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IH預選賽(vs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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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40,是個不管放在哪裏都極為少見的分數。
    越來越多的人聽說了這場比賽的分數後從各個場館蜂擁而來,包括其他或晉級或淘汰的排球隊教練經理。
    誰都沒想到隻是一場十六進八的選拔賽,會有隊伍打到這種看著就一陣心悸的比分。
    雙方都用掉了最後一次暫停,已經沒有機會再讓選手們在這局比賽中繼續休息了。
    奔跑,不停地奔跑。
    喘息,急促地喘息。
    排球在球網上空不斷來回翻越,嘭嘭咚咚的扣球接球聲接連不斷回蕩在賽場。
    整個球場的目光交匯於此。
    原先在隔壁比賽的兩支隊伍也決出了最後的勝者,此時他們都未離場,而是站在邊上旁觀。
    球員們的目光追逐排球,腳下動作隨之不斷移動。
    球鞋和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無人在意。
    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世界幾乎都顛倒了過來。
    接球聲、扣球聲、周遭的呼喊聲全融雜在一處,排山倒海地由耳膜灌入腦海。
    汗水順著脖頸一路淌下,沒入已經被汗濕的衣領中。
    孤爪研磨覺得自己簡直瘋了。
    居然一局比賽打了這麽久。
    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
    汗濕的頭發濕答答地垂在耳鬢,在跑動過程中時不時會擋住視線。
    抬手,上舉,托球。
    幾乎是麻木地做著相同的動作。
    不爽地擺了一下頭,又一次將垂到眼前的頭發甩到腦後。
    山本猛虎抬手扣球,攻向柿木攔網縫隙處。
    “嘭”
    原先空出來的縫隙被一雙大手嚴絲合縫地蓋住,東京最強的鐵壁又一次貼合起來,不漏過任何一絲孔隙。
    是陷阱
    頭腦已經沒有最開始轉的快的山本猛虎心下一驚,身體下落的當下便朝球落下地方撲去。
    球朝下急速墜落,唯一接近球網的攔網選手夏目,伸長了手臂,朝球攔去
    排球重重砸上夏目舉起的手腕,斜飛向界外。
    夜久衛輔奔向場外,卻晚了一步。
    “該死”音駒的王牌憤憤地錘了一下地麵。
    “小貓咪居然這麽能打”大將優瞪圓了眼睛,下意識抬手扒拉了一下自己梳得絲滑的光可鑒人的發型,還是沒能從這個比分中回過神。
    其他人還好說,音駒那個小二傳真的能堅持這麽久嗎
    雖然他不喜歡音駒,但好歹也是打了幾場比賽的“老朋友”。
    還沒有被我們纏死,別栽倒在這群蠻力攔網的家夥手下啊。
    比起同樣打贏過戶美的柿木,大將優情願音駒贏下比賽。
    貓咪雖然難纏,但比那群嘴臭又欠揍的臭攔網好多了。在他這邊,5黑尾1柿木選手。
    要是這局輸了,下一局就更難辦了。
    同樣擔憂研磨的還有隊友們。
    “呼,呼”
    音駒的大腦喘著粗氣,一貫冷靜的眼中透露出幾分茫然和對世俗的看淡。
    黑尾鐵朗擔心他身體狀況“研磨,你需要休息嗎”
    “還行,能呼吸。”
    大腦說。
    黑尾鐵朗
    所以都這樣的真的不休息嗎
    也隻是想想,音駒無法將研磨換下去。
    他們離不開他,正如同柿木離不開他們的自由人。
    即便有替補在,但實力差距過大情況下一旦換上替補就是自掘墳墓,填不上主力缺陷的隊伍對手一定會找準死角一舉擊潰他們的。
    大家心知肚明。
    犬岡走因為不停攔網攔得腦袋隆隆響。
    好在副攻輪轉到後排時能和自由人輪換著進出場,他和黑尾兩個狀態不算多差。
