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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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春夏秋冬!
暴風雨後的清晨空氣清新,天空如洗清澈。
陶白埋頭大步朝前走,鄰居跟了她一路,任她苦口婆心打感情牌也好,還是話裏話外暗示隻要她幫忙補習就不去投訴他家也好,陶白全程不語,坐實了她孤僻的傳言。
跟到路口的公交站,鄰居得坐公交去買菜,她怒氣衝衝地看著陶白頭也不回的背影,在地上啐了口痰。
“什麽玩意兒,還真當自己多了不起了,性子這麽傲,早晚折了你。”
被暴雨洗刷後的操場纖塵不染,體育老師正在操場跑步,不遠處的籃球場傳來籃球擊打地麵的悶響聲。
陶白腳步一頓,繞到了籃球場。
護欄網麵墜著水珠,籃球場內,穿著運動服的男生正在投籃,他高高揚起的手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可能是手感不對,籃球在球框上滾了一圈,掉在了地上。
球沒進。
陶白站在大樹下,看著許斐一次又一次用左手單手投籃,十次之中隻有兩三次投空。
晨風拂起少年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
時間好似凝在這一刹那,十幾米外的樹下站著偷偷觀看的女生,和籃球場上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重複著用左手練習投籃的少年。
校門口突然湧入一群人,寂靜的校園突然被注入人氣,潮氣蓬勃的打鬧由遠及近。
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陶白如夢初醒,長時間站立不動的雙腿有些僵硬,她踢了踢腳邊的小水團,邁步離開。
“斐哥,你怎麽這麽早。”二班一個經常和許斐他們一起打球的男生衝入籃球場,“不是吧這麽牛,左手都能進球。”
“早。”許斐聲音清涼,似雨後的天空,無垠清澈。
“哇,我要看學長打球。”有高一的女生拉著同伴。
她的同伴笑嘻嘻地拽著她走“我親愛的同桌,請問你作業做完了嗎。”
“糟糕!我忘了!”女生尖叫一聲,拽著她同桌就向教學樓衝去。
跑過陶白身邊時,她們笑得一臉燦爛“學姐早上好!”
陶白眨了眨眼,四處看了看,周圍隻有她一個人。
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學姐“早……”
兩個女生已經跑遠了。
果然沒有什麽地方比學校更能給一個人帶來歡樂和希望。
許斐把籃球丟給夏生把掛在樹上的背包取下來。
夏生身邊跟著嘴裏叼著油條的秋生,她看了眼場外站著的林菲和趙夢丹她們,臉上表情很淡。
“你們鬧僵了?”夏生扭頭看了一眼。
秋生不在意地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鬧什麽鬧,我們又沒鬧。”
夏生揉了揉鼻子,女生之間的友情真讓人看不懂啊。
林菲和趙夢丹選了文科,原本在高一關係不錯的幾個小姐妹,如今見了麵竟是連招呼都不打,明明秋生生日時對方還來參加過她的生日會。
年輕人的友情,一棟教學樓就能斬斷。
真讓人捉摸不透啊。
秋生麵無表情啃完油條。
林菲和趙夢丹已經有了新的玩伴,甚至還有劉萌萌,她們三個建了新群,群裏沒有她。
被小姐妹們排除在外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告訴夏生,真是丟人。
有的人越走越近,有的人卻漸行漸遠。
青春啊,不外如是。
~
許斐從包裏拿出手機,一按,黑屏。昨晚手機在抽屜放了一夜,已經沒電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也沒注意看隨手就扔在包裏,他沒帶充電線,也沒地方充電,把手機丟回包裏,力道有些重。
“斐哥作業借我抄抄。”苟旭說著,伸手就要拿他桌上的卷子,許斐拽起來就塞進書包裏,淡聲道“自己寫。”
“別啊哥,你是我親哥,弟弟這條狗命能不能活到太陽下山就全靠你了啊。”苟旭抱著腦袋,他昨晚打遊戲打到淩晨三點半,暴雨天打遊戲實在是太爽了,誰他媽還記得作業是個什麽東西。
許斐塞上耳機,桌底下的4電量滿格,溫柔的女聲從耳機傳入耳中。
areyouoscarboroughfairarsley,sa,roseary,andthy……
苟旭圍著他蹦躂了半天,見他斐哥今天異常冷漠,就知道人家鐵了心不借作業給他抄。
此處花不開,另尋開花處。
苟旭單手擋在眉間,鑲金狗眼一掃。他們班的班長副班長學習委員的座位四周坐滿了一群王八蛋,那群王八蛋正埋頭狂抄。
苟旭罵了聲“操”,腦子一轉,把注意打到了隔壁班。
一班的情況差不多,苟旭率先找秋生,然而秋生不在教室,她座位空空蕩蕩,連本書都沒有。
苟旭站在後門,叉腰打眼一望,看到一個嬌小的背影,眼睛登時一亮。
開學之際,很多人和陶白不熟也想找她借作業,但在領教了幾次對方的冷漠後,班上幾乎沒人再把主意打到她頭上,硬搶也是不行,誰要敢硬搶陶白的作業一準被秋生揍得成豬頭。
陶白的作業就放在桌上,好幾本疊在一起,她正在給秋生勾今天要講的重點,猝不及防一隻手伸過來直接把她作業搶走。
陶白一臉呆滯地回頭。
苟旭嘎嘎大笑,抓著她作業就跑,邊跑還邊吼“同桌作業借我抄一下,抄完我就還給你!”
