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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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結婚了”
    夏油傑手裏的炸雞啪嗒一下掉桌上。
    應對暴言,我腦袋緩慢冒出一個問號。
    “是以前認識的一位老師,”我說,“想什麽。”
    “唔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一旁,嘴裏剛塞滿堆疊起來幾個漢堡的五條悟指著桌上掉落的炸雞腿,嚷嚷。
    “好吧,”夏油傑這才將他瞪大的眼睛恢複成原先大小,“你倆成天黏一塊,我會誤會也不奇怪悟你能不能吃完再說話”
    他嫌棄地看向腮幫子鼓得不能再鼓、嘴裏發出不明語言的白發少年。
    我順手把自己還沒喝的可樂遞給他,翻譯
    “他說三秒鍾原則,雞腿雞腿。”
    夏油傑虛著眼看過去,話卻是對我“沒想到他那麽喜歡吃快餐。”
    我將剛才五條悟和夏油傑拚命搶奪的最後一隻炸雞用紙包好,從桌上撿起丟到垃圾袋裏了,以免某個笨蛋真的撿著吃。
    “等下再點幾份。”
    哄完那隻將臉轉過來、腮幫子仍然撐得滿滿說不出話的河豚臉,揉揉他狗頭,我才又轉向夏油傑。
    “因為他是第一次吃。”
    夏油傑愣一秒,訝異“他還真喝露水長大的”
    我“那倒沒。”
    時間是2002,地點是一家新開張的o當勞。
    待在五條家的日子其實非常枯燥,一晃就過去,我12歲了。
    從羂索死掉後,基本就沒發生過什麽大事件。
    唯一一個值得拿出來提的變化大約是,幾個月前的某一天,回到五條宅的清水姬子聲稱自己被他的親生父母找到了。
    狗血的是,清水姬子其實並不是清水家的小孩,而隻是當初那對夫妻從孤兒院裏收養的。
    他真正的父母姓氏“伏黑”,所以姬子真正的名字其實是“伏黑姬子”。
    由此可見,我當年對於姬子就是伏黑惠母親的猜測並沒有錯。
    值得慶幸的是伏黑姬子和禪院現在改叫伏黑甚爾了
    總之,她和那個男的在一日日的相處中確實碰撞出了愛情的火花,並且最近打算奉子成婚。
    “情況就是這樣,”我總結,“現在要去幫忙布置婚禮現場,所以今天約好的術式訓練取消了,我們吃完就走了。”
    “好吧,”夏油傑聞言顯得有點失望,“我最近才剛收了一條龍,本來想給你們看看。”
    “龍”
    五條悟那邊終於把他圓鼓鼓腮幫包住的食物嚼完全都咽下去,聞言興奮在那手舞足蹈。
    “真的假的老子還不知道龍揍起來是什麽手感噯,能放出來玩玩看嗎”
    “魔鬼吧”夏油傑滿臉黑線,略皺眉,“還有你那自稱又是怎麽回事”
    “他和一臭大叔學的,”我允悲,“現在徹底改不過來了。”
    “說
    誰臭大叔”
    頭頂是熟悉的重壓,我仰頭,就看到聲音的主人。
    你怎麽過來了”我問。
    禪院伏黑甚爾不知什麽時候站那,和數月前離開五條宅、正式改行小白臉時差不多,樣貌和身材基本都沒變。
    隻是此刻圍在居家服外邊的嫩黃色圍裙顯得與他悍匪的氣質特別格格不入。
    特別上邊還有毛絨絨的狗爪印刺繡,就更看起來違和感爆棚。
    “噗”
