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開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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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芒大師兄的劍!
慕容尋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
恍惚之間,他看見自己被兩個侍從架著,走向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兒?”
他很想吼出來,卻完全沒有力氣,兩條腿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明明心裏麵不情願,可是還是跟著他們走了。
依稀之中,他好像聽見身後關北煙正在勸著西門闌海,可是顯然沒什麽用。
莫姓兄弟得意地笑著挖苦自己,終於心裏爽快了。
慕容尋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是注滿了鉛,脖子似乎架不住這麽重的頭顱,好幾次都險些沒穩住,差點倒下去。
旁邊的兩個侍從很粗魯,連拖帶拽將他架走。
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想法來了,關北煙固然對自己沒有惡意,可是其他人呢,西門闌海、洛影塵、莫言殤、莫滄笙通通將自己視作眼中釘。
看來,自己就要下半輩子受盡這群人的折磨和淩辱了,不知道何時才能有重見天日之時。
其實,慕容尋剛才的計策是很成功的,兩枚鐵葉鏢限製了那一段逆鱗索的旋轉角度,使其不再靈活,插在裏麵的劍順勢將卡住不動的逆鱗索給破開。
冤就冤在了那些四下橫飛的碎片暴露了他的弱點。
平日裏,慕容尋身上的寒毒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自行複發的。
上一次還是在豫山劍宗內和冷麵鬼那一役後,修成了第五層才得以強行鎮住。
這第五層應該已經很高了,所以說那次之後,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還沒有發作過。
要不是今日西門闌海用自己的陰毒功法再次強行驅使毒素發作,他還都幾乎給忘了。
而這一次,似乎比之前都要嚴重。
他身旁的兩人拿出了一副鐵銬,將他雙手雙腳銬住,又用一把鑰匙將其鎖了起來。
又用一根很粗的鐵鏈讓他綁起來鎖住。
慕容尋一下子倒下,整張臉貼上了冷冰冰、還有點潮濕的地板上,倒是讓他清醒了不少。
自己上一次在魚木寺廟的劇本,被複刻了一遍。
慕容尋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用手摸索著。
這裏的牢房似乎地板、天花板和牆壁都是清一色的鐵板,連一隻蒼蠅的都飛不出去。
慕容尋費勁地坐了起來。
藍紫色的銘文再次出現。
金武寒羽,丹峽二派。星魂月靈,血簪陽春。絕處逢生,巧遇奇潭。仇家滅世,故人除根。當斷不斷,無為江湖。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身上寒毒複發這事兒給辦了。
“幸好陽春功的這本冊子我一直貼身帶著,沒有被他們帶走,要不然,我慕容尋多半就這次非得死在牢房裏不可了!”
他的雙手都被鐵鏈給鎖住了,活動範圍受限,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懷裏的那本冊子給掏了出來。
慕容尋手沒抓穩,《陽春》一下子給掉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盡可能的伸長自己的雙手,卻差一點夠到那本書。
真的就是這麽巧合,就差那麽一點,可是這也是最遙遠的距離,他根本就夠不到。
慕容尋傻了眼。
監牢裏光線很昏暗,高處的一個小鐵窗被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鐵柵欄給封住,根本就透不進多少光亮。
所幸慕容尋的目力很好,能清楚地看見地麵上陽春功翻開的那一頁正好是之前自己摳開的那個夾層。
裏麵正如他上次所見,是陽春功十層的詳細身法。
“難道我隻能練習這個???”
也隻好這樣了。
這個監牢中密不透風,他試圖用嘴吹氣將這本冊子翻一頁,但是很遺憾,還是失敗了。
練就練吧,隻不過慕容尋全身都被鐵鏈子鎖了起來,根本施展不開,隻好用意念進行想象。
他將自己帶去那個黑色混沌之中,一片黑暗的正中央,他好像看見了自己。
自己在一道金光中立著,操練起了陽春功的身法。
第一層開陽掌,這一項幾乎不能被稱作是掌法,畢竟隻有一招!沒錯,你沒有聽錯,一招!
