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栗姬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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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被父母訓斥後的竇馨兒和劉榮隻能各自找人吐露內心的苦悶,竇馨兒無非是和妹妹說說,而劉榮則是找周平君喝酒訴苦,可是竇晨兒和周平君這兩個人除了傾聽,然後勸解他們不要氣餒,再和父母好好溝通之外也沒有好的辦法!
對於劉榮和竇馨兒談戀愛這件事情,打擊最大的還是栗娘娘。因為她對於兒子,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她想要的就是兒子將來成為這大漢的天子!可現在,從小到大都乖巧的兒子變了!
栗娘娘反複想,覺得目前能做的隻有趕緊給兒子找個家庭背景好的媳婦,兒子也這麽大了,該娶媳婦沒娶媳婦,情竇初開,少年懷春才導致了他這樣。
經過有目的性的多方打聽,栗娘娘覺得晁錯堂兄家的女兒晁氏不錯,年齡也相仿,今年十四,最重要的就是有了這層關係,晁錯這個皇帝最信任的人就變成了自己的人,將來在立儲的時候,幫忙說話,可以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於是,栗娘娘便開始籌備拉關係...
回到朝局,就如何處理吳王劉濞有謀反之心的事情,這一天,又要廷議!
晁錯首先列舉了諸侯王強大的各種弊端,說這是從高皇帝劉邦到先帝一直困擾朝廷的大事,削弱諸侯王實力已經到了非辦不可的地步,而且現在劉濞已經明目張膽的要造反,現在不打擊他等到何時!
隨後,晁錯說出了削藩計劃,而大框架是劉榮說給晁錯聽的,而劉榮的想法,是竇馨兒先前給的粗略意見,晁錯當時聽了就讚不絕口,認為此女不簡單,若不是女兒身,一定可以入朝為官,在朝廷裏發揮很大的作用!
這會的廷議,晁錯在劉榮私下和他說的基礎上,又做了一些精細化的解讀和具體實施的步驟!
劉啟是一個做了二十多年儲君的老太子,繼位的時候都32歲了,所以他迫不及待想幹出一點成績來證明自己,而此時,北方的匈奴還沒有足夠的實力與之抗衡,但是打擊諸侯王應該還是可以的,而且諸侯王實力太大,一直是漢初幾代帝王的心病。
當聽了晁錯的分析後,劉啟內心非常認同,但畢竟是朝議,還是要讓大家都談談看法。
竇嬰堅決反對,認為此時削藩太過著急!
晁錯冷笑一聲,“你在吳國做了幾年國相,不會是被吳王收買了吧!”
“你可別亂說,我完全是以朝廷為重,現在匈奴經常騷擾邊境,一旦起兵,掀起戰事,匈奴趁機南下,如何?”
“真是可笑,難道等到吳王繼續發展壯大,到了朝廷完全控製不住了再削藩嗎?你真是連你女兒都不如?”
竇嬰一聽這話,有點蒙圈,“什麽我女兒,你把話說清楚!”
“對匈奴,實行和親,在物質上給予滿足,而對諸侯王實行逐一打擊,個個擊破,這些還是你女兒和劉榮討論過的!你說說你,眼光和見解是不是還不如一個後輩,不如一個女人?”晁錯說罷哈哈笑起來!
劉啟聽罷,也是欣喜一笑,“呀,還有這種事情,竇嬰啊,你這個女兒不得了啊!”
竇嬰聽了,臉脹得通紅,內心怒火難發:這個逆子,和劉榮有感情苗頭就算了,居然妄議朝廷大事,而且是向著自己的政敵,現在讓自己在這朝堂上難堪!
竇嬰不再說話,丞相申屠嘉又開始曆數立刻起兵的弊端,直到廷議結束,竇嬰都沒說一句話,也沒再聽進去一個字。
廷議一結束,竇嬰便匆匆回家!
“叫竇馨兒給我出來!這個逆障!”
陳氏見狀,一臉驚訝,“你幹什麽啊?這個口氣,朝廷上議事,你回來衝女兒幹什麽!”
“你別管,你讓她給我出來!”
竇氏姐妹兩個這會在後院,竇馨兒教妹妹玩玩翻花繩,沒有玩過的竇晨兒對這個大漢還沒有的小遊戲,很感興趣。
“馨兒,你爹喊你!”
“哦,好,我來了!”
