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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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8
    得到老師溫柔貼貼的五條悟睡得很是安詳。
    他的睡姿和旁邊的夏油傑比起來簡直是狂放到了沒邊,就連也睡得張牙舞爪的家入硝子都沒他張揚,直接一個人霸占了大半個睡眠區。
    剩下的二分之一又由家入硝子占了大半,明明是三個人裏最離經叛道的盤星教教祖就可憐兮兮地被夾在中央,甚至連被子都沒分多少,著實讓人愛憐。
    沢田綱吉費心費力地給三個人調整了下姿勢,又掏出毯子一人分了一條,才堪堪住手,找了個地方自己也蜷縮著睡覺。
    就是睡到一半的時候驟然感覺泰山壓頂,下意識伸手去推了推。
    “不要鬧納茲”
    伸出的手摸到的卻不是熟悉的納茲,手感和記憶中的手感不太一樣,於是也睡得迷迷糊糊的教父先生睜開眼,迷蒙的月色下也沒看清這是個什麽玩意兒,隻看見了一團白。
    白色的
    貝斯塔
    貝斯塔是xanx的匣武器,一隻皮毛順滑的獅虎,雖然看起來和xanx一樣蠻嚇人的,還喜歡欺負納茲,但大概因為他是彭格列的首領,所以貝斯塔好像還挺喜歡他的。
    所以教父先生也曾有幸,撫摸揉搓過彭格列暗殺部隊首領先生的愛寵兼匣兵器貝斯塔大人的頭頂。
    而且還挺好摸的。
    所以在迷迷糊糊看見一抹白的時候,沢田綱吉就下意識以為這玩意兒是貝斯塔了。
    就是好像有點重。
    不過貝斯塔那麽大隻,重一點也是應該的。
    教父先生迷迷糊糊的理智一閃而過,在察覺不對之前先行下線,隻剩下睡得四仰八叉的很是順手地推了推“貝斯塔”,同樣睡姿豪放的“貝斯塔”在睡著之後竟然意外乖巧,被他這麽一推也就滴溜溜地滾開,滾到了另一邊夏油傑身上。
    好重。
    家裏沒有奇怪的大型寵物、就是養的兩個女兒也不會這樣壓在身上的夏油傑被驟然湊過來的重物壓得一個激靈,在黑暗中瞪大了眼。
    他還沒動,就被從另外一邊滾過來的五條悟一把抱住,像是八爪魚一樣纏在了他的身上。
    夏油傑
    這熟悉的壓迫感。
    以前還在高專的時候他們在其中某人的房裏通宵打了遊戲也是這麽睡的。
    所以夏油傑從一早開始就知道這廝的睡姿不好,睡著了還喜歡到處找玩具纏上來可是當初還是個dk的五條悟才多重現在這個麻辣教師五條悟又有多重這麽壓上來簡直會讓人喘不過氣的
    但呼呼大睡的五條悟隻會表示萬能又無敵的五條老師是沒有錯也一點都不重的。
    瞪著眼睛看天花板看了半晌,夏油傑試圖把自己從五條悟的桎梏中拯救出來。
    但或許是因為剛才才被拋棄被推開以至於留下了心理陰影,五條悟這次把人抱得極緊,嚴嚴實實的怎麽扯
    都扯不開。
    夏油傑
    已經很久沒生氣的教祖先生腦袋上蹦出了井字。
    他伸手就要去掰,聽見身後傳來幽幽一聲“切”。
    扭過頭,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眼睛的家入硝子直勾勾地在盯著他們,活像是黑夜裏優雅的貓。
    等等你聽我解釋硝子救我
    夏油傑一看老同學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心裏沒想什麽好東西。
    家入硝子把自己的被子裹巴裹巴,就無視了夏油傑伸出的爾康手。
    誰知道這群男同又在搞什麽玩意兒。
    她用被子裹住自己,看了眼疑似男同的友人二人組,想著兩個人睡一床被子也沒問題,順手扯過了夏油傑的被子,咕嚕嚕滾得離了這群家夥遠一些。
    夏油傑
    夏油傑看了看默不作聲滾遠的老同學甲,又看了看還趴在自己身上並且開始大轉彎目測最後會把腳塞到自己嘴邊的同學乙,終於忍不住要突破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他瞪著自己的小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可怕又詭異的光,很有反派氣勢地想。
    滅亡吧,這個世界
    但說實話,雖然一個人拽了條被子裹著又入睡了,沢田綱吉睡得卻不算很好。
    像是閃回一樣,他又看見宿儺所在的那片紅色的世界,但與此前不同,這裏既沒有累累的白骨,也沒有高坐於骸骨之上的詛咒之王。
    比起夢境或者幻境,雖然場景極其詭異,但這裏卻給他一種真實場景之感不會吧。
    其實還是有一點區別的。
