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百兩紋銀回家做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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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來人呢!”
來人遞來一個包裹,裏麵包了一百兩紋銀。
“這萬萬使不得啊!無功不受祿,學生受之有愧。”
駙馬爺自然是好生勸慰。
劉病已想到老朱之前所說的話,娘親為了贖自己出來,傾家蕩產地去賄賂官員,家裏已經十分拮據了,劉病已也就將這紋銀收下了。
想到之前夢中盜用了張敞書畫院的顏料,便跟駙馬爺索要了幾壇子顏料。
駙馬爺認為他好書好畫,自然就應允下來,送給劉病已了兩套顏料,足足十幾個壇子,臨走時隻能用個小車子拉走。
跟駙馬爺道了別,劉病已這才踏出了駙馬府,往家中趕。
回到家中,自然是跟娘親說了一些寬慰的話。
著急回到恬淡莊園,又想著把顏料盡快還給張敞,便跟娘親告辭。
臨走時,給娘親留下了那包銀子。
娘親掏出了二兩紋銀,讓劉病已隨身帶著,用以日常用度。
出離了杜縣,望著暮春時節的田野風光,劉病已心情大好。
回到恬淡莊園時,已近傍晚。餘暉照耀著臥龍山,還有那巨龍圖,更照在那圍繞在臥龍山腳下鋪麵平原的林林總總的商鋪。
劉病已先將一套顏料搬進別院,剩下的一套,他親自拉車給張敞的書畫院送去。老朱則領了些碎銀子去旁側平原上剛剛搭建起的商鋪購買肉食酒菜。劉病已準備在家裏大擺宴筵,盛情感謝張敞、史遊他們。
到得書畫院,張敞正與十餘人討論著今日盛傳的文學改革詩詞歌賦新興體。
劉病已一出現頓時成為眾君子圍攏的對象,紛紛抱拳稱“病已小友”、“病已小弟”、“病已大師”……
他們這般殷勤,叫得劉病已興奮,但又不自在。
眾人邀請他發表對此論的觀點。劉病已隻擺手,說到:“諸位,請移駕尊位到我家陋室,今日準備了一席薄酒,還望諸位賞光。”
眾人一聽有招待,自然興奮異常。吆五喝六地便欣然答應。
來到門口,眾人見到車子上的顏料壇子。劉病已搬了一個壇子進書院,其他人一哄而上,伸手幫忙,十幾個壇子呼啦一下子搬了進去。
“這……這是什麽意思!”張敞問到。
“嗬嗬,前幾日深夜借用顏料塗抹那摩崖巨龍圖,沒有事先告知,還望老師莫怪啊!”劉病已不好意思地說到。
“果真是你!”張敞和史遊驚訝地異口同聲說到。
“你是怎麽畫上去的?”有人問到。
“此乃絕技,絕技。”劉病已故作深沉地說到。
“啊哈哈!真是奇人呢!不但會作詩還能繪畫,我這書院如果不招收你進來,豈不是黯淡無光了!”史遊笑道。
“好!今夜之筵席就算是我入學院的開光酒了!”
“好一個開光酒!妙!妙!”
“今晚我們就讓那詩歌與酒肉同飛,月夜與巨龍共舞。”
“哈哈,病已小友出口便能成章,雅俗共賞!”
“慚愧!慚愧!”
哈哈哈……
眾人簇擁著劉病已朝恬淡莊園而去。
一路欣賞著陡然而起的夜市,一行人紛紛點評誇讚著劉病已所繪製的巨龍圖。
“真是一圖招來一方盛世!天下若多幾個病已小弟,何愁不是天下多盛世。”
當他們快行到恬淡莊園時,劉病已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馬車旁站著一小姐一小婢女。
劉病已認出那小姐正是霍家大小姐霍成君。
她正雙手背在後麵,滿臉露著笑容,衝著劉病已微笑。
十幾個大男子看到這一幕立馬就明白了,紛紛幹咳著轉身對著臥龍山摩崖上的巨龍圖一番評判。
劉病已也十分知趣,趕忙快走幾步,來到霍成君麵前,雙手抱拳微微施禮。
“病已多謝霍大小姐伸出援手解救。”
“現在才知道感謝?晚了!本大小姐生氣了!”霍成君努著嘴,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
“叫病已如何答謝,貴大小姐才能不生氣呢?”劉病已深深鞠躬下去,抱起的拳頭都已經勾到了腳麵上。
“好了!好了!人家救你難不成就隻為了你這參拜大禮不成?快快免禮了吧!”霍成君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噘著小嘴巴,洋洋得意。
“你這家夥,行這麽一個大禮,也不怕閃了腰!”
