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探索 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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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梔上樓時, 還在他那句“練臀”裏沒有反應過來。
她不知道那具體是個什麽運動,隻知道自己磨磨蹭蹭到總裁辦時,聽到其間一片安靜。
推開大門往裏走, 才隱約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在洗澡嗎
路梔繞到旁邊的健身室看了一下, 一致的裝修風格, 簡潔又利落, 但該有的設備一個沒落,她甚至還去嚐試了一下他的啞鈴自然是沒能提起來。
水聲也在這時候停下來,換成細微的摩挲聲, 好像是在擦頭發,或者是身體。
她有一個非常有想象力的腦袋, 因此當想到這裏的時候, 隨之浮現出畫麵,然後在意識到的下一刻精準掐斷。
裏頭好一會兒沒再傳出聲音。
不知道他在裏麵幹嘛, 路梔手指搭上把手,正要擰開一探究竟時
門從裏麵被人打開。
散了一半的霧氣慢悠悠地飄逸而出, 他看起來像是想看她怎麽還沒來,視線向外落了半秒,這才轉到她身上。
他不虞地抬了下眉尾“又想看我洗澡”
話題拉回分居半年後的首次見麵,她不知道他提前回家, 打開浴室門洗手的時候,正好撞上他在洗澡。
那時的情況和現在全然不同。
無論是哪裏。
路梔仰頭“你洗澡有什麽好看的。”
“”
“是麽,”他揉了下眼尾,“但我怎麽記得有人在原地站了好幾秒,最後話題都揭過了,在車上還要欲蓋彌彰地說, 她什麽都沒看。”
“不是,我很誠實的,”路梔說,“真什麽都沒看到,霧那麽大,不是你圍個浴巾,我都沒意識到你沒穿衣服。”
他點點頭“記得很清楚。”
“”
路梔見他手一直放在眼下,湊過去看“怎麽了,睫毛進眼睛了嗎”
“好像是。”
路梔“別弄了,你都弄紅了,我看看。”
她借著光坐上洗手台,卡住他的臉來回查看,這個動作有點像他的感覺,路梔看完一圈後才開口說“沒東西啊。”
“有。”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篤定。
路梔“那我給你吹一下,你別動。”
她吹了兩下,又湊近些問“這樣呢”
她說“其實有時候沒東西,就是心理作用”
他在這一瞬間忽然睜眼。
路梔嚇了一跳,手一鬆,聽他低聲問“吃什麽了”
她反應了會兒“薄荷糖你怎麽這個都能聞出來。”
“你自己吹過來的。”
她別過臉,後知後覺感知到浴室裏的悶熱,半掩的門輸送進點點冷氣,他肩膀上還有沒擦幹的水珠。
“幫我扶一下,”他說,“浴巾快掉了。”
路梔低頭,他腰間的浴巾圍得鬆鬆垮垮,正有要散開的架勢,她嘟囔“你自己弄啊。”
“嗯,”他說,“那就這樣。”
“”
浴巾往下滑落的速度更快,她當場一閉眼,伸手拽住兩端,摸索著去係緊,硬著頭皮說“你能不能檢點一點兒”
“什麽意思,”他慢悠悠地,“你是說我不要臉。”
“嗯。”
下一秒,密閉的全黑世界裏,耳朵忽然被咬住,熟悉的溫熱氣息竄入,她的手下意識一鬆,掌心布料滑落,浴巾落地。
他嗓音溫溫淡淡地“怎麽還解我衣服”
“”
路梔想出去但又沒法睜眼,氣鼓鼓一推他肩膀“你快把衣服穿上。”
“等會兒。”
等出來時,她一顆顆被他解開的扣子又一顆顆被他扣好,他自己倒是知道省事,套了件白t,頭發也已經差不多全幹了。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宗叔還在車裏,她要怎麽麵對他,但好在下樓時,宗叔已經很有眼力見地提前撤退。
晚上睡前,她提了下被子,忽然想起什麽,轉頭跟他說“對了,我這周五要去江城出差,大概五天。”
