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情動,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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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怎會是暴君!
    秦霸先被剿滅的消息傳入濰坊,宇文化及終於微微舒了口氣,對於秦霸先這種人,要麽一次打死,若是殺之不死,除之未盡,他總是能夠躲在暗中給你造成莫大的傷害,讓人防不勝防,再加上秦霸先畢竟是從他的手上逃出的,將來若是讓秦霸先對楊家寨造成了破壞,宇文化及連自己都交代不過去。
    隨著斬殺秦霸先的消息傳來的,還有懷安楊家寨擴張的成果,宇文化及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將消息匯報給了楊治。
    楊治看著手上從懷安傳來的捷報,微微一笑,呼出口氣道“宇文啊,待我楊家寨一統懷安濰坊兩郡綠林,我等便可以揮軍北上了。”
    宇文化及眉頭微微一挑,連忙躬聲一禮道“恭喜公子,大業在望!”
    楊治卻是冷哼一聲,自嘲道“隻是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何來的喜可恭的。”微微頓了頓,楊治抬頭看著院中正在練劍的葉若蘭,對宇文化及笑道“如今楊家寨的發展,已經走上了正軌,想來至少也有一年的時間可以安然無事,在此期間,本公子正好解決一間大事。”
    宇文化及隨著楊治的目光向外看去,正好看到了葉若蘭的背影,眉頭一挑,微微皺眉道“公子欲與葉姑娘結百年之好?”
    楊治點點頭,道“然也。”
    宇文化及眉頭不禁皺得更緊,無奈道“公子與葉姑娘情感甚篤,但葉姑娘的出生,隻怕會為人詬病,日後為妃為後,都是有些麻煩。”
    楊治無奈點頭,歎道“這也是朕之所以這般急的原因了,隻是此時不將此事敲定,來日隻怕更加麻煩。”他可是知道古代皇帝娶親,一般的嬪妃倒也罷了,但貴妃皇後這種極有可能誕下龍子的人,朝中那些文臣總要引經據典,若是女子出生太過一般,總有無數的反對聲音,楊治做下這般決定,也是為以後掃平道路。
    宇文化及苦笑一聲,道“既然公子已經打定了主意,小的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以公子之意,這樁婚事,當如何料理?”
    楊治沉聲道“女人一生隻有一次的事情,本公子自然不能薄了人家,依理,當大辦。楊家寨一統懷安濰坊綠林之時,便是我和若蘭大喜之日。”
    宇文化及微微一笑,低聲道“臣在此先恭喜皇上娶得佳人。”
    楊治微微一笑,一腳踢在宇文化及屁股上,笑罵道“行了,就你馬屁多,去辦差吧。”
    宇文化及高聲應了聲是,向楊治和葉若蘭努了努嘴,才笑嘻嘻的出了楊治的院子。楊治看著葉若蘭的練劍的背影,暗暗琢磨片刻,口中喃喃道“再過幾日,便是三月了,正好是春暖花開的時間,也是時候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三月三日,正好是個大晴天,待葉若蘭晨練完成後,楊治輕輕走到葉若蘭聲後,輕咳一聲道“若蘭,今天天氣正好,陪公子去溜溜馬如何?”
    葉若蘭連忙回頭,看楊治一聲白衫立在自己身後,淡笑著看著自己,臉色不禁微微一紅,點頭低聲“嗯”了一聲,才道“若蘭這就去備馬。”
    楊治卻是嗬嗬一笑,上前一步,拉住葉若蘭的手,道“不用,公子已經讓宇文備好了馬。”
    葉若蘭被楊治這輕輕一拉,直接鬧了個大紅臉,微微掙了兩下,沒有掙開,連忙低聲叫道“公子!”
