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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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之後,展言安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平靜的有些讓狡狐覺得出乎意料:"你盯了他多久了?"
"很久了。"狡狐似乎也沒有打算對她隱瞞,"我說過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的一舉一動我都在看著。"
他的眼神非常平靜,瞳孔裏不知道是帶了隱形眼鏡還是周圍的光反射的結果,有種晦暗不明的光一閃而過,像是一條不懷好意的毒蛇,在幽暗的地方蟄伏,等待著一擊必殺。
"但是還是不到時候動手。"狡狐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我還要再等一等,像他當年對我做過的那樣,一步一步等他爬到了梯子的頂端,自以為能夠俯視眾生了,再一把把他腳下的梯子給拉走,讓他摔個萬劫不複。"
這話聽著極其的刺耳--展言安用筷子輕輕地敲了一下桌子:"他沒有那麽歹毒。"
歹毒這個詞完全不能形容他,展言安在心裏補上了一句。
"這不是歹毒。"狡狐說,"這是手段漂亮,不怕你笑話,有一段時間我一直很崇拜他--這回你……會幫我嗎?"
"什麽?"展言安睜大了眼睛,"你覺得我有病是不是?"
狡狐一笑,不以為意的說:"也對。"
"行了,我就不應該來,聽你說廢話都聽飽了。"展言安放下了筷子--她這完全是得了便宜賣乖,明明就是已經吃飽了的,"把我的手機還給我,然後送我回家。"
狡狐顯然不想就這樣結束談話,臉上甚至還是笑著的:"不然怎麽樣?"
"不然啊……"
展言安向後懶洋洋的靠在了椅背上,狡狐看著她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出來,就在他想要追問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踹開,就在狡狐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冰冷的手槍就抵在了他的頭上。
"不然的話,我就隻好不看老朋友的情分,直接把毒狼當年沒有做的事情做了。"展言安看著狡狐,慢慢地把話給說全了。
拿著槍的是莫子揚本人,他看了一眼好好地坐著的展言安:“我還以為你就要死了。”
“不好意思,目前看來你的願望落空了。”展言安笑了笑,然後把注意力轉回了狡狐臉上,“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跟我說了這麽多事情啊。”
狡狐臉上的笑意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但是他臉上仍舊有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你......你究竟?!”
“你多半還是認為我是當年你離開的時候的那個展言安吧。”展言安看著狡狐,無比平靜地說道,“不好意思,人是會變的,不過狡狐,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這麽自大呢?”
“我還以為那些傳聞是你父親放出來的,”狡狐恨恨地看著她,似乎很想要撲上去一口咬死她,“沒想到你居然能辦成那些事情。”
展言安整了整風衣的下擺:“傳聞終究隻是傳聞,我自己都不相信傳出來的事情,不過我們的閑聊時間是不是可以就此打住了?”
“你什麽意思?”狡狐愣了愣,才這麽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可以來說正事了,”展言安身體微微前傾,狡狐能看到倒映在她眼睛裏的,無比渺小的自己,“你對c?顧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狡狐這才反應過來,展言安說的是自己引誘她上車的那件事情,他權衡了一下現在的局勢,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我並不知道多少,c?顧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注射了那些蟲子們產生的液體,但是更多的......我也就不清楚了。”
展言安想了想c?顧的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姑且也就相信了狡狐的這個說法,她很了解狡狐,這個人說他是識時務的俊傑也好,說他是欺軟怕硬的小人也好,在這種威脅之下,他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不小的可信度的。
“你不用太緊張,”看著狡狐的表情,展言安換了個更加閑適的姿勢,她的右手肘部支在了椅子扶手上,單手托腮,聲音裏甚至還帶上了輕快地笑,“我不過是想從你這裏聽到幾個問題的答案罷了,我還不想在我的手上沾上你的血。”
“因為這件事情,毒狼大概不希望我搶在他前麵做了。”
“毒狼......”狡狐咬牙切齒地念出了這個詞,“你居然和他重歸於好了?”
展言安挑了挑眉:“重歸於好,你聽誰說的?我和溫景軒是不共戴天,從我在他身上埋了個微型炸彈開始就是了。”
“你......你什麽?”一直沉默的莫子揚有些驚訝地問。
“微型炸彈,是的,你沒聽錯。”展言安輕鬆地回答,“他既然想在我身上裝個定位儀,那我怎麽就不能回敬他一個微型炸彈呢?”
