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聽說那小子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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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降臨眾神歸位!
    無垠宇宙。
    天狼域界,土皇星。萬古前,位麵之主墟龍衛天和絕美蛛皇的那一場大戰早已被悠悠歲月磨去了最後的一絲痕跡,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番世界。
    一片碧綠無邊的草原上,牧草繁盛,牛馬成群,一個個冒著炊煙的乳白色氈房零星點綴在草木之間。
    氈房裏一陣陣的奶酒香甜惹的人不停的咽著口水,一個淘氣的孩子拿起舀子偷喝了一口,小臉瞬間變得粉紅,他看看四周無人,伸手拿起了一個大人用的酒袋灌了滿滿一袋
    鐵鍋裏的肉已經燉爛,肉香隨著蒸汽在空氣中彌漫,那肉香惹的孩子們不停地添著手指,眼睛已經離不開鐵鍋。
    他們偷偷掀起鍋蓋,一個孩子拿個木叉費力的叉起了一塊還滴著熱湯的大羊腿,“沒人,快跑!”孩子帶著小夥伴偷偷溜出了氈房,氈房外一個女人看著跑遠的孩子笑著搖了搖頭,“這孩子真像他哥小時候”
    遠處的天空中幾隻翼展五六米的巨大黑鷹在上下盤旋,銳利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落單的牛羊,它們時而衝向高空,時而急掠俯衝,但無論怎麽衝都是空手而歸,可他們還是在俯衝,終於
    “嗚”一聲號角響起。“大哥,那羊要被叼走了!”
    “駕、駕”草原上四匹烈馬在急速奔襲,烈馬上是兩個粗狂的漢子,他們大概四十多歲。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高高隆起,一雙臂膀粗壯的比得過少女的蠻腰,線條優美但又蘊藏著洶湧的力量。
    他們反穿著羊皮襖,腰間一柄彎刀,馬鞍上還橫著一把兩米多長的長柄陌刀,陌刀上寒光粼粼。背上是一個箭壺,箭壺中的利箭已經所剩不多,好在備用的馬匹上還有兩個滿滿的箭袋。張弓、搭箭,一道道箭矢射向天穹,可盤桓的黑鷹上下飛舞,好似見慣了這種場麵,顯的並不是特別驚恐。
    “老哥啊今天的鷹怎麽這麽滑溜?怎麽攆也攆不走。”呼格上域一邊拉開弓弦一邊緊盯著天上俯衝的黑鷹,一張大嘴對著不遠處的格日長宇大聲喊道。
    “別急,兄弟。太陽就要落山了,我們再堅持半天,天一黑這些畜生就該回窩裏了。到時我們回去問問老族長,看看他老人家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格日長宇的麵龐被草原的風霜和驕陽錘煉成了草原漢子特有的紫黑色,一把濃重的胡子映襯出了他的豁達。
    呼格上域抽出一點空隙,摘下馬背上的酒袋,一口馬奶酒被他猛的灌進了喉嚨。
    “我們從出生就和黑毛畜生鬥,都鬥了四十來年了,也沒見老族長有什麽好辦法。他老人家總說去抄了這些家夥的老巢兒,可天知道這些家夥的窩藏在什麽地方?”
    “其實老族長是知道的,隻是他啊不想那麽做,每一代族長也不可能那麽做。”
    “為啥?”
    “他說我們隻看到了長生天給了繁盛的草原,肥美的牛羊,都以為這是我們努力的結果,其實這一切都是薩滿神賜予我們的。野狼讓牛羊奔跑磨練出了牛羊的健壯,不但肉質更加鮮美,也讓牛羊不受瘟疫肆虐侵襲。黑鷹在草原上空遊蕩,就好似神靈的眼睛,替薩滿神監視著族人的言行。這些扁毛畜生雖也以牛羊和走獸為食,但它們獵殺的最多的是野狼,它們周而複始才有了我們富足的生活,這些都是長生天給我們的恩賜。”馬還在疾奔,格日長宇一邊說一邊舉起了手中的酒袋,也是一口鮮美的馬奶酒灌入口中。
    “老哥,我看我們還是回氈房喝酒吧!你弟媳早上剛剛宰殺了一隻黃羊,還備好了一瓶烈酒,既然長生天都在圈護這些畜生,那就也讓它們帶上些肉食回去哺育那些該死的鷹崽子吧。”說完呼格上域收起了弓箭輕帶韁繩馬兒嘶鳴佇立在了原地。
    “也好,我們哥倆兒也該好好喝喝酒了。過些日子等孩子們回來了,我們一起去找老族長讓他給咱們選個好兒媳,生他幾個孫子孫女,好讓我們也樂一樂。”格日長宇也勒住了韁繩停住了馬匹,手搭在眉前迎著日光看向遠方,好像看到倆道身影正向他們走來不對應該是三個。
    “對,最主要的是讓那倆渾小子接我們的班兒,讓他們盡情的享受長生天帶給我們的快樂吧。”說完兩人四馬轉回身,馬鞭揚起直奔呼格上域的氈房。
    這兩人是這片草原上最讓人敬佩的漢子,他們各有一個奇葩的兒子,放著富足悠閑的生活不要,偏偏去當了兵,說什麽要成為神話中哲別一樣的將軍,頂盔摜甲威壓四方。為此不少草原人送上了哈哈一笑“真是異想天開,神也是你們一介凡人能企及的?”