    笑點被戳中五條悟更是剛暴風吸入的可樂沒忍住噴了對桌夏油傑一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那是什麽打扮sy嗎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濕噠噠的夏油傑被伏黑甚爾帶到他和姬子目前住的地方換上幹淨衣服。
    當然我和五條悟也一起跟去。
    進門時剛好看見匆匆準備出門的伏黑姬子。
    “抱歉哦,本來是想和你們一起過去布置的,但是學生那邊臨時出了點事,所以隻能讓甚爾帶你們過去了。”
    “哎呀,都這個點了沒有時間招待真的很抱歉,我先走了,冰箱裏有蛋糕和布丁可以隨便吃哦”
    說完後女人便匆匆出門了。
    我瞥見她小腹雖並沒多少起伏,但腳上穿的平底,換鞋前還習慣性地朝高跟伸了下,愈發確信了二人如此突然就結婚的原因。
    我嘖嘖嘖。
    不讚同的目光注視向伏黑甚爾的背影。
    “看什麽”
    他身後就跟長了眼一樣,這時轉過頭,有點不耐煩瞪我。
    換好衣服的夏油傑從房間裏出來,他之前在裏間估計也聽到了姬子走時說的話,這時同我一樣也切換成不讚同目光,看過去。
    “居然讓女人幹活養家,你這人”
    今天已經是被第三人diss的伏黑甚爾頓時有點暴躁,他太陽穴的井字跳了跳,舉起一隻隨手摸到的鍋鏟朝我們晃晃,冷聲
    “再囉嗦就都給我滾出去。”
    另一邊,五條悟剛從冰箱那掃蕩回來,這時嘴裏叼著個布丁勺,手上抱著三個累加起來的蛋糕盒子,快快樂樂地走過來。
    “叮咚。”
    這時候門鈴響。
    他耳朵動了動,見自己站位剛好離門近,沒手閑出來,思考半秒,遂金雞獨立騰了一隻腳去開門。
    “喂”
    甚爾看起來要揍人,隨手拿了個和他畫風格格不入的雞毛撣子走過去。
    “臭小鬼,老子白天才擦過”
    五條悟“略略略”地遛了,穿著還露出一小截後腳跟在外的小號拖鞋,噠噠噠就跑來,躲在我身後朝人做鬼臉。
    伏黑甚爾懶得再搭理,因為這時外邊摁門鈴的人已露麵。
    我看去,一顆戴著黑色墨鏡的凶悍臉大漢從僅開了一條門縫的門後幽幽探頭。
    麵色陰沉,不像好人,微微俯身探窺的姿勢,手上握住的某個長條東西折射出寒光。
    腦袋來不及反應,我一下愣原地,有點被住,聽到旁邊夏油傑同樣驚愕倒吸冷氣和五條悟iaiaia吃布丁的咀嚼音。
    “那個,你有的吧”下一秒,夾縫中的可疑人物粗聲粗氣開口,“粉末狀的家夥。”
    聲音刻意壓低了,陰影中凶惡的臉也自然流露出宛若實施非法交易分子的邪惡表情。
    “要報警嗎”夏油傑小聲說。
    “電話離得太遠了”我說,皺眉看向伏黑甚爾毫無波瀾的臉,“先看看情況,甚爾被揍趴再動手也不遲。”
    夏油傑“”
    夏油傑“你們其實不熟吧”
    五條悟還在iaiaia。
    那邊,令我們意外的是,直麵恐怖分子的甚爾非但沒有迅速拿起手中武器指雞毛撣子,反而作出近似同流合汙的舉止。
    “知道了,”他看起來和來人相當熟,也壓低聲音,“最近用得快,我也隻剩一點點。分你些,別讓我太太知道。”
    “果然還是報警吧,”聽清內容的夏油傑頓時不淡定,壓低聲音用氣音震聲,“這兩人都不正經啊你們到底認識的什麽人”
    “哈為什麽”五條悟眨眨眼,顯得很困惑,“那不就也隻是個大叔嗎”
    “他們一看就是在交易毒”
    夏油傑沒說完,伏黑甚爾就已從玄關走進廳。
    他一急,兩隻手張開,一邊撈一個,順勢就把我和五條悟撲住兜進沙發後。
    角度不湊巧,我和五條直接就撞上。
