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章) 再逢沐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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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數日調理,戌囿終於是回神睜眼,恢複了過來,而後便是坐了起來,扶著頭到,“多謝,不過故興,你怎麽也在這了?”
    “當然是因為你。”林海平歎了一口氣說到,“外麵軍方和頭爭的都快要打起來了,你要是在這再多呆幾日,怕是外麵就要彈炮洗地了。”
    “事不宜遲……”戌囿當既召出鎮嶽劍,不由分說,靈力猛提,劍勢亦起,刹那如山嶽自天際壓下,望向空中一處,正欲揮劍之時,忽感後力不繼,直接是嘔出一大口鮮血,劍勢崩壞,戌囿亦是感全身驟然失力,半跪了下去。
    兩人見狀,再次渡靈,同時說到,“先天一炁耗掉了太多靈力,別逞強,時間充足,還有任務未完成,況且現在,極喪也身陷其中,狀況未明。”
    “咳,你們……”戌囿一時間又是咳嗽了數聲,責備到,“你們怎麽能把他卷進來,先不提這裏與地脈斷絕,他肉身也無法支持他這樣一直超負荷運轉,他要是有什麽意外,我怎麽和棲梧先生交待!”
    “這……”林海平頓了下,一臉慚愧的說到,“本來我們隻是想讓極喪協助我和頭兒一起進入天外境,但不知道為何,極喪知道了具體情況後,便不想留守接應了,我們拗不過他,加上他說這通道必須他在才能接通,隻能改成我和極喪過來,頭兒在外麵和其他人一起應付軍區。”
    “唉,你們想讓他留那裏打嘴仗,對他來說,這和要了他小命沒什麽區別。”戌囿撫額搖頭,長歎一口頭,“不過直得慶幸的是他不在這最危險的一境,但也不知情況怎樣了,更何況還有兩人失聯時間更久,在加上外麵情況,拖不了了,行動吧。”
    “好,但有一點,月君應該被沐君帶離了,雖說感應不到,但天尊肯定還在附近,我們且探且行,諸事小心。”
    “好。”
    三人飛出玉京山後,林海平一揮衣袖,電子蜂再次四散而出,又見林海平手中法訣動,隻見那飛出去的電子蜂原處落地,隨後藍紋浮現,湛入地中,林海平輕咦一聲,說到,“這天外境果然也是法器化形。”
    “看來事情簡單了不少。”薩文通望向林海平,又是說到,“需要我們護法麽?”
    “如此龐大且精密的法器,我很難短時間內完成祭煉,更怕天尊突然來襲,還是保持且探且行的的計劃,我來負責找到進入其他境的入口。”
    “好,安全便是交給我們。”
    戌囿亦是點了點頭,三人互換站位,戌囿與薩斯文將林海平互在中間,林海平閉眼起決,藍紋在從散落於各地的電子蜂中延伸出去,逐漸相連,竟是匯聚成一張幾乎覆蓋住了整個大羅境的網絡,林海平同時說到,“向北而行。”
    就在三人來到北方刹那,一股肅殺之感迎麵而來,同時,一碑分兩地,碑前山水如舊,碑後岩漿翻湧,寒雪紛飛,而碑上共字為十六字,此處於寒獄之主、代時君,蕭青行府邸,諸君止步。
    林海平望著前方說到,“此處隱有他力,我不敢冒進,但通過電子蜂傳回來的畫麵,可以確定的是出口就在深處。”
    而就在此時,戌囿隻感一股肅殺之氣,自天而來,當既起手,橫鎮嶽劍以護兩人,薩斯文亦是於此瞬間反應過來,身上符文顯現,肌肉爆起,一拳轟出刹那,林海平亦是有了動作,藍紋束界,浮現於空中,化刀斧斬去,隻見空間之中,拳風轟再鎮嶽劍上,戌囿後退半步,轟拳以至,一刹那,雖不見來敵,但薩斯文確與敵對招,一刹那,薩斯文連退數步,被戌囿抵住後背方停,同時,沐陌川隱於空間中的半個身子,也被轟了出來,未等沐陌川反應,藍紋便是隨空間而上,一時間沐陌川隻覺如在泥濘,當既掙脫而出。
