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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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所長的突然消失無疑讓我的處境雪上加霜,變得更加被動。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想他怎麽會突然消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因為那些螞蟻已經黑壓壓的如一灘黑水般湧來,雖不知它們究竟有多厲害,單是它們的兩個頭和不懼“赤焰丹”就已經足夠讓我膽寒了。
    我嚇得轉身就跑,結果才跑兩步,突然腳下青石突然翻轉,這一下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毫無防備的我受驚過度,手電突然從手中滑落,隻覺得身子直往下墜。
    這時石板又迅速關閉,赤焰丹到底是通靈之物,在石板閉合的一瞬間,飛了進來,跟著我一起落下,我想這回肯定要摔個粉身碎骨了……結果“啪!”的一聲,水花四濺,我如同炮彈一般鑽進了水中。
    我頓時感到冰冷刺骨,卻仍然不免暗自慶幸,還好下麵是水!還好我學了兩天的“狗刨”!在冷水的刺激下我奮力鑽出水麵,看到赤焰丹正懸在頭頂,靠它的光線,我看到這竟是一個天然的地下暗河,河水墨黑,深不可測。
    我撅著腚奮力的劃著冷僵了的四肢往岸邊靠去,卻突然聽到老所長在岸上喊我的名字。我終於放下心來,“謝天謝地,他還活著。”等我上了岸,早已凍得嘴唇發青,瑟瑟發抖。
    我看到老所長同樣渾身濕透,蜷縮在地上,臉色慘白,抖個不停。我趕緊喚過“赤焰丹”,讓它發出熊熊烈火,在大火的烘烤下,終於有了一些暖意。我們兩相視一下,接著哈哈大笑,笑聲中既有劫後餘生的高興,也有對彼此狼狽不堪的互嘲。
    我玩笑道:“你怎麽下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啊?”
    老所長這才道出實情的原委:原來他一看出那些螞蟻有古怪就不覺的往後退了兩步,正好踏在那塊有機關的青石板上,事出突然,他根本就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掉到了水裏。
    “可我們第一次踩怎麽沒事呢?”我實在想不通。“誰知道呢。古墓裏千奇百怪的機關多的是。”老所長無奈道。
    我打開背包拿出兩套水靠和兩套衝鋒衣,把師父的那套遞給老所長,說道:“管它是怎麽回事,重要的是我們還活著,先換上吧。”他拍拍我的肩膀道:“你準備挺全的,怎麽還有我的?”
    我說道:“這個包我一直是走到哪背到哪,沒想到這次真的派上用場了。你那套是我師父的,你兩身材差不多,應該可以穿。”等我們換了身上的濕衣服後,身體也漸漸恢複到了正常體溫,我們就將濕的衣物鋪在石頭上晾著。
    老所長突然問道:“現在總有時間告訴我你身上的秘密了吧?”我就知道他早晚會問的,於是說道:“要我說也可以,不過事先說好,信不信由你,而且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老所長神色鄭重的點頭答應著。
    於是我一直從報道那天晚上看到王菊花講起,把我身上發生的事挑重要的講了一遍。
    老所長不斷做出驚愕的表情,有時甚至露出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其實也可以理解,這些事實在太過離奇,如果換做別人跟我講這些我也會認為他在亂吹牛*的。
    等我講完,老所長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們爞芔的傳人,從來敬畏鬼神,相信人、鬼、神同在,亦相信世間多奇人異士,你所講的固然看似荒誕不經,可是我看你神色自若,自然不假。我信你!”