什麽……情況。
餘航偷偷看她,耳朵有點紅“他是隔壁班的苟旭。”
陶白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餘航看了她一眼,連忙轉過頭“那什麽,你不用擔心,他說抄完就還給你,下課之前一定會給你的。”
他覺得他同桌膽子很小,被人搶了作業一定很害怕。
餘航真的想多了,陶白怕是不怕的,她隻是在想苟旭怎麽不去找許斐要作業而跑來搶她的。
明明許斐每天都有寫作業的。
她想到兩人的聊天記錄,臉有些燙。
前幾天她有一道數學題不會寫,發給許斐,是許斐教她算出來的。
嗯……今早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回複。
陶白拉開書包拉鏈,伸進去摸了摸冰涼的手機。
餘航一直在偷偷看她,他翻開數學書,輕輕推過來,指著上麵的一道題,耳朵都是紅的“陶白,能給我講講這道題怎麽解嗎?”
他其實是會的,但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好想和她說話。
陶白的目光停在他手指的那道數學題上,直接用鉛筆在上麵寫下一個數字,然後就不再理他。
餘航是班上的數學課代表,他不可能不會。
陶白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明明會卻說不會。
餘航喏喏地把書撤回去,懊惱不已。
他應該找一道有難度的題才是。
苟旭從後門竄進來,特意翻開陶白字跡工整的作業在許斐麵前晃了晃,一臉得意“看看,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這一手字漂亮得簡直了,比你不差吧!”
許斐靠在椅背上,鴉羽般的睫毛輕顫,掃了一眼麵前的作業本。
字跡清秀,作業本幹幹淨淨,一點塗抹的痕跡都無。
苟旭很得意,就給他看了一眼就閉上了本子,許斐晃眼在名字欄上看到一個“白”。
苟旭的手擋住了前麵姓。
苟旭哈哈笑了兩聲就抱著作業回了座位。
許斐側目往向湛藍的天,晨光暖陽。
這世上最美的景色無外乎湛藍的天,碧藍的海,和最美的人。
許斐摸出手機,修長的食指輕輕敲擊在漆黑的屏幕上,思緒已不知去到何方。
高二的還是高三的?
她的字跡應該也和苟旭在隔壁班搶到的作業本一樣公整清秀吧。
理科還是文科?
說不定他們在同一棟樓。
或許每天擦肩而過。
她知道他是誰,他卻不知道她是誰,許斐第一次覺得事情有些不公平啊。
想知道對方是誰的心突然十分強烈。
他抓著手上的手機,突然起身。
夏生在他身後叫了幾聲,“已經要上課了你去哪兒啊。”
許斐對他擺擺手。
許斐去辦公室問老師要充電器。
班主任正在喝茶,差點沒噴出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許斐麵色淡淡“借一下充電器,順便借下插頭。”
班主任被他理直氣壯的語氣氣笑了“這裏是學校!”
哪有人堂而皇之跑到辦公室找老師借充電器的,他可真是……
“我有事要給鬱女士打電話。”許斐隨便扯了個正好能讓他閉嘴的借口。
鬱娟,鬱女士,給學校捐了兩棟樓,在上學期還給捐了幾百台電腦的大佛。
班主任沉默了兩分鍾,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充電器放到桌上,指著不遠處的插座“那裏有位置,你隨意。”
許斐道了聲謝,拉過旁邊的椅子,拖到他手指的位置。
辦公室站著幾個一大早就被教導主任抓到辦公室罰站的學生,他們指著許斐,手指發抖“主任,你看看!”你為什麽不罵他!
主任不看。
主任已經聽見了他倆的對話,這種時候他就要裝聾作啞。
他背著手站在他們麵前,指指其中一個的腦袋“看看,看看你這頭,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啊!留這麽長的頭發你是準備編辮子嗎!”
他又指著另外一個“還有你,別以為你染發我看不出來,你這是黑發嗎,這是栗色!”
接著他又指著第三個“你笑什麽笑,舉起你的手給他們看看,你留這麽長指甲是準備練九陰白骨爪還是準備跳孔雀舞啊!啊!”
許斐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右腿搭在左膝,揉了揉耳朵。
他點開qq,頓時,一陣響亮的“滴滴”聲響徹在安靜的辦公室。
全部人扭頭朝他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男生們你看看!你看看他!他公然在辦公室聊q!
主任我不看。
感謝
國家一級保護廢物扔了1個地雷麽麽啾謝謝大大每章投的雷,我都懵了搞不清到底幾個一排都是你3粥粥仔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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