    楊治卻是哈哈一笑,不待葉若蘭多說,便已經拉著她的小手,向著院外走去。及至出了院落時,葉若蘭果然看到院外有一匹戰馬上了鞍,栓在門外一顆大樹上。葉若蘭看到隻有一匹馬時,不禁臉色通紅,低著頭不說話,任由楊治拉著。
    楊治卻是嘿嘿一笑,在葉若蘭驚呼聲中,將葉若蘭橫抱上馬,輕輕一夾馬腹,二人共乘一騎,向著山下而去。
    宇文化及在前世能夠成為一代權臣,絕對是極會做人的存在,自從楊治讓宇文化及馬,宇文化及便悄悄將從楊治大院到山下一路上的嘍囉全部支開,為楊治鋪就了一條愛情大道。
    葉若蘭被楊治從後麵抱住,便是心中嬌羞無比,一身的力氣也沒了影子,整個人懶懶的靠在楊治懷中,隨著戰馬奔走顛簸。
    楊治從後麵攬住葉若蘭,感受著葉若蘭柔軟無限的身子,心中不禁一陣陣悸動,隨著馬背顛簸,一雙手偶爾碰到一對柔軟,入手盡酥酥的柔軟,一顆心也是激蕩不已,見山道兩邊一個人也沒有,楊治心中暗歎宇文化及果然會做人,微微一笑,情不自禁的將頭埋在葉若蘭肩頭,品聞著葉若蘭身上飄出的處子芳香。
    葉若蘭被楊治鼻尖呼出的熱氣在脖子上一衝,感覺全身上下一陣酥麻,更是無力,看山道兩邊無人,索性往楊治身上微微靠了靠,閉上雙眼感受著這難得的靜謐。自從當日她被楊治所救之後,楊治便一直在忙著各種雜事,二人難得有時間獨處,雖然都是暗生情愫,但卻很少如這般親近過。
    楊治信馬由韁,並不刻意催馬快行,聞夠了葉若蘭的體香之後,楊治有些不滿足當前的戰果,微微張口,輕輕將葉若蘭耳垂含在口中,舌尖更是輕輕舔了一舔。
    葉若蘭本就已經嬌羞無限,如今被楊治這一弄,更身身體一顫,口中無意識的叫了聲“公子!”
    被葉若蘭這一叫,楊治苦苦壓製的情欲瞬間萌動,頭一伸便向著葉若蘭雙唇吻了過去。葉若蘭不禁大吃一驚,張嘴便要驚叫,卻感覺一個大大的舌頭伸入自家口中,將她正要叫出的聲音深深堵了回去。
    葉若蘭被楊治這一吻,感覺魂兒都要飄出體外,一顆芳心更是跳得厲害,感覺楊治的舌頭在自己的口中絞動,一條小香舌也不禁動了起來,她本是依翠樓從小培養出來的女子,對於如何討男人歡心自然極是在行,隻是如今情動,那些技巧早就被拋到了腦後,隻是無意識的配合著楊治,雙手也環上了楊治腰間。
    楊治一邊吻著葉若蘭,雙手已經偷偷摸入葉若蘭衣中,暗暗摸索起來,一雙手沒過多久,便攀上了雙峰。
    本已情迷的葉若蘭,突然感覺自己酥胸失守,還未經過人事的姑娘,心中不免大驚,不知哪來的力氣,將頭一偏,勉強脫開楊治的狼吻,急聲道“公子,不,不要。”
    這一聲“不要”,直似給楊治打了一劑興奮劑一般,他哪裏還顧得上葉若蘭的不要,張嘴再次向著葉若蘭吻了過去。
    葉若蘭雖然早已經對楊治芳心暗許,但如今二人身處野外,剛才是因為情迷意動,才失了分寸,如今哪裏還肯任楊治胡為,雙手隔著衣服按住楊治大手,芳唇卻是再次被楊治吻住。
    葉若蘭任楊治吻了兩口,才微微一咬楊治嘴唇,頭微微後抑,嬌羞道“公子若對若蘭有心,還請給若蘭留幾分情麵,這裏實在不可以。”一邊說著,眼睛還偷偷向四周掃了一眼,生怕被人看到似的,頭也低了下去。
    楊治被葉若蘭咬了一口,也知自己有些急燥了,微微在葉若蘭耳垂敏感之處吻了一口,雙手卻不抽出,依舊按在葉若蘭胸口上,十個指頭微微動著,不多時葉若蘭便再次被楊治弄得籲籲。
    蘇州,姑蘇山下,今日裏卻是來了一名特殊的客人——胡一刀次子胡青天,隨著胡青天到來的,還有兩百名大刀盟的高手。
