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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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他知道這件事嗎」
    去年去教授家的時候,我就遇到過這種情況。
    教授腦力用盡的時候會很疲憊,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但少說要有十個小時的恢複時期。我覺得太早過去也不禮貌。而且我上次留意了他們那邊的停車情況。他們是在生活區裏麵,車可以停在路邊,並沒有時間上的限製。不過靠近學區學校的位置,就會有限製車子停放的時間。
    不管怎麽說,我今天就開車過去了。
    車子開過去之前,我其實在周末的時候特意自己洗過一次車子。我還學著網絡視頻的教程,給車子打了一層蠟,讓整輛車都要跟新的一樣,希望給別人留一種整潔幹淨的好形象。我本來這是留給周二表現的,沒想到周一就要和教授見麵了。
    果然,不管是機會還是挑戰,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我回公寓的時候,還特別把教授留的匯報作業一起帶上來了。我雖然上個月都一直沒有去他家的圖書館,但是我還是有在俱樂部把書給看了。有一說一,教授的小行星力學是真的難。我看完都覺得,自己的靈魂要跟著飛升了。
    我把車子停在附近的小巷位置裏麵,不要礙到主人家停車出入,之後就是按照記憶撥通了門鎖的通訊器,路易斯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門沒有鎖,你直接進來就好了。”
    我推著前門鏤花的黑色金屬門,發現它很快就開了,連帶著也是主屋的木門也跟著敞開。莫裏亞蒂家原本是沒有叫我脫鞋的習慣,像是第一次來的時候,我直接穿著鞋子出入。後來出入的次數多了起來後,他們給我備了一雙黑色的厚底拖鞋,穿起來很舒服。我原本也想買一雙在公寓裏麵,結果發現還挺貴的,是我舍不得花的錢。
    我剛進屋,就看到路易斯穿著今天早上的白襯衫。他最多就是把外套脫下來而已。我現在仔細回想起來,自己來的那麽多次裏麵,都沒有見過莫裏亞蒂團隊的人穿過一次很寬鬆的居家服,他們身上穿的都是隨時都能外出的穿著。
    沒等我開口,路易斯就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並不說話,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所以,你專門回去一趟,就是去換一套衣服嗎”
    我既然洗澡了,自然也就是穿一件新的衣服。我原本應該說我還帶了文件資料,但是我就很奇怪我為什麽不能換件衣服,“這有什麽嗎”
    我看著路易斯,察覺到他略顯困擾的神情。他似乎在思考著我的回答,眉頭微微皺起,表情顯得深沉。路易斯也不避而不答,還是用一種冷靜的語氣說道“你知道,人們常常根據細節來判斷一個人的動機。即便你的意圖是好的,但一些小事可能會被別人誤解。”
    路易斯看向我,認真地道“這容易被人以為你懷著私心。”
    不用擔心晚上洗澡問題,這算是懷著私心嗎
    可是我要是說我覺得晚上可能會待久,提前先洗澡嗎這就顯得我太自我意識過剩了,認為教授會把我留很晚似的。
    我不能直接說實話。
    我便隨口解釋道“我回去的時候,把衣服弄髒了,所以換了一件衣服而已。這有什麽私心可以想的”
    路易斯原本不想說,隻是走在前麵領路。我就跟著他走到他後麵,一路跟著他走到廚房的位置,見他把倒扣的咖啡杯擺正,路易斯開口說道“喝咖啡可以嗎”
    可我注意力還在「私心」上。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路易斯會比我或者莫裏亞蒂教授來說,更看得清楚我和莫裏亞蒂教授的相處模式。在他看來,我對教授有私心的話。其實某種程度上也隱隱透出一種事實,那就是我和莫裏亞蒂教授往來過於密切。在局外人看來,這已經成了另一種局麵。
    路易斯見我沒開口,就當我是默認要喝咖啡,一聲不吭地準備好一杯摩卡,還隨手在上麵的奶泡上做了一個葉子拉花。而他自己也很快弄了一杯意式濃縮,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我問道“你是覺得,我和教授在外看來,很像是勾結起來,正在形成學術利益集團嗎”
    我剛說完,路易斯在旁邊肩膀急速地動了一下。再轉過頭看他的時候,路易斯在旁邊連抽了兩三抽紙巾。很顯然,他剛才差點將咖啡噴出來。