    我長鬆一口氣後才道:“其實信不信都無所謂,我從來沒有將這些告訴過任何人。一來怕傳出去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怕人家不相信。因為不能和人分享,這些事情有如一塊石頭壓在心裏,讓人難受。現在終於說出來,我感覺好輕鬆啊!”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我實在太想向人顯擺自己所擁有的超乎常理的能力了。平時找不到人說,簡直把我憋壞了。如此牛*卻不能顯擺,不就是古人說的“錦衣夜行”嘛。
    “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保證!這些話不可能被第三個人知道。蒼天有眼,讓世間有你這樣的人存在,否則這些總以為萬能的科學可以解釋一切,改變一切的人死於非命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一聽表揚的話就飄到九霄雲外是咱的優點。我頓時心裏美得如同盤裏存的那些女神從電腦中走了出來一般。
    可我卻裝著一本正經的說道:“哪裏!哪裏!我隻把它當成了自己的不拿工資第二職業罷了。”說完連自己都覺得人至賤真是無敵啊!老所長道:“你年紀輕輕卻身懷絕技,還懂得謙虛,就更加難得了!”我又是一陣爽到不行。
    這時鋪在地上的衣服已經被赤焰丹烤幹。隻穿水靠和衝鋒衣依然感覺很冷,我們就將原來的衣物穿在裏麵,外麵硬套進水靠,再穿上衝鋒衣。之後,我打開濕透了的背包,把裏麵被水浸濕而不能用的東西扔了(其實也沒有什麽,也就一卷光棍必備神器——衛生紙)。
    我拿出背包中的另一把手電,照著觀察期周圍的環境來。暗河兩邊是直立的石壁,高不見頂,想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我又順著暗河照了照,它一直順著石壁往前延伸,也不知道順流而行是否有出路。
    我問老所長該怎麽辦。他想也沒想的說道:“當然走水路了!”我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除此之外就隻有在這裏等死,我們已經別無選擇。
    沒有辦法,盡管河水寒冷無比,我還是收拾一番,將最重要的“赤焰丹”用防水袋裝好。我知道它怕水,所以裹了一層又一層,然後當先跳進河中,老所長緊跟著也跳了下來。
    雖然隔著水靠,裏麵的衣服不至於完全被打濕,可依然能感覺到河水不是一般的冷。因為不知道要遊多遠,我們盡量慢慢的節省著體力前進。可是一轉過剛剛看到的石壁前麵突然就沒有了路,暗河如同被石壁切斷一般。
    我衝老所長喊道:“沒路了怎麽辦?”他剛答道:“往回遊!”“聚水珠”突然躥了出來,晶瑩透明,如一顆夜明珠一般。它在我前麵的水麵兜遊了兩圈後,然後遊向我,又遊離我,如此反複幾次。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玩花樣遊泳啊!”我心裏責怪道。“聚水珠”突然一頭紮入水中,越來越深,光亮越來越暗。我突然醒悟它是讓我跟著,急忙衝老所長喊道:“跟上它!”然後深吸一口氣,也一頭紮進了冰冷刺骨的水裏。老所長自然也跟在我後麵潛入了水中!
    果然眼前的石壁在水下五米左右有一個黑幽幽的洞。聚水珠直接就往裏鑽,我明知自己最多能閉氣一分鍾,如果這個石洞很長那就玩完了,但已經是騎虎難下之勢,我一狠心也跟著鑽了進去,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遊著。沒多久我就感到氣息將盡,而石洞卻依然看不到盡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缺氧的難受感越來越強烈,終於我感到自己很快就要窒息而死了,求生的本能讓我張開了嘴,冰冷的水從嘴巴和鼻子瞬間灌入,我大口大口的喝個不停,身體就開始不聽使喚的往下沉,大腦漸漸一片空白,後來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有知覺時,我感到自己的腹部被什麽頂住,胃部非常難受,冷水從胃部倒流而出,我被嗆得眼淚直流,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老所長半蹲著將我麵部朝下的放在他的膝蓋上,正拍打著我的後背,幫我倒一肚子的冷水,才想起自己剛才在水中遇險的事。
    他見我終於醒了,把我放下說道:“你就這點本事還往水裏鑽啊???!”我不好意思道:“我遊泳是自學成才,讓您見笑了,那個石洞到底有多長啊?”
    “我的大概遊了兩分半鍾吧!”老所長答道。“兩分半??!!您水下功夫真厲害!”我讚歎道。“那有什麽,我年輕的時候在水下呆三分鍾都沒問題。”老所長驕傲的說道。“這次真是幸好有你在,不然我死在那個洞裏都不會有人知道。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了!”“客氣的話就別說了,我們現在同在一條船上,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再說,你不也救過我嗎?我們應該想想下一步怎麽辦才是正事。”
    我這才留意周圍的環境,看到我們竟然已經身在野外,而且這裏的景物與外麵大不相同。前麵是一片古老而陰森的森林。其中的林木參天聳立,黑壓壓的一片擋住了所有光線,巨大的樹幹上藤蘿纏繞,苔蘚密布,地上厚厚的落葉發出濃厚的腐敗的氣味;身後是一個不大的深潭,挨著一麵絕壁。
    “這是什麽地方???”我在驚奇之餘問道。老所長搖了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以前從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地方。從眼前的形式來看,我們隻有試著走進這片森林,看看能不能找得到出路了。”
    我點頭表示同意。為了以防萬一,還特意把“赤焰丹”從防水袋中拿出來,才想起“聚水珠”來,我慌忙四處翻找,卻哪裏還有。我頓時慌了神,急忙問老所長:“您看到,我的那顆在水裏麵開路的珠子了嗎?”老所長也慌了神,忙道:“沒有啊!我當時隻顧著救你,拚命往前遊,都把它給忘了。”我倆趕緊往身後的潭裏望去,卻哪裏還有“聚水珠”的影子。
    老所長道:“我水性好,我幫你下去找找!”說完不待我反應,一下子紮進了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