    夏目狀態一般,僅限於體力和腦細胞消耗過多。
    再一次感謝灰二哥拉他晨跑的那段日子,他的體力和耐力主要就是在那陣子提上去的,後麵也沒有荒廢掉。
    長時間跳躍跑動造成的大腦缺氧狀態選手很難立刻感知到,隻有在某一瞬間大腦轉不過彎或者愣在原地的時候才恍然驚醒。
    站在球場上,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球網另一側站在發球位轉著球的二傳手。
    音駒不能丟掉這局。
    要是輸了,下一局拚體力他們不是柿木的對手,打起來隻會更加艱難。
    體力是永遠的難題。
    柿木更加不願意放棄這一局。
    隻有贏下這局才有打進八強的機會。
    五十嵐晴輝轉著球,哨聲一響,抬手發球。
    旋轉角度與眾不同的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夜久衛輔目光緊緊追著球,邁著酸脹的腿朝落點方向飛奔而去。
    “咚”高球接起。
    “調整調整”
    孤爪研磨二傳調整,給了夏目一個第二節奏快攻。
    夏目毫不猶豫起跳,大力揮臂
    “砰”
    球重重擊在柿木攔網橫田徹平寬大的手上,將他的手向後撞了一段距離。
    二傳五十嵐晴輝直接傳球調整,接應鬆岡浩司後排進攻重扣。
    前排黑尾鐵朗及時跟進,不料這個接應關鍵時刻爆發出比先前更強的力量,一球砸在黑尾鐵朗指尖。
    黑尾鐵朗一觸,球飛出球場。
    “福永”他側身看見猛竄出球場的主攻手。
    福永招平衝向場外,飛身魚躍一傳墊球,球墊歪了些。
    孤爪研磨咬著牙,朝落點邁去,最後一步踏出,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內流失的體力。
    舉起發酸的手臂,雙手同時對著球一托。
    糟了球沒托穩
    他睜著眼,視野當中,茶發少年高高躍起,動作幾乎和第一局開始時沒有區別。
    躍起的身姿挺拔依舊,雙腿後翹,胸腔打開,右手後拉蓄力。
    整個人像張被優質木材製成的弓。
    夏目視線凝視著排球,積蓄起力量的後自後向前揮出。
    張弓射箭。
    球低了
    二人同時反應過來。
    右手在扣向球的瞬間,夏目及時轉腕,該直線暴扣為斜線內角球。
    一隻手從邊上攔了出來。
    在碰到球的前一刻,被另一隻大手抓住。
    隊長五十嵐晴輝強硬地拉過橫田徹平的手,語氣中透著一分驚喜兩分慌亂三分篤定四分揚眉吐氣。
    “出界”
    他大喊。
    “嘭”球大力砸在地上,用幾乎能夠貫穿地板的力量。
    整個球館霎那安靜了下來。
    因為柿木隊長那一嗓子。
    主裁看看邊裁,後者手臂一抬。
    出界。
    哨聲響起,給這場持續了許久的比賽短暫地畫下一個句點。
    “撲通。”
    身體和地麵碰撞的聲響。
    “研磨”
    “研磨學長”
    黑尾鐵朗第一個衝上去,和一臉疲憊的少年對上視線。
    “死不了。”布丁貓唧噥出聲。
    還要打一局。
    不如死了算了。
    音駒大腦認真思考了一下。
    算了,死了不劃算。
    都這麽累了,不贏下一局都對不起他今天的運動量。
    為什麽世界上會有排球這種累死人的比賽存在
    “研磨,還有力氣嗎”夜久衛輔問他。
    孤爪研磨沉吟不語,兩秒後點點頭。
    他撐著地麵站起來。
    黑尾鐵朗焦慮地護在他身旁,見他站的挺穩,才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啊好可惜,都打到這個分數了”木兔光太郎代入一下音駒,整個人瞬間陷入消極模式變成低落貓頭鷹。
    木葉秋紀和赤葦京治都沒怎麽搭理他,木兔這兩天打比賽精神一直很亢奮,幾乎沒怎麽陷入消極狀態,以往基本上一兩天一次或多次,他們還擔心後麵比賽的時候突然消極一下,現在看來倒不用太擔心了。
    他們都擔心音駒。
    “孤爪脫力了啊,下一局想打好恐怕更困難了。”木葉秋紀說。
