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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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芒大師兄的劍!
剛才的意外,讓慕容尋感覺有點尷尬。
“也許,我確實有點唐突了……”
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哪兒有這麽容易的事兒來?
慕容尋暗暗可笑。
自己在完全沒有掌握技能的情況下,居然硬生生的耗盡了自己謹慎的精力,一點也沒有把技能花在有用的地方上。
慕容尋休息了一會兒,感覺精力恢複了些,但是身上的疼痛仍是難忍。
他坐起來,按照剛才的感覺,嚐試再一次凝結金光護體。
可是這一次進展的不是很順利。
一開始,自己的手臂上確實再次出現了隱隱約約的金色光芒。
可是這一切就隻發生在了一瞬間。
下一秒,那些金光還沒來得及凝結在皮膚表麵,就一下子飄散不見了。
慕容尋心裏覺得,這種金光護體的能力是在消耗驅動者的精血,自己的精神力目前不夠,所以驅動不了,應該也實屬正常。
他一歪腦袋,苦笑道“如今還是得用這陽春功以應不時之需。”
於是,隻見這慕容尋整個人盤膝坐地,微閉雙眼,五指作微掐狀,口中默記法訣。
雖說更高層的陽春功他不敢輕練,但是這前麵的五層畢竟是用來保命的,他自然早已牢記於心。
根據經驗判斷,幾乎每次想要壓住寒毒,都需要用更高層的陽春功治療。
可是如今,就算他想練,那功法冊子也不在他自己手中。
不得不說,這附骨功法雖說對修煉者身體損耗極大,可是應對這寒毒也是當真有效。
如今慕容尋不過隻用了四層的功力,就已經明顯感覺肩膀上的傷口好受了很多。
他心裏盤算著對策。
“這時方才想起來,邢郢大哥似乎說過,我要的噬魂丹就在這屠浮塔。之前還想著要如何在冷言那兒獲取權限進入塔內,殊不知,如今進倒是進來了,卻被困在這牢籠中出不去”
慕容尋苦笑一聲。
“這陽春功畢竟隻能減緩我的症狀,估計甚至是撐不了多久。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法子弄到那個噬魂丹,冒著風險服用,如果僥幸活下來,那再好不過;如果死了,也算是解脫了吧。”
這時,又一陣劇痛從肩膀上傳來,直逼心髒。
無奈之下,他隻得又加了一層。
到了這第五層之上,終究是勉強壓住了寒毒。
但是慕容尋還是不敢懈怠。
盡管他的體力已經不支了,完全是強撐著眼皮子。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現在自己隻要暈過去,也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慕容尋咬破舌尖,努力使自己保持著清醒。
“這金光護體不到必要之時還是不用了。邢大哥,崔姑娘,你們什麽時候才來救我?”
如此渾渾噩噩,已經是過去了一天一夜。
慕容尋還在苦苦堅持著。
痛苦,困意,絕望,無時無刻不向他襲來。
他心中隻不過是殘留著人類本能那一絲不想死的本能念頭,所以還活到了現在。
事實上,他的精神係統多半早已經崩潰殆盡。
慕容尋隻是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不斷地運功、運功、再運功
如此循環往複,拖延時間,便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可行辦法。
這種麻木的感覺,就好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長時間被困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獨自一人,不吃不喝,精神難免會出問題。
慕容尋的頭發胡亂的散著,全身衣服早已經撕成了條狀,所有裸露的肌膚上都布滿了用手指抓出的血痕。
他依舊沒有嚐試驅動金光技能。
此時此刻,屠浮塔大門外。
黑洞洞的通道和外麵的世界被兩扇諾大的鐵門隔開。
門外懶懶散散站著兩個侍衛。
他們幹活這地方,邪氣很重,不過也有優點,就是這差事很輕鬆。
右邊那個嘴裏叼著半截草根,以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問道。
“喂,昨天那兩個家夥說的,你信嗎?”
左邊那人伸了個懶腰,提了提鬆垮跨的衣領,沒精打采的回了聲。
“管他的!冷言她老人家送了個小子進去,跟咱又有啥關係”
他的同伴卻露出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湊近了些,指著身後那個黑漆漆的巨大建築。
“自從咱倆來這兒守門,就沒見過有人被送進去啊!你不是也聽到過裏麵的怪聲麽?今日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了。你說,那人是怎麽惹到了冷主司,竟然被關到這妖塔裏邊!我賭兩張銀票,這小子八成已經沒命了。”
這人半倚在城牆上,盯著對方。
“哎,老兄,不是我說你啊,平時少管點這閑事!你入門晚,有些事情不知道。冷主司的脾氣不大好,這話要是被她老人家聽見了,咱倆說不定都得進去!老老實實看幾年門,就能晉級內門,逍遙自在去了。這些事,甭問!”
另外一人聽到“冷言”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臉色一變。
說話之人隻當他是被自己唬住了,小聲罵了一句,還微微有點得意。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同伴臉色已經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而這變化的原因,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對方伸出一根手指,呆呆地指了指他的身後。
那人總算還是腦子沒壞,回頭瞟了一眼。
隻見到一個長得頗漂亮的少女笑盈盈的站在他的身後。
她顯然已經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崔……崔大人?”
崔若鷗微微翻了翻白眼。
“去你的什麽大人!我跟你說啊,剛才你們說的本姑娘都聽得清清楚楚了,等我告訴我娘,有你們好看的!”
兩人一下子慫了,千般萬般的跟她道歉,態度也算誠懇,就差跪下求饒了。
崔若鷗撓撓耳朵,好像根本對他們的話毫不在意。
“你們倆聽好了,本姑娘要進去,你們可……”
兩人一聽,臉色大變。
崔若鷗一愣。
“攔著我幹嘛?”
“崔姑娘啊,這塔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你應該知道這裏麵凶險萬分,你要是進去了,出個三長兩短,冷主司曉得了非得要了我們倆的小命不可!”
崔若鷗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
“你們倆個小命,關本姑娘什麽事?”
說著,她掏出了一大串鐵牌。
“你們看好了,這些都是全套的備用符牌。今天是我娘叫我來的!”
兩個看門的對視了一眼,滿臉狐疑。
“此話當真?”
崔若鷗俏臉微紅,有些惱了,直接打開鐵門奪門而入。
“哪來這麽多廢話?不讓我進去,出了事照樣叫你腦袋搬家!”
兩守衛一愣神,崔若鷗趁機溜了進去。
裏麵黑漆漆的,有些瘮人。
崔若鷗緊了緊衣領,突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塊鐵牌。
她輕輕拾了起來。
“這是?”
直接上麵清楚地刻著“貳叁伍陸”四個字。
崔若鷗通過中間的空洞,望向塔的高層。
她很快找到了地上的一個方行平台,站了上去。
她伸出兩根芊芊玉指捏住了一塊鐵牌,輕輕掰了下來。
崔若鷗擦亮了一根火折,看到上麵寫的是一個大大的“肆”,隨機點點頭,將它放進了腳下的凹槽裏。
“哢擦”一聲,平台緩緩升起。
崔若鷗慌忙站穩腳跟。
隨著平台越來越高,她甚至不敢往下看一眼。
突然,平台停止了上升。
第四層到了。
崔若鷗並沒有著急取下令牌,而是對著通道的盡頭,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慕容尋,你在裏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