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賣乖 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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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避免誤會, 路梔眼疾手快地猛按幾下按鈕,然後把東西扔進了抽屜裏。
    思維係統仍在重建中,她啟了啟唇, 這才問了句不痛不癢的廢話“你洗完了嗎”
    “嗯,”他神色淡然得像什麽都沒有看到, “你可以去。”
    她鬆了口氣,忙不迭說好, 然後收拾了衣服衝進浴室,這才放鬆下來。
    本著警惕的態度,她又搜查了一遍浴室, 好在這邊應該沒有什麽“意外之喜”,人生就是這樣, 住爺爺安排的每一間門酒店,都像是在開盲盒。
    她不禁懷疑, 她和傅言商的關係看起來真有那麽不好嗎需要安排這麽多增進感情的玩具
    培養了這麽多天了,應該也, 還行吧
    路梔撇了下唇, 完全把海豚事件拋之腦後,畢竟她已經收起來了。
    累了一整天, 她現在睡覺的欲望空前猛烈, 腦袋剛沾到枕頭, 困意就來了。
    房間門關閉好了投喂窗,拉上窗簾後和尋常酒店無異, 隻有電視機的指示燈在夜裏有規律地閃爍,頭頂有一個淺色的火災報警器。
    她偏著頭,好像聽到什麽在有一陣停一陣地動,不過她以為是動物園的什麽設置, 就沒多管。
    半分鍾後,傅言商拉開抽屜,重新打開台燈,將那個被她掩藏在角落的小海豚取出,按了兩下。
    震動聲終於停止。
    路梔“”
    大概是察覺到她循過來的視線,他淡聲解釋“你沒關掉。”
    “怎麽可能。”她現在整個大腦都在燃燒,感覺自己已經距離一捧灰不遠了,但還是嘴硬道,“我都按了啊。”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看起來像是還想繼續聊,抑或是透露出了一丁點的求知欲總之下一秒,傅言商很好心地將背麵翻給她看,不起眼的位置,標注了四行文字。
    他簡短說明“有四個檔位。”
    “哦”她說,“標的是英語就好了,我沒修德語。”
    他又頓了頓,路梔不清楚在這半秒的沉默裏他究竟又在想些什麽,總之思考完畢,他還是細致為她說明“輕震,加強,定時,吮吸。”
    你可以不用和我解釋的,真的。
    她已經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骨灰飄到天上,羞恥度在這一刻完全拉滿,明明想說點什麽接一下,但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口,脹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在這一刻希望宇宙爆炸。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沉默,傅言商開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圓場“你現在還太”停頓片刻,他找不到很好的形容詞,於是跳過,繼續下一句,“最好不要玩這個。”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有很多解釋的話到了喉嚨口,但她最近解釋的詞實在說得太多,多到她覺得再開口完全沒意義,他不會信的。
    拉倒。
    路梔一拉被子,破罐子破摔,用最簡單最省事的句子結束了這場對話“行。”
    傅言商
    第二天的行程理所應當地是動物園一日遊。
    路梔一上午都表現得很正常,當然是偽裝的正常,中途半小時的休息時間門她逃去洗手間門,這才給李思怡打了半小時的電話抒發,講述由一個賭約引發的慘案。
    傾訴之後,心態這才平靜許多。
    等她回去集合,灌了半瓶水後,傅言商才問她“嗓子怎麽啞了”