    赤葦京治點頭,擔憂得蹙起眉“音駒不好打。”
    作為和音駒打練習賽打的最多的隊伍,他們幾個也算了解音駒。
    別的不說,就說二傳的體力,能不能支撐他完成整場比賽都是難事。
    音駒這邊,貓又育史和他們分析了一下比賽情況。
    除了他之外沒人說話。
    所有人都在
    狼吞虎咽地補充體力,一邊吃一邊嗯嗯嗯點頭。
    黑尾鐵朗給孤爪研磨硬塞了根剝了皮的香蕉,逼他吃掉。
    “再吃不下也要逼自己吃掉,香蕉是能最快補充維生素、糖分和電解質的食物了。”
    夜久衛輔嘴裏塞得滿滿當當“還能緩解疲勞,防止肌肉痙攣。”
    三年級學霸組插空科普香蕉的多種功效。
    還好今天早上多軌多帶了一袋子,糧食儲備充足,不然他們就要和隔壁柿木一樣在前麵幾場比賽就把能補充能量的食物吃完了。
    山本猛虎連吃了兩根香蕉之後被黑尾鐵朗揪著衣領,“夠了,小心吃撐了等下跳不動。”
    山本猛虎這才止住瘋狂吞咽的動作,又一口氣喝了把剩餘的小半瓶功能飲料喝完了。
    夏目吃完一根香蕉又開始吃果凍,動作相較於前者優雅多了。
    “下一局適當放棄硬攻,假動作不變,找準攔網的空隙扣。”說話時貓又育史也一直在關注研磨的狀態。
    “研磨你下一局能打多久”他問。
    眾人看過去。
    咽下最後一口香蕉的二傳抬眸,看上去分外認真“雖然我不能肯定是否打完,但我會盡我全力的。”
    就當是為了彌補剛剛那一球的失誤。
    “行,既然研磨你這麽說,我就算豁出去了也要得分”山本猛虎一拍椅子,椅子被拍得亂晃。
    坐他身邊的夜久衛輔也順其自然地給了他一記手刀。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黑尾鐵朗哈哈一笑,又遞給孤爪研磨一瓶飲料。
    “不管如何,我們都要為研磨開路,音駒可是通過全員來支持並輔佐我們大腦運作的隊伍”
    孤爪研磨環視一周,嘴巴動了動,但沒有說話。
    柿木這邊,教練中穀浩太也盯著自家自由人,神色頗為糾結。
    “下一局比賽,二宮你還能堅持嘛”
    自由人二宮北鬥看了看自己的腳,腫的不厲害。
    他點點頭“我可以。”
    二傳兼隊長五十嵐晴輝皺起眉“你已經連續高強度運動兩局了,第二局堪比平時的兩場比賽,你是忘了昨天校醫怎麽和你說的了嗎”
    “我很冷靜。”二宮北鬥說。
    “音駒的二傳剛剛脫力了吧,除非音駒下一局也把他割舍掉,不然我不會下場。”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不是為了比賽不顧身體的人,隻是”他深吸一口氣,“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站上高中賽場了呀。”
    隊友們知道,他下半年就要和家裏人一起移民去國外,這是他和他們最後一次一起比賽的機會了。
    主攻福原大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吸著鼻子說“好兄弟,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托起的每一個球的”
    二宮北鬥一手拍開,“謝可以,別拍。”
    這群猩猩的力量,他42分打完已經遭不住了。
    教練抱著胸,又
    盯著他看了半晌,點頭答應了。
    “但我會時刻注意你的情況,一有問題我就喊停。”
    不是不能派替補自由人上,但他們一年級的自由人還遠遠沒有訓練到這個程度,如果受了傷的二宮北鬥還有的話,那麽他們的替補自由人隻有,對方自由人卻是超過了的,原先雙方差距不大,柿木加上一向鐵腕的攔網防禦甚至比音駒更甚一籌,可若是將正選自由人換下,雙方的防守差距一下拉大,對於柿木便是毀滅性的打擊。
    沒人願意賭這個可能性。
    “音駒的二傳體力也不足了,等下你們就盯著他進攻,往死裏扣,不管他周圍有誰替他接下一傳,總有一兩個漏網之魚。”
    “明白”
