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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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
    萌禦書店迎來了不速之客。
    雖說原本就是一家包容多元的二次元為主的書店,書店中常來常往的也是些形狀各異的人才有化妝s的二次元,也有掩藏好了二次元屬性隻敢在這時候釋放的社畜,亦或是走累了隨便找個書店落腳休息的普通人,作為一家包容萬象的書店,萌禦書店對這些人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甚至有時候店主心情好了,還會針對流浪的小貓小狗或者流浪漢們投喂或者發食物為此,在評選感動街道十大人物的時候萌禦書店的店主竟然也赫然在榜。故而按理來說店裏的店員也算是什麽人都見過。
    但這天早上上班的時候,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店員是租住在距離書店不遠的公寓中的,每天上班的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鍾,是店員中有名的踩點大王。
    如果有活動的話他也會稍稍早到一些,防止為了活動而來的客人們堵住進門的路。
    因此,當他走到自家書店門口、看見密密麻麻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的時候,他的腦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咦今天是有什麽活動被他忘記了嗎
    應該沒有吧難道是昨晚回家之後店長才在群裏發的
    他一邊想著一邊試圖扒拉過這些看起來過於精神的小夥,嘴裏小聲說著“讓讓請讓讓我是這家店的員工”,隻是因為i人屬性這聲音極小,說了好幾聲,也沒被發現。
    店員
    深深反思了一下自己,他覺得過錯在於他人,很快深呼吸了一下,扯住最近的精神小夥的衣服。
    “那個不好意思我是這家店的員工可以請讓我先進去嗎”
    簡直用盡了i人一身的外向。
    “哈”
    染著紅色雞公頭的精神小夥凶惡地扭過頭,亂七八糟的腦袋下麵是烏煙瘴氣的眼睛,瞪著不知道是熬夜熬出來還是化出來的黑眼圈,鬥雞眼似得大眼瞪小眼看了他半晌。
    店員已經腿軟了。
    他顫巍巍地跟鬥雞眼對視了下,立刻慌張地挪開眼睛,嘴唇囁嚅著好半天還是沒克服本性勇敢說話,隻覺得一片陰影擋在了自己本就灰暗的人生。
    啊,他不會就這樣要死了吧。
    店員抱住包,顫抖著想。
    “喂彈舌你這小子剛才說什麽來著”凶神惡煞的家夥靠近了,距離近了他甚至能看見對方臉上的刺青,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精神小夥湊近大吼“你說你是這裏的員工是嗎喂彈舌”
    店員抖成篩子,點了點頭,哭腔都憋了出來。
    “是、是quq”
    不、不會是老板在外麵幹了什麽壞事招惹來了這群凶神惡煞的家夥嗚嗚嗚嗚老板你到底幹啥了都說了賭博不好賭博不好你不要在店裏賭了還去外麵賭啊
    他不住抖抖嗖嗖,在“有什麽事都衝著我來不要傷害我
    們老板”和“好漢饒命事情都是老板做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之間逡巡,最終眼見著精神小夥一瞪眼一張嘴,哇的一聲選擇了滑跪。
    “嗚嗚哇哇有什麽事都衝著我來不要傷害我們老板”
    “兄弟們這裏有這家店的員工”
    “啊好漢饒命啊啊有什麽事還是衝著我們老板來吧”
    半晌過去想象中自己被一群精神小夥群毆的場景卻沒出現。
    店員拽著被自己保護在胸口處的痛包,顫顫巍巍地睜開眼,隻見到那隻精神小夥正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不僅是他,這門口圍了一圈的精神小夥齊刷刷地扭過頭來盯著他,讓店員忍不住抖了抖。
    鬥雞眼紅色雞冠頭的這個距離他最近,擰著眉毛思考了下,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後退後退”他大聲囔囔,“你們這麽擋著路把人家嚇著了好狗不擋道你們知道不知道啊”
    精神小夥隊伍裏很快就傳來“你這家夥才是狗”的笑罵,可笑歸笑罵歸罵,店員驚異地發現這群人真的給自己讓開了。
    啊
