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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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春夏秋冬!
燈紅酒綠,夜色深沉,酒吧正是熱鬧時。
戴著鴨舌帽的dj站在dj台上打碟,音樂聲震耳欲聾,舞池中央一群男男女女舉著手甩頭晃腦,啤酒瓶在空中晃動,緊身的小背心兒被酒水灑得粘乎乎貼在身上,火辣的身材若隱若現,引來一群狼光注視。
貼身熱舞,肆意瘋狂。
迷醉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一眼望去,欲海無邊。
一個身材火辣的中年女人靠在吧台,右臉鼻翼處一顆黑痣襯得她美豔的五官性感無雙。
她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火紅長裙的年輕女人。
女人雙腿交疊,白皙的指間夾著一根香煙,她半張臉隱於黑暗,豔紅的雙唇偶爾呼出一團煙霧。
沃夢環胸的左手懶洋洋地托著右手手肘,打了個哈欠。
年紀大了,越來越不能熬夜了。
年輕女人身體前傾,露出那張被煙霧籠罩的精致麵容,她伸長胳膊把手中的煙蒂碾在桌上的煙灰缸裏,起身朝她走去“困了就回去休息。”
沃夢是有些扛不住,接二連三掩唇打了幾個小哈欠,有些細紋的眼角噙著淚,“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你說呢。”
年輕女人走到吧台,妖嬈的身材頓時引來一片矚目。
她長得極美,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驚豔,尤其是那雙勾人攝魄的丹鳳眼,仿若展翅欲飛的鳳凰。
可她麵色卻極淡,對周遭的打量視若無睹。
沃夢看著她,在心裏嘖了聲,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個壞小子。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差點死在街頭的小可憐,如今竟活成這般驚豔模樣。
“明天是不是要去那邊?”她問。
陶白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雞尾酒,白皙的手指捏著杯柄輕輕搖晃,淡藍色的液體被燈光照得如夢似幻,她們身後的花式調酒師正在表演,火焰噴出一丈高,引來一片歡呼喝彩。
她點點頭,眼眸低垂,長而卷的睫毛像兩柄小刷子輕輕扇動。
沃夢冷哼一聲“那你明天給我帶點東西過去,我就不去了。”
陶白抿了一口雞尾酒,側頭看向她,提醒道“明天周末。”
“周末怎麽了,人家不樂意見我,我做什麽還去討人嫌,你去就好了。”
陶白輕笑“你們兩個就是互倔。”
她抬頭,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頭頂的燈光,曖昧的紅打在她臉上,映著那一身被如火長裙裹住的身材性感不可方物。
沃夢是酒吧的老板娘,轉頭就和認識的常客聊了起來,剛還困得流眼淚,如今又是一副夜場女王不知疲倦為何物精力充沛的模樣。
不時有人端著酒杯前來搭訕,陶白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手裏的酒卻沒消多少。她全程清醒地看著舞池中迷失的人。
淩晨兩點,卡座上有好幾個女生都醉得不省人事,身邊還沒有朋友看著,眼看一個中年男人扛起其中一個女生就要走,陶白把酒杯放在吧台,身姿婀娜漫步走了過去。
男人費勁兒地攬著女生的腰,已經軟成一團的女生明顯連站都站不穩,他幹脆攔腰就要把她抱走。陶白走到他身後,雙手抱胸,語調慵懶“這位先生,你要把我的客人帶去哪兒啊?”
有認識她的人站在不遠處,臉上都帶著看熱鬧的表情。
男人臉色僵了一瞬,不過轉瞬便恢複過來,笑道“我朋友喝醉了,我帶她回家。”
“她是你朋友啊?”陶白拉長語調。
男人明顯已經慣犯,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我們一起來的。”
邊兒上不少人都在笑,笑聲越來越大,笑得男人莫名其妙,他強製鎮定地看著麵前的女人,眼中閃過一抹的淫|邪。
他在夜場混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極品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個尤物。
陶白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招手。兩個一米八幾的黑衣大漢從人群裏走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她指著那個一臉猥|瑣的男人,滿是嫌惡,“把這個惡心的東西給我丟出去,以後見一次打一次。”
男人臉色一變,下意識後退,可惜他身後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圍觀群眾擋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個黑衣大漢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個看似凶狠的大漢卻輕柔地把女生從他懷裏搶回來放在沙發上,甩手就是一拳揮在他左臉,把他揍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細長的紅色高跟鞋踩在他的手背上,先前在他眼中比妖精還要迷人的尤物一臉冷漠地碾著他的手背。
“啊——”他痛得大吼,掙紮的身體卻被一旁的兩個大漢製住,隻能被動忍受手背劇烈的疼痛,他感覺自己的手背都要被踩穿了。
“疼啊?”陶白彎下腰,“來我的地盤玩兒撿屍?嗯?”
