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藥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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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碰上阿牛他們了,他們說鎮上來了個仙人是來招弟子的”小仙聞著這燒酒的味道有些饞,伸手就想搶他老爹手上的,其實他在回來的路上也沒少喝。
但藥長情豈會那麽容易讓小仙搶走手中的酒,衣袖輕輕一揮,就將兩人隔絕了開來,就像其中築了一堵牆,小仙再怎麽努力也過不去。
見老爹又使了法術,小仙也就不再有什麽去搶燒酒的想法,緩緩的繼續說道。
“我可不大相信能有啥仙人特意到咱們這鎮子上來招弟子,我看是別有所圖,要不我小仙去扯了他的狐狸皮?嘿嘿嘿、哈哈哈”說到這小仙不由自主的笑了,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可樂的事情,大概是想著如何剝掉那仙人的靈石吧,小仙生平最喜歡的便是靈石,天天做著發財夢。
“嘣”藥長情一個栗子爆在小仙的頭上,打斷了小仙的人生大計“臭小子,別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關於鎮上來的仙人,昨天你張大叔過來也跟我提過,應該就是個普通的修真者,但過來什麽目的就不知道了”
說到這裏老爹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小仙歎了口氣繼續道“這是真的修真者還是假的修真者,過來啥目的咱都不管,爹倒有件事要好好的和你商量一下”
看著藥長情從未有過的認真神情,那張溫柔隨和的臉竟也變的剛毅,小仙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神情。
“你也知道,為了打好你將來的基礎,長久以來我未教你修真法訣,如今你年紀漸大,我觀你體內的筋脈也已打下了紮實的基礎,我想是到了讓你學習修練法訣的時候了,不過我不逼你,願不願意入修真路這要看你自己”
藥長情盯著小仙的眼睛想從裏麵讀出些什麽,但他所說的似乎小仙都早已明了,並沒起什麽波瀾,又緩緩的繼續說道。
“修真之路非常的艱難,不僅一點也不美好更不會是像坊間所傳那樣,這些我從小就跟你說過了”說到這裏藥長情又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小仙,似下定了某種決心。
和老爹相處這麽多年,小仙既然清楚老爹的這些表情代表著什麽“老爹,有什麽你就一次性說完吧,我在聽著呢!”說完小仙笑了一下,表情依舊是那麽的美好。
藥長情表情無比認真的看著小仙說道“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以為我在騙自己在騙你,你肯定覺得以老爹我的本事,沒有什麽地方是去不了的,既然我說你娘親還活著,那麽我肯定是可以去找回她的,對不對?”
“恩”看著父親的表情,小仙無法再做什麽鬼臉,也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本來他心中就是這麽個想法。
“唉!這也難怪你一直以來都有這想法,老爹我隻是屈屈一介元嬰期修士,多的是我無法做到的事情,你娘她原本就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以我們修真者的話來講,你母親是從其它結界過來的,要知道結界與結界之間並不是隨便什麽修為的人都可以自由進出的”
話至此,藥長情拿起了手中的燒酒又喝了一口,若不是他修為不高,又怎麽可能會出現今天這種隻能帶著兒子緬懷妻子的場景,這一切都怪自己,但這些年來他也多番努力了,元嬰期的修為隱隱有躍升的樣子。
“老爹,依你所說,那母親是從哪個結界過來的?我們這又是什麽世界”這些話是老爹從未跟他講過的,今天老爹替他展開了一副修真的宏圖,使得他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修真這條路。
“經過這十幾年來我日日觀摩你母親的畫卷,我大膽的猜測你母親可能是位仙人,我們這是屬於人間界,那你母親就應該是由仙界所來,雖然說有過修真界有不成文的規定,仙人是不可下到凡間的,但這一切也不是絕對的,你母親完全是有可能從仙界下凡來的,傳說那七仙女與董詠、牛郎與織女等等,也是比比皆是”藥長情的表情非常正式,絕無半點誇張之意。
藥長情的話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小仙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娘親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啊!這、這是不是有點太扯了”
