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司徒婉兒的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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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來,柳安安尚未出門,連生就來了。
今日他難得有一天的休沐,這幾個月來,他幾乎忙得連軸轉,不是查案子,就是在查案子的路上。
朝廷遺留的陳年舊案可不少。
而繡衣司剛剛建立,要想在朝堂上站穩腳跟,不拿出點成績來怎麽行?
所以連生也是發了狠。
好在一切順利,如今繡衣司已經步入正軌,並在朝堂上立住了。
這讓仁宗帝十分欣慰。
連宗室裏的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古板,也找不出繡衣司的半點差錯來。
更是對連生的能力大加稱讚。
對於這些宗室老古板認不認可,仁宗帝壓根就沒當回事。
笑話,誰是主子?
敢質疑主子選人的眼光,那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連生一來,柳安安索性也不出門了。
青衣和綠衣兩個好屬下貼心地把小茶桌擺放在高大繁茂的海棠樹下,還精心準備了瓜子,冰飲,小點心。
兩個人便守在不遠處。
連生與柳安安就坐在小桌旁小聲地說著話。
聽到連生哥給她帶來的消息,柳安安驚得一下子咬到了舌頭。
疼得她直吸溜。
連生見狀,立刻緊張地托住她的下巴,急切地問“張開嘴,讓我看看咬破了沒有?”
柳安安“啊”的一聲,把嘴巴張得大大的。
連生仔細看了看,還好沒有咬破,不過舌頭邊上明顯紅了。
他輕輕地彈了一下小姑娘的腦門,半是責備半是寵溺地說“真是嚇死我了。”
青衣和綠衣也趕緊跑過來,異口同聲地問道“姑娘,疼不疼,可破了?”
柳安安嘿嘿笑了兩聲,“沒破,沒破,就疼了一下。”
連生無奈地看著身邊的小姑娘,手裏不停地給她剝著瓜子,很快就剝好了一小碟。
柳安安一伸手,一股腦都倒進了她那張貪吃的小嘴裏。
“隻能吃這麽多,不能再多了,吃多了容易上火。”連生提醒道,眼中滿是寵溺。
柳安安瞪大了眼睛,腮幫子鼓鼓的,仿佛是一隻生氣的小河豚,對連生的限製十分不滿。
連生見狀,無奈地笑了笑,舉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勢,“好吧,那就再吃一碟,真的不能再多了。”
柳安安這才滿意。
青衣和綠衣也在是一邊偷著笑。
年輕的繡衣司大統領,一眾繡衣使看到他腿肚子轉筋,連大風他們幾個從暗衛營出來的,見到姑爺一冷臉,他們後背都直冒涼氣。
然而,姑爺在姑娘麵前,卻如同溫順的小綿羊,毫無平日的威嚴和霸氣。
柳安安突然間“嗷”的一嗓子,“啊,我差點忘了!”
她轉身看向青衣和綠衣,小表情極其興奮,“今天的第一個大瓜來了,那個司徒婉兒,她可不是個好鳥,嘿嘿,她手上還沾著人命呢!”
啥?
青衣和綠衣不由瞪大了眼睛,這真是姑爺帶來的一個意外的大瓜!
兩個大丫頭迅速湊過來,六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連大統領。
原來,前一陣子,繡衣司飛鷹組的鷹一帶人出城辦案的時候,路過小南村,在村外的一個小樹林休息。
正好來了一位婦人和一個半大小子,到樹林中的一座墳頭燒冥錢。
婦人邊燒邊念叨“大丫,今天是你的二七,娘給你送點錢,你別舍不得花,家裏窮,你去給人家當使喚丫頭,可沒想到你病死了,是娘對不起你。”
那個半大小子一聽,哭著恨恨地說道“娘,我姐根本就不是病死的,就是他們司徒家大小姐給打死的!”
婦人伸手用力打了一下半大小子,哭道“鎖子,你可不能胡說!你姐沒了,娘就你一個了,你要是出點事,娘怎麽活?”
那個叫鎖子的孩子,倔強地不肯低頭。
“娘,我說得沒錯,姐姐一向身體極好,怎麽就病死了?年前我去看我姐,我分明看到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那一看就是被打的!我問姐,她死活不肯說,隻說是摔的。”
婦人捂著嘴嗚嗚地哭著。
鎖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不住地說道“司徒家大小姐司徒婉兒性子刁蠻,經常打罵丫鬟,我姐那時候說,她總是害怕,說那個大小姐性子陰晴不定。”
“一個丫鬟,隻因為看了一眼大小姐喜歡的一個公子,回來就被大小姐把臉給劃爛了,還有丫鬟不明不白人就不見了,娘,我就覺得我姐不是病死的。”
婦人哭著說道“我們有什麽辦法,那可是丹陽郡主的女兒,就算我們覺得你姐死得蹊蹺,可又有誰相信我們呢?”