    她麵不改色地胡謅“剛剛歡呼的時候喊啞的。”
    麵前人看她半晌,忽然,前麵的導遊回頭“太太來了嗎要開始下一場參觀了哦。”
    她下意識問他“下一場是什麽”
    傅言商停了停,然後說“海豚投喂。”
    觸及到某部分不是太好的記憶,嗓子又開始隱隱作痛,路梔迅速道“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拜拜。”
    “”
    她說走就真的逃掉了,一個人輕鬆自在地去了後山,海豚她已經看過挺多次,近的遠的投喂的不投喂的,沒什麽新鮮感,但這個動物園還有另一個知名項目拒絕動物表演,但拒絕不了動物硬要表演。
    據說是後山的飼養員撿過幾隻流浪貓,喂胖之後,其中一隻狸花貓主動且強勢地,頂替了某個表演的動物,為自己混到了一份衣食無憂的鐵飯碗。
    但因為貓這種生物也非常地隨心所欲,想表演的時候才上場,也因此,這項表演沒有固定時間門,狸花貓偶爾吃飽喝足也會想要休息,因此動物園隻會提前公告,無法確定具體時間門。
    路梔就在後山的躺椅上等,下午的日光正好,她時睡時醒,就這麽消磨著,很快就到了六點多。
    看來今天是沒戲了。
    野外的天黑得很快,等她接到傅言商電話的時候,不過六點多鍾,天已經黑透了。
    空氣裏傳來幾聲狼嚎,聚少成多一呼百應,很快,周圍的狼紛紛開始引頸高歌,她意識到工作人員下班了,但不知道這些狼是不是被關好了。
    沒點恐懼當然是假的,她抿了下唇,終於在拐角處瞥到一絲光亮,傅言商打開手電筒走近“看什麽了待到這麽晚。”
    “不小心睡著了,”她三兩步跑過去,拽著他袖口,自我安慰般問道,“這些狼應該是都被關回自己的領地了吧”
    傅言商好笑地瞥她一眼,故意道“說不準。”
    “”
    他這句話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路梔死活不願意走那邊的主路,選擇和狼群背道而行的小路下山。
    狼嚎終於被拋在身後,但聽著周遭窸窸窣窣不知是來自什麽的聲音,她還是下意識朝他靠了靠。
    麵前是段山路。
    她看到傅言商手中的電光朝她腳下照了照,她穿的是雙帶跟的鞋,不好走,但路程隻剩一小半,折回去顯然不是最佳選擇。
    路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靠近讓他誤會了什麽,手電筒的光很快又筆直照向前路,他問“我背你”
    她想也沒想就擺手道“不用不用。”
    “行,”他從善如流揚了揚下巴,“那你把鞋脫了,或者把外套綁在腿上,免得直接摔到酒店門口。”
    路梔點了點頭,肅整地伸出手臂“我想了想,覺得你還是背我吧。”
    “”
    他今天穿運動鞋真是明智之舉,趴到他背上、看著他腳尖的路梔,如是想著。
    她舉著手電筒,覺得有點困了,偏頭說話克製困意“我們明天的行程安排是什麽還要早上五點起床嗎”
    身下人腳步停了會兒。
    “路梔,別往我耳朵裏吹氣。”
    “”
    她撇了撇嘴,把臉正對前方,正要重新再問一遍的時候,聽到他開口了。
    “應該也是在動物園,”頓了頓,他繼續開口,“應該不用,五點半。”
    路梔心說這有區別嗎
    這麽一說她就又困了,路梔手伸進小包摸索半晌,想看自己有沒有帶什麽提神的,很遺憾似乎沒有,唯一和此功效相關的,大概是她那個薄荷味的唇釉。
    她拿出來補了一下唇妝,試圖用微冰的薄荷讓自己清醒半分,在她打開手機前置照鏡子時,身下的人又說話了。
    傅言商“你看起來很悠閑。”
    她把唇釉放回去,整個腦袋已經困到混沌,下巴也輕輕往下點“有一點吧。”
    最後一絲意識湮滅在路燈重新亮起的路口,她徹底陷入昏迷。
    路梔這一覺睡得很久,大概淩晨才醒來洗澡,洗完又直接倒頭就睡,並在五點半準時接到爺爺已經晨跑回來的電話。
    她感覺老爺子的身體比她還好。
    好在這次爺爺並沒有喊他們下去吃飯,隻是讓傅言商端回房間門,他出門時耽誤了些時間門,但很快就回來。
    路梔還在醒神中,模模糊糊問“爺爺今天怎麽沒為難你”