“小小孩們哪有腰?”
“啊?”
“我說啊,不為五鬥米折腰,卻為美女競折腰,豈不美哉!”
“哼!算你會說話!不過呢,本大小姐過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蹦亂跳,你果真沒有想象地那麽壞。本姑娘雖然有些失望,但一想到你幫助環兒診治……”
一說到這裏,一旁的環兒想起了那天的尷尬場景,就羞地急忙捂嘴偷笑。霍元君這才想起那天的羞恥場景來,後來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
劉病已這小子分明是在耍流氓,還美其名曰郎中眼裏無男女。
哼!
“診治疾病的份兒上,本大小姐就繞了你!”霍成君故意將那事兒模糊了去,生怕會讓環兒有些難看。
不過,等她說完了,一扭頭竟然發現環兒的雙腮通紅,嘴角滿溢著微笑,似乎是思念春天了的小貓咪……
霍成君用力剜了她一眼。環兒感覺到了大小姐那犀利的眼神,急忙收斂了這意味深長的情愫,趕忙乖乖地低下頭去。
“多謝大小姐不殺之恩!為了感謝大小姐,可否賞光,與我等共赴晚宴?”劉病已做出了請的姿勢邀請到。
“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是你作的詩歌嗎?怎麽了?你現在就要做酒肉臭的朱門了?”霍成君譏諷到。
劉病已很是驚訝,因為昨日才大放的新厥詞,沒想到一夜之間就傳到了這位大小姐耳朵裏。
劉病已不知道,他這幾日所作詩歌與詠詞早已傳遍了整個杜縣。
不但那些公子搖頭晃腦地反複吟誦,邊自歎不如,邊誇讚其對仗工整,意境之深遠。
那些愛好詩歌詠賦的女子紛紛彈唱起來。一時間,這新型詩歌體裁成為文人雅士席間的談資。各種模仿文章也陸陸續續出來。
他一個小小的少年正引領著這個朝代的最大規模的詩歌革命,甚至扭轉了漢賦的統治地位,以及詩詞歌賦本應拖後的萌芽。
可憐的是,此時的劉病已對此懵懂地毫不知情。一心沉浸在大難之後的餘慶裏。
霍成君知道自己攪了劉病已和那些大男人們的雅興,非常知趣地高高揚脖,趾高氣揚地踏上轎車,離去了。
望著遠去的馬車,張敞他們還嘻嘻哈哈地來到劉病已身旁。
“那位大小姐,莫非就是霍府的大小姐?”一位年輕的公子眼睛比較地毒。
“呃,對!我在監獄裏才知道是霍家的大小姐。”劉病已抹了抹鼻子,心裏盤算著,這個少女,以後會跟自己有些血海深仇一樣的瓜葛,真不知道到時候,兩人該如何麵對。
“哎呀!小生拜過病已小弟啊。”那人突然對劉病已轉了態度,十分恭維起來。
“錢財兄,你為何這般盛情禮節啊?”劉病已趕忙抱拳回禮。
“病已小弟,以後還要多照顧我這位兄長啊。”那人笑得十分瘮人。
“照顧?錢財兄照顧小弟才是……”
劉病已轉了眼神,將目光鎖定身旁的張敞和史遊,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催促,離開這突然而來的恭維場景。
“病已小友,以後還要多照顧一下老夫啊!”
“病已小友,有飛黃騰達的那一日,也別忘了老夫啊!”