    難道他們拿的不是一覺醒來老板賭博傾家蕩產帶著小姨子跑了的劇本,而是一覺醒來老板成了某個的唯一繼承人、眾精神小夥小弟紛紛趕來高呼恭迎黑夜の主人歸位的劇本嗎
    這個世界沒出毛病吧
    因為看多了各種各樣的小說漫畫動漫而擁有格外強大的想象力的腦袋已經開始腦補出了一整套連續劇,連帶著老板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都變得奇幻了起來,沒等他進一步幻象到自己跟著老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被精神小夥們齊刷刷鞠躬的動靜給嚇了一跳。
    人群摩西分海一樣在他麵前打開,店員緊緊地抱著自己,被紅色雞冠頭攙扶著走了進去。
    “你、你們到底是”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道。
    紅色雞冠頭臉上露出狂喜,被他壓抑得極好就是一邊狂笑一邊壓抑,看起來有種精神分裂的可怕感。
    “實不相瞞我們這次是為了那位大人”
    那、那位大人
    果然他猜測的劇本是真的嗎店長店長這就要成為黑二代了嗎
    店員咽了咽口水“那位大人”
    紅色雞冠頭凝重點頭“沒錯,我們都是為了他而來的,boss說一定要在今天內把那位大人帶到他的麵前,所以兄弟們來了個一大早,沒想到你們這家店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居然開門這麽晚”
    說著甚至有點憤懣和怒其不爭。
    店員
    可是誰家好人動漫主題的書店大早上八九點就開門了呢,他們家十點半開門都已經算是業內標杆了好吧
    可他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剛剛搭的話已經用盡了一生的外向,抱住自己弱弱地點了點頭。
    “對、對不起。”店員十分局促,“那我能稍微問問那位、那位大人的身份到底是”
    “當然是我們大龍組的boss偉大的蛤、蛤蜊蜊十代目decio大人”
    紅色雞冠頭在來之前和等待的時候已經把上司發下來的信息背得十分順當了因此當店員一問,他就跟背順口溜一樣,嘩啦啦地背了出來。
    頓了頓,雖然很想繼續同對方科普他們家新老板的偉岸事跡,但卻看見了大門“先不說這個,你快把門打開,兄弟們的錢包已經按捺不住了”
    “是、是”對方一本正經說完的話在店員的腦子裏一閃而過,還沒捕捉到就被紅毛嚇了個夠嗆,直到他顫顫巍巍摸出鑰匙,插了好幾次,直到第八次紅毛瞪著眼睛盯著他的手一副想要自己撲上來開門的模樣,才顫抖地打開了門。
    對不起大家,對不起店長,對不起書店,他引狼入室了。
    店員的內心一片灰敗。
    身側的紅毛振臂一呼。
    “兄弟們跟我進來搶十代目了”
    身後的精神小夥們紛紛響應。
    “噢噢噢噢十代目”
    “十代目”
    十、十代目
    這著實是個容易讓人聯想到的詞,可是作為一名資深的二次元,在短暫的精神小夥衝擊過去之後,店員的第一反應是動漫當中的人物等等,剛才那個紅毛說什麽來著
    蛤蜊十代目decio
    店員呆呆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一群上樓如蝗蟲掃境的精神小夥,直到其中一個獻寶似的把周邊堆到他麵前,才神思恍惚地接受了這個姿勢。
    這些精神小夥這群看起來現充極了的小混混,竟然是家庭教師hitanreborn的粉絲
    眼見著精神小夥們乖乖地在自己麵前排成一條長隊,顯然是默認了他就是這裏唯一負責他們的人,店員迷迷糊糊暈暈蕩蕩,不小心喃喃道“你們、你們這是s嗎”
    抱著一堆穀子衝在最前方的紅毛“嘎”
    不過穗波哥好像就說過這個誒。
    雖然不是很懂不過他點了點頭。
    “我們老大喜歡這個”他爽朗地說道,“不過大家還不太懂所以隻能先買點沢田老大的周邊ods你們是這樣說的吧”
    社恐店員沒忍住往後縮了縮“嗯”
    社恐紅毛一個前傾,幾乎要扒拉到店員身上“還是說小哥你有什麽好的建議給我們嗎說出來的話以後這條街我小野哥就罩著你了”
    不、不是很想被罩。
    店員局促地到處找洞轉進去無果,用一根手指推了推麵前的社交恐怖分子,空出一段空間之後默默給他掃碼等他付錢,在對方亮閃閃的目光下沉默良久,最後在對方都要放棄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給出了一個s家庭教師漫畫的中肯建議。
    “客人客人是混黑的吧。”他聲如蚊呐,“這樣的話、你、你們不如統一一下發型,是家教裏很經典的團體發型”
