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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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學這種生物!
說實話,其實對於化學這門神奇的課,我還是很喜歡的,雖然成了化學課代表之後,我幹的最多的事就是蹲在廁所外麵的水管前洗試管。
在背了元素周期表前24個元素的字母之後,我突然萌發了一個絕妙的點子,於是我找到寇和菜農。
“我覺得我們三劍客的外號還是太俗了,人家幾百年前就用爛了~~”
“你想改邁?改個啥子嘛~”菜農睡眼惺忪,昨晚跟我搶被子槍輸了。
“你看,這些元素的化學符號好神奇,好高端的樣子,我們用勒個當隊伍名字怎麽樣。”
果然是個好點子,這下連寇貌似都有點興趣了,“嗯,不錯,叫什麽呢?”
“我是楞個想的,我們三個關係這麽鐵,所以肯定要有個鐵點的名字,幹脆就叫fe組合,3價的鐵,如何。我們以後就叫f3?”
菜農當時就不幹了,”我看你是腦殼打鐵,你啷個不叫銅,不叫鋁呢?我們是不是還要叫三鋁組合嘛?跟賣鋁合金玻璃似的”
”那你說嘛“
”我不曉得,反正我不打鐵。“
“我看,要不我們就叫,氫氣組合,代號就是h2?“氫氣多好,可以隨便飛,寇有些動情。
”好嘛,我也覺得氫氣不錯。“菜也跟著點點頭
這個時候,小雪剛好路過,聽到我們的對話,他有些感歎,”唉,其實還有更適合你們3個字母,就是不知道元素周期表裏麵有沒得。“
”哪個,哪個?“
”一個s,一個b。嗯嗯,很符合你們!“
那年初三的冬天在不知覺的時候把寒意鋪滿了學校,有時候輪到班級值日,我們拿著大掃把費勁的把昨晚落下來的枯葉掃到一邊,累得汗水直流,卻不曾想,葉落不停,悄悄在我們的衣服上,劃出了冬的痕跡。
教室的門窗都僅僅的關著,再明亮的燈光此時也都有些灰白。我的新同桌是個這個學期從8班分過來的一個男生,高高瘦瘦,不過眼窩深陷,永遠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也許是為了印證我的猜想,這哥們兒上學隻幹一件事,睡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我要立誌成為這個班的特困生。
此刻的他興許是夢見了食堂的梅菜扣肉,口水沿著嘴角流淌下來,在他當枕頭的語文書上劃出長長的痕跡,那個時候老師在講一首杜甫的詩,插畫幾,偉大的詩人杜甫,用充滿滄桑的眼光凝望天空,憂國憂民的情懷鋪滿了這個時代,一切如此凝重。於是有一道來自21世紀的口水,跨過千年的時光,帶著梅菜扣肉的襲人香味,似緩不急的來到詩人的眼前,“甫哥,來塊兒肉?”
我為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而樂的發出聲來,哥們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帶著疑問的看著我,“啷個了,鄭夕禾”?
“呃,沒啥子,代老師喊你擦黑板”
於是哥們兒在一起來,在眾目睽睽下,上講台,拿板刷,一陣猛搽,然後淡定的走回來,坐下。代老師的臉已經綠了
2分鍾後,我和哥們兒並肩站在教室們在,寒露深重,我有些後怕的幾個哆嗦,“呃,孫遜,不好意思哈,我,我是說起耍的……”
沒有回應,我有些緊張的看看他,沒看清他的臉,倒是新流出來的口水掛在下巴邊閃著別樣的光。
唉,就剩我了,寂寞如雪啊
菜農家裝修完畢,他請我吃了碗1塊5的臭豆腐,然後告訴我,今晚開始他就回家睡了。讓我代他謝謝我爸媽,我也囑咐他,回家少吃點雞蛋。因為聽化學老師說,吃多了容易得老年癡呆。我可不想與我齊名的家夥,在小兒麻痹的年紀就患上了老年癡呆。
冬天的陰雨總是很多,我討厭它們,卻莫名其妙的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拉開窗簾,看著那些在路燈下緩緩飄落的雨滴,在郭敬明矯情的文字裏慢慢入睡。
看多了郭敬明的書,我總結出一個規律那就是,那種有事沒事,眼神一半悲傷一半明媚的死娃兒總是更容易討女生喜歡。
於是,有那麽一天,我在下課的時候來到陸瑤的座位前,眼神憂鬱,脖子微抬,看著天空,許久不說話,陸瑤有些疑惑的叫叫我,我沒有答應。
陸瑤終於忍不住,伸手在我的視線裏晃晃,“你莽(傻)了邁?”
我想我憂鬱王子的氣質已經展現得淋漓盡致了,於是我語意深沉低吟,“唉,你知道嗎,陸瑤,每當我用45角仰望天空,總能看到我那些不能忘懷的年少的影子,唉”
我滄桑的擺擺頭,眼神兒深邃的看著陸瑤,她應該是完全被我的氣質迷倒,竟做出了完全沒有智商的動作。
她眨眨眼,從文具盒拿出等腰直角三角形,“你再擺擺那個動作,我來量哈”
有很多的事,有更多的心情,總是在不知不覺的悄悄的發生著。
這個冬天,有時候我跟陸瑤並肩站在一起,說些瑣碎卻讓兩個人都可以開心的笑出來的小話,冬季少有的陽光慢吞吞的爬到我們的身上,拉長兩個少年的身影,斷斷續續灑落在地上,不經意間的一瞥,男生依然瘦削的身影卻在時光的慢逝裏悄悄高出了女孩子許多。
許多年不見的親人朋友,偶爾來家裏做客,見了我,總要帶著些許意外的意味說一句喲,都這麽高了呀,那個時候,還隻有這麽點兒呢。說著,還用手擺出一個大概的輪廓。老媽總是迎合的笑笑,邊用手摸摸我的臉。
我心底總是在吐槽,“您幾個能別煽情麽,演電視劇麽,有盒飯兒領?”
可是不知道哪一天,突然感覺到老媽的手掌撫摸在臉上,有些粗糙,有些起伏,不自禁的看看老媽,似乎什麽還是跟昨天,跟前天,跟大前天沒有變化,可是再幾年前呢?
我真是記不清了,幾年前的老媽是長發麽?眼角是不是也有深深的皺紋?天天都見到,以為什麽都沒變,也許什麽都在變。
有酸酸的味道在鼻子和眼眶裏作祟,我掙脫那粗糙卻仍然溫柔的手掌,跑回自己的屋子,那張幾年前的全家福在書桌上靜靜望著我,鑲邊上不知何時,有淡淡塵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