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七天之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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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降臨眾神歸位!
    三連營地,飄在半空中的血氣早已不在,幾隻烏鴉正在拍打翅膀爭相啄食吞噬著同伴的屍體,一地血汙和幹淨的地麵格格不入。
    千嶼的眼裏透著無邊寒芒,“戴叔,玲瓏姐!等洛漪和牛莫忘回來後,我想帶著你們去一趟皇都。誰敢動我的人,我就殺上去!攪得他不得安寧。”
    玲瓏看了眼千嶼,眼神裏能給千嶼的卻是失望,玲瓏歎了口氣,“不是我們不想去,實在是有烏蜘血藤和極靈道果在,我和你戴叔就離不開這落日山脈。”玲瓏看著地麵上正在爭食的烏鴉突然感到一種極度的厭煩,一道劍光閃過,地上的烏鴉全部成為一灘血水。
    “我的流沙劍也很久沒喝過血了,我想,可是不能,我們比你遺憾。不過今天三連的兄弟們來了之後,烏蜘血藤居然少了一條分支。我和你戴叔沒看出來是誰得了那份機緣,他在裏麵得沒得到其他的我們更不知道。但單單一條烏蜘血藤的分支,他的機緣絕對在極靈道果之上,也許他能成為你的一個助力。”
    “烏蜘血藤少了一條分支?玲瓏姐,會不會是吳國龍帶的那隻紅狼——紅洛?”千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狼紅洛,因為在這之前有狼洛漪一次就化形,而且戰力無雙。如果真的是紅洛,麵對天靈彝族千嶼有了絕對的信心。至於帝皇長至一個凡人,有兄弟們就足夠了。
    “不是她。狼紅洛這次什麽也沒得到,依舊是一尾紅狼,她一直跟在我身邊。”玲瓏看向地穴的洞口,“我覺得我們應該再下去看看,必定這烏蜘血藤和極靈道果本質上來說屬於你,也許你能感應得到。”
    戴巾昌腦袋終於顯了一回靈光,“讓千嶼在那個通訊器裏喊一聲不就得了。”
    千嶼搖了搖頭,“這東西,以後我能少用還是盡量少用,有人能竊聽,也許還能定位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賞日峰帝皇長至的偷窺,讓千嶼心有餘悸。
    千嶼說完轉身跳入了地穴。
    “想不到,想不到,人心險惡啊!那你還帶著它?”戴巾昌想聽,可千嶼早就不見了身影。
    玲瓏一腳把戴巾昌踹了下去。
    “一堆廢話,劍有兩刃你都不懂,還用個什麽劍,還不抓緊下去。”
    地下洞穴
    千嶼抬頭,烏蜘血藤上的極靈道果不斷閃著微芒,陣陣香甜比往日更盛。“這個位置少了一個分支,我數了一下,得了分支的人並沒有得到極靈道果。”玲瓏手指千嶼的頭頂上方,那裏依舊光滑圓潤,要不是玲瓏這個老板娘細心,千嶼就是極靈道果少了三分之一他都看不出來。
    “老大?”洞穴口突然傳來一聲喊聲,吳國龍瞬間跳了下來。“老大,姑娘不見了,我們找了他兩三個小時了,還沒見到蹤影,屁股和金雕的哨卡那我加派了人手。”
    “姑娘會是逃兵?”千嶼心頭一緊。
    “三連都誰得到了極靈道果?你馬上去查。”千嶼相信兄弟們,可姑娘的話讓千嶼多了一絲不安。昨夜山崖上姑娘親口和千嶼說過,“你會後悔的。”
    “是!”吳國龍走了。
    “姑娘!你會在哪?”千嶼看著烏蜘血藤,他直奔洞穴最深處,牛莫忘得到機緣的地方,可那裏依舊如常。
    “莫非”他又跑到狼洛漪得到機緣的地方,可是花海、水潭、仙衣、一槍一戟依舊在。千嶼抱著頭,他在想姑娘去了哪兒?