    天下無能夠瞞過天下人之事,當日長風鏢局司馬長空和司馬長青兩兄弟親入臨川的事,自然瞞不過大刀盟,大刀盟隻是微微一查,便知這二兄弟南下所為何事,槍王和棍王之間的交情,二十年前可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的事情,如今這兩兄弟南下,大刀盟根本不用打聽,便知道長風鏢局是要在南方拉盟友了。
    胡青天這一次來,自然不是來慕容山莊遊玩的,他帶著這兩百人,卻是要與慕容家族合兵一道,對崔家寨出手了。
    原來如今長風鏢局和大刀盟已經真正的打出了真火,兩大勢力近七成的人手都被集中在大同郡內兩處大山之上,兩方人一南一北,每日裏都有大小戰鬥發生,甚至司馬建安長子司馬長空,次子司馬長青,三子司馬長明都已經到了大同,隻有司馬長風因為身份實在敏感,被司馬建安關在家中自省。
    胡一刀長子胡淩天,三子胡明天,四子胡振天,長女胡靈天,長媳李若雪也都到了大同,兩方高層戰力,隻有閉關的胡一刀未出,司馬建安也坐鎮本部,並未參戰。陣勢已經擺開,決戰眼看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隻是長風鏢局實力本就不如大刀盟,自然不願主動發起大決戰,大刀盟李若雪似是不想看到決戰,對李若雪愛到了骨子裏的胡淩天自然要聽李若雪的,二人以等候胡一刀出關再戰的借口,硬生生的壓下了大刀盟眾人決戰的請求,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在二人全力的約束下,大刀盟眾人的決戰心思也被擋了下來。
    如今離胡一刀閉關前所說的出關日期越來越近,絕戰欲望最強的胡青天卻奉了兄嫂之命南下,約同慕容青鬆共擊崔家寨,先破了長風鏢局在南方的盟友再說。
    慕容山莊迎客殿中,慕容青鬆高居主位,笑看著胡青天道“胡賢侄不在北方和長風鏢局大戰,南下我慕容家卻是所為何事?”
    胡青天心中冷笑一聲,暗罵了句老狐狸,手上卻是不敢怠慢,連忙向慕容青鬆抱拳一禮道“慕容世叔安好,小侄此次南下,卻是為了與慕容世叔一道,共擊崔山寨之事。”
    慕容青鬆哈哈一笑,搖頭苦笑道“世侄見諒,非是我慕容家不出兵,實是崔家寨有槍王崔虎,我慕容世家雖然人多勢重,但卻無一人可阻得住崔虎,故而不敢輕啟戰端。”
    胡青天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淡笑道“世叔何苦自謙,以世叔之能,隻怕早有位列江湖高手榜正榜高手的實力,比起崔虎縱有不及,卻也未必就真個怕他,不知小侄所言可對?”
    慕容青鬆哈哈一笑,搖頭道“世侄太看得起老夫了,老夫若有那個本事,何需費盡心思拉攏盟友。”
    胡青天見慕容青鬆不承認,死活不肯出兵,哪裏不明白慕容青鬆打什麽主意,大刀盟與長風鏢局一戰,雖然不至於落敗,但實力絕對會損失大半,若是再加上一個有崔虎坐鎮的崔家寨,大刀盟實在有點吃不消,慕容青鬆雖然派長子慕容淩天前往北方助陣,但卻隻是出工不出力,慕容淩天更是整日裏流戀風月之地,對於戰事甚少過問,胡青天這次南下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將慕容家徹底拖入戰圈,不然兩方結盟,一方實力大損,另一方卻是實力保存完好,對於戰後的利益分配實在不利。
    無奈之下,胡青天不得不開口道“世叔若總是這般不願出力,大刀盟今日獨對長風鏢局和崔家寨,來日戰後取利,隻怕世叔也不好開口。”
    慕容青鬆心中冷笑,麵上卻是顯出一絲不平,委屈道“世侄此言差矣,犬子已經帶人北上,如今更是戰在大刀盟與長風鏢局戰場最前線,何來慕容家不願出力之說,崔家寨與慕容家同處江南,慕容家也不願其一家坐大,隻是奈何實力不如人,如之奈何?”
