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她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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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同學這種生物!
    比賽結束,我拖著傷腿到學校裏麵的水管那衝洗,冰和疼交雜著襲來,那感覺,簡直,棒呆了!
    衝洗完,在隊友們的怪叫中,我和在校門口等我的陸瑤一起回家,她居然從書包裏翻出來一把雨傘,西瓜紅,小巧而精致。
    在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熱血褪去之後,想起我剛才的瘋子樣,再看看眼前的陸瑤,我突然有些畏首畏尾,踟躕不前。
    她停下腳步,回頭望望我,“怎麽了?”
    “沒,沒啥子”
    “那,走賽”,她靈巧的大眼睛眨眨,我便懂了,有些忐忑的硬著頭皮走進了傘中。
    秋冬的雨總是不大的,可現在傘中的我倆都可以很清晰的聽到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尷尬的沉默著。
    “陸,陸瑤,你啷個曉得今天有比賽耶?”
    她捋捋頭發,“哼,你不告訴我,未必都沒得其他人告訴我邁”
    “那,你啷個一個人來耶?”
    “廢話哦,你說,星期五放假,那些女生哪個願意來看你們這個無聊的比賽嘛?”她嘟嘟嘴,真是可愛啊!
    “哦”其實我還想問,那你為什麽要來看,但又覺得有些欲蓋彌彰明知故問,於是就再次不知道說些什麽,腦子了回放的還是剛才自己瘋狂的舉動。
    學校通往街道的小路很快就到了盡頭,陸瑤在路口停下,“你莫送我了嘛,現在雨也小了,你自己快點回家,讓你媽媽帶你去看看你那個腿”
    “哦,嗯嗯,要得嘛”
    “嗯,那,那,拜拜?”
    “哦,拜拜拜”
    然後我轉身,突然心裏有些失落,邁開步子,卻又聽到了她的聲音
    “哈,哈寶兒,等等”她的臉蛋又變得有些緋紅。
    “啊?”
    “你,你,剛才在球場上對我喊啥子耶,我我沒聽清楚,你,你再說一麵嘛”
    “啊?!”我的開始猛烈的跳動起來,“沒,沒得啥子”,我的聲音低不可聞。
    “哦?真的邁?”也許是看到我的囧樣,她的眼神裏綻開了調皮的笑意,就那麽一直盯著我,我就更加的無所適從了
    “真真的”我的狡辯還沒有說完,便看到她揮揮手,“好啦,好啦,你快點回切嘛,大—哈—寶兒”
    而這個周六,對我來說也有著無限的期待,因為按照星期三的行會會議,我和菜農還有小雪三人決定攻打赤月。赤月地圖對所有的傳奇老玩家來說都是個天堂和地獄的結合體,如果你足夠強大足夠勇敢,你可以在赤月打到夢寐以求的終極裝備,法神天尊或者聖戰,而如果你是弱小的嘍囉,你隻能一次又一次在各種蜘蛛的利齒下看黑白電視機。
    小弟不才,24級小法神一枚,身披魔法長袍,手拿偃月大刀,左右一對思貝兒(師傅給的),前後一雙紅寶石(師傅送的),雷電火牆加身,飄逸俊朗瀟灑如風,忝居行會青木堂主一職,坐下三個小弟張牙舞爪。行走瑪法大陸多年,卻時常被人認出真相“肯定是個10來歲的小屁孩兒”
    為此苦思冥想多日,終究不得其果,尋助師傅,師傅答曰“看你那id名,就知大概了。”
    頗為不服,小弟id風之神俊,如此霸氣形象,哪是一個初中生能取出來的,相信各位讀者也都被我這牛掰哄哄的id震的七倒八歪吧。
    三人匯合迅速湧入網吧上線,菜農還是用她那個撿破爛發了財的女道士號,他還找了個更牛的道士師傅,35級祖瑪套,帶一隻神獸所向披靡,小雪是27級法師,三個人在白日門大城買了滿包的藥,開始向著赤月洞穴出發。
    雖然本法神肯定一人就能把什麽赤月老魔雙頭金剛雙頭血魔什麽的殺得片甲不留。但是小雪很淡定的告訴我,白天就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那叫作白日夢。
    我們製定了周全的計劃,隻在山穀密道打月魔蜘蛛,因為最近在瑪法大陸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有個20來級的小法師,偷偷跟著自己的師傅去赤月想漸漸市麵,在拚死殺掉一個月魔蜘蛛後,就好奇的掏掏屍體,尼瑪,居然掏出了一個法神戒指!!這故事爆炸性的刺激了我們3個的神經,想想都覺得流口水啊,法神戒指哦,就算帶不上,打出來都足以天下聞名了。
    小雪帶路,在我們被毒的七葷八素,還身下半條命的時候,終於到達了山穀密道,找到一個沒怪的角落,吃吃喝喝,終於滿血滿狀態,振臂一呼,“法神戒指,大爺來了!”豪氣幹雲
    講好了打法,道士負責引怪,毒怪,一隻一隻的引過來,兩個法師各占兩邊,一陣狂電,結束戰鬥。然後三個人一起挖屍體,誰挖出來就是誰的。
    月魔蜘蛛其實很厲害,飛得又快,攻擊力又高,費勁好大力氣終於打死了3隻,連忙衝上去挖,還是有收獲,3瓶療傷藥。天地良心,這藥俺以前都沒見過。
    “等等”,小雪突然停下來,看地圖,前麵好大一片蜘蛛,要小心行事。聽我指揮”
    “嗯,嗯”我和菜農嚴正以待。
    “好,菜農,大引”
    “哦”,然後他控製她的女道士和小骷髏,在我和小雪的詫異下,衝了出去,我靠,當他再次出現在我們視野中的時候,隻剩下50多顆血了,而她的骷髏早成了一堆白骨,更淒慘的是,後麵嘩嘩嘩跟著尼瑪得有10隻以上月魔蜘蛛。
    我嚇呆了,看看坐在旁邊的小雪,隻見他淡定的打開技能鍵,將“瞬息移動“開啟,嗖一下,不見了。
    尼瑪啊,引這麽多,死都不知道死的。我有樣學樣,開啟瞬息移動,嗖,飛出了赤月,消失的刹那,看到了女道士悲戚的眼神,“死道友不死貧道,哥救不了你了……”
    在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之後,菜農看了黑白電視。他憤怒的對我們吼起來“靠,你們兩個,叫老子引怪,引來了,一個比一個飛得快,搞啥子東西!!!”
