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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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激動的跳下床,隻見滿滿一碗清澈的水,簡直讓人不敢相信,”聚水珠”竟然還有吐水的功能,這讓身處缺水之地的我有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我試著喝了一口,甘甜清冽,就像廣告說的”**山泉,有點甜!”於是端起碗一飲而盡,這種久違的豪飲讓人酣暢淋漓,終於不用再為用水而困惑了。
    學校裏的水都是牛校長的媳婦從很遠的地方用毛驢駝回來的,非常的不容易,每次我們用都感到很愧疚,喝水都隻能省著喝,而有時上課上到口幹舌燥的需要喝口水潤潤都沒有。
    發現”聚水珠”的這個秘密後,也不知是興奮的緣故還是剛剛灌了一碗水的原因,我竟然有一種尿來如山崩的感覺,趕緊朝廁所跑去,痛快之後出來就碰到杜紫藤,她估計是想給我打個招呼,結果一開口卻讓人哭笑不得:”唐天,吃午飯了嗎?”(學校正式開學後都是老師自己到食堂吃飯的,報名事多我們幾乎一天沒碰著麵了)我其實午睡前剛吃了,本想回答她”才吃了”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隻好點點頭說道:”你慢用!”杜紫藤”嗯”的答應著走進了廁所。唉,”女黑屌”的思維我等常人猜不透啊!
    正式開學後我們就開始按部就班的上課,這裏的學生除了基礎差點,個性內向一些,其他方麵比起縣城的孩子不知道要強多少,懂事能幹,吃苦耐勞,勤奮好學,尊敬老師,尤其是我和杜紫藤都是新來的老師,特別受學生歡迎,每天都會有學生帶給我們禮物,盡管這些禮物可能是一顆烤土豆,一朵路邊的野花之類的,卻都是孩子們的心意,我們倆都很受感動盡最大能力的教他們,生怕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了他們的升學夢,相處一久和他們感情漸深。
    總的來說,工作還算順利,可是夥食就讓人快受不了了。學校的食堂基本每天都是老三樣:土豆,白菜,白蘿卜,而且因為缺水,菜有時還洗的不太幹淨。我和杜紫藤勉強考牛肉幹撐著還算過得下去,其他老師都是周末回家才吃肉。最嚴重的還是缺水,我雖然有”聚水珠”這個寶貝,可惜沒法和大家分享,眼看著杜紫藤從”肥得發亮”變得越來越憔悴。
    我也問過校長說這裏這麽缺水怎麽不搬到水源充足的地方去,校長回答說這裏很久以前並不缺水,而且水源充足,植被茂密,資源富足!於是各族人民紛紛跑到這裏定居,後來不知什麽原因,就變成現在這樣,中國人的故土觀念都很強,住久了不願意再搬,所以依然再此聚居,為方便孩子讀書學校也就一直沒搬。
    我隱隱覺得此事和千年樹妖和”聚水珠”有關,但具體怎麽回事也不知道,我隻有盡量少用學校裏的水,多留點給其他人。有的老師更絕,讓幾個偏遠的有水源的學生每天上學時用礦泉水瓶帶一瓶水來,雖然條件很苦,可是師生們一團和氣,倒也過得開心。
    日子就在這種苦中做樂中度過,一天下午,我上課時發現班上的一個叫布都的彝族學生沒來,課才上到一半,學校外麵就有很多人吵鬧,而且鬧得挺凶的,我急忙出去看到學校門口圍了一大群人估計有三十來個,看裝束都是彝族的,校長,杜紫藤和其他很多老師都在那裏。
    我忙過去,那些家長激動的罵著喊交出羅雲剛,校長讓他們冷靜,可那些家長哪裏冷靜得下來,情緒越來越激動,說打了人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給個說法,還說學校是怎麽教的,學生打架往那裏踢,會不會教??
    我擠到杜紫藤身邊,她一見我就說道:”出事了,初三的羅雲剛和初二的布都打架,把布都的”那裏”給踢著了,聽說很嚴重。布都的父親就把他們家族的人全叫來,要學校交出羅雲剛呢。”
    ”難怪剛剛上課布都沒來呢!那通知羅雲剛的家長了嗎?””通知了,說馬上就到。羅雲剛倒是來上課了,正好是我的課,校長看到家長情緒挺激動害怕出什麽事,就讓人來通知我讓羅雲剛待在教室別出去。””這樣最好,否則發生什麽後果誰也不知道。”我答道。
    可不管校長和老師們怎麽好言相勸,布都的家長們情緒越來越激動,罵罵咧咧的開始往裏創,揚言要弄死羅雲剛。眼看老師們就要抵不住,我趕緊跑去教室找羅雲剛打算讓他先躲起來,誰知等我跑進教室卻不見人,學生們說他剛剛跑出去了,我趕緊出去找,就在這時,教學樓的樓頂傳來了羅雲剛的聲音,我趕緊跑上頂樓,隻見羅雲剛站在教學樓頂的邊緣正對下麵布都的家長吼道:”是他先惹我的,也是他先動手的,你們仗著人多欺負我一個,等我死了有你們好看,我爺爺會替我報仇的!”
    下麵的老師們一個勁的勸他冷靜,那些彝族的家長卻趁機起哄和威脅,有說跳不跳今天都要弄死他的,有說如果不跳就上來把他丟下去的,有罵他死了活該的……羅雲剛在他們的刺激下情緒更加激動,我想趁他不注意跑過去抱住他,卻被他一回頭看見,威脅我要是往前一步,他就跳下去,我隻好站在原地不敢動,結果他讓我馬上下去,我隻好照辦退回到教學樓的三樓樓梯口,這樣既可以盡快爬上樓頂救羅雲剛,又可以看到操場裏家長的情況,以便隨機應變。
    羅雲剛則站在樓的邊緣哭個不停,下麵的那些家長見他始終不肯跳,有的就往教學樓衝,老師們隻好盡全力的阻止,操場上頓時亂成一鍋粥,這時突然有一個人風塵仆仆的出現在校門口。羅雲剛一看到那個人就大哭著喊到:”阿爸!!!回去告訴阿公,我是他們這些彝族人逼死的!要阿公一定替我報仇,我要他們全都死!”說完頭朝朝下栽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羅雲剛腦袋著地在地上留下一灘紅白混雜的東西,一條年輕的生命就此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