    腦袋磕腦袋,發出沉悶的一聲“咚”。
    “”
    “好痛”
    怕驚動那邊,我倒沒吭氣,五條悟嚷了聲。
    “你搞什麽啊傑”
    於是門外那男人似乎注意到我們,轉過臉,墨鏡折射凶狠光,陰森森地看來。
    露出了殺人滅口前的笑容。
    “”
    “”
    我和夏油傑同時一驚,看見他一手舉起的明晃晃東西,都準備動術式,這時伏黑甚爾若無其事走回來,手裏拿了一包用透明塑料膜包住的灰褐色粉末,交給男人。
    “你幹嘛”
    “啊,和你家小朋友打個招呼。”
    “行了,拿去。”
    “謝了,果然還得是這個,隻要來上一點點,就特來勁。”
    伏黑甚爾聽到這,沒搭腔,而是轉頭往我們三顆並排的腦袋這邊看上一眼。
    眸底劃過狡黠,一閃而逝。
    “胡椒粉要到了就快走吧,”他又回過頭,麵對那男人,“你把那幾個小鬼嚇夠嗆。”
    與此同時,一直處於一條縫狀態的門也被甚爾隨手打開。
    我終於得以窺見墨鏡男手上拿住的物事。
    那是一隻鋥亮到沒有一絲髒汙油漬的鍋鏟
    因為過於嶄新所以才折射出寒光。
    19貓鈴提醒您我的小悟哪有這麽可愛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非但如此,那人腰跡甚至還係著一隻跟伏黑甚爾如出一轍的萌係小圍裙,上邊遍布著一隻隻貓爪形的粉紅色印花。
    我“”
    夏油傑“”
    被騙了
    關了門,甚爾拳頭抵嘴從我們麵前走過,看起來似乎在憋笑。
    “所以你們剛剛在緊張什麽”
    五條悟看起來還是有點不理解,看看男人,又看看我們。
    他唇角還沾著布丁屑,吃完了,就迫不及待在打開第二隻甜品盒。
    “都說那隻是個多了把鍋鏟的sy大叔,你們以為是什麽啦”
    “”
    被屑大人捉弄這事,顯然我和夏油都不太想提。
    “什麽都沒有,”我說,轉移話題,“吃蛋糕吧。”
    扯了一張紙剛想讓五條悟自己擦擦嘴,他就已提前在我做出“丟”的動作前很自覺湊來,臉頰乖乖擱在方便我動手的地方。
    沒打算親自動手的我彳亍口巴。
    索性順手就給他擦掉,沒那麽嬰兒肥的臉肉被推擠時還是會鼓起一丟丟,雖然沒必要,我又多給擦了幾下,悄悄看他臉頰堆肉肉。
    他好像被逗樂,聲音很輕笑了下,沒有動,依舊任由我玩著有點擠成肉嘟嘟的臉肉。
    我停下,五條悟看來,睜著藍眼睛麵對我傻笑。
    “會癢啦。”
    見他頭毛好像有點亂,我又換另一隻手伸手過去幫他理。
    以為是要被摸摸,五條立馬又湊近好多,狗狗一樣要回蹭,這下子反而更加亂。
    我
    “啪沙啪沙。”
    一旁,夏油傑拆蛋糕的動靜不知怎地弄得格外響。
    稍微在意地看了看,見他表情不高興,大概還在不爽甚爾的事。
    手上已然飛快把三個甜品盒胡亂全拆了。
    之後。
    隨便分配了下,我們三個就邊聊夏油傑他龍邊吃蛋糕。
    隻是,拿起叉子同時往嘴裏塞第一口,大家臉上齊刷刷戴上痛苦麵具。
    “好酸”
    五條悟率先一個蹦起來,跳腳,喊出所有人心聲。
    我也忍著生理淚,扒拉過蛋糕盒去找上邊的標簽。
    “檸檬蛋糕,酸梅蛋糕,山楂蛋糕”
    “咳咳咳水也不會又給那家夥耍了吧”
    “喂sy大叔怎麽全酸的”
    “吵死了,不是買給你們的。不愛吃滾。”
    事實證明,甚爾果然是個屑。