    “啊?我哪個時候喊你引怪嘛…那麽多怪,引個屁啊”
    “我遇得到哦,你不是說,‘大引’邁,‘大引’不就是大引一堆怪?”
    “…我…我想說的是‘打引’,‘打引’懂麽,給我和鄭夕和打隱身,你妹啊,你個豬”
    後來我把這事告訴我的師傅,我師傅連給我打了15個“哈哈”,“三個20來級的小號混赤月,哈哈,真的,真的,你們不是一般的勇敢”
    對年少的我們來說,任何沒體驗過的事都是如此新鮮還充滿著誘惑的,比如星期天早上,我媽媽把我很早叫起來,宣布以後的每個周末的要幫忙去送牛奶。
    家裏和舅舅家合夥看了一家牛奶廠,租了塊地,養了得有20幾頭奶牛,每天將擠出來的鮮奶裝瓶,送給所有定奶的人家。因為投資小,買不起專車送奶,隻能有我爸媽還有廠裏的3個工人一起送,漸漸的生意好起來,定鮮奶的人越來越多。老媽瞧我周末上躥下跳,幹脆給我整了輛破自行車,讓我送奶去。對於送奶我倒沒有意見,隻不過政治老師說什麽等價交換,我提出要20塊錢作為沒周末送奶活動的工錢,老媽算算,不合算,最多5塊,一番鬥法,10塊成交。
    我的第一次送奶就這樣開始了,把擠好裝瓶的鮮奶用啤酒箱裝起來,捆在自行車後座上,把我要送的地址都幫我寫在紙條上,放進褲子口袋,腳一蹬,出發。
    我記得第一家,是在一棟小區的2棟402,他們家沒有奶箱子,到了門口,我敲敲門,過了許久,一個老爺爺開門,拿著昨天喝完的奶瓶。我把奶給他,他笑笑,“小娃兒,你未必是他們請的工人邁,還楞個(這麽)小”
    “哦,不是,我是xxx的兒,今天來幫忙送哈”
    “哈哈,好乖一個小娃兒哦,楞個小,真懂事”
    “嘿嘿”
    得到這樣的表揚,心裏樂開了花,能賺錢還能得表揚,這樣的活真心可以幹。
    我送的大多是些樓層高的人家,到了門口,將昨天送的奶瓶拿走,送上新的奶,大多人家都會對我表揚表揚,說我懂事什麽的,我便淡定的表示從小就樹立了要幫辛苦的父母分擔的決心,要不是因為周末,每天都願意來送。於是人們便表揚的更嗨了,運氣更好的時候,還能混點糖和水果來吃。
    在送完一個9樓人家的牛奶後,我突然有些憋不住膀胱的腫脹感了,趕緊看看四周,沒有公廁啊,迎麵更是小區的廣場,人來人往,怎麽辦,要噴出來了!!!
    靈機一動,趕緊轉進底樓樓梯的轉角空隙處,拉開拉鏈,一切就緒,準備泄洪,“靠,等等,不對啊,等會那液體流出去,肯定被人看到,到時候一定完蛋,怎麽辦,怎麽辦,實在憋不住了啊!!!”
    突然轉眼看到了自己手裏剛從9樓拿下來的空瓶,然後,然後,“你懂的!”
    當然,我沒有再將那盛滿不明黃色液體的瓶子帶回去,我可是很有公德心的,在路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我悄悄扔了進去。
    看看下個地址,居然是那個地方。於是,我在冬天的濃霧中又回到了我曾經奔跑歡笑哭泣過六年的地方,也許是因為周末,這學校安靜的像是進入了熟睡,我路過操場,路過那些過去的畫麵中,一步一步來到了教室宿舍樓。
    再看看紙條,503,嗬,居然是503。那個小學時候最喜歡去到的房間
    雅典娜不在家,昨晚的奶瓶靜靜的躺在奶盒裏,透過窗戶還看到桌上有些正在批改的試卷,有那麽些年,這個桌子上躺著的全是那些熟悉的名字,而現在,也許試卷紙張沒變,試卷上的題也沒變,變的隻有在姓名後麵寫下的那幾個簡單的幾個字。
    我將新的牛奶小心心的換上,拿著空瓶,轉身下樓,到了底樓,我突然停住,然後從自行車又拿了一瓶牛奶,飛快的跑回去,放在了奶盒旁邊
    “雅典娜,紫龍已經長大了,不能在作為聖鬥士保護您了,隻能再多送您一瓶牛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