他正在翻財經雜誌,聞言手指頓了頓。
“怎麽去這麽久。”
“也沒很久吧,”她說,“我之前冬令營都去了三個月。”
他嗯了聲,也不知道是在看雜誌還是在想別的,她翻了個身“你在那邊有沒有推薦的酒店我自己看好麻煩。”
他這麽挑剔,應該住過不少,住的也是最好的。
“我在那邊有頂層,市中心,”他說,“住麽我可以讓何詔把卡給你。”
她點點頭,有些困了“好,那我住你的房間。”
“你朋友要不要跟你住一起”
迷迷糊糊間,她翻了個身“李思怡嗎不太清楚,我到時候問問她。”
李思怡的答案當然是和她分開住“萬一你老公來突襲,我在房間不是很影響你們”
“”
路梔懶得和她更正,確認了一下飛機票。
周五傍晚她們順利抵達江城,放完行李之後逛了一圈,這才回到酒店。
李思怡開了十二樓的房間。
路梔洗完澡之後,給傅言商打了個視頻電話。
響過幾聲後接通,他的臉很快出現在右上角“到了”
“嗯,給你看下房間。”
他似乎確實有些意外,抬了下眉道“現在還知道視頻報備”
“肯定要給你拍一下啊,免得你又說些奇怪的話,”路梔深有其感,“你像那種有疑心病的老公,每天懷疑你老婆房間裏有沒有可疑的男人。”
“”
耳機裏傳來很低的笑,路梔靠上床沿。
“你笑什麽,”她說,“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什麽都對。”
路梔也沒空管他是不是在陰陽自己,說“你還記不記得這個酒店什麽比較好吃我有點兒餓了。”
“黑鬆露披薩”他翻了頁書,“我印象中不錯。”
“那個很胖人,晚上吃了不好消化。”路梔放棄,“算了,我吃點零食吧。”
她條件反射去拉一邊的抽屜“你有沒有留下過什麽好吃的或者卡”想了想又道,“我不會翻出你的什麽秘密吧。”
“比如”
“比如一些別的女性留下的印記,推翻你給自己設立的純情人設之類的”
“我什麽時候立過純情人設”他說,“路梔,哪有男人是柳下惠,除非他不行。”
路梔敷衍之聲溢於言表“是是是。”
“”
翻動的聲音響起,她忽然發出聲驚呼,像是真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傅言商了然“別在那演戲,我沒有。”
“”
騙不了他,她悻悻作罷,老實竄回床上“你這人一點情趣都沒有。”
翻開酒店的菜單,她點了些幹淨的食材,然後問他“你在家嗎”
“沒。”
“被我抓到了吧,你又不回家。”她悠閑道,“那你在哪酒吧”
“能看出來。”
“什麽”
“你沒去過酒吧,”他說,“酒吧能這麽安靜”
“萬一你開包房了呢。”
“包房也沒這麽安靜,下次我帶你去就知道了。”他說,“你不在家沒必要回去,在辦公室,有點工作。”
她噢了聲“那我不打擾你了,先掛了。”
她正要按下掛斷,耳機裏又冷不防傳來聲音。
“你一個人睡不怕”
“你拿我當小孩兒呢”她按掛斷的手頓到一半,為自己正名,“我都多大了,當然不怕。”
“一個人睡過”
她略一思索“沒有。”
“但是這整個酒店,上上下下的也有挺多人,也不算一個人睡吧。”
“這層就我那一個房間。”他講話時很有些慢條斯理的味道,像是在特意嚇唬她,“而且樓下的房間也貴,入住率不會很高。”
“”
她撇嘴“那你什麽時候弄完啊,先通著吧,等你準備睡了再掛電話。”
頓了頓,怕他又說些不做人的話,路梔飛速開口,“不許說話了我睡了。”
她把手機放在枕邊,耳邊傳來文件翻動的聲響,他應該不常來這邊,酒店裏留下的東西很少,路梔翻身時忽然覺得什麽硌著腦袋,打開一看,是本玫瑰聖經。
按照文字指引,手指在書簽上摩挲,用指腹的溫度揉熱一角後,湊近鼻尖,能聞到馥鬱的玫瑰香氣。
她問“你喜歡玫瑰嗎”
“沒有。”他說。
“如果我喜歡,我會把它帶回家,而不是留在這裏。”
“怪不得沒見過你養,”她趴著翻了幾頁,是各式各樣的玫瑰圖鑒,如果不是翻開這本書,她不知道薔薇科的花係竟然有這麽多,“你隨手買的”
