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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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這和我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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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我沒有和他說夏洛克讓我跟著他學開槍的事情。
    我本意上不想學開槍,這讓我覺得很害怕。可能他們都是經曆過生死決戰,開過槍,覺得會開槍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對我來說,一旦學會開槍了,很有可能就會收不住了。槍的便利性會給人帶來很嚴重的依賴性。就像人如果習慣5g網絡的便捷,就很難適應4g,更不用說3g網絡。
    同理,一旦開始習慣自己有槍可以解決問題,人們的思路也會開始受限,會偏向於走簡單的路。
    更簡單地說,我現在的心情就跟一開始學開車的心情一樣。
    事實上,我是在國內學的開車。就在上大學之前的假期裏,我去駕駛學校,考了駕照。我當時其實並不太願意去學,總覺得要是出現事故該怎麽辦呢可周圍的大家都是這麽學了,無論是從「概率學」來解釋,還是從「從眾心理」來說,假期學開車這件事無疑是擺在我前麵的優先選擇。
    而我在戰戰兢兢考完駕照之後,發現我也沒有車可以用,反而就安心下來了。
    這裏也要說一句實話,我確實也是想開車去學校的,省時省力方便,晚上也不怕走夜路。我當時還這麽跟夏洛克、華生說我們要是有一輛車就好了。那會,我事後想了想,覺得自己會那麽想,絕對是被大學教授那一案子弄得上頭。後來,因為我投入學習,買車的事情也沒有影了,我也覺得沒有車子也無所謂。
    可是聖誕的時候,夏洛克居然真的帶了一輛車給221b公寓,鑒於夏洛克習慣打出租車我懷疑他沒有駕照;華生上下班坐公共交通工具會更方便,且華生診所沒有多餘的停車位給他停;赫德森太太有自己的小車,那麽,那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就是我負責開去學校的。
    我其實就很害怕,怕刮到別人的車,怕撞到別人,而且我副駕駛位上還沒有人。
    對我來說,開車都是危險的事情了。
    學開槍肯定是更危險的事情。
    我知道夏洛克他們也許很擔心我在外不能保護自己,或者最近沒辦法保護自己,我需要學會開槍保護自己。可我覺得,我可以在網上購買民用電擊棒,女生用的防狼噴霧,警報鈴就可以了。不至於要用上槍這種東西。
    我打算暗度陳倉,自己假裝不知道有「學開槍」這件事。
    華生朝著我的方向,開門見山道“夏洛克也給你槍了,對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妨拿出來,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槍械知識。了解了基本原理後,你將能夠在需要的時候,自行進行維護或解決一些常見的問題。”
    “”
    華生是相當認真地在教啊。
    見我不動,華生從旁邊取出一小包小熊軟糖,帶著笑意說道“全部答對的話,今天可以多吃一點。”
    我覺得,我平常真的不該太聽華生的話。
    現在我連
    反抗都不知道該怎麽做比較好
    毫無對華生反抗經驗的我在吃晚飯前,學會了槍械的基本安全知識,槍支類型和彈藥知識,射擊基本原理,以及如何維護和清潔。晚飯之後,華生說還要找個地方做兩個小時的射擊訓練。我見過填鴨式教育,沒有見過這麽一口要把我塞成胖鴨子的。
    華生喜歡獎勵機製,也喜歡開口誇獎。
    我無論做什麽都會被誇。
    雖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是我還是挺喜歡這樣子的。
    我原本打算出房門做晚飯的,因為時間到點了。結果,看到赫德森太太和姚素琳正在做飯。她們旁邊還放著華夏語的情歌,場合和諧得可怕,讓我覺得我又來到了一個異世界。我忍不住朝著夏洛克看過去,夏洛克還在盯著手機上的電腦,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我猶豫了幾步,從正對著他的方向,繞過沙發椅,沒有聲音地靠近他的身後。
    夏洛克在看華夏的字畫解析,正好是今天從國家古物博物館賣出去的那一幅。我覺得這麽偷看不太好,雖然也不是看什麽特別的東西,但是我還是收回視線,折去找赫德森太太。此刻,夏洛克頭也不回地說道“過來。”
    我以為他有什麽吩咐,小跑走到他旁邊,直勾勾地望著他的側臉。
    也沒有等多久,夏洛克表情有點不耐地歪了一下頭,然後把電腦推到我的方向,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屏幕上的每個文字。我還可以看到上麵令人費解語言表達,尤其是對華夏字畫中最叫人費解的「韻」與「意」,西方人的翻譯像是在講其他的東西。不過,對我來說,我也沒辦法具體地用準確的單詞去描述那些東西。
    我不太明白夏洛克舉動的用意。原著這個時候夏洛克正在找這個城市裏麵還有哪裏會有蘇州碼子。現在熟知暗號和黑蓮幫的姚素琳就在公寓221b裏麵,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跑多一趟。他現在應該去和姚素琳破冰,而不是在這裏看拍賣品和字畫解析。
    我彎腰低頭說道“有什麽問題嗎”
    “你覺得呢”夏洛克反問道。
    覺得什麽
    我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不懂,“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麽。”
