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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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葉凡逃也似的跑下了山,我們不懼怕任何妖魔鬼怪可我們也是正常人也有正常人的恐懼感,無疑,這隻大自然所締造的“繡花鞋”不管誰看到都會覺得恐懼。
回到縣城以後,腦海中那隻鞋子的影子依然揮之不去。葉凡問我:“你能解釋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嗎?”
我說道:“這沒法解釋,也許是誰發現了這個景象,故意造出一雙繡花鞋來放到醫院裏。”
“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個誰知道呢?不過我相信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
“真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葉凡虔誠的說道,“我現在想起來都是害怕得不得了,今晚估計是睡不著了。”
我心想,其實我又何嚐不是呢?隻不過不好意思說出口來罷了。
我們趕回學校上完晚自習回家時葉凡堅持要我送她回去,要是平時我自然是很樂意的,可現在要我一個人送完她再回去,我還真有點膽怯。
抵不過美女的一再糾纏最後還是答應送她回去,回來時街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一個人走在空蕩的街上,我總感覺後麵有人在跟著我。幾次回頭卻什麽也沒有,可一走又是如此,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問題,最後隻好唱著歌給自己壯膽,“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歌聲卻抖個不停。
我越走越快用近乎小跑的速度回到家,就在我掏鑰匙的一瞬間,我眼睛的餘光明顯看到身後站著一個人,雖然看不清長相,卻赫然看到腳下的一雙繡花鞋異常顯眼:紅底黑花,完全和那塊岩石的形狀花色一樣!
受此驚嚇我忙將視線注視著鎖孔再也不敢看後麵。手中的鑰匙都抓不穩滑落到地上,我用顫抖的聲音問道:“誰!……”
隻有夜晚的寧靜卻並沒有人回答。等我終於鼓足勇氣回過頭去看時,後麵又空空如也。
我忙拾起鑰匙,哆嗦著打開門,然後忙將所有燈都打開,迅速將門反鎖,之後才坐下來仔細回想剛剛的一幕。
我不確定剛才看到的是真的有什麽“人”跟著我還是我太過恐懼產生的幻覺,如果真有其事那他跟著我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結果我一晚上都被這雙莫名其妙的繡花鞋攪得心驚膽戰,甚至在屋子裏布置了“伏羲地遁通靈陣”卻依然無法入睡,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那雙鞋子的影子來,連自己都覺得怎麽一下子膽子會變得這麽小,以後還怎麽衛道。
第二天到學校後我和葉凡一見麵都嗬欠連天,才知道對方昨晚都沒睡好,不禁苦笑,我們連女鬼之城都去過了,居然被一雙鞋子嚇得睡不著覺,這不是諷刺嗎?尤其是葉凡,麵對劉誌都能慷慨凜然,此時卻如此狼狽簡直判若兩人啊。
所以說,看得見的危險和恐怖其實不算恐怖,這種看不見的才會真正讓人膽寒。
如此一來,我們兩個一商量都覺得非得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否則我們還從此寢食難安了。
既然校外查不出所以然來,那麽我們就從校內查起。從死去的那三位同學和老師的口中了解到,她們三個平時其實挺正常的,既沒有什麽極端的言行也沒有壓抑,至於發牢騷,同學們都說,他們每個人幾乎都過,這根本就沒什麽可不起的。如果說為了“作業多和壓力大”去結伴自殺,這個理由是沒有一個人相信的。
一天的調查雖然沒有取得什麽實質性的進展,至少堅定了我們她們三個會自殺的可能。而且三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班,雖然都是一個年級的,聽學生們說可能認識卻絕對不熟,就算要結伴,這種事也應該是幾個好友才合理。
我們三個人身上的某個共同點可能就是線索,可將諸多材料綜合在一起也沒看到她們身上有什麽共同的特點。
然而就在這天晚上,我們正在上課,學校廣播卻緊急通知初一的一個女生下課後就再也沒回來上課,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班上的學生和老師都沒有知情者,校園都找遍了卻沒有看到人,剛剛出了事,學校頓時恐慌起來,如果再出什麽事,那就麻煩了。因此校長立刻命令全校有知情的學生或者老師,立刻向她匯報,然後所有老師馬上停課,分頭尋找。
我和葉凡顧不得安排學生,立刻衝出教室。
學校其實不大,很快我們就將學生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人。而門衛一再強調,肯定沒有學生在上晚自習期間從校門出去。
吳校長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學生怎麽可能會憑空消失了呢?上課期間學校是要負全責的,這可比上次那起事故嚴重得多了。
我和葉凡更是焦急,如果有什麽東西在我們兩個眼皮子底下將學生害死的話,我們的一身本領還有什麽意義呢?