小仙嘴上雖然如此說著,但心中對老爹的話還是有幾分認同的。
“我也知道這有些難以令人置信,但這世上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物多著”藥長情頗為鬱悶,將手中的燒酒舉起又飲了一口而後又緩緩的開始說了起來。
“你爹我是藥仙穀的二公子,練藥製丹的水平還可以但修行卻不高。有一天我在一處穀底尋藥草的時候碰到昏迷不醒的你母親。你爹我既然是醫者,自然不會棄你母親於不顧。由於你母親體內傷勢太重一時之間無法痊愈,當時我想帶她回藥仙穀治療,她又不肯沒有辦法我隻好在那個穀底替你母親築起一間草房。那時候的她由於重傷無異於普通人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唯有自己也留在那裏陪她”
說到這裏藥長情的眼眶也變得微微紅了起來,臉上似笑非笑的,看的小仙不由的心疼,果真是情字最傷人。
“久了,我們之間產生了情愫,修真之人本就是不拘泥於小節的,在我們互相確定彼此之間的感情後便在了一起,但此時你母親仍然不願意跟我去藥仙穀。”
陷入深深回憶的藥長情有些抓狂,十指緊握,關節都開始泛白,說出來的話些抖抖索索。
“直到有一天,藥仙穀傳來消息,說你爺爺因為練丹而入了魔,我知道我必須要回藥仙穀一趟,你母親雖然很想留我下來,可也沒有說什麽,但我永遠忘不了她當時的眼神”
小仙看著內心如此受虐的父親,也不知如何是好,拿在手裏的杯子都被捏的粉碎。
“我在藥仙穀中呆了足足一年的時間,終於你爺爺恢複了過來。我立即趕回你母親住處,可在半路就接到你母親傳音說她走了,留你一個人在穀內,叫我速去接你。你可知道,我走的時候不知道你母親已經懷孕了,如果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要帶她一起回去。等我到了穀內就看到尚在繈褓中的你和你母親留下的來照顧你的青龍。”
“青龍?傳說中的四神之一嗎?那青龍哪裏去了?我怎麽從來沒見過”小仙為了舒緩一下老爹緊繃的神經故意打了一下叉。
看了看兒子關心的神色,藥長情明白自己必須要振作起來。“青龍在帶我們來到這個地方後就離去尋你母親了。”
對於青龍,藥長情似乎不願意多加提起。
小仙還沉浸在父親今天這些話中沒有回過神來,就聽藥長情突然正色的問道“小仙,你老實的告訴我,到底是想步入修真還是就平凡的渡過一生。我知道你向來遊戲人間,我也不逼你,人生的路讓你自己來選擇。不論你的路如何走,做父親的我都會支持你的”
看著父親竭力的隱藏著內心的期盼,小仙明白就算他選擇當個平凡人父親也真的是會支持他的。
雖然自己一向無壓力過日子,但想起自己的娘親,就算自己已經習慣沒有母親的陪伴,可老爹這悠悠的修仙路要怎麽過喲!
“老爹,我願走修真路,將來一定會找到娘親咱們一家團聚”小仙神色認真,藥長情從兒子的眼睛裏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認真。
“小仙,修真之路何其險惡,尋找你娘的事情卻是急不來的。說來慚愧,我和你娘在一起半年多的時間,我對她的了解甚少。但爹相信你娘對我們父子兩是真心的,當初她一定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我更猜測你娘可能是為了保護我們而離開的。”
藥長情激動的握著小仙的手,心中卻在想著要是此時如婉在該有多好。
小仙仿佛明白自己老爹的心思一樣,緊緊的反握住老爹的手說道。
“老爹,你放心,不管路有多難,我都會堅持下去的”
兩個一大一小的男人,就這樣給彼此信心。
少頃,藥長情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牆上的畫卷,在藥長情的咒語念動之中,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刺眼的光芒變得越來越盛。
小仙不由自主的發出“唔!”的一聲。
那是由於畫卷刹那間光芒大作,直接刺痛了小仙的眼睛。
光芒之下,一時無法適應的小仙緊閉起了雙眼,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他隻能憑直覺去感受。
不一會,老爹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把眼睛睜開吧!”
緩緩的將眼睛睜開,目光所投向的自然是那牆壁上的畫卷。
畫卷?哪裏有什麽畫卷,連原本畫卷前的香爐也消失不見了,隻有那牆壁上那一小塊的地方,由於長年被畫卷所掛而和周圍的顏色有所差異,才證實了之前那兒是有什麽東西放置著的。
轉而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老爹,才發現老爹的手中竟多了一塊自己從未見過的玉佩。
也不知是用何材質所築,看著極為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