“嗯,路過書店,挑了幾本。”
“回去的時候我幫你選,”她合上書,胸有成竹,“等著拆盲盒吧。”
當日有重要事項時,路梔的生物鍾總會自然早醒。
她睜眼時天正蒙蒙亮,獨屬於套房的寂靜聲中,偶爾有敲擊鍵盤的聲響。
她一瞬有些恍惚,揉了揉眼,脫口而出道“你來了嗎”
聽筒裏傳來聲響,裹著微沉的電流“什麽”
她動作遲緩地低頭,手機屏幕仍然亮著,敲擊鍵盤的聲音從中發出。
路梔這才回神“噢,我聽到敲鍵盤聲還奇怪,以為你過來了。”
“想我了”
她被著三個字懾得一個激靈,憩息中的大腦血液流速忽快,澄清說“沒有你別自戀”
“我一會兒還有事,先掛了,你趕緊吃早飯。”
她衝去洗手間用冷水洗臉,撲了好幾個來回,心緒才鎮定下來。
想他了
怎麽可能。
這人總愛胡說八道,她早該習慣了才對。
等路梔回到床頭,打算拔下充電器時,才發現視頻還沒有掛。
還好剛剛沒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她正要開口,又意識到些別的,怔了怔說“你幹了一晚上”
他漫聲“幹什麽”
一句普普通通的問句,被他緩著語氣問完,就變得很奇怪。
“工、工作啊。”路梔說,“我說你睡的時候可以掛電話,你沒掛,不就等於沒有睡嗎”
“中間躺了會兒,不久。”
“那你趕緊休息,”路梔說,“我們今天時間有點趕,我先出門了。”
今天是籌備已久的見麵會,她生怕宣傳不夠,但剛到漫展門口,就發現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路梔有些意外“這麽多人”
李思怡“你也不看看你挑人多嚴格,挑了幾乎大半個國家的帥哥,最後就定了一個素人,別的都是有知名度的ser,本身就自帶流量。”
路梔跟她同步走入後台“我得考慮ser和角色的吻合程度嘛,要挑氣質最像的,這樣玩過的玩家不會出戲,沒玩過的體驗感也會更好。”
她做了很多環節,每個男主都有一份周邊作為見麵禮。
根據劇情,每位男主的見麵禮也都不一樣,在電影院初見的男主送的是電影票,在花市見麵的是幹花書簽,在雨天車站遇見的,則是帶著水漬設計的車票。
李思怡清點著周邊,嘖嘖感歎“這還不把她們迷死。”
當然,與此對應的,周邊禮包中,也有每個男主的立繪鐳射票,還有雙閃吧唧這種玩家最愛。
道具清點完畢,路梔最後跟所有ser強調了不可以崩人設的重要性,大家這才被放上台。
很快台下傳來歡呼,宣傳的預告片在大屏中播放。
每個男主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句名台詞,用來製造獨特的記憶點。
她最開始做這個遊戲的初衷,是“陪伴”。
任何時刻,打開遊戲就能夠得到的陪伴。
是她小時候殷切以盼的夢想,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成功。
預告cg循環播放,握手會有條不紊,擔心女主角,也就是玩家們,排隊太久後會體力不支,她還貼心準備了免費的水,以及補妝台戀愛遊戲嘛,誰都想以最好的狀態麵對和戀人的每一次約會。
現場體驗好,準備得太周到,很多玩家慣例打卡剪視頻,沒想到熱門了好幾條,軌跡的瀏覽量也在後台直線上升。
路梔在話題裏看了好久,玩家興奮時,她的心髒仿佛也跟著那些感歎號一同升溫,一方薄薄的屏幕有時能承載的實在太多,連愛意的傳遞都如此具象而清晰。
中間鎖屏時,她才看到自己已經笑了好久的眼睛。
她在後台找了個角度,拍了幾張人山人海的照片,發給傅言商。
不知道他在忙什麽,居然沒有回。
不過她暫時無暇管他,不管是對現場的誇獎、還是對遊戲或男主的誇獎,本質上都是對她能力的肯定,這幾年的付出都有了實質化的意義,這是比熱度更珍貴的事情。
她開始對未來更有動力。
由於剛起步,所以她設置的環節不多,傍晚時迎來結束,她站在出口,從每一個玩家路過時的興奮和愉悅中,補充到難以複刻的能量。