“張老師,史老師,你們也……”
劉病已的話還沒說完,十幾個人都一起排列著笑著衝劉病已作揖。
“你們……”
讓劉病已欣慰的是,眾人中唯有比自己還小的陳遵很是尷尬地站在最後麵,恭維不是,不恭維也不是,一臉彷徨地束手無策。
酒過三巡,那些原本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文人才放浪形骸之外,開始了鬥酒詩百篇的陣仗。
子時時分,劉病已才將眾人送出遠門。
是夜,月朗星稀。沒有汙染和過度燈光的渲染,這夜月的光線甚為明亮,如同白晝一般。
老朱關了院門,劉病已便邀他在院子裏一起轉轉。
這座宅子真的不小,前院照壁後大廳院兩邊就是兩排廂房,是家丁仆役住的地方。中堂會客大廳左右各是穿堂的兩間房子。一間書房,一間是會見重要客人的小廳。
穿過中堂是個花園,假山水池,曲廊亭台,處處有些荒草雜亂不堪。但那早先栽下去的桃兒李兒的花兒都次第開放了。風兒一吹,還有一股清新的花香,雖然園子不大,卻極是精致,頗有江南水鄉園林的味道。
本來就盤算著如何將房屋修葺一番,換一下陰沉沉的晦暗氣息。無奈這段時間發生的怪事連連,耽誤了不少安排。
望著牆頭草在這暮春時節也茁壯成長了,劉病已下定決心要把這碩大的院落修葺一番。
劉病已將修葺院落之事,事無巨細地跟老頭兒說著。
老朱一一答應著。
最後的時候,劉病已才意識到老朱似乎有些為難。
劉病已才想起來,娘親為了救自己,幾乎花光了家裏的積蓄。而上午帶給娘親的百兩紋銀還是駙馬爺贈予的。全家人要靠這百兩度日了。眼下還不到糧食收獲季節,一家老小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整個修葺工程下來,大約需要多少錢?”
“少說也得百十兩銀子。”
“百十兩?”劉病已一聽到這個就莫名地頭疼。
因為初到西漢初期,對於貨幣的換算還是依仗著21世紀的人民幣。總是不經意地去思考“一兩銀子等於多少人民幣”。
但劉病已喜歡用編程的思維去思考問題。
一兩銀子不能簡單地換算成多少人民幣。具體要看一兩銀子在當時社會環境下的購買力,而具體的購買力還是以糧食的多少最為靠譜,畢竟中國古代是農業大國,人靠糧食活著,貨物的交換也是以糧食的價值為參考。
“一兩銀子能買多少大米?夠一口人吃多久?”劉病已問到。
“一兩銀子可以購買一般質量的大米二石,這些糧食夠一人吃半年的。”
劉病已估算著,當時的一石約為大米94.4公斤,一兩銀子就可以買188.8公斤大米,就是377.6斤。物資豐盈,收入穩定的家庭,一年人均大約消耗780斤糧食。
西漢時期,一個平民一個月生活費大約需要八九貫,士兵軍餉一年不到十兩銀子,存個七八兩可以買一畝良田。這樣以來,如若過上溫飽生活,一人一年需要二兩銀子,大米四石。百十兩銀子可以買十幾畝良田,可以養活五十口左右的佃農。可以看出,在古代,這一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驚人了。
不像電視劇上的極端,兩個饅頭一碗湯5兩銀子,一個少奶奶一次賭博輸掉一千萬兩銀子等等荒唐透頂的情節。要知道萬曆年間國庫年收入才達到200萬兩,而且還是經過張居正改革後國庫收入豐富才有的數字。
這樣一算,用來修葺房屋的百十兩確實不是小數目了。
“數目還真是不小啊!”
“是的,少爺,我們需要跟夫人回稟一聲。”老頭兒補充到。
“嗯!”劉病已換了另一種思維,“我們家有多少田地?又有多少戶佃農?”
“少爺,我們家有土地77畝,良田53畝,剩餘的就是山地田和沼澤田。佃農46戶。”
劉病已盤算著,在以農耕為主的古代,土地是生存之基,土地的多少也是衡量貧富的最直接的標準。十畝以上就是地主了,超過百畝就是大地主,超過千畝就是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了。而自家裏裏有七十餘畝田地,也算是中農了。
除了自家吃,佃農糊口,剩餘的大部分是要給官府納糧稅。一年下來也就混個溫飽。不過,古代的耕種不甚重視精耕細作,如果將21世紀的科學種植技術運用到自家田地裏,就能將收成提高數倍。
劉病已打定了主意,便迅速謀劃出了一個最為經濟的換算方式。
“佃農又有多少口人?”
