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創造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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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練武場上方的空中,幾位長老已經打的不可開交,殷霜霜為了不被戰鬥波及,帶著重傷的千靈晉降落到練武台上。燭元也趕了過來,卻隻是在一旁看著,默默地不說話。
    五位長老的攻勢越來越伶俐,燭封使的似乎與燭元類似的招數,隻是那晶體劍呈現淡藍色,上麵長滿了尖刺。桑姓長老持一把巨型重劍,劍身比桑長老的身體兩倍還長,竟還在變大。而青月長老的劍分化成四把,每一把都以劍柄為圓心,快速旋轉,其中呈現出太極八卦的圖案,四把劍如同飛舞翅膀的小精靈,與燭封、桑長老打的不可開交。
    此時的戰鬥已經慢慢波及看台上的弟子們,一些招數沒有收斂住,劍氣縱橫,掃得前排的弟子吐血倒飛。
    桑長老爆喝一聲。宏音如同鳴鍾一般擴散開來。
    “還看!?速速褪去!”
    四周看台上的弟子慌忙拿出自己的佩劍,準備禦劍離開。非離則四處尋覓能夠搭便車的對象。
    隻見前排的一位師兄,禦的是一把重劍。重劍劍體較寬,看來能夠禦上幾個人都沒問題。
    非離向秀英示意,明確了搭便車的對象。秀英一把拎住非離後頸的領子,用力一甩,把非離仍向前麵的重劍師兄。
    “啪~~~噗”
    非離先是撞到師兄的後背,簡直像石頭一樣硬,然後摔在重劍劍身上。
    重劍師兄回頭錯愕地道。
    “這位師弟,你作甚?”
    非離委屈道。
    “師兄,我是繁花一脈的,想去看看殷師姐的情況,但是我的劍丟了,你能載我一程嗎?”
    重劍師兄眼神裏出現些許驚慌,看了看雙腿軟綿綿趴在自己重劍上,一臉渴望地看著自己的非離。幾乎用尖叫一般的聲線喊道。
    “滾!滾!惡心死了!快滾開。”
    重劍師兄操縱著重劍瘋狂地來回甩動。非離雙手迅速握住劍柄,防止自己被甩飛。
    “師兄,不要啊,我就去殷霜霜師姐那裏就行。”
    重劍師兄為了快點甩開這個拖油瓶,飛也似地飛向練武場,非離放開劍體。“啪”摔在練武場上,真疼啊。
    此處離殷霜霜所在處還有一點距離。隻見一個雙腿殘廢男子,匍匐前行,一點一點爬了過去。
    燭元回頭,看著匍匐的非離,錯愕道。
    “小師弟,你來這邊作甚,這裏離長老的戰場太近了,你會被波及的。”
    非離一邊爬一邊向燭元問道。
    “燭師兄,殷霜霜師姐愛的是千靈晉,所以你心灰意冷了是嗎?所以你覺得人生無趣了是嗎?”
    非離有此猜測也是一場豪賭。因為從秀英師姐那裏得知,萬鬼深淵的封印和犧牲都是燭師兄一人為之,而且那是燭宗主就任宗主不久。
    那麽問題就來了,非要一人封印?為何不等元素塔、千機閣、蠻王營、符籙門等諸多高手到來?
    另一個問題是,隻有犧牲一條路可走?既然能封印,為何還要拚掉性命?
    非離從小就看了不少書,說戲的書也自然沒有少看。若是燭師兄為情所困,那一切也可以解釋得通,但是推己及人,非離唯一無法理解的是,一個男人,為了愛情,怎麽可能會做到這一步?或許是自己沒有刻骨銘心地愛過?
    而此時再看燭元,眼神如針,四肢劇烈顫抖著。
    啊哈,猜對了,應該是猜對了。非離心中想著,繼續逼問。
    “所以,師兄,你甚至有輕生的念頭了是嗎?”
    燭元退後幾步。
    “噗。”
    跌坐在地,一位仙界境的高手竟然跌坐在地上。這一幕也被一旁的殷霜霜看在眼裏,怔怔地看著燭元。
    “燭師兄,你,你怎麽那麽傻?何必如此啊。”
    燭師兄滿臉的情傷,悲慟道。
    “嗬嗬嗬,嗬嗬嗬嗬,霜霜,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便知道這一生非你不娶了。但是,但是,我再怎麽努力,還是爭不過靈晉,你還是和他在一起了。
    你可以說我沒出息,但是,當我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我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你可知道,今天的決鬥,是我特意安排的,我希望自己能死在靈晉的劍下!”
