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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什麽。
    現場直播自殺?
    沉魚看得目不轉睛，整個人都呆住了!
    雖說這種“自殺他殺”的情節，曾在電視劇裏看過無數次。
    但當她親眼目睹一個大活人，在跟前七竅流血死去的時候，身體頓時感到不適，胃部翻江倒海，想吐……
    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弱雞。
    盡管自己那對做考古學家的父母從來不看好她，但是考古開棺這種類型的紀錄片，沉魚從小到大，多多少少還是看過的。
    什麽幹屍，牙齒，頭發，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卻從未像今天這樣，連身體都有了生理反應。
    鏡莊見沉魚麵色慘白，嘴唇幹燥，抬頭對懸梁上的老鼠擺擺手，銅鏡閃過一片白光，立馬變回一麵普通的鏡子。
    少女一邊道歉:“抱歉，我不該讓您看的。”
    一邊拿起架子上放置的紅黃兩張便簽，坐回梳妝台前，認真的研磨執筆，開始寫字。
    “沒事，這不是你的錯，本來是我偷看不對在先。而且，我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沒用。”
    這妖與妖的本事，差別可不要太大。
    沉魚內心有些落差，畢竟自己可是連隔空取物都不會的廢妖。
    看鏡莊專心地寫字，很是好奇她在寫些什麽。
    隻不過仍心有餘悸，不太敢靠近銅鏡，就在原地站著伸頭張望，問:
    “你在寫什麽？”
    “我在用文字記錄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經過，結果。”
    “記錄國師死亡的時間和經過嗎？”
    “正是。”
    “這天底下的事情，你都可以通過銅鏡看見嗎？”
    如果鏡莊真有這種本事，那這女妖也實在太可怕了吧。
    難道自己在房間裏割腕和偷吃宵夜的事情，鏡莊都知道？
    萬一鏡莊有什麽不良的嗜好，偷看大家洗澡和上廁所怎麽辦……
    況且擁有這偷窺秘密的妖術，說到底跟擁有一雙透視眼，好像沒什麽區別……奪筍呐……
    沉魚擺出一副隨意的樣子，假裝與鏡莊閑聊，實則想套她的話。
    “不，鏡莊沒有那麽大的本事。這銅鏡雖能窺探萬物，但是需要借助媒介。”
    “媒介?什麽媒介？”
    “少妃方才看見的靈鼠，就是我的媒介。”
    “靈鼠?難道這些老鼠，都懂妖術嗎？”
    “非也，靈鼠不是妖，而是神獸。”
    “神獸?”
    沉魚記得上一次聽到神獸這個名詞時，還是在見到大橘的時候。
    “對。這銅鏡又喚“鼠眼”，隻要靈鼠能到達的地方，我就能施法，將靈鼠的記憶傳到這銅鏡上，展現出來。
    隻不過在森林大陸的五大神獸排行榜裏，神貓的地位比靈鼠更高。且神貓一族自古與妖王一族交好，因此靈鼠很難在妖界發揮自己的本領，迫於無奈，常年在兩界奔波。”
    “所以剛剛看到的畫麵是延遲的?人界國師早就死了，隻不過你要等靈鼠回來，才能知道這些信息?”
    “不錯。”
    “那萬一靈鼠回不來呢？線索就斷了嗎？”
    “靈鼠都是結伴出行的，除非有天大的意外，否則總能回來幾個通風報信的。”
    “鏡莊你可真厲害，我早就說你不是普通的管家。”
    鏡莊聽到沉魚直接誇讚自己，臉不由得一紅。
    “鏡莊可沒少妃想得那般神通廣大，隻不過我自小與靈鼠有緣，且它們崇拜少爺，才願意跟隨我，在我手下辦事罷了。”
    沉魚仍是落寞:“那也是你的本事，像我就做不到。”
    聊著聊著，鏡莊已經在黃色的便簽上做好記錄，並且在紅色的便簽上摘抄了一份。
    等墨水幹透，又將黃色的便簽放回架子，紅色的則扔進壁爐燒了。
    “你為什麽把便簽燒了?不是要記錄下來嗎？”
    “黃紙留底，紅紙傳送給綠姬。綠姬收到我的便簽，會速速通報給少爺的。”
    “所以你們是在隔空傳遞信息?”
    “可以這樣說。”
    沉魚覺得這古人可真神奇，古代雖沒有發達的電子通訊設備，但是這群妖怪比他們這群現代人，可厲害多了。
    轉眼想到森之洛，沉魚的心開始緊張起來，擔憂地問:
    “國師被殺的消息，對少爺很重要嗎？”
    “消息重不重要，不是我們該關心的問題。我所要做的，是讓少爺盡可能完整的知道人界發生的大小事宜。
    小到街頭鬥毆，大到改朝換代，隻要是靈鼠能到達的地方，我都必須記錄下來。”
    “這樣豈不是永遠也記不完?”
    “這倒不會，人界日日重複的小事，我們是不會理會的。要是平常事情，我會讓丫鬟們幫我記錄整理。這樣一來，隻要少爺問起，我們都能一一稟報。”
    沉魚覺得，鏡莊才更像一位國師，森之洛可真有福氣，能有那麽一群能人異士心甘情願的為他所用。
    鏡莊，綠姬和端，他們哪一個拿出來，不能抵擋人間千軍萬馬。
    “隻不過，”鏡莊話鋒一轉，“俗話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靈鼠去街頭酒肆後，小門小戶容易，可要進高門大戶，還是有難度的。
    若想進皇宮，更是難如登天。因此要及時獲取人界貴族的消息，我與靈鼠，都還需努力。”
    “老鼠進宮牆是難，但是去下水道這種地方，應該還是很容易的吧。”沉魚建議道。
    “不，少妃有所不知，人界太後最害怕老鼠，不僅皇宮，達官貴人的府上皆養了許許多多的貓，這貓看見靈鼠就追咬，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
    “那這靈鼠還真不容易，在妖界被神貓追，在人界被家貓趕，在野外，估計還會被夜貓追。我們得好好犒勞這些小家夥才行，靈鼠喜歡吃什麽？”
    沉魚此話一出，梁上靜靜等待的小老鼠們，個個可憐兮兮的抿了抿嘴巴。
    有些甚至有豆大的淚珠，從大大的眼睛裏滾出來，滴在毛茸茸的身上，感動的哭了。
    “少妃放心，靈鼠啊，可餓不著它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