    胡青天畢竟一介武夫,年績閱曆都比不上慕容青鬆,哪裏說得過他,不禁冷哼一聲,無言以對,二人又這般坐了片刻,胡青天也奈何不了慕容青鬆,自忖若是再談下去,隻怕要被慕容青鬆氣得暴走,無奈一抱拳,行了一禮,直接帶人下了姑蘇山,卻是連住在慕容家都不願。
    慕容青鬆眯著眼看著胡青天的背影,冷笑兩聲,自語道“胡氏兄弟,不過如是!”而後撚須想了片刻,才揚聲道“傳信南康,讓青風放心施為,主家再拔銀十萬兩於他,請血影宗出手,全力對崔家寨動手。”
    慕容青鬆身後不遠處隱隱傳來一聲應是聲,卻是並不見有人出沒。
    楊治與葉若蘭在外風流一日,雖然宇文化及極力為其掩蓋,但楊家寨人數實在眾多,人多了眼睛自然也就多了,二人的事情,終究是被人看在了眼中,漸漸在山寨中傳開,沒過幾日,蒼龍嶺上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每一個悍匪,都在議論著山寨要多一名壓寨夫人的事。
    雖說好事不出門,但桃色之事,卻是例外,未過幾日,便連陰山都傳到了,陰山楊家寨,崔紫纓閨閣之中,綠荷將此事向崔紫纓細細稟明。
    崔紫纓初時還以為隻是謠傳,待聽到寨中之人議論紛紛,傳得有聲有色時,心中不禁信了幾分,感覺心中酸楚,一股無名業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一怒之下,直接帶著人衝上了蒼龍嶺,正好撞上了宇文化及。
    崔紫纓也不下馬,直接橫馬在宇文化及身前,黛眉倒豎,怒問宇文化及“宇文,我問你,楊治和葉若蘭之事可是真有其事?”
    宇文化及看到崔紫纓時,便已經知道要壞事,連忙轉身就要走,隻是一雙腿哪能跑得過戰馬,被崔紫纓攔了下來,此時聽到崔紫纓問話,宇文化及連忙拱手一禮,口中道“原來是二寨主,寨主安好!”一雙眼珠地是滴遛遛的轉個不停,苦思脫身之策。
    崔紫纓看宇文化及這等表情,心裏更信了幾分,但卻猶自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一鞭子抽在宇文化及身前地板上,怒聲道“宇文老狗,回答我的問題。”
    宇文化及看腳下被崔紫纓抽裂的地麵,心中不由發苦,暗道若是自己再不回答,下一鞭隻怕就要抽在自己身上,也不敢再亂琢磨,畢竟這事如今已經在山寨中傳遍,想瞞也瞞不了,不禁暗歎口氣,低聲道“寨主所言,確有其事。”
    崔紫纓聞言,麵色不禁微微一白,身體也不由晃了幾晃,眼中淚珠兒打轉,策馬就向著山寨內衝去,要找楊治理論。
    綠荷四人自然知道崔紫纓一顆芳心早已係在了楊治身上,此時見崔紫纓策馬向山寨內衝去,連忙將馬速提到最快,口中更是急聲道“姑娘不可魯莽,此事既然是真,姑娘既便要去攔阻也難得成功,況且姑娘此時去,與自取其辱有甚區別?”
    崔紫纓聽到自取其辱幾個字,身子不禁微微一顫,在馬上搖了一搖,晃了一晃,淚珠兒如斷了線一般的劃落,綠荷看崔紫纓這個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心疼,連忙勸道“姑娘,我們先回去吧。”
    崔紫纓呆愣片刻,才喃喃問道“回去?”
    綠荷連忙點頭,正要說話,卻見崔紫纓慘笑一聲,調轉馬頭,回頭深深看了一眼楊家寨,向外疾馳而去,向滴清淚,悄然落在山風之中。
    綠荷的本意是勸崔紫纓回陰山,可是崔紫纓如今正在心傷之時,哪裏還回得去陰山,一下了蒼龍嶺,便自望臨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