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字數:6364   加入書籤

A+A-




    從007開始做西裝暴徒[綜英美]!
    “威廉柯林斯的確有可能被您的敵人注意到。”
    布魯斯對卡迪克大師的話表示了讚同,眉毛卻緊皺著,似乎由於某些事而感到困擾,
    “您想要我暗中保護他”
    卡迪克大師觀察著他的表情
    “你看上去不是很喜歡那孩子。因為他對你說的話有些輕浮還是你討厭來自同性的示好其實我覺得你不用太過擔心,他畢竟是個英國人你們之間有文化差異。”
    “”
    卡迪克大師在專業領域能力過硬,但卻是個有話說話的耿直的人。
    哪怕不是第一天認識對方,布魯斯依然得時時提醒自己這一點。
    “不是。”他繃著臉說道,“我隻是感覺他出現的時機有些巧。”
    宗師點點頭“的確如此,不過情理上也說得通。前幾年印尼的宗教武裝勢力鬧得太大,因此最近有不少人都在打聽我的下落畢竟我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會成為一個大新聞。真正的明白人不會在風口浪尖上跑來見我,然而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若是未經世事、被身邊人一激,興許就會忽略其中蘊藏的風險。”
    布魯斯麵色沉凝。
    宗師“你怎麽又不高興了,我說的是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又不是單指你。”
    “”
    布魯斯難以控製地抬起頭按住眉心,神情變成了帶著點稚氣的惱火和無奈。
    宗師仿佛半點沒注意到,抖著胡子若無其事地繼續
    “沒準我們對話這一會功夫,威廉柯林斯已然身陷險境。若不是我貿然行動被看到的話,會讓他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我就自己處理這件麻煩事,也免得你和不喜歡的同齡人打交道。”
    頓了頓,他又說“你難道不好奇剛才他誇你身上這套衣服,究竟是不善言辭、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坦白地說,我是有點好奇。教你一招,下回見麵時你就稍微試探一下”
    布魯斯猛地站起身,不等卡迪克大師說完就大步走出門,匆忙拋下一句“我去看看。”
    火光掩映下,卡迪克大師抬起手捋了一把胡須,目送他走遠。
    “年輕人,心腸不錯,但想得太多,難免瞻前顧後、裹足不前。”
    這麽說著,老人對布魯斯韋恩的背影露出一個微笑,悠然道
    “不過天賦高、心性好、又肯聽勸未來可期啊,未來可期。”
    大師不愧是大師,考慮問題很實際。
    布萊恩的確遇到了危險。
    一輛輛自行車打著車鈴在旁邊閃過,路人行色匆匆,誰也不往站在街邊的陌生人身上多看一眼。
    挾持布萊恩的家夥是個專業人士,大庭廣眾之下拿著管製武器為非作歹卻一點也不慌張,手腕穩穩地懸在空中,上半身前傾遮住探出來的槍口,像攬著朋友似的半靠在布萊恩身上,語氣裏威脅之意很明顯“閉上嘴,往前走。”
    要是站在這的是個真正出來旅遊的普通大學生,估計人早已經被變故嚇傻了。布萊恩順從地跟隨對方沿路前行,隨後七拐八拐轉了幾個會讓外地人迷路的彎,很快來到一條空無一人的僻靜街道。
    矮壯男人鬆開桎梏,用力推了布萊恩一把,將他推得踉蹌一下,跌倒在地。
    “你們過來搜身,看看這外國佬身上都帶了什麽東西。”男人對著空氣下命令,“檢查完了立馬送去頭兒那。”
    然後他低下頭,對著布萊恩露出獰笑,伸出腳尖踢了踢布萊恩的小腿“你不是有錢嗎有錢也得有命花,我告訴你,有時候當爛好人不僅費錢,還費命。”