    我忍不住對路易斯的行為而感到疑惑。
    這說明,很顯然我說的話是他意想不到的,也不是他的答案,那路易斯到底在想什麽。
    就在這時,空間裏麵第三道清透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醒來就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我作為當事人,怎麽都不知道呢”
    迎著聲音看去,莫裏亞蒂教授披著一件深色披肩,輕輕靠在門邊。
    燈光在他身後勾勒出微弱的輪廓,透露出一份低調的儒雅。他的眼中閃爍著一抹聰慧的光芒,微笑間透露出溫和而自信的氛圍。這一刻,他仿佛是謎一般存在,雖沒有月光的神秘,但他的深邃風度仍然在平凡的居家光景中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莫裏亞蒂教授也沒有急著回複,而朝著路易斯的方向說道“阿爾伯特兄長在群裏麵提及今天晚上會邀請客人一起來吃晚餐。路易斯麻煩你好好準備好一下。”
    客人
    我還以為我今天會待很久。
    看來我應該在他們開餐之前就回去了。
    我內心的想法是,最好還是要避開客人。
    我不太想和生人見麵,而且也怕衝撞到他們的客人就不太好了。
    路易斯順從地點頭“我明白了。”
    這時,教授悠然地看向我,聲音低沉而溫和“蘭尼,能麻煩你跟我到書房嗎”
    我有些猶豫“我們會弄很久嗎”
    教授一邊領路,一邊回頭微笑“你急著回去嗎”
    “不太想耽誤到你們接待客人。”我很清楚學術與生活中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我不會因為我是莫裏亞蒂教授的學生,崇敬他的學業,就沒有一點邊界感地試圖強行加入他們的生活裏麵。簡
    單來說,我隻是理智地認識到,除了學術,我們的生活並沒有太多交集。
    教授便笑道“不會耽誤的。你也是我的客人。”
    “其實赫德森太太他們今天晚上備了晚餐給我吃了。我還是得回去。”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又接著說道之前的寶石案結果,說道,“之前那起寶石案後續是怎麽樣呢”
    在漫畫結束的時候,我看到教授給了勒索界的拿破侖查爾斯米爾沃頓一個下馬威。
    彈幕中雖然也有很多人說教授這樣很帥,但是也有人知道這個米爾沃頓是個惡人。
    他在原著中揭秘教授的真實身份,發現教授頂替了阿爾伯特親弟身份的事實,生怕這個米爾沃頓就此對教授懷恨在心,對他不利。
    我那會看漫畫彈幕的時候,還覺得有點奇怪。
    因為教授很明確地跟我講,他並不是阿爾伯特的親弟弟。可是彈幕那麽說的,則說明教授跟我說的這件事並不是公眾所知道的。它本該是個秘密,卻被教授以非常自然的方式告訴了我。
    這讓我懷疑這是不是因為這是平行世界,也不是原著信息堵塞封閉的維多利亞時代,過去的事情想要掩藏,也藏不了太深,所以事實上很多人其實都知道,「教授並不是莫裏亞蒂家族的血脈」。很可能隻是漫畫上的人先入為主了。
    我曾經也有一度想過要不要去看看那起縱火案的細節,可我又覺得其實很沒有必要,就放在一邊了。
    我覺得沒有什麽理由好懷疑教授說的話的。
    教授順著我的話題轉到了紅寶石案上,“有些事情不能詳說。不過紅寶石已經順利回歸到真正的主人那裏了。”
    在漫畫裏麵,彈幕重點在教授和米爾沃頓的第一次正式交鋒上,但最後的推理部分反而被忽略了。案子上最難判定死因是因為這是一起碎屍案,頭顱破損指向了很多的可能性,這是否直接致死,那是未可知的。而漫畫沒有給過準信,沒有正麵回答「誰是凶手」,裏麵仍存在這未解之謎。
    因此,在我看來,凶手始終在「媞格丈夫」和「媞格管家」之間徘徊。
    我個人來說,從媞格管家與米爾沃頓之間有聯係的情況下,我會認為,管家才是真正的凶手。
    因為「媞格丈夫是凶手」的話,經濟效益是最大的。
    從米爾沃頓來說,這是可以捏在手上的黑料。
    從管家來說,他頂罪的話可以拿到封口費。
    從媞格夫人來說,可以順理成章擺脫精神出軌的渣男,莫裏亞蒂團隊還可以從幫助媞格夫人看清現實這一點,賣了一些人情給對方。
    因此,這個案子從設定的價值來說,媞格丈夫是凶手,是最有回報的。
    然而,從案子設定的情節曲折性來說,媞格管家是凶手,是最有看頭的
    媞格丈夫以為是自己殺了人,媞格管家為了拿捏住男主人的把柄,答應為其分屍,結果發現死者其實未死,於是媞格管家為財殺人,嫁禍給男主人。就算自己最後不得不坐監牢
    ,隻要男主人不清楚真,管家就算坐在監獄裏麵,也可以拿錢。出獄之後還可以繼續吸血男主人。