“你這孩子,是不是犯啥錯了啊?為什麽你爹從宮裏回來就很生氣?”
“沒有啊,他不就前幾天反對我和劉榮在一起嗎?”
到了前廳。
竇嬰臉色陰沉,“跪下!”
“幹嘛呀,爹?”
“給我跪下!”
見父親非常嚴肅,竇馨兒也隻好委屈而無奈地跪下了。
“知道錯哪裏了嗎?”
竇馨兒還是不以為然,想起了一個網絡段子隨即答道,“瞧您說的,就是不犯錯,還不能被你說幾句啊!”
竇嬰氣得猛拍了一下桌子,“我不和你開什麽玩笑,你真是太混賬了,你和劉榮產生感情就算了,可你居然和他妄議削藩的事情,這是你該說的嗎?朝廷此時掀起戰事,出了問題,是你可以擔待得起的?”
“而且,你說的那些混賬話,居然正投晁錯的意思,你不是讓我丟臉嗎?讓我在朝堂上難堪!”
竇馨兒聽了,滿不在乎,“我當什麽事情呢!削藩就削啊,我保證不出問題!這一朝還會出現一個輝煌的盛世呢!”
“你真是越發不可理喻,給我跪著,不準吃晚飯!”
竇嬰隨後轉身離開。
雖說如此,到了晚飯時間,竇嬰還是默許竇晨兒給送去了吃的。罰女兒是假,疼女兒是真,竇嬰無非是不想孩子扯進去這渾水,隻想她可以嫁個好人家,平平安安就好!
這會再切去栗娘娘的住所,一個媒婆屁顛屁顛的進去了。這個媒婆姓丁,是長安城裏有名的媒婆,能說會道,栗娘娘這次就是請她幫著劉榮去晁錯那邊說親的。
栗娘娘見了媒婆,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晁大人怎麽說?”
“哎呀,晁大人說好,他家堂兄那由他去說,絕對沒問題,晁大人還誇你們劉榮聰明懂事呢!”
“那太好了!來人啊!給丁媒婆看賞!”
“呦,謝謝娘娘您嘞!那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你去吧!”
栗娘娘心裏很開心,這事成了,一舉兩得,一個是劉榮有了媳婦,也該斷掉和竇馨兒的牽扯,二來晁錯就成了劉榮堂叔,有了晁錯的支持,憑著劉啟對晁錯的信任,劉榮也更加有希望被立為大漢的儲君!
既然女方那邊沒啥問題了,下一步就是得到皇帝的認可,栗娘娘隨後便去了劉啟的宮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劉啟,這也順利得到了劉啟的首肯,過幾天剛好有一個家宴,劉啟許諾會在那天的家宴上當場賜婚!
“對了,這事劉榮自己知道嗎?”
“陛下,您賜婚就是他們最大的福氣,他早就說過,婚姻大事一切都聽父母的!”
“好好,哎!時間真是快啊!這小子也要娶妻了!朕也老了!”
栗娘娘陪笑道,“陛下哪裏老了,陛下萬歲啊!”
其實這事兒劉榮一點都不清楚,栗娘娘也害怕劉榮提前知道了耍性子,所以沒和他說,而是直接先報給了皇帝,到時候皇帝直接賜婚,金口玉言,劉榮自然會接受。
可是這個栗娘娘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兒子,直接做主兒子大婚這件事,她就給自己埋下了一個大大的雷。
這次家宴,是竇太後發起的,她喜歡熱鬧。
自己侄子竇嬰去了吳國多年,現在回來了,作為姑媽也該宴請一下,再來,自己的兒子做了皇帝,自己組織一個家宴,大家慶賀一下,吃個飯也可以拉進大家的感情。
對於這次家宴,竇太後還嚴格選定了參加人的名單(薄太皇太後因為身體原因不參加)。
人員有:發起人竇太後、皇帝劉啟、皇後薄氏、栗娘娘、王美人、館陶公主劉嫖(漢文帝和竇太後的長女)、竇嬰、陳氏、竇馨兒、竇晨兒、劉榮還有劉啟其他幾個年長一點的兒子。
受到邀請後,鑒於竇馨兒最近的表現,竇嬰重點吩咐竇馨兒那天要注意言行舉止。
而栗娘娘知道竇馨兒也要去,心中暗喜,這也好,等到皇帝當場賜婚,正好直接讓她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