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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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時間的飛行以及時差的原因,展言安下飛機的時候真的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掉了,她很確定上一世自己會覺得顏離墨這個千裏迢迢追過來的行為是真愛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大腦是處在宣告罷工的邊緣。
本來展言安還覺得下飛機之後還是下午,她還有時間仔細了解一下澳城的情況。
事實證明,她真的太高估自己了。
展言安對於這一天最後的清晰記憶就是她強撐著在賓館房間裏洗了個澡之後把自己給扔到了床上,至於蓋沒蓋被子——展言安表示這種細節就不用在意了,認真你就輸了。
當她從昏天黑地的睡眠之中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窗華燈初上的景象,展言安躺在床上看了很久,才從床上爬了起來,踩著估計是托爾放好的拖鞋走到窗戶旁邊打量著這座對自己來說並不陌生的城市。
看著下麵車水馬龍的街道,展言安在四年之後終於放縱自己想起了上一世和顏離墨在一起時的情景。
幾分鍾之後,展言安把自己的手貼在了冰冷的玻璃上,在床頭燈昏暗的燈光中把視線移回了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
即便是這裏在這裏的顏離墨對她很好,帶她走過每一條街道,吃過每一處美食,在每一處美景停下來拍照,展言安想,可是哪有能怎麽樣,一切的溫情脈脈揭開麵紗之後都不過是白雪公主咬下的那一口蘋果,帶著誘人的芬芳還有致命的毒藥。
展言安平放在窗戶上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死死地抵著那扇玻璃,她不會在相信任何一種感情,更何況是愛情,所有的一切撕開表麵之後不過就是利益糾纏罷了,何必再為那些虛偽而浮誇的表麵費神費力?
托爾看著望著窗外出神的展言安的背影,壓低了聲音開口:“大小姐……在您睡覺的時候,顏先生打過您的手機。”
展言安並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他說了什麽?”
“他沒有問您為什麽改了航班的問題,”托爾的聲音也是極其平靜,這畢竟是他的職業素質造就的,“隻是問了您到了澳城沒有,以及……”
展言安察覺到了托爾的遲疑,她轉過身來,臉上唯一稱得上是變換了表情的舉動就是挑了挑眉:“以及?”
“他問您什麽時候和他一起出去吃點東西。”托爾看著展言安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房間裏的氣溫有點偏低,在這四年之中,展言安這個女孩子變得愈加的難以捉摸並且神秘莫測。如果說四年前的展言安是把什麽都表現在臉上的話,那麽現在的展言安,大概就是除了她自己之外,沒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托爾終於聽到了展言安再次開口說話,她的聲音裏不知道為什麽帶上了一種莫名的愉悅,托爾之所以把這種感覺稱之為莫名的,是因為他覺得與其說展言安是期待著和男朋友見麵,倒不如說……她是準備要去進行一場戰役。
展言安笑了笑:“行啊,我等下就給他回電話,明天下午我出去,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托爾。”
“還有一件事情,大小姐。”托爾並沒有立刻關上門出去,“是關於澳城這個地方的。”
展言安點了點頭,走到了床頭靠著背板坐下:“坐下說吧托爾,酒櫃裏的酒你自己去拿,等下給我一杯熱牛奶就好。”
因為和展言安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漫長,托爾也就沒有去管什麽禮節問題,隨便找了張椅子就坐了下來:“當地的夏家,您知道嗎?”
展言安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隱瞞托爾,她略微沉思了一下:“知道,但也僅僅隻是知道,畢竟距離問題放在這裏,隻知道他們在澳城這邊算得上是地頭蛇。”
“是的,”托爾點了點頭,“但是很奇怪的是,現在夏家最讓人覺得有希望的,不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而是個混血的手下。”
展言安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混血?在這裏混血可是連個副手都混不上啊。”
“這件事情其實很奇怪,他的父親原來隻是老爺子的司機,死也是因為給老爺子擋了子彈,而且我很確定那個時候他還隻是個孩子。”托爾看著展言安光著的腳忍不住皺了皺眉,展言安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沒事,我打算等下直接就睡了,不會著涼的,你接著說。”
“他的血統其實沒人能說得上是十分確定,但是了解到這些是因為他的親生哥哥,他就住在他哥哥的酒店對麵。而且還在和我們搶地盤。”
“父親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得到了托爾肯定的答複之後,展言安才繼續說,“那他為什麽沒有……”
托爾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亞拉伯罕其實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boss不想和夏家正麵交鋒,所以我們隻能小心行事,一般來說我們都是各走各的路,從來不越過那個所謂的界線。可是這個人不一樣,他從來不管這些,他……可以說得上是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展言安忍不住笑了起來,“跟這些事情有關的人,哪一個不是不擇手段?”