    “血?”千嶼拔出長劍,一道鮮血被他灑入洞穴半空,戴巾昌和玲瓏手掌揮動,血霧瞬間布滿整個地穴。
    花海、水潭、遠處多了一處群山、山上有一處仙宮。姑娘進了仙宮,不久他又走了出來,手中空空但眼上有淚。
    “淚?早上醒來我的臉上也有淚,那是我自己的嗎?”姑娘的身影消失了,我必須要找到他,千嶼瘋了一樣竄出地穴。
    三連營地陽光刺眼,千嶼看著營地四周,晃了晃頭。“不,他不在這兒。”千嶼跨進飛行器,發動機轟鳴直奔賞日峰。
    賞日峰山巔
    千嶼停下飛行器直奔姑娘的帳篷,帳篷裏一件件衣裙疊的整整齊齊,一股淡淡的香在帳篷裏飄蕩。這香?我聞過。千嶼努力回想,夢裏那女人的香和這香及其相識,對就是這香。一件衣裙掛在衣架上,這衣裙千嶼也見過,千千歲月,一曲長歌,迎風起舞。
    千嶼抓起長裙試著放在鼻尖輕聞,手掌輕觸還有餘溫。姑娘?千嶼衝出帳篷來到山崖,落日湖水微波輕漾,一壇猴兒酒早已開封,七彩霧氣一點點外溢,幾顆青色的酸李子浮在上麵。
    千嶼抓起酒壇猛灌了一口,向著山崖走出了最後一步
    “她沒跳崖!”狼丫兒的聲音在群山間回蕩,千嶼怔了怔,他跑向了山間。
    “千行哥,那姑娘真美,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狼丫兒抱著狼千行的胳膊兩個人看著賞日峰的石台。
    狼千行親了一下狼丫兒的額頭,“這句話應該男人說。”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就是”狼丫兒還要說可是被狼千行堵住了嘴。
    山間一處密林,這裏有花香,還有鳥叫蟲鳴,千嶼怔怔的站在這裏。
    一片花海,一道絕美的身影正俯身摘下一朵朵鮮花,一個花環被她帶在頭頂,她轉過身向著千嶼款款走來。
    “姑娘?”千嶼輕輕叫了一聲,那女子淡淡一笑,“我沒名字嗎?”
    蛛皇、張建軍無論哪一個名字都配不上眼前的姑娘。千嶼不自然的笑了笑,“你真美,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曾經你也和我這樣說過,結果我找了你悠悠歲月。”姑娘抱著千嶼的胳膊仰頭看著千嶼。
    “曾經是何時?我曾經做了個夢,夢裏有個姑娘也說尋了我悠悠歲月,可我看不清,隻能分辨那香氣和她滴在我臉上的淚。我想找到她,問他我是誰?今天聞到了那香。”千嶼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曾經是誰。
    “今天也有淚,隻是你沒注意罷了。”姑娘緊緊靠著千嶼好像很怕再失去。
    “你能告訴我你是誰,或者我是誰嗎?”千嶼拉開姑娘的手直視著她,姑娘是男人是天靈彝族的男人,他說自己和天靈彝族沒關係那次他信了,可這次眼前的是個女人,他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突然變成一個女人。
    “我就叫姑娘或者蛛皇,你也就叫胡千嶼。你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就叫我姑娘,你叫了我很多年。悠悠歲月,叫的我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男人,或者是天靈彝族的男人。”姑娘笑了,笑的很心酸,很累。
    “我叫長弓梨花。”姑娘鬆開千嶼的手,俯下身摘了一朵淡藍色的小花兒,那花兒像極了涎蘭梨樹上的梨花兒。
    千嶼眼裏閃過一道寒芒。“長弓梨花?帝皇長至的女兒。”
    “我從小生在帝王家,可我總做同一個夢,夢裏我拿著一副自己也看不清的畫像,始終在找一個叫胡千嶼的人。夢裏,我找了無數年,可總也找不到,你說可不可笑?”
    千嶼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的聽著她說,說過往,說曾經。
    “有一次我夢到了這賞日峰,這樹下的花海,有個人陪我坐了很久,我們還找到了一株人參。於是我扮作一個男人,天靈彝族的男人,來到了三連。我在這裏等,結果等來了你。你帶我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偷偷靠在你的背上,希望你是我要找的人,你采了人參,我又喝了夢裏的猴兒酒,帶著酸李子的猴兒酒。”
    姑娘站起身,看著千嶼,“你聽懂了嗎?”
    千嶼沒有說話,他抽出天羅長劍,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