    布萊恩神情漠然,一言不發。矮壯男人隻當他是被嚇呆了,沒有多想,再加上周圍各處角落裏很快竄出了五六個與他隸屬同一組織的打手,矮壯男人隻覺得勝券在握、穩坐釣魚台,狀態更加放鬆。
    “六個人。”
    布萊恩坐在地上環視一圈,像是在自言自語。
    “七個。”
    耳機裏傳來邦德的聲音,“在你的五點鍾方向有一個三層磚樓,樓頂還有個負責盯梢和向上匯報的敵方暗線這人交給我。”
    說話間,他跳下剛租來的電瓶車,把車隨意往街邊一停,快步從一扇敞開著的窗戶翻進樓內。半分鍾以後,他來到暗線所在房間的門前,單手持槍,背靠牆壁敲了敲身邊的門板。
    沒人過來開門,但門內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邦德當即毫不猶豫地衝著門鎖開了一槍,而後抬腳踹開大門,追向不遠處另一個房間裏、正慌裏慌張想要跳窗逃跑的暗線
    他衝進房間時,暗線已經連滾帶爬地竄進陽台,匆忙向後看了一眼,用力關上陽台和房間之間的橫拉玻璃門。
    玻璃門有鎖,邦德知道自己沒有鑰匙打不開,便在尚未靠近時向前方連開數槍隻聽嘩啦一聲巨響,玻璃門渣碎了滿地,反射出一片金燦燦的日光,和遠方佇立在青翠山巒上數十米高的巨大佛陀神像。
    此時想必有遊客正在神佛腳下享受小島春景,卻不知曉數公裏外,佛陀雙眼注視的方向,有一場凶險的搏殺正要進入尾聲。
    暗線一條腿跨坐在腰高的欄杆上。
    眼見身後槍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在驚懼之中來不及調整姿勢,竟一不小心從三樓跌了下來,重重摔在一根生機勃勃的翠竹上麵
    “噗嗤”,猶如利刃穿過血肉的聲音響起。
    街道上的行人被濺了一頭血,茫然地抬起頭,幾秒鍾後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尖叫。
    “有人墜樓了死人了死人了啊啊”
    人總是會死的。
    而且有時信誓旦旦以為死的是別人,其實沒的是自己。
    邦德解決掉暗線以免對方向上級通風報信時,布萊恩正深陷敵人的包圍圈中,仿佛一隻柔弱可欺白長了那麽大個的綿羊。
    看上去他也的確很難翻盤包括矮壯男人在內的五個人環繞在他周圍,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壯漢將手探到他腰身上拍拍打打,檢查布萊恩是否攜帶了武器。
    壯漢長相粗獷,動作卻頗為細致,很快摸到布萊恩西裝口袋裏裝著的竊聽器。這一刻他還沒反應過來,露出了稍顯困惑的表情,下意識打算開口向矮壯男人匯報,然而始終站在原地任由他施為的年輕人忽然動了
    布萊恩一個淩厲的肘擊向後命中壯漢的小腹,趁對方因疼痛弓身時迅速轉身,並在這一瞬間從西裝下擺處抽出手槍,抵著對方胸膛扣下扳機
    整個流程隻花費了不到一秒時間。
    夢回六年前布萊恩對著i6黑西裝們的美式居合發出驚歎的樣子。
    站在布萊恩側麵的打手甚至沒能看清他的動作,帶著餘溫的鮮血已從敵人的傷口處迸濺出來,打濕了布萊恩白襯衫的衣領和他有點學生氣的領結,其中還有幾滴落在他此刻不帶任何表情、顯得尤為冷漠的麵頰上。
    尖銳的槍響像是告死鳥的鳴叫、也好似一聲戛然而止的喪鍾。
    矮壯男人打了個激靈,從綿羊變成狼的刺激中回過神來,隻覺得後背竄起一層雞皮疙瘩,當下不管不顧地掏槍,看都不看就對著前方掃射
    布萊恩早有準備地將死去的壯漢當成盾牌舉在前方,俯下身體向前翻滾藏在掩體後,輕而易舉地躲過了第一輪連射。站在槍口前的其他人就沒那麽好運氣了,兩個打手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當場倒在地上。
    死了一個,重傷兩個,還剩三個。