    管家逃跑之餘,選擇對警車下手,很明顯就是管家在故意製造混亂,使得整個案子更加撲朔迷離,引發更多的注意力和困擾,為他的目的創造更多的機會。
    要知道,管家真的一心隻是為了保護男主人的話,那他在警察上門之後的種種做法都太不純粹了,全都是自己的私欲。
    因此我才很難信管家隻是個幫忙分屍的。
    不過,漫畫裏麵就把凶手定格在媞格丈夫那裏,所以我難免也會覺得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怎麽了嗎”教授見我沒有開口,反而問道。
    “因為沒有問蘇格蘭場,所以我也不知道誰是凶手。”我說道。
    我剛說到這裏,就注意到教授的瞳光閃爍了一下,也許是因為思慮,但他並沒有回避我的話,隻是笑道“被你這麽一說,反而不確定你到底是真的喜歡偵查還是不喜歡了。如果喜歡的話,應該就是在結案的時候就要關注到真相才對,結果你整個周都在忙考試的事情;如果說不喜歡的話,事情過了一個星期後,你依然會對結果感到好奇。”
    “蘭尼,你要不要來讀犯罪學你在這個領域是有天賦的。”莫裏亞蒂教授突然對我發出誠摯的邀請。
    他就很突然。
    我要思考他是突然心血來潮,還是早就有備而來。
    “我就算了吧。”我搖了搖頭,“我其實對真相不太感興趣。”
    我不是幹這行的。
    我沒有什麽堅持。
    因為我這句話,教授跟著停下腳步,轉頭看我說道“有時候不了解真相的話,就容易錯過很多事情。”
    我搖頭,“關於這個方麵,我反而不太喜歡給自己預設情境如果不做什麽事情,我就會失去什麽。如果總是這樣想,我內耗會過於嚴重。”
    我本身就太容易瞎想了。
    可我對自己的事情都不愛太過探究,因為我總覺得,對那些關乎我自身的人與事進行猜想,我往往都會得到唯一的正解。就算是我外公過世,我沒有能第一時間聯係到父母,而是通過我外婆的聯係,我媽媽才緊趕慢趕地回老家。我真的要仔細想的話,那就是我媽媽早就把我給屏蔽掉了,所以收不到我的信息。
    我為人子女失敗到父母都不待見,那肯定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不足夠聰明,也沒有能做到討喜,不夠體貼關懷。
    這些我隻要稍微想想,就容易想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多。
    我也不想去探索這些真相,也覺得這些真相是不該被自己了解的,太打擊人了。
    我這麽快拒絕教授,就是怕他要利用我。利用我去查清真相,然後有一天等著我把他推向地獄的深淵,他像是悲劇英雄那樣得償所願。
    當然。
    這也隻是我的猜想,但我不希望會出現半點可能性。
    教授對我的話沉默片刻,便目光關切地問道“蘭尼,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太過冒犯。可我還是想知道,是什麽讓你會說出這種話的”
    我頓時啞言。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或者解釋的時候,走廊盡頭的玄關處出現了活動著的人聲。一時間,我如釋重負,如蒙大赦,可以剛好轉移話題。然而我剛轉過頭,就和正門處不苟言笑,態度冰冷的熟悉的麵龐對上了視線,連阿爾伯特明亮的打招呼聲都像是另一個頻道的聲音,充滿失真感。
    自從去俱樂部看書之後,我幾乎可以說天天見到他了。來的人正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親大哥麥考夫。他在神夏劇集裏麵待人接物都是一股鬆弛感,這裏麵自然有運籌帷幄的把握,也有他本人身居高位的氣場以及洞悉他人的行為舉止的智慧。
    可我覺得他對我是有點嚴厲在的。
    先前我還知道可以用夏洛克來製約麥考夫以前不太熟的時候,我幹過,然而也不管是不是熟起來,我現在發現,發展到如今這種情況,麥考夫有種“管不了夏洛克,幹脆就來管我”的趨勢。
    偏偏我還是那種別人管我,我還會聽的類型。
    此時,麥考夫皺了皺眉頭,也不解釋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隻是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點,“蘭尼,你在快吃晚餐的時間點裏,還在別人家晃悠,你和夏洛克說了嗎”
    “”
    我已經成年了
    待晚一點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