    多軌透收到了最新消息,和隊友們分享“井闥山比賽結束,如果我們贏了這場,下場比賽的對手就是他們。”
    “梟穀也打完了比賽,晉級到八強。”
    “戶美折戟在十六強。”
    聽到熟悉的隊名。黑尾鐵朗扯扯嘴角“至少要比戶美強吧。”
    夜久衛輔給自己灌了一口水,“這話我愛聽,不管怎麽樣,不能比戶美差吧”
    貓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就算豁出去了也要把下一局打下來。
    萬眾矚目中,第三局比賽開始了。
    柏崎茜坐在觀眾席上,覺得這時候應該放一首悲壯的歌曲,用來烘托雙方這種幾乎和赴死沒區別的氣氛。
    他聽見身邊山崎宗介說話“兩邊的配置到現在應該差不太多,音駒二傳後勁不足支持不完全場,柿木的自由人腳踝受傷前兩局跑動太多這局絕對會影響他的發揮。”
    柏崎茜恍然,“柿木的自由人受傷了嗎”他剛剛都在看球,反倒沒怎麽注意選手的表現。
    旁邊的人點點頭,“左腳腳踝有傷,在跑動的時候會刻意右腳多發力,減輕左腳負擔。不過在緊急時刻還是會用上左腳,但是成效不好。”
    看了一會兒,山崎宗介又說“雖然隻是猜測,不過在他受傷之前,應該是可以和音駒自由人相媲美吧。”
    柏崎茜看得很認真,一邊聽一邊點頭。
    仔細一看,確實能發現柿木自由人的腳傷,走路時還好,一旦跑起來兩條腿受力多少不太均勻,這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第三局開始,雙方都將目標放在了彼此的薄弱點上。
    柿木專攻二傳方向,發球扣球都朝孤爪研磨臉上呼,後者幾乎不動,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任憑柿木的人朝他這這邊扣。
    每次都會有隊友及時出現,將球攔下。
    隻有少數幾次他看球路合適,直接出手一傳當二傳接給攻手。
    音駒的一傳不是浪得虛名,即便是一年級的兩名選手夏目和犬岡,多多少少也能將球救起,隻是完整度較差。
    而每當這時,音駒其他人就會有意識地接過“二傳”的任務,避免孤爪研磨因為頻繁跑動
    而再次消耗體力。
    老樣子,把球扣過網,隻要不出界管它落到哪裏去隻要球沒有落在我球場就算一半成功了。
    剩下的,有餘力再在扣球時找角度。
    這是最省力也是最貼合音駒的模式。
    全場觀眾眼睜睜看著音駒又回歸到樸素也最常見的站樁傳球戰術。
    木兔光太郎豆豆眼“好眼熟的配置啊。”音駒是不是經常在他們麵前用這個模式
    木葉秋紀語氣中透著一些無奈“該說不愧是音駒嗎”
    他又說,“木兔,你多少還是有點腦子的。
    赤葦京治沒說話。
    他笑了一下。
    大將優皺著眉頭後仰“這熟悉的站樁二傳,嘖,音駒還真是不忘初心啊。”
    柿木專挑二傳進攻,音駒也和他們差不多,區別是孤爪研磨看出了幾個攻手的小偏好。
    上場前,布丁頭二傳指著戰術板說“1號主攻,扣球時習慣朝攔網左手邊空半肩方位扣球,攔網時需要注意;2號副攻,攔防意識特別強,滯空力也強,他在前排攔網時可以采用時間差或者不明顯的吊球戰術;3號二傳,他的一傳水平不是很好,可以朝他來扣;4號主攻”
    至少上一局打到40分也不是全無好處,雖然一直在跑,但突出的觀察力令他觀測到了幾乎所有柿木正選的優勢和缺點,隻有對症下藥才能見效。
    至於柿木自由人,音駒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隊伍,不會刻意使絆子,但對方最好祈禱不要在接球的過程中二度受傷或者加重傷情,畢竟他們時不時會朝邊線扣點球。這也難免,誰讓前排攔網難突破,隻好多多另辟蹊徑呢
    柿木自由人二宮北鬥除了最初輪轉不變的站位,後麵但凡有動作都會刻意朝左邊靠,這樣隻要專心接右路的球就好,若有打手出界就另當別論了。
    “音駒肯定看出來二宮的傷了,沒有刻意朝他左邊扣算是仁慈了。”教練中穀浩太和輪到了場下休息的副攻橫田徹平說。