    夏洛克用一副“我會想和你說話,真的是在拉低自己智商”的表情看著我,讓人覺得十分可氣。這個時候,正好赫德森太太說可以吃飯了,夏洛克便又跳轉到拍賣品上麵主頁上。我見他走了,便坐在他的位置上接著看。夏洛克打開了很多的頁麵,還不止一個窗口,多個窗口並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查什麽。
    這個案子已經很明朗了。
    就等姚素琳開口說出黑蓮幫的所在,派蘇格蘭場警察進行調查即可。
    姚素琳現在之所以不主動開口說明情況,要麽是確實被夏洛克說中,自己確實心懷鬼胎,要麽就是她不想被送去蘇格蘭場定罪。現在把她送去蘇格蘭場,也不知道對方警探願不願意收,因為目前姚素琳和這個案子從表麵上看起來毫無關係。
    想想還是各方麵還挺困難的,我一邊想著,一邊看夏洛克的網頁瀏覽記錄。我發現,夏洛克雖然盯著屏幕很久,但是他打開的頁麵並不多。昨天和今天的曆史瀏覽項加起來還沒有到三百條。大部分都來自同一個網站。網站類型之間區別很大,比如說夏洛克會看論文相關的科研網站,華生則留意社交網站比較多。除了他寫文的博客網站之外,我還看到一個漸變色的圖標。
    我正準備打開那個網站,夏洛克又走了回來,把電腦顯示屏給“啪”
    地一聲蓋上了。
    “你也稍微要留意一下周圍。”
    我被最不看眼色的夏洛克說要讀空氣,然而我從廚房的餐桌方向看過去,看到華生、赫德森太太、姚素琳他們已經就座,桌子上也擺好了湯碗和勺子,所有人都在等著吃飯了。
    我連忙站起身。
    晚餐吃的是湯餃。
    赫德森太太向姚素琳學的包餃子。赫德森太太其實會做意大利餃ravioi,基本手法還是會的,但是她做成四四方方的袋子狀。之前做給我吃過,但我因為跟我印象中的餃子不一樣,所以我那時候吃不慣,讓華生幫忙吃了。我當時煮了泡麵,在裏麵下了一顆蛋。
    赫德森太太就等著我吃完一口後,“怎麽樣”
    湯餃的皮非常非常薄,但皮很柔韌,所以肉餡很足。
    我點頭,說道“好吃。”
    赫德森太太隨即露出滿臉笑容,補充道“我剛和姚小姐提過,蘭尼不太喜歡吃厚的餃子皮,而姚小姐教我做皮薄餡多的香江水餃。”
    這句話落下來後,我下意識看向在桌尾一聲不吭的姚素琳。
    赫德森太太朝著她的方向感謝起來,姚素琳拿著勺子輕輕地點頭。往常這個時候,華生也會跟著附和,讓整個餐桌都顯得和樂融融。可是華生和夏洛克同樣一個態度,不僅一言不發,而且表情嚴肅。整個餐桌上的氛圍跟屋子裏沒有開暖氣一樣,到處都滲著冷氣。
    我覺得,姚素琳的到來給我們公寓帶來了很大的變化。
    這個改變並不算特別好。
    我主動開口,試圖讓整場麵可以緩和一些,說道“姚小姐你說,你需要幫助。隻要你願意說出來的話,我們也願意隨時幫助你的。”
    事實上,姚素琳跟我講的內容並不多。
    她說她正在被一個組織追殺,這個組織留給她一個死亡暗號。為了證明這一點,她給我看了雕塑上麵的暗號。這個暗號與銀行自畫像的暗號一致。看懂這個暗號的愛德華範孔已經死了。這說明她處在危險中。
    銀行自畫像一案是沒有上過電視或者新聞媒體的,因此她沒有辦法作偽。再來,我知道的,自由記者也是看了同樣的暗號才死的,這個暗號也藏在某個地方深處,連警察都沒有找到,是夏洛克找到的。
    當時我發短信給華生的時候,夏洛克和華生都是第一時間知道這個女生有危險的。可是,原本是保護受害者的氛圍,現在完全是監視犯罪嫌疑
    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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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素琳表情一僵,朝著赫德森太太和華生看了過去,發現誰也不給她回應,最後又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充滿了恐懼,仿佛是一個被困在黑暗中的孩子。她哀求著“請讓我在這裏待滿兩天就好了我真的不想死”她的眼睛在話語中充滿淚水。
    她滿臉無助,就像是被逼上了絕路。
    此刻的我正在吃著華夏的食物,麵前的人又是華夏出身。我忍不住想道,要是我遇到困難的話,我也會想著希望同為華夏子孫的人願意對我施以援手。更何況我留下她其實是有我自己的目的在的。現在把人趕走,沒有什麽意義,就是單純再走一遍原影視劇線。
    我開口道“我們確實不能”見死不救。
    我話還沒有說完,華生溫聲打斷我的話,細心地說道“蘭尼,你的臉上沾了東西。要擦一下吧”
    什麽
    我立刻被華生的話轉移了注意力,低著頭正要找麵巾紙。旁邊的赫德森太太便抽了一張紙巾,幫我擦幹淨。我還沒有看清紙巾裏麵沾了什麽東西。赫德森太太就把紙巾收起來,目光柔和地說道“蘭尼,這件事由夏洛克來處理,你隻需把它交給他。你不懂這些事情,不必插手。”
    突然,夏洛克的聲音冷酷而無情地響起。
    “如果你真的難以承受逃亡的壓力,也可以選擇另一種方式。根據英國國家統計局ons去年的記錄表明,平均每天都至少14人死於自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華生也跟著也加入了話題,嚴肅認真,不容開玩笑“姚小姐,有時命運的選擇並不總是由我們掌握,而是由某些不可預測的因素決定的。”
    赫德森太太也跟著開口,補充說道“姚小姐,其實去還是留,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與我們無關。”
    他們一人一句,就像是配合了無數次的彩排,默契十足。而我在旁邊感覺自己在看連載電視劇,最後看向了踟躕的姚素琳。
    因為沒有屏幕,我隻能隔著空氣。
    我隻隔著空氣都覺得她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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