鷹一幾個離著他們並不遠,因為隔著幾排樹,對方並沒留意不遠處有人。
所以,母子倆的對話,以鷹一他們的耳力,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鷹一皺了皺眉頭。
繡衣使就是肅清世間一切魑魅魍魎,既然讓他們遇到了,就不能不理。
再說,司徒家的那位大小姐也確實名聲在外。
當然,可不是什麽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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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婉兒,性格刁蠻,不僅不尊敬未來的婆婆,更是對小姑子動手,導致其小產。
在一家鋪子裏,她看中了一件衣服,但那衣服已被另一位小姐預定。
當時對方拒絕轉讓,司徒婉兒竟當場動手,不僅打了人,還將對方的衣服撕了。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大庭廣眾之下,被扯掉了衣服,這臉往哪放?
那個姑娘羞憤之下一頭撞到鋪子的門框上,差點沒死了。
結果丹陽郡主非但沒有責怪司徒婉兒,還指責對方態度惡劣,對方的父母惹不起司徒家,忍氣吞聲帶著女兒搬離了京城。
這樣的事不止一次。
以司徒婉兒的行事作風,這鎖子的姐姐還真沒準不是病死的。
於是鷹一便上前詢問了一番。
起初,鎖子的娘十分驚慌,堅稱女兒是因病去世,鎖子最後急了。
他說姐姐身上不少的傷,甚至還有幾處是被開水燙的。
這些駭人的細節,都是與姐姐一同幹活的丫鬟偷偷透露給他的。
他曾去質問過姐姐,姐姐當場打了他一巴掌,哭著說“沒有的事,你什麽也不要管,好好聽娘的話。”
然後姐姐就跑回了府裏。
他明明看到姐姐手腕上也有一塊被什麽燙過的印子,姐姐還不承認。
可是,就在前不久的時候,司徒家一個管家來了,說姐姐病死了,通知他們把人趕緊拉走。
拉回來後,便催著他們把姐姐埋了。
姐姐的衣服是穿著整整齊齊的。
死者為大,他就是懷疑姐姐身上有傷,也不能動。
管家還說可能是傳染的病,村長也害怕了,娘也隻能同意,當天便把姐姐安葬了。
鎖子說完,趴在姐姐墳上痛哭不止。
他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娘身體又不好,他就是懷疑姐姐的死,可心中除了憤恨,他什麽也做不了。
鷹一的眉頭緊鎖,心中疑慮更甚。
哪兒有這種逼人立即下葬的道理?
若真懷疑是傳染病,按大齊的律法,必須上報官府,絕不可擅自處理。
私下處理若引發不良後果,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別說在京城這地界。
就整個大齊,誰家敢拿整個家族的性命去冒險的?
鷹一當時就說,如果想確認鎖子姐姐是不是被害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開棺驗屍。
因為鎖子姐姐下葬的時間並不長,如果真是被人打死的,是可以找到一些線索的。
畢竟口說無憑。
即便府中有人曾在私下與鎖子透露過些許信息,但在這種情境下,他們也不可能站出來作證。
鎖子娘不同意,女兒本就可憐,她不想讓女兒死後也不得安生。
可鎖子堅持,他就要一個真相。
最後鎖子娘無奈,家中沒有丈夫,她隻能聽兒子的。
鷹一保證不會驚動村裏人,小樹林在村子外,這裏隻有鎖子姐姐一座孤墳。
所以,當天繡衣司的仵作高手就趕來了。
鎖子姐姐的棺木打開的那一刻,鎖子娘悲痛欲絕,心如刀絞,終於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昏厥了過去。
而鎖子咬緊牙關,把嘴唇都咬破了。
結果仵作一檢查,鎖子姐姐肋骨,腿骨都有斷裂的痕跡,明顯就是被人生生打斷的。
至於鎖子說的那些被打的傷,甚至燙傷,雖然屍身明顯發生了變化,不過繡衣司的仵作高手最後還是給出了結論。
不說鎖子姐姐之前是否經常遭受虐待,但可以確定的是,她並非因病離世。
而是被人虐打致死。
凶手直指司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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