    布萊恩將手槍放回槍袋,在心中計算著簡單的數學題,呼吸節奏依舊穩定。
    不遠處,矮壯男人發出一聲怒吼,舉著槍跑了過來,另外兩個打手從兩側包抄。
    布萊恩等矮壯男人靠近,縱身撲上去用膝蓋和手肘撞擊打掉他手裏的武器,矮壯男人丟了槍也不急著撿,而是張開肌肉鼓漲的手臂,以十分靈活的姿態跳起來,從後狠狠勒住布萊恩的脖頸,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布萊恩身上。
    又有一個打手趁機湊近,想要用軍刀捅進布萊恩的前胸,結果卻刺歪了,刀尖卡在肩膀的骨頭上不能寸進。布萊恩悶哼一聲,無視了刀傷,雙手抓住自己脖子上矮壯男人的手臂進行角力,兩條被定製西裝褲包裹的長腿卻在這時猛然抬起,大腿緊繃夾住前方打手的脖子用力一擰
    微不可查的頸骨碎裂聲。
    還剩兩個。
    抬起雙腿後,布萊恩身體懸空,他身後的矮壯男人在慣性作用下猝不及防向後倒去,給布萊恩當了墊背的。
    兩人在地麵上扭打成一團,最後一個打手好不容易找到滾落到隱蔽處的手槍,連忙哆哆嗦嗦地伸手去夠。
    布萊恩中途被矮壯男人按在地上、短時間屏蠻力很難掙脫,他餘光瞥見打手要去拾槍這一幕,眼睛眨也不眨地翻轉手腕,用指尖在襯衫袖口摸索幾秒鍾,片刻後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小拇指長的刀片,凶狠地刺穿了矮壯男人的掌心
    然後趁對方慘叫著放開手的時機快速翻身單膝跪地,手往後腰一探,再度抽槍
    砰
    打手軟綿綿地躺了下去,指尖離地上矮壯男人之前掉落的手槍隻有幾公分距離。
    生滿青苔的路麵眼下浸滿了血色。
    布萊恩半身灰塵、半身是從自己和別人身上流出的血,下顎處帶著點青紫,嘴角有個細微的破口,其他地方有少許在與對手近身搏鬥時留下的瘀傷,不過都被外套的深色布料遮掩住了,看不太出來。
    這點戰鬥損耗完全不至於影響行動能力,他沒有絲毫停頓地轉過身,槍口對準此前用槍挾持他的矮壯男人。
    地位顛倒。
    “我們該聊一聊了。”
    布萊恩抬起手用袖口輕點幾下,擦掉臉上快要幹涸的血痕,扯起嘴角麵帶微笑、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給恐怖組織賣命是為了什麽錢”
    “但恐怕有錢也得有命花,有時看走眼、踏錯路不僅費錢,還費命。”
    “你應該是讚成這個道理的,對吧”
    “”
    相同的話被原樣送還回來,矮壯男人雙手握拳咬緊牙關,看著布萊恩的目光猶帶一絲恍惚和難以置信。
    猶豫良久,他終於在布萊恩沒有任何動搖的目光中低下頭,舉起手投降了“別開槍,我會配合你們。”
    “你現在感覺如何”
    半小時後,巴厘島一間露天咖啡館裏,邦德慎重地注視著布萊恩問道。
    除肩膀的刀傷在路上簡單纏了繃帶以外,布萊恩身上的其他傷口還沒有處理過,這會沉著臉坐在他對麵一言不發。
    邦德給布萊恩倒了一杯熱水,推到他麵前,平靜地說“有條件地剝奪人命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盡管跨出第一步總是艱難的。”
    布萊恩低下頭看著桌上的水杯,裹滿蒸汽的弧形杯沿倒映出他混合了各種顏色的髒兮兮的臉,看起來甚至有些滑稽,唯有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此刻帶著某種清醒的神色以及異樣的冷酷。
    與水麵中陌生的自己對視幾息之後,布萊恩肩膀鬆懈下來,推開水杯發出一聲長歎,向邦德抱怨說“沒什麽事,詹姆斯就是我突然有點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