    殷霜霜也全身顫抖。非離心裏則想著,看來燭元陷害千靈晉的可能被排除了。
    而非離也很難理解,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孩,竟然決定輕生,這燭宗主,總之,讓他有些無法理解。
    殷霜霜眼淚流下,牙齒緊緊咬住嘴唇。
    “你,你這個傻瓜,我不值得你這樣,真的不值得。”
    燭元則坐在地上,哭著、笑著,好似癲狂。
    非離已經爬到千靈晉和殷霜霜身邊,仔細查看著千靈晉胸口的洞,裏麵滲出的血液還有一些小型的惡鬼揮舞利爪。
    突然,一直厲鬼衝出,形成一道黑影露出尖牙,好似要咬向非離。
    “轟。”
    黑影被殷霜霜一手轟爆。
    “小師弟,你來這裏做作甚,速速離開,這惡鬼層次頗高,不是你可以觸碰的。”
    非離看了一眼殷霜霜。
    “仙子姐姐。哦不,殷師姐,您相信我,讓我查看一下千師兄的傷口。”
    殷霜霜搖了搖頭,準備出手把非離轟飛。而非離,不急不忙,開始背誦繁花心法。
    殷霜霜眼睛圓睜。
    “不可能,這斷句、理解還有語氣,隻有我和靈晉才知道的,這不可能。”
    殷霜霜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非離。而此時,秀英、吳熙和艾羅也搭著“便車”降落在練武場上。
    非離不管殷霜霜的想法,向跑過來的秀英師姐問道。
    “秀英師姐,我記得你是光明靈力,這惡鬼多半是暗屬性或者陰屬性,你來看看。”
    秀英沒管發呆的殷霜霜,徑直走過來蹲下,慢慢在千靈晉的胸口拂過靈氣,這胸口的惡鬼竟然發出“嗬嗬嗬”的笑聲,好似在嘲笑。
    殷霜霜回神,看向千靈晉胸口的洞。
    “你的光明之力太薄弱了,光明黑暗是互相克製的屬性,但是你靈力微薄,便沒有功效了。”
    一旁的燭元突然大聲。
    “光明!光明啊!”
    場上的幾人迅速看向燭元,發瘋了?燭元迅速回複清明與冷靜狀態。
    “千靈晉是光明屬性靈氣啊,所以可以學‘玄光極靈劍’,黑暗和陰屬性與光明屬性互相排斥,他怎麽可能學!?”
    殷霜霜也跟著激動起來。
    “沒錯、沒錯,千靈晉是光明屬性靈氣,怎麽會學如此陰毒的功法,豈不是自廢武功。”
    謎題解開了?這麽簡單?非離心裏想著,但是其中仍有邏輯不嚴謹之處。若是千靈晉鐵了心要墜入魔道,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用此事來平息戰局,把這局麵逆風翻盤還是有可能的。
    不等非離開口,殷霜霜就抱著千靈晉,和燭元一起飛向空中。
    殷霜霜喊著。
    “你們不要打啦。千靈晉是光明屬性靈氣,不可能修煉陰毒功法的!這血可能是,可能是。”
    非離為殷霜霜捏一把冷汗,這個時候攪局是關鍵,管它什麽原因!
    非離大喝一聲,竭力喊道。
    “是中毒,千師兄中毒啦!”
    五位長老平息爭端,同時看向練武場的非離。桑長老怒喝。
    “哪一脈的弟子,在這裏信口雌黃,快快把他轟走。”
    四名執劍的弟子從遠處飛向非離。
    非離急了,腦子裏迅速運轉。
    “怎麽,桑長老,你怕了?你怕敗露了?”
    非離此時已經豁出去了,反正是空間境,自己總要比真實世界膽大一些。這倒不是說非離不在乎這空間的世界運轉,而是因為核心目的,還是要讓燭元宗主改變原有的人生軌跡。
    非離不信自己可以說服這位為情所困的宗主,隻能改變故事線了。
    此時,眾人紛紛看向桑長老。非離心想,誰讓你這麽囂張,大家平心氣和過來仔細探查探查千靈晉的情況不好嗎?禍水東引就要引導到你這種咋呼的人身上。
    “放肆,你一個小弟子信口雌黃,汙蔑長老,執法弟子你們在幹什麽,速速把他拖下去,宗法伺候!”
    非離強作鎮定,其實已經略有慌張了,畢竟,宗門的刑罰可不是鬧著玩的。非離深呼一口氣,心中留靜氣。
    “怎麽,長老的職權就是濫殺無辜?陷害忠良?你是神劍宗的皇帝?你說汙蔑就是汙蔑?你說罰誰就罰誰?”
    此話一出,其他四位長老也微微皺眉,這小家夥,挺能鬧騰啊。
    青月長老一劍飛出,擋住四位執法弟子的進程。
    “此事還有蹊蹺,桑長老,何必和一個小弟子一般見識,大家先平心氣和坐下來好好探查一番千靈晉。”
    燭封開口道。
    “如此板上釘釘的事,你還要查探?誰都知道,你偏袒這對小鴛鴦,但是宗門自有法度,在場的弟子都看到了,還能有假?你這樣袒護,是要害了宗門的,到時候弟子出去亂說,我神劍宗顏麵何存?”
    非離沒等青月說話,搶先反駁道。
    “那神劍宗下毒陷害弟子的說法,在場的弟子也都聽到了,你就不怕這傳出去,更加丟臉?”
    的確如此,在場其實還有不少弟子禦劍看著,還有一些修為差一些,飛的沒這麽快,也把這裏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裏。
    燭封皺著眉頭。青月長老似乎有些生氣了。
    “老燭、老桑,你們兩個什麽情況!不會真有什麽事情吧?如果你們不同意坐下來談,那我隻好請宗主出關了。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桑長老把巨劍縮小,重新背回後背。
    “好,老夫就看看,你們還能鬧騰個啥!”