    他站在鏡子前,大概也在思索這個問題的蹊蹺之處,半晌後目光停住,意有所指道“他可能覺得我有事要忙。”
    她淚眼朦朧地靠在床頭“什麽事”
    傅言商在此刻轉過身來,冷白色的脖頸上,有一抹曖昧的暗紅。
    清晰無虞的水紅色。
    她正要開口問,一瞬間門反應過來,這不會是自己昨晚枕在他肩膀上睡著,嘴唇貼上去的吧
    她驟然清醒“你怎麽就這麽直接過去了”
    “我以為掉了。”
    她想起什麽“可能是我這個會成膜,剛好在成膜之前印到你脖子上了,很難洗掉,得用專門的眼唇卸,你等一下。”
    洗手台被占著,她就把花灑開了小水,讓傅言商站在一旁,自己則擠了兩泵眼唇卸妝油,細致地抹在他頸側。
    這種成膜又過夜的唇釉不好卸,路梔背靠牆壁借力,但他離得太遠,她隻好招手說“你過來一點兒。”
    麵前陰影靠近。
    她耐心揉了會兒,又接了點水澆上去乳化,怕他以為結束,還在解釋“要再按一會兒洗掉才好。”
    傅言商嗯了聲,喉結被她掌心壓著,滾了下。
    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她指腹揉弄的力道,光滑平整地,不算用力,摩挲太久,那寸肌膚跟著有些發麻,像失去知覺,卻偶爾痛覺回籠,是她指尖輕輕刮過,像在檢查有沒有完全清除。
    她檢查時靠得很近,呼吸就噴灑在頸窩,一陣氤氳的涼。
    浴室內安靜,昨晚洗澡時放下的簾幕也沒拉開,隻有水滴落在地磚上的聲響,安靜得過分。
    路梔察覺到氣氛不太對,輕咳了聲找話題“那一會兒我們”
    結果因為一心三用,調整水龍頭時沒控製好力氣,一瞬間門把花灑全部打開,好在他躲得及時,但還是被淋濕半邊,路梔心虛地抬頭和他對上視線,他黑色的襯衣被水浸透得愈發深黑,額發打濕落在眉間門,睫毛上也有水珠,順著滾落到她臉頰。
    她猝不及防被滴到,忍不住一顫。
    靠得太近,突破安全距離,她試圖找回聲音“那個,我去幫你拿毛巾。”
    “拿毛巾沒用,”他說,“得重新洗。”
    她訥訥點頭,想說給他讓出空間門,但剛有向前的動勢,再度被人摁回瓷磚上,上麵還留有她的餘溫,但有些錯位,邊沿處冰冷的瓷磚磕住她背後的蝴蝶骨。
    “你幹嘛”
    他力道沒鬆,俯身時很有些理直氣壯的意味。
    “報複啊。”
    她明明沒抬頭,但唇角還是被人封住,浴室的暖光在睫毛上粘連出細密的光點,她眨了眨眼,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閉眼,所有感官在視覺封閉的那一刻加倍放大,她聽到他近在咫尺的吐息,克製地、暗昧地、帶著輕微紊亂地,就這麽親了會兒,衣擺被人抬起,他手指毫無阻隔地扣住她腰肢,用力按進去一塊指腹的窩,偏離的吻落在她頸後,是她昨晚印給他的位置,他原封不動地奉還吮吸,舌尖掃過,又密密麻麻地啜。
    輕微的刺痛感泛出,她一瞬間門思緒歸位,偏頭去躲“這會留印子的”
    “頭發擋著,看不到。”頓了頓,他低眼看,“已經留了。”
    “”
    事件已成定局,路梔隻好又讓他多咬了會兒,直接結果就是今早的第一個項目,他們差一點因為遲到被關在門外。
    她一路很心虛,隔一會兒就要去摸擋住吻痕的頭發還在不在。
    傅言商看著此地無銀的她“頭發擋住不會有事。”
    等他們落座,終於隻留下第一排的燈,這是個5d沉浸式體驗動物世界的項目,其間門椅子會不停擺動旋轉,算是必打卡之一。
    工作人員笑著看向她,做最後的提醒“好的,最後提醒一遍,請男士們戴好眼罩,女士們用橡皮筋將頭發紮好,以免在體驗中途會有狂風,將頭發卷入機器。”
    什麽
    路梔思緒一停,怔然抬眼。
    紮起來那不就都看到了嗎
    唯一點亮的燈光就高懸在她頭頂,像盞不知死活的聚光燈。
    路梔因期待產生的笑意僵在唇角,來不及等到再說一遍,麵前的工作人員就已經貼心地,將橡皮筋遞到她麵前,笑著問“需要您先生幫您紮嗎”
    就在那個瞬間門,傅言商察覺到褲腿驟然一緊,是路梔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