男人麵色漲紅,他從女生一進酒吧就開始關注她了,知道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所以他才敢下手。
這樣喝醉的獨行小女生最好下手,他從來沒失過手。
細又尖的高跟移了移,踩在了他的手指骨上,男人疼得連聲嘶吼,邊兒上圍著的人都在尖叫,他越慘,他們叫得越興奮越大聲,“白姐,把他手給踩穿!”
“踩什麽穿,我們這兒可是正經店。”陶白抬頭看了起哄那人一眼。
周遭不少人都笑了。來這裏誰不認識陶白,這可是狠角色。
陶白朝那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把腳移開。兩個大漢一人抓住地上的男人一隻胳膊,拖著就往酒吧門口走。
她沒再管之後的事,看著沙發上的女生,翻開她挎在身上的包,從裏麵拿出手機,恰好此時有個電話打進來,她點了接通,直接打斷對麵人的說話聲“你朋友喝醉了,五零三,快來把人給我接走。”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把手機塞進醉得人事不知的女生包裏。
她坐在女生身邊,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目光在場中巡視。
先前還對她心懷想法男人都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這女人下手,哦不,下腳也太狠了,惹不起,不敢撩。
差不多半個小時,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生急匆匆跑進酒吧,有人上前詢問,然後就把他帶了過來。
男生一看見躺在沙發上的女生臉色就一變“小芝!”
陶白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從女生包裏再次拿出手機,對他說“打個電話進來。”
男生連忙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確定是之前打電話的男生,而且手機備注還是“那頭豬”,陶白把手機丟到女生身上,起身離開。
“那個……”男生看著她的背影,“謝謝。”
周圍有人把先前發生的事跟他說了,男生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女生,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他掐著她的臉“到底誰是豬,吵架就來喝酒,誰教你的壞習慣!”
他簡直不敢想象要是沒有被人攔住,那後果該有多嚴重,他現在無比後怕,十分感激那個冷漠的女人。
酒吧徹底冷清下來已經是淩晨四點,沃夢已經回家,陶白提著她放在吧台的東西,裹上風衣,剛邁出大門,就看見一個男孩兒蹲在酒吧對街,正滿臉不爽的看著她。
陶白挑挑眉。
男孩兒橫眉豎眼,一臉的煩躁“你還知道下班啊!”他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打開看了眼,都是一些老年人的補品,頓時沒了興趣。
陶白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一片冰涼,也不知道他在外麵等了多久,她剛想把身上的風衣脫了給他,男孩兒一見她動作,差點跳起來“誰要穿女人的衣服!我不要!”
“小孩子家家哪來這麽多瞎講究,”陶白伸手在臉上掐了一把,回酒吧去找了件外套出來丟到他頭上,“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啊。”他嗅了嗅外套,聞著沒異味兒,才不情不願穿上,“沃夢那個老女人簡直煩死了,幹嘛老讓你給她守酒吧,就不能找別人嗎,她不是挺牛嗎。”
陶白伸手攬住他的肩膀,馬上就要十六歲的大男孩兒了居然還沒有她高,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墨,以後不準再那樣說沃夢。”
老女人什麽的,簡直就是在往一個美了一輩子最後卻敗在歲月上的女人心尖捅刀子,這話要是被沃夢聽見,這臭小子準要被揍一頓。
陶墨才不怕沃夢那個老女人,但也沒有反駁,他一向聽她的話。
街上已經有賣早餐的店開門了,兩人去吃了點東西,然後才慢悠悠地晃回家。
他們住的地方是一個已經有了些年歲的老小區,早起晨練的老人在建材區聚成一團,一路都有人和他們姐弟倆打招呼,陶白不複之前在酒吧的生人勿近,臉上一直帶著清淡的笑,與街坊鄰居們相處的極好。
“陶白,你也管管你家陶墨啊,這臭小子偷偷把我家貓抱去做了絕育,現在我家花花看見我就撓我,明明帶它去做絕育的是陶墨,它恨我幹啥,這不是瞎恨麽。”一個老太太抱著一隻橘貓走了過來,橘貓胖乎乎的身體卷縮在她懷裏,聞言抬頭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陶墨冷哼一聲。
陶白笑眯眯地看著老太太懷裏的貓“阿婆,花花這兩天精神看起來好多了。”
花花是一隻流浪貓,阿婆心好給帶回家養著了,她就住在陶白他們隔壁,陶墨從同學嘴裏知道要給貓做絕育,阿婆哪裏知道這些,聽他說後連聲拒絕,覺得太殘忍了。有幾晚花花叫得難受,陶墨就偷偷把貓抱去醫院做了手術。
阿婆知道後都要氣死了,她家花花就這麽成了太監,好慘啊,偏偏花花不恨把它變成公公的陶墨,反而恨她,她更氣了。
“是好多了。”阿婆不想看見陶墨這混小子,繞過姐弟倆抱著變成公公的花花去遛彎了。
等人走遠,陶白回頭,陶墨提著東西撒腿就跑。
“陶墨!你給我站住!”
作者有話要說
陶墨誰家有貓啊,我可以幫你們抱去做絕育啊女孩子不要一個人去酒吧!!!
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摳門大大居然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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