    桑長老偃旗息鼓,燭封長老也收起了淡藍色的晶體劍,封入自己的戒指裏。
    非離吐出一口濁氣,算是告一段落了。心裏想著,千靈晉師兄,你可千萬要是清白的呀,要是真的墮入魔道,你死了倒是沒關係。這燭元宗主還是要做宗主,說不準還要尋死覓活。
    而此時,整個空間凝固,四周的景物、人物全部停滯。
    吳熙興奮地跳了起來。
    “通關了嗎?這就算通關了?”
    非離也疑惑不已,難道就這樣通關了?這後續還沒有後文呢,就通關了?
    空間微微波動,非離身前走出了一位白袍男子,相貌平平,沒有任何記憶點,說白了就是極為普通。
    “你也覺得千師兄是被冤枉的,是嗎?”
    非離聽到麵前這位的言語,略有些莫名其妙,這是哪來的?是誰?但是有一點是知道的,整個空間都停滯了,這絕對是個人物就是了。非離便中肯地回答道。
    “這隻是我的猜測,其中的確還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尤其是很多細節都有問題。千師兄從頭到尾,表現的樣子沒有任何異常,怎麽就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的確值得推敲啊。”
    普通的男子點了點頭。
    “你們走吧,這一關你們過了,但是這件事涉及宗門隱秘,你們必須保密,不然,就是殺身之禍。”
    說完,普通男子轉身離開。而非離焦急地喊住了這位普通男子。
    “這位高人,能否讓我知道後麵的結局?”
    普通男子回身,看了一眼非離。搖了搖頭。
    “並不是我不給你看,這個事件我會從原本的空間境中剔除。因為,這個事件會影響整個空間境世界的發展。”
    非離頷首,在普通男子波動快離開時,非離開口道。
    “還是不要剔除為好,說不準將來還有用。”
    普通男子沒有回身,擺了擺手離去了。
    而就在一個時辰前,盤仙空間境西南分院入口外的蓮花池裏。一群人圍著一個輪椅。
    “非離師弟的音容笑貌一直都在我心中揮之不去,我們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心中燃起希望。”
    “是的,新人考核第一,綜合班的班長,他是我永遠的班長。”
    木揚州導師也來到人群中。“緬懷”著非離。
    “他從考核開始,就體現出了一個神劍宗弟子該有的精神麵貌。正義、智慧、謙遜、奮鬥。他是我永遠的弟子。”
    說完,木揚州導師雙手交叉在腹前,閉上雙眼,默默低下頭,作默哀狀。
    就在大家對著輪椅默哀時,空間境入口處波動了起來。一個鼻青臉腫的黑白相間的男子和一個頂著一個雞窩頭的女子顯現出來。
    幾個新人弟子望了過去。
    “星禦?這位是?混舟魅?”
    大家抬頭看了看這兩位,突然一擁而上,嘴裏喊著“節哀”、“不要傷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之類的言語。
    而星禦和混舟魅則是一臉懵,發生了什麽,我還在空間境內嗎?這是現實世界嗎?
    而當眾人把星禦和混舟魅引到輪椅處時,星禦一下跌倒在地。嘴裏念叨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是與我命運相連的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此時的混舟魅也痛哭流涕起來。
    “小阿離!我的小阿離啊!你死的好慘,我忍氣吞聲,被人糟蹋的時候,一想到你,我就覺得沒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想不到,這一別就是永恒啊~~~”
    周圍所有人臉色古怪,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都在無限腦補。逝者已逝,就不嚼舌頭了。
    一個時辰慢慢過去了,星禦和混舟魅還有少量的弟子仍在非離的輪椅旁緬懷。
    突然,輪椅動了動,驚到了所有人。星禦說道。
    “這輪椅跟著非離一輩子,又受到非離的靈氣蘊養,估計有一絲靈感了,或許它,也在悲慟之中。”
    這時,之間三個身影站在眾人背後,一個是背著非離的艾羅,一個是秀英,一個是吳熙。
    “你們怎麽啦,和輪椅結下了如此深厚的友誼嗎?”
    星禦不耐煩。
    “逝者已逝,何必還惡語相加。”
    而當星禦回頭看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非離,你你你。”
    非離無奈地笑了笑。
    “第三關,輪椅沒有隨我一起傳送,所以就留在這裏啦。你們在做什麽?”
    混舟魅和其他人則上前捏了捏非離的肉身,確定無誤後,大家才放心下來。
    這一出鬧劇並未延續太久,取代之的,是非離打穿空間境的消息,自此不脛而走,傳遍了學院。
    其中自然也有人咬牙切齒,畢竟剛進院的時候大家還是同一起跑線,現在,感覺非離已經慢慢甩開了大家。
    非離回到自己的屋子裏,躺在床上,雖然塗了分院的上好膏藥,但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唉,感覺這幾天如夢幻泡影,但是又無比真實。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非離,我可以進來嗎?給你帶了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