托爾也笑了笑:“他很容易發火,但是能控製得住,做事絕對不會弄髒自己的手,而且他還有一群爪牙,對他極其忠心,隻要他動動手指就能替他完成所有的事情。”
展言安沉吟了片刻:“聽起來很像白銀。”
“你幫我好好查查這個人,不僅僅是要查他本人,”展言安想了想後說道,“幫我查查他母親,和他父親的真正死因。”
“您是懷疑他的血統問題?”托爾問。
“能讓夏家那個老爺子信任,不可能隻是因為他的父親擋了子彈這回事,我懷疑他本人估計和老爺子有很大的聯係。”展言安並沒有把話說全,一方麵是因為她並不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另一方麵則是,有些話點到即止。
托爾顯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的,我知道了。”
“去休息吧托爾,”展言安看著有著精致裝潢的室內,聲音裏有顯而易見的疲倦,“我們這次要打的戰役,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了。”
當托爾帶上了整個套間的房門之後,展言安拿起了自己的電話,看著那一串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已經仿佛銘刻在靈魂裏一樣的數字笑了笑,然後按下了撥通鍵。
就像她記憶裏的那樣,沒響幾聲那邊就接了起來,因為電話的原因而變得有些失真的男聲在她耳邊溫和的響起:“安安?”
展言安差點就因為這個稱呼而冷笑了起來,她閉上了雙眼控製了一下情緒才開始說話:“對,是我,你現在怎麽樣?”
“我到澳城了,具體的事情等我和你見麵了再說怎麽樣?”顏離墨在電話另一端低低的笑了起來,“怎麽,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你怎麽……也到澳城了?”展言安雖說語氣裏滿是驚訝,可是那種情緒也僅僅是保存在了她的語氣之中,在床頭燈照亮的小小一塊天地之中,靠著床頭坐著的展言安的臉恍如最完美的雕塑作品一樣平靜,甚至是可以說的上是麵無表情。
“對,你都來澳城了,我能不來嗎?”顏離墨的聲音裏滿是深情,這感情聽上去那麽真摯,如果不是展言安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麽的話絕對會被他給徹底蒙蔽,“有什麽東西能夠比得上你的重要性呢?”
展言安也配合地笑了起來:“你明天下午有時間嗎,我們溜出去玩怎麽樣?”
語氣也調整成了充滿期待的雀躍。
當得到了顏離墨肯定的答複並且又毫無意義的聊了幾句之後顏離墨就推說自己的東西還沒收拾好,連說了幾句對不起之後才掛掉了電話,展言安冷著一張臉把已經切換了界麵的電話從耳邊移開,握著電話的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變得有些發白。
她先是有點漫不經心,仔細看的話,眉間有一點非常輕微地皺著,好像對有些事情很不耐煩似的,隨後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本來是鬆鬆垮垮的靠著床頭而坐的展言安猛的就把背給挺直,臉上的血色忽然之間就褪盡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平靜下來,不受控製的深吸了一口氣,脖子上的筋骨因為劇烈的運動而凸顯了出來,看上去像是要頂破她的皮膚一樣。
天知道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讓自己沒直接把手機給摔了,要不是想到摔了手機還得費心解釋,並且還能讓人看出自己對顏離墨這個男朋友已經極其不耐煩了的話,展言安早就一把把手機衝著窗戶扔過去了。
而對於展言安來說,現在的她並不是絕望,而僅僅隻是因為想到了顏離墨這個人而覺得難以抑製的憤怒。
她露出了一聲短促的,帶著明顯嘲諷意味的笑容,可是終究不知道這嘲諷是給誰的。
是顏離墨……亦或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