    將我們帶到婚慶現場,人就跑沒影,壓根不打算幫忙。
    “哎呀,怎麽來的是些孩子”
    好在那些人嫌我們太小,沒安排重活,隻是吹吹氣球遞個剪刀一類。
    我們乖乖巧巧幫了會兒,就有人給發糖果小餅幹,還說飲料可以隨便喝,不要礙事就ok。
    我和五條夏油正吃吃喝喝,有小孩的啼哭傳過來。
    之後是女人的責罵聲。
    “哎呀怎麽又哭,煩不煩,都說了自己走,你坐地上也沒用”
    我們轉頭,看起來不過一歲大的小女孩坐地上,淚汪汪地癟著小嘴哭。
    女人又抱怨了幾句,最後居然轉頭走,隻把女孩丟地上,連頭都沒回。
    小不點見自己被丟下,急了。
    搖搖晃晃想站起,可惜雙腿沒力氣。
    嚐試撐一下就失敗,軟趴趴坐回去,好像摔疼了,更委屈,小臉都憋通紅。
    夏油傑看到就立刻走過去,將女孩撈起來蹲身哄。
    我左右看一看,回到剛才的現場。
    找到給我餅幹的一名戴眼鏡的女性,她看起來好說話,說明情況後,期望她過來幫個忙。
    “又是這樣嗎那個女人,”對方似乎是知情,探了口氣,顯得無奈,“真是可憐小津美紀了,攤上那麽個母親。”
    我給她帶路的腳一頓。
    津美紀
    伏黑惠的義姐嗎
    之後津美紀就被那位女性抱走,說是帶到休息室先待著,避免走丟。
    夏油傑不放心,和我們說了聲,追著也跟去。
    五條悟看起來倒是也躍躍欲試,似乎逗弄幼崽讓他覺得有意思,探頭探腦也想去。
    然而津美紀很喜歡夏油,夏油過來她就咿咿呀呀地招手,想來夠,麵對五條悟態度卻是大轉彎
    瞬間止住聲,一動不敢動,更別說哭。
    “你剛做什麽了她這麽怕你。”
    我好奇。
    看一眼旁邊朝小姑娘做鬼臉的五條悟。
    趴在夏油肩膀被抱住的津美紀看見了,立刻將頭地鼠一樣縮下去,不敢和人對視。
    “也沒什麽啊”
    五條悟納悶,想了想,“哦”了聲。
    “可能我剛剛和她說,再哭就把她粘牆上。”
    他晃一晃手裏本是用來粘氣球的巨長透明膠。
    我“”
    以後絕對不能讓他碰小孩。
    沒什麽事情幹,零食也吃膩,我和五條到處走,找樂子。
    他這幾年不像以前,越長越回去,很愛玩,跳跳竄竄的,看到個桌子也想鑽。
    剛才還在我旁邊走,突然就變狗狗,蹲下來。
    我正好奇他幹嘛,人就沒影了,鑽到有厚布遮擋的桌底下。
    興奮的聲音還從裏邊悶悶傳出來,居然叫我也進來玩。
    我謝謝,很想拒絕。
    左右看看確認沒人注意後,我也終究還是鑽進去。
    “像不像在露營”五條悟抱
    膝坐裏邊,臉上傻樂著,“這個是帳篷。”
    我手撐著地,膝蓋磕地上,剛想爬動挪個位,掌心就壓到一東西。
    本作者貓鈴提醒您我的小悟哪有這麽可愛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圓筒形的,會滾,呲溜一下手就蹭出去,差點沒把自己下巴磕地給摔著。
    五條悟離我不遠,身子探來一手順勢把我撈住了。
    “這什麽”
    撐好我,他手臂越過我眼前,撿了那東西。
    我扶著他手肘坐起來,也看去。
    “口紅。”
    我們從桌子下出來,問了一圈也沒問到是誰的。
    就打算丟到這裏的化妝間充公。
    大人們忙得很,沒空理我們,我們就自己溜過去。
    本來打算隨便放下就走人,可是五條悟好奇寶寶勁突然就上來,我隻是轉頭,一沒看住他就玩開了。