    小野衝到店員麵前急促跺腳“什麽什麽”
    店員往後縮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就、就是,不如你們都做個飛機頭試試”
    哈這是什麽奇怪的二次元。
    眼見著社恐店員整個人都快要縮到牆壁上粘著,小野決定放過對方也放過自己,當即揮了揮手道了個謝。
    “我知道了小哥你以後再這條街遇到什麽麻煩報我小野哥的名字就行喂那邊的你知道這附近什麽地方做飛機頭做得好看嗎”
    “兄弟們跟我一起去做飛機頭走”
    店員
    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板,看看店裏空了一片的家庭教師專區周邊,又看了看麵前站了一長排的精神小夥和結完賬之後緊跟著那個紅毛叫著小野哥的精神小夥們,一時之間覺得有些暈乎。
    什、什麽意思
    難道他們家教區要迎來最強還原各種意義的ser團了嗎
    但如果是十代目被一堆飛機頭拱衛在中間的話總覺得他會做噩夢的啊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回去之後沒準會做噩夢。
    麵前的青年,從理論上應當就是這個世界的黑衣組織的首領,也就是被稱為“烏丸蓮耶”的男人。
    在曾經的另一個世界,他曾經幹掉個一個烏丸蓮耶。
    追求長生的男人早已老態龍鍾,像是枯死的樹皮,行將就木的模樣與任何一位即將步入死亡的老者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就是從時間線來說,烏丸蓮耶也應當是那般模樣的。
    在日本公安和fbi後來成立的專項小組中曾經提出過二代烏丸蓮耶論,即“烏丸蓮耶”或許曾經是一個個體,但在組織建立並且運行和發展壯大後,就逐漸演化成了一個符號。自然,現在的烏丸蓮耶也早已不是最初的烏丸蓮耶,而是頂替了“烏丸蓮耶”這一代號的某個組織成員,以烏丸蓮耶的姓名與身份繼續行走於世。
    這個猜測在沢田綱吉帶來烏丸蓮耶的屍體後自然破解。
    但如果讓他們看見沢田綱吉和琴酒麵前的這個青年,或許那些專家們就不樂意如此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猜測了。
    因為站在沢田綱吉麵前的並非老態龍鍾的烏丸蓮耶,甚至也不是人到中年的烏丸蓮耶,無論怎麽看,他都是一名正處於人生最有精力的時期的青年,言笑晏晏似乎很是親近地看著他們,黑發綠瞳的配置讓沢田綱吉一時之間幻視了許多熟人,以至於有些不合時宜的恍惚。
    連琴酒也看了過來。
    大概是因為他在“boss”麵前並未露出應有的恭敬姿態。
    沢田綱吉微微垂下了眸。
    “先生。”他輕聲念道。
    對方很輕柔地笑了下。
    “果然變成聰明的孩子了。”這個世界的烏丸蓮耶走進他,伸出手,輕輕觸碰上他的麵頰,“還記得我是誰嗎,尊尼獲加”
    他的語氣是極其溫柔的。
    可就像是從高山上流淌下來的水,縱然到了下遊變得清澈適手,卻依舊不掩其中深藏的寒冷。
    沢田綱吉記得自己的設定。
    他抬起眼,像是很認真很認真地,觀察了麵前站立的青年。
    “你是那位先生,”他說道,語氣中有種常人難以察覺的執拗和幼稚。
    可在場的就沒有普通人。
    琴酒維持著動作,銀色的長發似乎有瞬間疑惑的偏移,而烏丸蓮耶更是愣了下,旋即大小起來。
    “是琴酒教你這麽說的吧。”他捧腹大笑,擦過笑出來的生理性眼淚之後握住沢田綱吉的肩膀,“不要被那樣無趣的孩子帶壞,先生這樣的稱呼會把人叫老的。”
    沢田綱吉就偏了偏頭,沒說話,可澄澈的棕瞳閃爍,像是在詢問這是真的嗎。
    烏丸蓮耶便溫柔地笑了起來。
    “你叫我,唔,我想想”半晌,他彎彎眼,同沢田綱吉記憶中的某人重疊起來,“你就叫我”
    “bossboss”黑發綠瞳的少年搖著他的衣袖,像是隻貓崽一樣蓋了上來,“boss怎麽在這裏睡著了會著涼的哦。”
    沢田綱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半晌才看清麵前扒拉著自己的家夥。
    “啊,是安德裏亞啊。”他打了個嗬欠,轉過身就準備繼續睡,“我再睡會、再睡一會就好”
    “就算要睡覺也要到床上去睡吧。”黑發少年噠噠跑到他轉向的另一麵,探頭探腦研究半晌確認自家boss確實是連一根手指都不樂意動了,才擰著眉毛看看他們家boss,又看了看柔軟的床鋪。
    要是很久以前,安德裏亞也是沒有“不睡在床上就會著涼”的意識的。
    這是他來到彭格列之後,其他人教會他的。