    四人未有多,已是戰在一起,沐陌川雖然實力強橫,但清濁雙體不和,行招有滯,外加上此乃天外樓,為避免毀境而激怒清體,一直多有克製,兩方差距看似逐步縮小。
    但三人明白,雖然看似持平,但自已傷勢在身,又無法換氣,如此下去,頹勢定顯,隻見三人互相望了眼,一點頭,薩斯文與林海平便是退至後方,手抵戌囿雙肩,渡靈一刹,戌囿手起劍訣,自劍鋒劃過,一刹那,鎮嶽啟刃,劍勢壓下,天地一顫,山海如崩。
    但就在此時,玄冥劍忽現,落地鎮山川,同時,沐陌川那無神之眼,漸複光鮮,林海平心頭一緊,說到,“遭了,我們……”
    不及林海平語落,沐陌川拳風以至,戌囿瞬間擋在林海平身前,拳劍相交,各退三步,戌囿同時傳音到【斯文,護海平退回碑界前等我,這速度和力量,他跟不上。】
    【好。】
    林海平見戌囿逼開沐陌川,薩斯文欲護著自己向後退去,便知自己在留在此處,多是拖累,便是同薩斯文一起退到了碑界之前,同時問到,“留陣樂一人,真的沒問題麽?”
    “不要動手,若是未一招必殺,引起沐陌川注意,反而會讓陣樂為護我們而陷入被動。現在的速度不是我們能介入的,哪怕是戌囿,也遲了沐陌川一絲,更別提我與你,所幸對麵似乎神識不全,隻是受本能在驅使,若是實在不行……”薩斯文沉吟數秒,歎了口氣,“算了,非常時期,雖然不敬,但祖師應能諒解我,弟子不孝,逾矩了!”
    語落一刹,薩斯文手中起訣,符紙浮現,林海平瞬間明白了薩斯文要幹什麽,同時起訣,藍紋浮空,竟是空間煉化,為薩斯文一拖時間。
    同刻,沐陌川亦是感應到了此處不尋常,空間屏障剛起,便是被一拳轟碎,但就此一滯,戌囿隨之纏上,再次打鬥在一起。
    不過片刻,薩斯文輕喝一聲,“拘。”
    隻見薩斯文周身符紙自燃,沐陌川則感一股無行之力入體,行動滯礙,更是拘神束體,肉身將脫自己控製之感,戌囿見此,未多言,凝罡為劍,斬向沐陌川。
    隻見沐陌川周身青筋暴起,靈氣衝霄,終是在劍罡將至眼前之時,合雙手,鉗劍身,阻前行,然仍是被劍罡逼的不斷後退。
    【走】
    薩斯文傳音三人,林海主瞬間一把抓住薩斯文,戌囿同時後撤,退入碑界之中,而在此時,沐陌川中突然分出一道身影,手一動,玄冥劍入手,欲追擊而來,但見碑界之前,氣罩瞬啟,連綿數十萬裏,同時,再顯四字,“諸君止步。”
    “蕭青行!”沐陌川濁體怒吼一聲,玄冥劍氣直向氣罩而去,但就在此時,隻見清體忽顯,一手捏碎劍式,直接攻向濁體。
    三人雖然不知道沐陌川出現什麽變故,但也知道機會難得,縱身而去,數分鍾後,岩漿漸逝,僅遺一片雪原,蒼茫之中,唯有一點青銅色,三人近後才是看出來了那是青銅古座,座位之上,懸浮著一朵青蓮,宛如亙古恒長,永立於此。
    三人對望一眼,林海平說到,“去下境的路,就在這古座之下。”
    “好,我來一試。”戌囿應了一聲,鎮嶽劍再起,一刹那,劍勢匯聚,風雲變色,天地難承,空間隨鎮嶽劍落軌跡,裂痕漸現,三人同見下境之景,恢宏殿宇,神光耀目,仿佛真置身於神界之中,但就在此時,下境之景被無限放遠,更如重影折疊,無法分辯,同時,三人相距也是開始無限拉長,戌囿冷哼一聲,反手一劍斬去,無數空間破碎,但不及戌囿下步動作,中間又是多了無數空間相隔。
    林海平輕喝一聲,藍色靈力浸入空間之中,隨後感染諸多空間,又是手中顯藍芒,向中一扯,隻見諸多空間裏在被扯到一處,又見林海平再喝一聲,“煉!”