    橫田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就算他們有幾個人的控製力強,想要突破我們的防守扣到這麽刁鑽的位置也很困難吧。”他皺著眉反駁說。
    見識多的教練睨了他一眼“要是朝著二宮薄弱的左邊區域攻還算好,在戰術中也算常見,也有人直接朝著人受傷的部位扣的,直接把人扣到骨折進醫院也不是沒有過。”
    這麽一比,音駒還真是夠好心的了。
    橫田徹平沒說話了,很快他就和自由人換了位置。
    此時比分是106,夏目的發球到了第三局依舊開場為音駒拉開了分差。
    感謝玲子的饋贈。
    柿木輪到了橫田徹平的發球局。
    身材健碩的選手將球一拋,幾乎沒有怎麽助跑就躍了起來,引臂一揮,排球擦過球網。
    “靠擦網”
    山本猛虎朝地上一撲,頭發差點擦到球網。
    球被墊
    了起來,孤爪研磨麵sheng無u表ke情ian地雙手上舉,對著球一托,排球呈弧線撞飛向4號位方向。
    福永招平助跑起跳,邊線位置隻有他一人。
    柿木前排三人攔網迅速匯合起跳,三雙大手擋住了球網另一端的景色。
    “嘭”
    夏目驟然從中截斷,對著瞬間來到自己跟前的球振臂一揮
    音駒加塞戰術tradic。
    攻手福原大翔反應迅速,即刻調整了方向,雙手立刻從右邊移向左側。
    嗵”
    球從他手中彈起,朝場外飛去。
    接應鬆岡浩司跑了出去,對著球來了個不算穩但也不差的一傳。
    橫田徹平起跳,高抬起右手,對著黃藍色大球扣下重重一擊
    球呼嘯著飛來。
    站在前排的犬岡走看著球越來越近的路徑,汗濕的胸膛中一顆心不斷跳動。
    作為副攻,他遠遠不如已經三年級了的黑尾學長,作為同樣一年級就加入首發的選手,他在戰場上起到的作用也遠不如掌握了跳發和大力扣殺的夏目,除了身高和速度,他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優勢。
    但他沒有氣餒過。
    作為一隻樂天派的小狗狗,犬岡走一直覺得自己能夠進入音駒就已經是一件讓他十分快樂的事情了。
    大家都很友善,笑嗬嗬的教練,偶爾拌嘴但比起很好的前輩們,還有知道他飯量大經常給他帶好吃的的同級們。
    他很喜歡音駒這支隊伍。
    所以想為音駒再做些什麽。
    最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想讓大家走得更遠一些。
    隨著球逐漸飛近,他走馬燈一樣地回憶起從前黑尾鐵朗教他的一幕。
    “在對手比你高很多的情況下,可以不用把球直接攔死。”
    雞冠頭主將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一旁對著牆墊球的灰羽列夫陪他一起做示範,“你可以選擇慢點起跳,舉起手時手腕上揚,在觸球的一瞬間,把球向後頂。”
    “像這樣。”
    他“咚”的起跳,手腕一翻,把球彈起來。
    “看見沒,這樣攔網雖然不會直接把球攔死,但能把球彈高,方便隊友接球,組織有效的進攻。”
    他解釋說,“這種攔網又被叫做有效攔起。”
    “黑尾學長,可以再做一遍嗎我沒有看清楚誒。”他說。
    黑尾鐵朗很有耐心地又給他示範了兩遍被灰羽列夫磨出來的耐心。
    “啊,我懂啦”紅棕色衝天發的汪汪隊成員激動地說。
    “是球唰的過來,然後我手一翻,嗵的把球彈開這樣嗎”
    他做了一遍動作。
    黑尾鐵朗皺著眉聽他說話,“動作倒是沒錯,來,咱們試一下。”
    “好”
    球飛過來了
    在空中摩擦發出了唰的聲響。
    越來越近了
    紅棕色的眼睛盯著排球,犬岡走回憶著記憶中的動作。
    找準時機,起跳,舉起手,在接觸到球的瞬間,他將手向上翻轉一揚。
    “嗵”
    黃藍色大球向身後彈開。
    “一觸”他扭過腦袋喊出聲。
    和黑尾鐵朗當時教他的動作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