    這兩人的兒子三年行伍寄回家的書信不多,但字裏行間卻漸漸多出了失望
    好在這倆人將軍沒當成,確也成了將尾兵頭的班長,管了十來個人。班長是將軍的搖籃,剛開始還很興奮,可是籃子裏的雞蛋太多,他們好像也感覺自己沒機會破殼了。
    這兩人一個叫呼格吉樂,一個叫格日樂圖。
    “孩子們要回來了,老哥你準備點啥?”呼格上域看向格日長宇。
    “當然是最好的肉和最好的酒,孩子們受苦了,我這當長輩的得好好給他們補一補,我還給他們凍了滿滿一盆羊腰子!”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笑的腳下的天鼠都羞紅了臉。
    “那我就找老族長去,讓他幫咱們把族裏最漂亮的幾個姑娘找來,借機會”呼格上域小眼神兒瓢了一下格日長宇,好像是你懂得的意思。
    “好!不過格日勒圖這孩子說要帶一個戰友來草原逛逛,好像叫什麽胡千嶼?”格日長宇勒了一下韁繩。
    “我聽呼格吉樂也說了,聽說那小子不賴”
    “再不賴還能比得過我們草原的孩子?”格日長宇提到草原的孩子眼裏滿是驕傲。
    “那我們拭目以待?”兩人相視一眼,眼中多了一絲期待,草原上的孩子在他們眼裏才是最棒的孩子。
    “拭目以待!”那小子要是真不賴格日長宇有了小心思,家裏的格日明珠可是長大了,想到這兒格日長宇哈哈大笑,“駕!”長鞭揮舞,一馬當先竄了出去
    “長宇老哥笑什麽呢?是不是他家的明珠我家的呼格吉樂怎麽辦?”呼格上域帶過韁繩,馬兒揚蹄追了上去。
    此時
    一條長滿野草的土路上,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背著一個癟了吧唧的背囊正一步步走向前方的山坳。這張臉和萬古前蛛皇手裏的那一副畫像極其相像,除了他身上的那身衣服和他背上背的東西。
    “啊砌!”男子打了一個噴嚏,誰叨咕我?男子四處看了看,“靠!沒人。”男人自語了一聲,伸出手在身邊的野李子樹上摘下來幾個野果子。
    果子基本都熟透了,這家夥偏偏摘的是幾個剛剛見熟的。
    哢嚓一口。男子眉頭緊皺,“夠勁兒”哢哢又是幾口,野李子被他吃進了肚子裏。李子是進肚了可他的嘴角兒不時倒吸著涼氣,哈喇子都流了半個下巴。
    “挺好,剩下的留給兄弟。”說完這貨把剩下的幾個揣進了衣兜裏。
    路還是要走,這貨走了幾步又走了回來。
    他低頭俯身在地上看了半天,終於撿起了一塊沾著獸糞的石頭。迎著陽光他看了一下,同時鼻子裏傳來一陣熟悉的味道
    嗖的一聲,石頭脫手而飛。
    “胡千嶼,你小子太損了。”濃密的草叢裏一個穿著筆挺軍裝的男人站了起來。“哎!真臭。”男人用手揪著屁股蛋子,看著嶄新軍裝上的那坨獸糞,忍不住的又聞了聞。
    “是不是挺香?”胡千嶼看著那男人,“你再好好聞聞。”
    “滾,你個殺千刀的!你瞅瞅你,還一口一個三連的兄弟,用你的津貼給他們買點吃的還能心疼死啊!摘幾個破李子你糊弄鬼呢啊?真替他們不值。”這男人破口開罵,吐沫星子飛得老高,胡千嶼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
    “我的事兒你少管,再跟著我,我弄死你。軍銜長了,就忘了當初誰訓的了嗎?沒大沒小,翻天了是不?”胡千嶼一臉怒意,但麵色上還有一絲得意。
    “就你訓的才這個德行!”軍裝男說完就跑,手上還不停的挑釁。
    “我靠你個兔崽子,我弄死你。”說完胡千嶼跑向軍裝男,一邊跑一邊抽出褲腰帶。
    “你要弄死我,我做鬼都咒你這輩子娶不著媳婦。”軍裝男跑的很快,可是不一會兒山路遠處就傳來啪啪聲和一陣哀嚎!
    軍裝男的慘叫聲老遠傳來,但他的嘴還是很硬,“你再打我,晚上我就不幫你了!”
    “我靠!你還長能耐了是不?老子早晚把你發配了。”啪啪又是幾聲脆響,軍裝男翻起身一溜煙兒跑了個無影無蹤。
    “我咒你這輩子找不著媳婦。”軍裝男的聲音在山路盡頭傳了過來,還傳的很遠,不知道能不能傳到草原?
    胡千嶼看著手中的褲腰帶笑了笑,他知道軍裝男為什麽這麽咒他,因為這貨怕自己有一天迷失在溫柔鄉裏忘了他們這些兄弟。
    無論活著的還是死去的兄弟都在等他,等他把他們重新聚在一起。千嶼不會忘,能忘他就不會來三連,能忘就不會有蛛皇的萬古傳說。千嶼撿起地上的行囊闊步走向三連,那是他夢的又一個,三連在等他
    這裏有了一個故事,一個山村還有另外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