    等我找過去,他已不知拿著從哪弄來的有些沒水的眼線筆,往自己手背認認真真畫了一隻斷線的黑烏龜。
    無言一秒,我好奇“為什麽是烏龜。”
    “長命百歲。”五條悟像是隨口說。
    之後見他抓過我的手,畫著烏龜的手背貼過來,蓋章一樣往我手背也按了個烏龜印。
    “這樣好運就傳給千鯉啦。”他朝我笑,嘿嘿露出個虎牙。
    我“”
    看在可愛的份上就不吐槽他幼稚了吧。
    之後五條就像個拆家的二哈,所有東西都拿手裏看了遍,東摸摸,西嗅嗅,研究夠了才放回。
    好歹知道複原。
    等他把所有精力都花光,他就蹭回來,溜回無聊翻婚紗雜誌的我身邊,聲音帶點犯困前的自然黏
    “千鯉,困了。”
    我起身,從這間房唯一一張的軟座椅跳下來,讓給他。
    “你睡。”
    等到五條將自己在軟椅窩成一小團,調整好蜷姿睡好沒聲後,我手裏雜誌也看完,開始感到無聊。
    周圍很安靜,耳邊隻有均勻的呼吸聲。
    沒有什麽事情做,更沒有手機刷。
    我實在閑得慌,但也不想睡。
    沒五條那麽對午睡有依賴性,索性隻看他睡。
    用來給新娘化妝坐的位置還是太小了,五條悟現在又很大隻,就算盡力蜷很小,也隻能不太舒服地對折起,一條掛在座邊緣的腿要掉不掉。
    頭部找不到好的著力點,他那顆腦袋東倒西歪垂過好幾下的最後就微微低,蹭住肩膀,像貓頭鷹把頭埋翅膀那樣,總算調整好睡姿。
    從這個角度看,一頭雪白色的毛絨絨側對我,往下一點也是毛絨絨,上下睫毛簇擁在一起,顯得格外密,像堆積起來的雪色結晶。
    我不自覺心癢癢,伸手戳了戳。
    或許是睫毛上的癢意傳導過去,五條悟睡夢中小小挪過一下頭,眼瞼皮膚正好碰到我手指。
    他無意識蹭了蹭,過長的睫毛也因位置偏移貼上來,毛嘟嘟的,好像有狗尾巴草在蹭我。
    我被弄得有些癢,收回手,又盯著那兩片長睫毛看了會兒,忽然就有點想
    幹一件穿越前就想幹的事。
    確認五條悟還睡熟,全然無防備,我屏住呼吸,就將一隻悄悄揣袖裏的小棉棒拿出來,輕放在他睫毛。
    還真沒有掉。
    靜了會兒,我又多加了一根。
    有點搖搖欲墜的,但是好像也可以。
    我繼續加一根,又一根,再一根。
    加到最後直到撐不住,唰啦一下全掉下。
    我伸袖,立刻兜住棉棒,沒讓它們落地。
    吹掉上邊沾上的一小根白毛,我就又去確認五條悟。
    他依舊睡很熟,把自己蜷在那,沉沉的,些微漏出一點像是小貓的、輕輕的鼾聲。
    睫毛被我剛才一陣玩,現在看起來就感覺有點塌,雖也還是毛絨絨,但一簇簇的走向明顯亂掉了。
    我心虛過一秒,看到旁邊正好有隻打火機,立刻拿起來。
    “悟你的睫毛”
    “我睫毛怎麽了”
    “感覺有些”
    “昂”
    “你自己看。”
    回去時,夏油傑發現了異狀,遞給五條悟一麵隨身帶的手掌鏡。
    “也沒什麽區別啊”
    五條悟接過來,對著鏡子眨巴眨巴眼,推開自己有些搭眼睫毛的劉海,狐疑問。
    “老子以前睫毛不就這樣嗎”
    “不,絕對比我之前看到的要誇張,”夏油傑虛著眼,“這都快翹成什麽了,夢幻芭比嗎”
    五條悟仍就對著鏡,撥弄一下他睫毛,雪色就覆蓋下一點點。
    手挪開,睫毛便又倔強翹回來,弧度微微卷。
    “看不出有什麽區別啊”
    他又眨眨眼,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幾個過路人視線朝他或羨慕或欣賞地嗖嗖投。