    數秒之後,空間煉化,一切修複,再歸一片雪原,林海平問到,“沒事吧。”
    “沒事。”
    林海平又是望向薩斯文,薩斯文亦是點了點頭,兩人同時望著那株青蓮,薩斯文說到,“陣樂,我想到了一件事,久遠時,張溥老將軍有三個兄弟,稱為四王,擁有承法中的最強四術,曰,神降、君臨、震帝、攝心,其中擁有神降者的聖光道人是……”
    “聖光道人?我記得聽老將軍說過,蕭青行晚年獨對萬燈而坐,身死之時,僅存一燈長明,名曰長明燈,喚作聖光,既是四人大哥,聖光道人原形……”戌囿愣了一下,亦是望向了那株青株,說到,“你的意思是說?”
    “有這可能。”林海平接過了戌囿的話頭,望著那青蓮,繼續說到,“縱使之前是妖,但現在這僅餘一朵青蓮浮空,無莖無根,也不似活物,交我吧。”
    林海平語落刹那之刻,忽見青蓮綻芒,一道身影浮現,那身影對著三人比了個靜聲的手勢,又是說到,“你用心感受一下,腳下法器異動,一個時辰後,每年一度的三境貫通之刻依次將至,你非要動我幹什麽,而且我不光和如玉先生是故交,還是代時君轉世後又重生的妖主,蕭青行,更是鎮守這大羅境的最後一關,你們良心呢?又是怎麽下的了手的!”
    “這……”林海平一時語塞,但仔細一觀,整個大羅境又確實在緩緩而動,一攤手,望向兩人說到,“大羅境內部確實在移動調整,但這些雜識不是我的強項,什麽‘我不光和如玉先生可是故交,還是代時君轉世後又重生的妖主’,完全不懂是什麽東西,你們拿主意吧,第一次有點懷念極喪在旁邊解疑的日子。”
    “咳,如玉先生是棲梧先生的外號,我也是偶爾在與棲梧先生聊天中才知道的,至於代時君轉世後又重生的妖主……”
    “嗯?我在後世中名聲這麽小的麽?”那虛影坐直了起來,歪頭皺眉說到,“難道你們不知道,代時君、寒獄之主、天君陸謹言之師蕭青行;或者是,一人戰四柱魔神、將末日推遲三十年的初代神降血繼承法者,蕭青行;亦或是逍遙子克星,青蓮妖主,蕭青行?這都是我!”
    “我也開始懷念有極喪在旁邊解疑的日子了。代時君是三十三天外樓時期的人物,逍遙子是六界聯盟前期人物,中間已經不知道到隔了多少紀元,更何況還一個是人,一個是妖,至於四柱魔神……”薩斯文一拍額頭,有些無奈的望向戌囿到,“如果我沒記錯,那是與張溥老將軍同代,將除仙界外,其他六界都卷進去了,號稱天下之劫的伊始吧。”
    “是。”戌囿點了點頭,又是望向了那道虛影,忽然站定,嚴肅說到,“凰斂梧枝。”
    那虛影聽到此話的一瞬間,亦是站了起來,嚴肅到,“築家棲民。”
    “我相信他,這是高梧職業技術學院的校訓,張溥老將軍是最後一屆,除他之外,天下之劫中,學院之人,無一幸免,盡皆陣亡,老將軍走後,除我之外,應是沒人知道這句話了。”
    “你說……”
    那虛影望著戌囿,嘴張了張,但不知為何,確是發不出任何聲音,頹然坐回了青銅座上,林海平與薩斯文歎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一時間,三人一虛影,默然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