狡狐低低地笑了起來:“小公主......小公主,怪不得當年c?顧曾經說,如果你不是那麽天真的話,絕對是他最好的繼承者。”
“事實上,即便我不再那麽天真,我也不會是他的繼承者,我和c?顧從來都不是一路人。現在,我想我們可以進入第二個問題了。”展言安端起了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這才繼續發問,“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電話的,很顯然你是定位了我的電話才知道我在哪裏。”
“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猜到了,”狡狐現在徹底放棄了和展言安勢均力敵的打算,麵前的女孩子已經不是他了解的那個動不動就會哭的展言安了,“你的男朋友,或者我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態來看,應該說是表麵上的男朋友才對,找到顏離墨這個人要比找到你方便的多,我複製了一份他的通訊記錄,自然也就找到了你的號碼。”
展言安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奇妙的神情:“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手上有顏離墨的通訊記錄?”
“沒錯。”狡狐點了點頭。
“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把這份記錄分享給我?”展言安雖然用的是詢問的語氣,可是狡狐相當明白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說不的話,會是個什麽下場,“那麽最後一個問題。”
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這讓她眼底的凜冽瞬間被全部釋放了出來:“在c?顧聯係了你之後,你現在是不是和他結盟了?”
這句話一出,不隻是狡狐愣在了原地,就連因為無聊而被槍交給手下拿著,自己坐在一邊玩手機的莫子揚也抬起頭看向了展言安。
“你......你為什麽會知道已經過去這麽久的事情?!”狡狐終於無法再強裝鎮定了,“難道從我被驅逐之後,你居然一直監視著我?!”
展言安好整以閑的衝著他擺了擺手:“冷靜點,冷靜點,我不是會做出那麽沒有品位的事情的人。”
“我之所以知道c?顧會去聯係你,”相對於狡狐的激動,展言安非但可以說是冷靜,不如說麵對這種場麵遊刃有餘更加貼切,“那是因為如果他想要東山再起,並且能夠徹底打敗我讓我永不翻身的話,他第一考慮的一定是要有一個同樣憎恨我的人來做他的棋子。”
再次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的展言安繼續道:“你曾經是他的棋子,或者說我們都曾經是他的棋子,與其去培養一個他不熟悉的人,不如把你這顆廢子撿回來繼續利用,因此你才會知道他需要靠那種蟲子的液體活下去。不過他好像錯估了一點,否則你現在應該死心塌地的為他工作才對。”
“他錯估了什麽?”狡狐問道。
“你對我並沒有憎恨的感情。”展言安緩緩地說,“你憎恨的是毒狼,最多再加上一個夜梟,怎麽算也算不到我的頭上來。”
狡狐頹然靠在了椅子上:“你說得對,即便是我想憎恨你,我卻發現當年那個再天真不過的你身上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憎恨的事情,那個時候你之所以會站在毒狼那邊,完全是因為我的背叛在先。”
“可是這些年過去了,連你都變了,我們這群人......果然骨子裏就注定了,從一開始是要走這條路的。”
展言安沉默了。
狡狐說的其實並沒有錯,直到回到了十七歲那年的涼夜之後,展言安才發現,原來自己骨子裏其實是渴望著刺激,渴望著冒險的。
c?顧一開始並沒有看錯人,是她自己被這個世界的表象欺騙了,所以才會一直天真的相信著顏離墨。
“這又能怎麽樣呢,”幾分鍾之後,狡狐聽到了展言安的聲音,女孩子的聲音裏有著再顯而易見不過的疲倦,“c?顧的眼光是很準,可是這終歸是取決於個人的選擇罷了。”
狡狐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來這樣的一句話,想了想也無奈的笑了起來:“沒錯,不過是個人的選擇不同。”
“那麽現在,你要選擇怎麽處理我?”他抬起頭來,看著正在看著他的女孩子,臉上的笑容是展言安當年再熟悉不過的樣子。
展言安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說過,我不會讓我的手上粘上你的血,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毒狼還是鍾愛著折斷背叛者骨頭的聲音。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今天下午我不過是在朋友的畫廊裏打發時間罷了,什麽人都沒有見過。”
“但是狡狐,你記清楚一點,我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當年你的背叛沒有造成什麽後果,如果你接下來做的事情對我造成了影響的話,”展言安的藍眼睛裏逐漸染上了冷光,“我是不介意真正處理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