,馬上開飯了,今天中午你就敞開吃”
    黃鸝把魚片放進去,沒過幾秒就熟透了,用大碗裝了滿滿一大碗讓黃建華端給老宅的爺奶。
    大陶盆裏,奶白的魚湯上浮著一層金黃色的油脂,雪白的魚片微微卷曲,配著野菜窩窩頭,那叫一個香,一家人呼呼啦啦風卷殘雲,黑狗子吃的滿嘴流油,摸了摸小肚子,一個勁的說還要吃。
    “我們小鸝手藝真不錯,感覺比她奶做的還好吃”王芳芳做飯喜歡胡亂搭配食材,常常做些黑暗料理,其他人食不下咽,她自己倒吃的津津有味。
    “像她爺,她爺年輕時就是個好吃的,逢年過節做的大菜那叫一個香”黃建華回憶了一下他爹做的紅燒肉,殺豬菜,手藝真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