    現學現賣的少年人對自己倒是沒有那麽多講究,畢竟在被boss撿回來之前,他甚至沒有一張床,不也跌跌撞撞在外麵糊弄了這麽些天。
    可是boss是不一樣的。
    具體要怎麽說,沒怎麽上過學、上過的也早就忘記的安德裏亞也忘了怎麽形容了。隻是從被boss帶回來的那天開始,他就把boss放在了和別的人都不一樣的位置上。
    於是少年人左看看右看看,思索了一小會之後腦袋上亮起了一個小小的燈泡,隨後啪嗒啪嗒地到了床邊,將被子舉了起來。
    毛絨絨的被子看起來輕飄飄的,實際上卻很有重量畢竟是家族的首領使用的被子,就是他本人再怎麽強調要節儉,這玩意兒的邊角上還是被某些boss至上主義者例如某隻叫做諾萬的瘋狗給暗搓搓縫上了金線鑲嵌上了寶石。安德裏亞舉起被子,努力團吧團吧,帶著好大圓滾滾的一坨到了他們家boss身邊。
    大概確實是很困了。
    剛才明明還在迷迷糊糊地跟他說話,不過是眨個眼裹個被子的功夫,對方就又已經沉沉睡去。
    於是安德裏亞哼哧哼哧地舉著被子,小心翼翼地,將被子蓋在了boss身上。
    上麵的被角塞進脖子後麵,下麵的被角再裹吧裹吧用自己的發帶捆了個蝴蝶結,完成一切之後再偷偷摸摸抬眼看了看boss很好,沒被自己吵醒。
    棕發的青年人不知是熬了多少個夜,眼下都有絲絲青黑。
    這是沒辦法的事,同他原本世界中已有根基的龐然大物彭格列不同,這個世界的彭格列隻存在於沢田綱吉的口中。
    縱然有了他虛構出的身份和由此借機掌握在手中的軍火商家族,但對於想要對這個混亂而黑暗的意大利裏世界來一場肅清的彭格列教父而言卻是遠遠不夠的。
    武力的鎮壓、利益的誘導、巧舌如簧的口才和因勢導利的判斷力,缺一不可的天賦才能被他運轉自如,也正是因此,deciovong才成為了日前意大利裏世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但這背後他所付出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如果安德裏亞隻是被首領撿回來的貧民窟的幸運小孩,那他定然會全心全意地心疼首領,像是另一頭現在還馳騁在外的瘋狗一樣,為他的首領開辟疆土。
    可他不是。
    事實上,他是fbi派遣至黑衣組織的成員、也是一手攪亂了意大利局勢的尊尼獲加身邊的臥底。
    安德裏亞抱著膝蓋坐在被自己裹住的首領的腿邊,歪著腦袋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黑發少年從一開始的愜意到瞬間的銳利,最終卻又還原成寧靜,閉上眼,倚靠在首領的椅角。
    半晌,黑發少年陷入了睡夢。
    也是這個時候,沢田綱吉才緩緩睜眼。
    棕發青年眼中一片清明,事實上,從一開始,被家庭教師訓練出了反射神經、根本不可能在信任的家族夥伴們以外的人麵前睡著的教父先生就沒睡著過。
    隻是被派來的小臥底先生躡手躡腳,並未選擇這樣的好時機,反而像是一頭幼小的獸類,可憐兮兮地趴在腳邊。
    這讓沢田綱吉想起遙遠的時空中,自己的幼弟曾經也是這樣圍著圍爐蜷縮在自己身邊的。
    他不由得想起最初見到安德裏亞的時候。
    那是不久前的一次至貧民窟的尋訪。
    他在fbi的線人告訴他,fbi準備塞一個臥底到他身邊。想著與其等對方搞點什麽麻煩事情潛入,不如自己創造機會,他一時興起,選擇了貧民窟這個即好偽造身份,又容易掩蓋體術手法的地方。
    沒想到來的是個小孩。
    沢田綱吉依稀記得那天下著小雨,意大利四周環繞著海,就連下雨也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海洋的味道。
    他撐著一把黑色,幾乎是第一眼,就看見了角落中蜷縮的小孩。
    那孩子看起來髒兮兮的,似乎和貧民窟中所有的這個年齡的孩子都一模一樣。
    或許是聽聞過他格外喜愛綠寶石的傳聞,他那雙亮麗的、活像是綠寶石的眼睛被特地凸顯出來,在髒兮兮的小臉中格外明亮,仰起頭的時候,就完整地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就像是藍波一樣。
    於是教父先生緩步踏入這頭小獸布置的自以為完美實則拙劣的陷阱,黑色的大傘傾斜向一麵,遮住他們彼此。
    “下午好,小先生。”他伸出手,神情溫和,你要跟我走嗎haitenzionediseguiri”
    那張稚嫩的臉逐漸長開,同麵前的、理應是“烏丸蓮耶”的青年重疊在一起。
    烏丸蓮耶溫柔地對他說“你就叫我馬丁內斯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