她比玩家還要更加滿足。
也不知道是哪個工作人員走漏了風聲,出口處不少玩家居然知道她就是遊戲的製作人,看著她瞠目好久“這麽漂亮還來做戀愛遊戲”
路梔偏頭“你們不也是嗎,這麽漂亮還玩我的遊戲。”
幾個女玩家被她誇得心花怒放,其中有一個離場時還跟她招手“寶貝下次做個泳池趴吧,想看不穿衣服的老公”
出口處附和聲陣陣,路梔轉頭看向李思怡“那能播嗎”
李思怡朝她擠了擠眼睛“反正你總會有辦法。”
玩家既然都提出了,不考慮一下不是她的風格。
接下來的幾天,她不是在忙著漫展,就是在思考這件事。
傅言商的這個總統套間外有個露天的泳池,長達五天的疲憊後,見麵會宣傳完美收官,一共辦了三場,她一口氣睡到下午三點,醒來時房間內仍舊一片漆黑,遮光窗簾太好,室內仍舊遮天蔽日,看不出今夕何夕。
按下開光,沸騰的日光終於從落地窗外湧入。
路梔吃完午餐,對著外麵的泳池起了想法。
她是學過遊泳的,但已經是在很早之前,那時候年紀小,被人盯著的時候好好學,大人一走就開始在泳池裏摸魚,導致隻會點皮毛,現在還忘得差不多了。
她在外賣軟件上點了套泳衣,看水淺,打算探探虛實。
水剛沒過胸口時心跳不自覺加速,她適應了一會兒,等心跳平穩,這才開始憋氣適應。
咕嘟聲灌入耳道,本就安靜的頂層因此更加寂靜,一時間耳邊隻剩下水聲,憋到肺活量開始告急,她從水下竄起。
麵前臥室裏多出個人影。
她結實地被嚇了一大跳,盯著那個影子半晌,確認自己不是被溺死出現了幻覺“你怎麽來了”
一滴水順著睫毛落下,從她視線中掠過,她看到傅言商推開隔斷門,好整以暇靠在一邊“我不能來”
“”
“不是,你”她趴在池邊,仔細確認這幅場景,“你來怎麽也不說一聲啊”
“說了就看不到這麽精彩的場景了,”他在池邊蹲下,“你不回家,就為了在這兒遊泳”
“剛忙完,過兩天就回去了。”路梔抬手,“正好,你會遊泳嗎,教我。”
事發突然,老師也來得突然,很快傅言商下水,問她“自己都不會就在這遊出意外了怎麽辦”
“我會憋氣啊,”路梔示意他安心,“死不了。”
“”
她從小就愛走偏鋒,學遊泳也是一樣,那些眾所周知的蝶泳、自由泳她沒練一會兒就覺得無聊,趴在池邊搜遊泳視頻,忽然眼睛一亮,回身看他“我們玩那個吧。”
傅言商盯她半晌,喉結滾了下“哪個”
“水下走路,看這個很好玩。”她戳戳屏幕,下了定論,“沉到底就可以了,我如果呼吸不了了就跟你打手勢,你把我托上來就行。”
沒等他開口,她已經一頭栽下去,練習過幾次之後很快掌握要領,在水下劃拉著像隻企鵝,還偏頭跟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水底無數的微小氣泡貼在她頰邊,她難得將頭發紮起,隻有幾簇彎彎繞繞的小碎發,分體的泳衣顯出一整段纖細柔軟的腰肢,腿根貼著並步朝前走,他一時分不清是誰在練習耐力。
很快她走到深水區,竟然是真的憋了有一會兒,他正打算開口,她就已經憋到極限般跟他打手勢,然後被托出水麵。
深水區確實有一定距離,她在水下,不知道自己居然走了這麽遠,沉底上潛的這段路超出她的預料,一浮出水麵,她就極限般趴在他肩上深呼吸,氧氣好像在肺裏被壓成薄薄的一片,需得十分努力起伏呼吸,才能重新填滿。
她緊緊攀著傅言商,像株攀援的絲蘿,手指牢牢扣合著他的後背,用力到指尖有些發痛,他卻好像沒有感覺。
貼靠得很近,她快分不清自己的心跳是否正緊緊壓著他的胸口。
“受不了了”
她搖搖頭“好玩的,再來。”
“”
她是典型的菜還愛玩,接受範圍內的沒感覺,就喜歡挑戰刺激的。
就這麽來回三趟,她仗著傅言商在而愈發肆無忌憚,每次都憋到快不行才打手勢,浮出水麵就開始劇烈吸氧,到第四遍的時候,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玩不了,上去洗澡。”
路梔的笑容停格在臉上“為什麽”