    像是現實,又有些不同,就像是神筆馬良用神奇的畫筆在虛空中作畫一樣,這裏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
    好歹曾經也算是詛咒之王的半身,在想通了這一關節之後,沢田綱吉幾乎是立刻聯想到了宿儺的領域。
    與在空間中切割出一部分作為單獨的領域空間的其他人類或者咒靈的領域不同,宿儺的領域是半開放的,其效果就像是用畫板作畫和直接在虛空當中作畫的區別,總之,是寒來暑往幾千年也難得一見的天才的領域。
    但這裏卻沒見到宿儺。
    而且一般來說,領域的放出都是為了殲滅敵人或者藏身,但沢田綱吉走在這個宿儺的領域當中,竟然既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也沒有遭受攻擊。
    紅色的土地像是延伸了很遠,但事實上沢田綱吉沒走一會,綠茵茵的草地便緩緩取代了紅色的土地,甚至有各色的小花,以他的腳下為中心,挨個挨個地綻放。
    難道他是什麽迪o尼在逃公主
    心裏一閃而過不合時宜的笑話,看著逐漸取代陰沉黑天和紅色土地的藍天白雲綠地花朵,沢田綱吉終於慢半拍地回想起來。
    哦,不對,從靈魂的層麵來說,這裏應該也算是他的領域。
    那就怪不得會這樣了。
    不過如果
    是他的“領域”的話
    沢田綱吉閉上眼,打了一個響指。
    蔚藍而無垠的天空迅速將漆黑得透不出一絲天光的黑色天空吞噬,陰沉又壓抑的氣氛為之一變,紅色的土地和流淌著的不明液體也被奮力開拓的綠草小花取代,當他睜開眼,整個世界就變成了尋常又溫暖的模樣。
    空氣中甚至能夠聞到太陽的味道。
    但這並非他想要的。
    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沢田綱吉皺了皺眉。
    但約莫是共享了一個領域的緣故,他隱約能夠感受到對方不願出麵相見的想法。
    於是隻能閉眼,身形逐漸消去。
    幾乎在他徹底離開的下一刻,兩麵宿儺的身形出現在他麵前。
    如果二人同時出現的話,那麽這會是一個親密無間的距離。
    但對於兩麵宿儺來說或許是不夠的。
    再如何親密無間,哪怕就像是人類所稱的情侶一般,他都無法滿足。
    畢竟在這之前,他與沢田綱吉曾經是共用一個身體的、親密無間的半身。
    兩麵宿儺麵無表情地四手環胸,看了沢田綱吉消失的地方許久。
    許久,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寬大的衣袍一揮,被短暫改變過的領域便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隻是沢田綱吉所並未看見的骨骸堆成的寶座,終於再次出現。
    但他如果在的話,或許會發現這寶座與他記憶中的似乎有些區別。
    最高處的座椅顯然要比以前的寬出一個位置,王座的椅背是巨大骨骸的胸骨,根根白骨晶瑩剔透,像是懷抱一般,將王座囊括在內。
    兩麵宿儺隻一閉眼,下一瞬便出現在王座上。
    他微微抬頭,數不盡的血液從屍骸之中流下,血液的盡頭是棕色長發的青年,趴在地上,神情是難以言喻的安寧。
    血液流淌過他的身體,卻詭異地並未將他沾濕半分,隻是過分長的棕發像是樹的根係一樣彌漫,在遠方與血液交融,被染成黑與紅的色彩。
    詛咒之王就如此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一切,直到紅色的土地生出無數血凝做的雙手,四麵八方急迫地扒住總額長發的青年,將那具幻象打造的身體吞噬。
    雖然作為人類沒什麽好處。從黑暗回歸的時候,沢田綱吉的耳邊似乎響起了熟悉的嗓音,但是還是給老子活久一點吧。
    沢田綱吉。
    “三。”
    “二。”
    沢田綱吉驟然睜開眼。
    他就說覺得很重,睜眼一看,發現五條悟這祖宗就趴在他身上。
    等他睜眼活像是還活在可愛的dk時期的青年雙手高舉發出歡呼“阿綱在五秒倒數時間內醒了是我贏了傑快給錢快給錢”
    夏油傑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地方傳來,分明平日裏都是溫和肅靜的,隻要一和五條悟這廝碰上之後盤星教的教祖先生就會也跟著幼稚起來。
    “他分明是被你壓醒的好吧你也應該對自己的重量有點認識了吧。”教祖先生站著,逆光中表情十分險惡,“還是說,你還以為自己是七歲的小孩呢”
    這話說完五條悟還沒回答,一邊的家入硝子就先舉手。
    “按照智商來說,悟最多也不超過三歲”
    正準備據理力爭的五條悟