葉凡從門衛室拿了兩支電筒給我,說道:“再找!”我們兩又急忙跑去。其他老師看到我們如此賣力自然也不甘落後忙又再去尋找。吳校長自己也坐不住了,親自拿了支電筒,也加入到了找人的行列。
這次我倒是和葉凡一起的,我們盡量往校園的各個死角,花壇,廁所,垃圾堆全都看了任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時間過了這麽就我們兩都特別擔心那個女生的安危,葉凡都急得快哭了。我已是心亂如麻也找不到什麽話來安慰她。隻得鐵青著臉和她一起再次尋找著每一處細小的可能藏得下人的地方。
當我們來到水塔下麵時,正好碰到伍剛。他沒有打電筒看到我們很匆忙的打了聲招呼就走了。我和葉凡沒想到伍剛也這麽著急,看來大家心情都一樣的。當老師的自己學生出了事情比自己更加著急。
我見他連電筒都沒拿隨口說道:“光急著找人,電筒都沒有打,能看得見嗎?”
葉凡往伍剛去的地方看了一眼,說道:“估計是電筒不夠吧?”
接著她一摸額頭,看了看天,說道:“要下雨了,都打雨點了。”
我抬頭看看了看天,雖然沒有月亮,可是星星還是很多的,應該不像會下雨的天啊,於是說道:“這種天怎麽會下雨?”
葉凡卻說道:“雨滴都落到我額頭上還會有假?”
我忙拿電筒一照,卻看到葉凡額頭上有一道血痕,立刻驚呼道:“你額頭流血了???”
葉凡肯定的說道:“怎麽可能?”看我不像是開玩笑,忙用電筒照自己的手,果然是血,而且很有可能是人血!
她無比害怕的說道:“是剛剛天上落下來的!”
“怪不得她剛剛會說要下雨了,可天上怎麽會下血雨?”我心想,然後抬頭,突然一滴什麽東西掉在我的臉上,我用手一摸,和葉凡臉上的一樣,也是一滴鮮紅的血!
我忙將手電往空中照去,卻看到水塔頂上伸出一隻小手!
這血肯定是那隻手滴下來的,不用說,這就是我們找的那個女生。
我大喊一聲:“找到了!在水塔頂上!”然後忙順著簡單的鋼筋梯往上爬。
其他人聽到我的喊聲紛紛趕來,葉凡則用手電幫我照著。
這座水塔有十多米高,年代較為久遠,因此有不少梯環已近鬆動,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那麽多,拚命的往上爬著。
等到終於來到塔頂,我已經手腳酸軟。水塔上真的橫躺著一個女生,她的一隻手拿著一把削鉛筆的小刀,另一隻手的手腕正在流血,伸出水塔外麵,在不斷的流血,幸運的是,心跳和呼吸自然還在,而且因為手腕的傷口比較細,所以血流得還比較緩慢,我忙用自己所知的止血方法,撕下她的外套綁在她的手臂血脈處,勉強將血止住。
然後又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她緊緊的綁在自己的胸前,以防在爬下去的摔落。然後我站起身來正準備下去,水塔頂上的一個東西卻差點沒把我嚇得直接從上麵掉了下去,我看到小女孩身下,竟然擺著一雙繡花鞋,雖然星光暗淡看不分明,我卻依稀可以分辨和那塊岩石的造型一樣!
下麵的人見我搖搖欲墜,不由得驚呼,還好正是這一聲驚呼,讓我稍微回過神來,我深吸一口氣,卻怎麽也不敢再多看那雙繡花鞋一眼,過了十幾秒鍾,我覺得心情終於平複了一些時,才慢慢向梯子靠去。
葉凡大聲的提醒我小心,我卻更加緊張,一方麵是那雙該死的鞋子,另一方麵卻是這些鋼筋做的梯子,上來時已經很鬆動,下去時又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我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的垮掉。
我想用手扣住水塔的邊緣慢慢的往下,一伸手,卻看到滿手都是汗,忙在褲子上擦了又擦,然後終於開始緩慢往下。因為有學生的身體在前麵抵著,我隻得盡量將手臂伸直,然後靠臂力來支撐身體。
當我的腳終於踩到第一梯時,剛試著一鬆手,“嘩”的一下,鐵梯突然脫落,我的身體直往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