    五條悟眸底的困意顯然沒消失,打著哈欠不在意揉揉眼,隨手把鏡子丟還給夏油傑。
    “回去了,我餓了。”
    之後我們便在岔路口就和夏油分了手。
    我撐住將下巴抵在我肩膀,一邊犯困一邊嘟嘟囔囔細數著等下想吃什麽的五條悟
    又掃一眼那邊拿回鏡子對著整理劉海的黑發少年,有一瞬忽然覺得他未來肯定是能夠分清女朋友口紅色號的那類珍惜群體。
    至於另一隻
    “千鯉,千鯉,鯉鯉喂噫”
    聽到聲,我視線剛要轉。
    五條悟便已蹦到我眼前,長了一小截的衛衣袖子胡亂甩。
    “你在看哪裏有沒有聽我說話嘛”
    “抱歉,你剛剛說什麽”
    “是選草莓味還是藍莓味要不還是梨子味蘋果味也看起來不錯啊還有奶油味的。”
    他一副很認真在苦惱的樣子,頭頂睡覺時蹭亂的發絲還有兩三撮往
    不同亂翹。
    貓眼直勾勾盯著一方向,法國洋娃娃一樣的翹睫毛隨著眼睛眨巴的動作撲唰撲唰,完美的太陽花。
    “什麽奶油味”我盯著,又多欣賞過一下自己的傑作,滿意了就扭頭,朝他盯住的方向看,“刨冰嗎你叫他全都放就好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a才是王道。
    最後是,我也點了一份五顏六色,淋滿七種口味的掛彩刨冰。
    全部的顏色試過一遍後,我“”
    味道不都一樣嗎
    一股令人想咳嗽的糖精味感覺被騙感情了
    “哇哦不同顏色味道也能一樣”
    五條悟也發現這點,但臉上神色頗興奮。
    “我第一次知道,好神奇”
    我“”
    怎麽感覺他還怪容易滿足的。
    比看起來好養。
    婚禮辦得很圓滿,沒意外。
    2002的小尾巴,冬至那天,伏黑惠也按時出生。
    剛出來時像個紅通通的小猴子,差點讓他親爹取名猴太郎。
    幾月後就長開,變得挺好看,臉蛋肉嘟嘟,頭毛軟軟的,但是總會翹。
    並且是往四麵八方翹,整體看來就是個海膽,總被五條悟嘲笑頭大,可是一沾水就會知道隻是蓬,就像毛比較多的貓咪。
    小惠屬於比較安靜的類型,通常情況下都不哭。
    餓了就蹬一下小短腿表示餓,被人抱起來不怕也不鬧,光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上來,吮著手指靜靜看。
    像是在觀察人類的小動物。
    在他一歲那一年,伏黑姬子得了重病,想必原著就是這樣去世的。
    但那時,非術師醫生無法醫治的疾病對吸收過羂索營養的“蟲”來說,根本是小事,所以很快就痊愈。
    “你欠我一個人情。”
    那日,看著放下化驗單、如釋重負癱軟在座椅的伏黑甚爾,我說。
    “你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是,男人爽快給出了如上回應。
    “那倒不至於,”我說,低頭看一眼安靜被我抱懷裏的伏黑惠,“你以後把五條悟當兒子就行。”
    伏黑甚爾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就好像給人打了一拳。
    見他那麽驚訝,我說“我的意思是,讓你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疼”
    話說一半就止住。