“少爺問的是能夠勞作的佃農吧,老者21名,壯年33名,童農7名。”老頭兒如數家珍。
“加上婦孺呢?”
“婦孺的話……”老頭兒一直沒考慮過,掐指算來。
從這一點看出來,老頭兒對自家佃農的情況了如指掌。
“46戶中,共有19口老婦人。”
劉病已皺了下眉頭,“怎麽不到佃農戶數的一半兒?”
劉病已不敢相信,老婦人的數目跟佃農戶完全對不上來。在21世紀的農村老家,就算是有些因病去世的,也沒有相差到這麽大。
“哎!”老朱歎了口氣,“這幾年咱們大漢跟匈奴死磕,很多人都被征調去前線了。”
“老人和孩子也要參戰?”
“少爺平時鑽研學問,對這些有所不知,如今的朝廷是三軍,分別是精銳兵,普通兵,剩下就是輔助兵。老人、婦孺都在這輔助兵裏麵,負責運送糧草,縫縫補補,生火做飯。”
“征戰真是太無情了!”劉病已想到讓那些老人和孩子上戰場,簡直就是送炮灰,心裏隻恨。
老朱將少爺的痛惜表情看在眼裏,很是欣慰。因為,以往這個少爺是不屑於問這樣的事情的,也很少跟他交談。
“夫人善良,用多交糧租才免了佃農們的兵役。要不然,咱們家的佃農人口更少。”
劉病已聽了長歎一口氣,心想:國家需要安寧,就要對抗匈奴侵犯,對抗就需要戰爭,一旦戰爭就會死人。
劉病已忽然想到,神使金童曾說他以後要作皇帝的,假若有那一天的話,他一定用智慧良策退敵兵,極力避免戰爭,另外要廣種田,免租子,為天下人發福利。
盡可能地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條件。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當務之際還是從眼前的小事做起。
“咱們家還有多少餘糧?”
“不足百石!”
“什麽?”劉病已本來以為會是至少數百石,但沒想到這麽少。
老朱很少見少爺這般淩厲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嗦,忙解釋到:“自從前年開始,杜縣就遭遇大旱,糧食幾乎絕收。加上賦稅所交的,也就剩下這麽一些。”
老朱又繼續說道:“不過,據我所知,這是我們方圓百裏幾個大戶裏存糧較多的,因為我們有前幾年的存糧在裏麵,其他大戶可能更少。”
“把前幾年的存糧都拿出來。”
“少爺這是要……”老頭兒很是不明白。
“這樣吧,現在是農閑時節,讓佃農們都來幫忙,我們提供夥食,管飽。兩天吃一次肉食。另外,今年免除他們一半的租糧。還有,讓孩童進我的學堂,我免費給他們教書。你看看這樣行嗎?”
老朱聽到少爺如此才思敏捷,頓時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出神。
“這,我代佃農們謝謝少爺了,這樣以來,加上夫人代他們交的兵役稅,相當於免了他們的租糧了!”
“就是免了!全免了!”
“孩子們還能讀書?這個他們連想都不敢想呢!”老朱激動萬分,他此刻看著少爺的背影是如此地高大威猛。
這個少爺果然不是以前的少爺了。
劉病已心裏犯著嘀咕:“教書?四書五經?現在我處於的時代應該隻有五經。”
劉病已記得“四書”之名始於宋朝,“五經”之名始於漢武帝,就是當下的時代。
劉病已慣常思維是編程。這個思維習慣很好地將他的記憶設置成一個龐大的書櫃。
所識記的東西分門別類放置在不同的櫥櫃。而一旦開啟,就會浮現幫助快速記憶的編程數碼。
憑借這種本事,劉病已在大學時期,將高中事情的曆史、地理、政治重新讀了一遍,收獲頗多。這樣的收獲,比在高中事情為了應付考試而讀書,還來得多。
一想到巨大的書櫃,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一個畫麵。
“係統?任務?”
那麵板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而在消失的那一刻,劉病已赫然看到上麵書寫著兩個大字:“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