“你說呢”他頭一偏,講話時喉結滾動得厲害,“你趴我身上蹭成這樣,我有反應,再玩下去恐怕就不是玩這個了。”
“”
他這話說得放肆,路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玩得有多放縱,甚至現在還掛在他身上,整個人一點力沒用,像軟骨頭。
她下意識要往後撤,但動作忽然來得太快,身體沒跟上,腳踝忽然一麻,是抽筋了。
她心一慌,被人重新托住“別動。”
傅言商把她放到池邊趴住,路梔背對著他,隻能感覺到腳踝向前,被一雙大手捏在掌心輕輕鬆動,滿池的水剛剛還是她的玩具,這會兒撩動在鎖骨,又泛起全然不同的癢。
他另一隻手撐在池邊,有明晰的青筋和掌骨,水痕蜿蜒。
怎麽就被她玩成這樣
差不多好了,她終於拿回身體的控製權,一刻不能等地要往上爬,蹦了一下,力道不夠,又貼著他,重新滑了下來。
傅言商“”
路梔不拋棄不放棄,又撐著手臂往上一跳,依然滑行回原位;再跳,再落下。
身後反反複複地摩挲他前方,甚至能察覺到她裙擺的溫度。
終於,路梔第五次起跳時被人摁住。
傅言商“能不能用梯子”
背後的聲音可辨地沉啞,她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又十分張狂地做了什麽。
腿間的水流也滾燙起來。
她紅著臉去摸一旁的手扶梯,終於顫顫巍巍地攥緊了,要往那邊移時,又猶豫地回頭“你還好嗎”
他如實作答“不太好。”
她幹澀地辨明,“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上去吧。”他說。
麵前的人卻沒動。
“你那個”她第一次連講話這件事都顯得艱難極了,幾乎一個音一個音地往外蹦,指尖在扶梯上捏出一片青白,“就”
“什麽”
傅言商確實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怕她是缺氧,湊近了想仔細聽,臉頰貼上的那一刻像貼住一隻剛出爐的烤蘋果,忽然一頓,意識到什麽。
路梔大腦的表述係統已經全部拆解,像在高溫中被烤到失效,滋啦啦冒著「罷工不幹」的白煙,可憐的那點兒語言係統東奔西走,挨家挨戶地三顧茅廬。
她忽然聽到耳邊的聲音,有一種閑庭信步的態度。
他忍笑時,那點兒微不可辨的笑音就變得尤為明顯,落在冰涼台磚上的手指動也沒動“寶貝的意思是想,幫幫我”
白煙在這瞬間也停了,一枚精準無虞的導彈把腦內劇場炸得灰飛煙滅、一片空白,怎麽能這麽直接為什麽有人能這麽說話啊
她耳膜也開始跟著振響。
她從沒覺得自己說話能這麽快“我沒說的”
皮膚上覆下溫熱觸感,他說“心跳得好快。”
路梔“因為我沒有你那麽不要臉,我隨便說點什麽都是容易,”她點點頭,像是自我認可地附和,“嗯,害羞的。”
他跟著笑起來。
連軸轉了三十多個小時,打算來這裏的一個小時前,他一定想象不到,世界上也會存在如此簡單、迅速,讓他覺得愉悅的事情。
這無關於性,也無關於稍後他是否會得到什麽。
他輕輕捏一捏她的臉,然後說“怎麽這麽可愛。”
“你幹嘛啊”路梔用手肘把他往後推,“說些有的沒的”
他鬆一鬆她攥緊的手腕,然後說,“別緊張。”
“喜歡玩過山車,也喜歡窒息”
話題忽然跳到這個,讓人拿不準他到底想做什麽,路梔發現自己其實還是不夠了解他,他是想落在哪裏呢,怎麽又在講別的事情。
“也不是就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會覺得興奮”
他像是頓悟,簡單做了總結“寶貝喜歡刺激的,是不是”
她忽然發現他好像也沒有那麽難懂,因為話題正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在繞回來
他輕輕貼著她,偏頭問“那白天在泳池裏用腿,好不好”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