    看看懷裏懵懵懂懂望上來的小嬰兒,我腦海突然就閃過某一次,甚爾為教訓擦髒地板的五條悟,誤將將惠小腿當成雞毛撣子抓起來,追著對方繞足屋子跑了整整三圈都沒發現雞毛撣子其實是兒子的場景。
    似乎讓他把誰當親兒子疼愛才比較災難。
    我於是改口“總之你要比像對待蝴蝶和鮮花更加愛惜地對待他。”
    伏黑甚爾一臉“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但最後還是答應下。
    “知道了。”
    見他還要照顧姬子,我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帶看完母親一眼的惠回去。
    “我算是知道,那小子為什麽會長成現在的個性了。”
    走之前,伏黑甚爾似是嗤笑著說了聲。
    “不過,有你這樣扭曲的家夥在身邊,以後有他受。”
    走出門,我遇到任務回來才趕過來的五條悟。
    “怎麽回事不是說不用住院嗎”
    他應該是用的跑,還微微喘著氣,頭頂白色的碎發散亂的,有一點飛,我抬手就幫他理理。
    “確實不用,早就用術式治過了,”弄好後,我才說,“但我之前給他看的假報告單,甚爾以為很嚴重。”
    五條悟看樣子鬆了一口氣,微微鬆懈下。
    “那你幹嘛嚇他”他有點好笑。
    我聳聳肩“看他不爽。”
    而且,每次都用反派的標準腦補我,關於這點,我也很不爽。
    他剛才那表情,分明是覺得,我在用姬子的性命威脅他。
    “明明一開始就能治,為什麽要拖到這麽嚴重”,心裏大概這麽想的吧。
    “嗚哇,好肉麻,那大叔居然在撒嬌。”
    那邊,五條悟不知用六眼看到了什麽,忽然抱著肩,縮成一團作出吐舌嘔吐的表情。
    “受不了。錯覺嗎感覺他比之前更粘姬子姐,”白發少年搖搖頭,還不忘伸指頭逗弄我懷裏的小孩,“小可憐,你果然隻是意外。”
    伏黑惠不想被他戳臉頰,小眉頭皺起來,一聲不吭悶悶隻顧躲。
    見他被弄得不開心,五條悟開心了。
    漂亮的藍眼睛帶笑意,俯下身就又要戳弄惠臉頰。
    “嘎啊”
    最後果然悲劇。
    把小朋友逗得不耐煩,一口咬住他指頭。
    “他咬我噯我被咬了”
    五條悟受傷說。
    “好痛痛死人了”
    誇張地嚷嚷。
    拿給我看還在吃寶寶輔食的幼崽咬出來的牙印基本沒有,之後緊握住手指,一臉“我要廢了”的苦痛表情,就差在地上打滾。
    一歲的小伏黑自然不懂什麽叫碰瓷,好像真上當。
    茫然地看看表演的五條,當即就有點被嚇到,緊張將小腦袋縮進我頸側,小鵪鶉一樣顯得不安。
    我拍拍小家夥後背,轉頭對五條悟“給你買冰淇淋,不許逗他了。”
    “好耶。”
    五條悟頓時就不裝,高興得高舉手。
    頭頂剛理下去的呆毛都翹起。
    我們出醫院,走路上,五條忽然戳戳我。
    “怎麽了”我問,“要兩個”
    五條悟搖搖頭,指指臉頰貼住我手臂,耷拉著睫毛正昏昏欲睡的惠。
    “你把這小不點給我,我來抱。”
    說著,動手撥一撥惠一點一點快要垂下去的頭。
    我疑惑“你不是要吃冰淇淋怎麽抱”
    “一隻手就可以。”
    五條悟說,又努嘴指指懵懵懂懂左右看、被吵醒的小家夥,理直氣壯。
    “他還不能吃,所以打算要他眼睜睜看我吃”
    一臉炫耀的小表情。
    我“”
    熊貓都給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