慕容尋知道什麽叫大道至簡,所以說這一招可能還真的很精妙,需要自己好生領悟。
這一招很是平常,而且根據一旁的文字描述,隨意到什麽程度呢,這出掌的形式都沒有嚴格規定,隻是需要將這一層陽春功給套進去。
第一層是入門級別,意在讓修行者領會該如何將外門招式和陽春內息給融合在一起,為後麵更高層奠定好基礎。
可是事情到了慕容尋這兒,卻反而是犯了難。
他已經練習了第五層的功法,以他超人的悟性,要做到這項結合自然不是難事,可是要是將五層內息全部傾注在這第一層的身法內,會超過最大限製的負荷,自己會承受不住的。
他需要暫時忘掉之前學的後四層所學,一層層地抽絲剝繭。雖說就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是,這事兒還是急不得。
慕容尋隨著練習的深入,身體內漸漸燥熱難當,胸腔內仿佛有一團烈焰在熊熊燃燒著,幾乎要爆炸了。
慕容尋承受不住了,一冷一熱讓他更加地痛苦,情急之下他顧不上遍布地板上的灰塵,一下子躺了下去,借著冰冷的鐵板進行降溫,終於好受了些。
慕容尋覺得自己應該已經練成了這一掌,可是手鏈都被綁了起來,沒辦法用一掌釋放出來,心裏很是難受,隻得雙掌並住,同時向牆壁上推去。
“啊……”
慕容尋抖動手臂,費力地甩了甩手。
“這鐵板居然是實心的!”
他不經意地向周圍望去。
一驚之下,鐵牆居然被自己硬生生地凹陷進入了兩個結結實實的手掌印!!!
慕容尋用手觸碰,鐵牆還在隱隱發燙。
他禁不住尋思了一會兒想不到這陽春功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之前我竟然以為這隻是內功。
自己此時折騰了這麽久,四肢酸軟無力,滿身大汗,可是肩上的傷口熱烘烘的好受了許多,看來能夠挺一陣子。那麽自己就先歇一會兒,一會兒再進行第二招的學習。
這時,一個遙遠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子,在練什麽呢?”
慕容尋一驚,四下望去,並沒有看見人,倒是那回聲還在監牢裏回蕩著。
“在你對麵!”
慕容尋抬頭望去,突然覺得眼球有些微弱的灼燒感,比平時更加明亮。
對麵的牢房裏有一雙蒼老黃濁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慕容尋一驚,自言自語道“難不成,自己剛才練功的樣子全部被此人盡收眼底了嗎?”
對方笑了笑。
“我倒是沒有看見,隻是聽見你一直熱得喘氣,就問了一聲。我這一雙眼睛,早就被這幫家夥給弄瞎了。”
慕容尋心想想不到此人的聽覺竟然如此出色,便道“你到這兒多久了。”
“三年,你是頭一個來陪我的。”
慕容尋又是一驚。
“三年!?”
“對了,我剛剛聽到你掉了個東西,是夠不著麽?這東西在哪兒,我來幫你一把!”
慕容尋苦笑一聲。
“它就在你我的正中間,離我隻有數尺之遠。我自己被困在這兒,尚且夠不著,你又能有什麽辦法?!”
對方一拍手,道“這還不簡單?”
隻見他腳掌著地,用腳後跟稍作支撐,用前腳掌拍了拍地麵,鐵做的地板頓時悶響了一聲,慕容尋清楚地看見,地板上厚厚的一層灰塵像是海浪一般起伏,地上的《陽春功》被這道無形的力量給帶動了起來,帶著灰塵正好落入了慕容尋的懷裏。
“您有這樣的本事,這牢房還困的住你嗎?!”慕容尋拍了拍灰,明白這看似不經意的一腳其實是非同小可。
忽然,他敏銳地發現遠處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那人幾乎和他同事發現。
“噓!有人來了,一會兒再說!你先趴下裝作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