    他羞惱地看向加入硝子“硝子你到底幫哪邊我和你才是一派的誒”
    “誒是嗎”成年女性慢悠悠的嗓音傳來,“但是在我這裏你們都是差不多的人渣欸。”
    思索了下,她瞥了眼穿上五條袈裟的前同僚,唔了一聲,嘟囔了句什麽。
    但誰也沒聽清,畢竟夏油傑已經和五條悟很嫻熟完全沒有中間幾年時間差異地吵了起來。
    隻有沢田綱吉慢悠悠地舉起手,橫亙在兩人之間,打斷了他們的小學雞吵架。
    “勞駕,要吵架之前先讓我起來如何”很久沒有這種遭遇的教父先生一臉虛弱,“我好像見到天、天國的reborn了”
    五條悟a夏油傑
    “等、等等別死啊阿綱”
    總算是活了過來誤。
    居酒屋還連帶著溫泉,心想著給三個許久未見的年輕人一點時間,沢田綱吉便向前台買了套浴衣,準備先來個溫泉。
    出門找老板的時候一晃而過好像是忘記了什麽,腦子裏好像剛有個頭緒,性情很是豪爽的老板娘就kuang的一聲把東西給他放到了麵前。
    “客人快去吧我們家早上有特供湯泉,廣受客人們的好評咧”
    頓了頓,她露出了混雜著八卦和驚喜的表情,朝他擠眉弄眼“雖然不是男女混浴,但是這個時候去說不定會有驚喜在等著客人您呢。”
    沢田綱吉“好哦。”
    於是好像想起來的事情就又被扔到了腦後,直到拉開換衣室的門,他才後知後覺地領悟了老板娘擠眉弄眼的原因。
    棕發青年抱著裝盛著準備換的衣物的盆子,大腦難得有些空白。
    他機械地抬起手,毫無感情地上下擺動了下。
    “哈、哈哈,正巧啊。”他幹巴巴地說道,“琴酒你也一大早來泡溫泉嗎”
    不妙。
    實在是不妙啊。
    在電話沒打通當時正在給紅葉姐賣力按摩、社交軟件瘋狂艾特和私聊快樂得壓根沒看手機都沒聯係上藍波之後,自覺出門在外應該奶孩子的兩名成年人陷入了沉默當中。
    向來主張孩子應該放養的山本武試圖打破沉默。
    “嘛嘛,也不用太過擔心吧。”他說道,“畢竟藍波已經是可靠的男子漢了,獄寺你也要相信他一點對不對”
    獄寺隼人很沒有酷哥形象地坐在台階上順帶一提,這裏就是藍波被尾崎紅葉撿走時蹲的台階,雙手交疊抵在
    身前,眼部投下了一片黑影。
    山本武瞥了眼他,心知這兩個家夥雖然平日裏總是打打鬧鬧的,但在家族當中除去阿綱之外,或許這兩個人的關係算是最好。
    唔,他好像也能加入進去。
    果然,獄寺隼人第一句先反駁了他的話。
    “誰在擔心那頭蠢牛啊。”沉穩可靠的嵐之守護者就算嫌棄也是酷哥的,“隻不過那家夥如果在這邊被騙或者走丟的話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造成障礙,這讓人很為難的啊”
    “是嗎”山本武哈哈亂笑,“我怎麽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麽計劃”
    獄寺隼人
    其實他也不知道。
    但彭格列一流戰術大師絕不可能在這種地方認慫,於是他咳了一聲,勉強給自己挽尊。
    “為了尋找十代目,之後彭格列一定是會進攻這個世界的。”他神色嚴肅,看起來似乎當真在思考征服世界,“我們就是先頭部隊,你、我和那頭蠢牛,我們帶回去的每條消息都是找到十代目的路上的重要線索,所以就算是那家夥也是很重要的情報源。”
    山本點點頭,嫻熟地做閱讀理解。
    “我知道了,確實讓藍波一個人在外麵不太好。”思及也算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小孩,山本的臉上也浮現一絲擔憂,“但是那孩子會去什麽地方呢”
    這地方他們都算人生地不熟,就算是要打聽情報或者賺錢,也都隻能先淺淺地用自己擅長的嚐試一下。
    比如他的金槍魚表演,比如獄寺的彈鋼琴。
    “說起來藍波那孩子擅長什麽來著”山本武在腦海裏回想了一圈,問道。
    “哈”獄寺隼人扯扯嘴角,不是很想在這個時候討論蠢牛的長處,隨意道,“特別擅長哄女人開心吧。”
    畢竟不論是十代目的母親大人還是他們家老姐亦或是彭格列的其他女性,似乎都對那小鬼格外忍耐。
    上次彭格列內部的池麵排名,那家夥甚至爬進了前十。
    那還隻是個孩子啊
    心裏亂七八糟地想著有的沒的,獄寺隼人試圖將注意力轉回當下,卻見山本武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獄寺隼人“”
    隻見黑發的青年摸著下巴,十分凝重地說道“我在想,那孩子不會真的把你的話聽了進去去當牛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