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春高預選賽(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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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分來到2116,又一次輪到了夏目的發球局。
古森元也聳聳肩,輕快地說道“這一局的比分已經鎖定了吧,音駒的勝利什麽的。”
“不出意外,這局就是音駒獲勝了。”佐久早聖臣的聲音從口罩裏透出來。
他漆黑的眼中倒映出茶發少年發球的姿態。
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遝生硬。
排球旋轉著在空中帶過一道黃藍色相交的軌跡,新秋眾人警惕著,在球拐彎的立刻朝著拐點出奔去。
“嘭”
排球落地,音駒得分。
第一局結束,比數2517,音駒大比分領先。
休息間隙,黑尾鐵朗瞥了眼屏幕上的分數。
11,還有最後一局。
隻有把這一局拿下,音駒才能穩定進入四強,才有機會獲得那代表著代表賽名額的機會。
他一想到大將優那個家夥早上贏了比賽後向自己炫耀說打進了四強,就一股子氣從胸口燒起。
那個炫耀的語氣和那個得瑟的態度太令人火大了
“啊啊黑尾學長,你著火了”灰羽列夫大喊。
夜久衛輔和海信行同時伸手揪住不知何時掏出了一個水桶正準備朝黑尾鐵朗腦袋上罩的福永招平。
“研磨學長這是”芝山優生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三年級們的表情,弱弱地問唯一一個看上好說話的局外人。
“嗬嗬。”孤爪研磨哼哼兩聲。
“習慣就好。”
音駒的大腦表示這是常規操作了。
山本猛虎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目光移到遠處,刻意無視這邊的情況。
至少今天這個水桶裏沒有水,上回福永可是直接一桶水澆下來把他們兩個淋了個透心涼。
“好樣的,兄弟,就是要這股勁一口氣把對方的氣都打散掉就這樣衝進四強吧”不良們揮舞著手裏的旗幟,高聲大喊著。
新秋備戰區,人頭攢動。
“本來這個家夥扣球的威力就大,加上旋轉之後更加難辦了。”主攻大平晃太揉了一下自己的臉,語氣頗為慎重地說道。
其他人附和點頭。
夏目扣出的球本身就難接,是他們最不擅長的那種力速雙全的類型,如今還加上了旋轉,換了任何一個隊伍來,絕對都會手足無措好一會兒。
唯一能夠安慰到他們一點的,估計也隻有最後兩三球的時候,他們憑借自己本身訓練出來的超強反應力在短時間內適應了一下這球的旋轉。
可也僅僅接到沒幾球,第一局就結束了。
“這種球路應該是和井闥山的佐久早學的。”北野奏太說。
有人倒吸一口氣,“那可是佐久早啊”
井闥山的佐久早聖臣,就算沒見過也好歹聽過他的名聲。
以其及其柔軟的手腕和刁鑽的扣球
聞名,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他的旋轉球。
他們還說為什麽音駒這家夥的扣球角度這麽難以捉摸,原來是和佐久早學的
這麽一想更加嚇人了。
“所以你們是怕了嗎”一道聲音響起。
新秋眾人看向他們的隊長,神情不知是茫然還是別的什麽。
北野奏太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們對他感到恐懼了嗎因為那個詭異的扣球還算因為佐久早的名聲”
“還是因為那個窺探人心的一傳”
無人答話。
他說得沒錯,音駒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一汪泥沼,初看不以為意的以為是一片尋常的草坪,一腳踩進去時也並未發現什麽異樣,直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陷入沼澤之中,即便用上了渾身解數也難以將腿拔出來,到這時,他們開始慌亂了,開始焦急地尋求突圍方式和反擊的可行性。
可是啊,已經張開了巨口等待著獵物落網的黑影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到手的獵物呢
音駒的那個一年級接應有多變態就不多說,那個一傳也是同樣的,令人感歎人的大腦的恐怖。
不僅能夠在對戰一段時間之後判斷出他們某些人的行為,並做出正確的預測,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忽悠他們,將他們玩弄於股掌。
這真的是高中生能夠幹出來的行為嗎
少年清冷的聲音在小片空間內回蕩,一直低著頭的稻田俊咬緊了後槽牙,抬起頭看向自家隊長“不是怕,是忌憚。”
是的,他們從不知何時開始就忌憚起音駒了。
忌憚暴力的扣殺、忌憚層出不窮的套路、忌憚他們的一招一式。
所以,能夠發揮出來的狀態也比第一局更差。
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不記得了。
大概從站上球場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進了音駒的局吧。
“但,我們已經能夠接下他的球了吧,雖然有一定失誤率。”北野奏太接著說。
“憑借我們的反應力和速度,為什麽不能再多接幾個球呢你們是被他們突如其來的進攻嚇到了嗎”
“拜托了,請大家拿出我們平時最該有的狀態來,不管結局如何,都不要辜負了平時的努力和付出。”
“我剛剛也想說,可能是被旋轉球給驚到了,明明有兩個我能接到球竟然愣在原地沒有動作。”向井春輝突然道。
“這麽一說,我也有點,有個從我左邊擦過的球,按照我平時的水準是能夠接下來的。”可就是停在了原地,沒能繼續下接下來。
隊友們七七八八地分析著自己的失誤,凝重的氛圍倒是減少了不少。
北野奏太聽著隊友們三言兩語的聲音,突然抬起頭。
“下一局,我想出場。”他清醒又沉著的目光投向了一旁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教練。
教練緊緊鎖著眉,眉間印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你確定嗎,北野這可能關乎到你這
輩子能不能再打球。”他表情凝重地說。
北野奏太堅定道“請允許我任性一次。”
“我本身就不會再打排球了,如果不能夠帶領隊伍晉級的話,這也將是我最後一次排球比賽。”
“還是老樣子吧”山本猛虎將目光投向孤爪研磨。
布丁頭一傳點了下腦袋,滑順的發絲在他的動作下一同晃了晃,整個人像個剛剛端出來擺上紅底盤子的布丁。
正對著他的幾名隊友莫名地陷入了沉默。
音駒大腦“怎麽了嘛”
“沒、沒什麽。”夏目立刻回道。
同時夜久衛輔也點著頭,趁別人不注意擰了一把憋笑差點失敗的黑尾鐵朗的肉。
第三局比賽開始了。
“要我說,果然還是音駒能取得最後的勝利”社畜1號篤定道。
社畜2號“怎麽說”
“你看比分啊”
社畜1號指著電子屏幕上的兩場比賽的得分,相當自得地說“第一局新秋贏下音駒就差了兩分,但是我們第一局可是大比分領先取得的勝利,而且還有從佐久早那邊學到的旋轉球,夏目在扣球的時候除非一直盯著他的手,否則誰知道他扣出來的球會不會轉彎他力氣還比佐久早大呢。你也看到了,新秋已經那他沒轍了,”他補充了一句,“除非他們還有必殺技。”
社畜2號思索了一下“必殺技恐怕是沒有了,但是我感覺今天的這場比賽發球優勢還是挺重要的。”
他伸手指了指新秋隊伍“你想,第一局先手發球的是新秋,他們的隊長兼發球員是不是為他們取得了蠻多分數的”
他又指向音駒,“第一局就是音駒的發球局,利用了夏目1號位率先發球的優勢,加上旋轉球第一次登場帶來的威懾,直接壓製住了新秋選手們的發揮,將局麵一整個把握在了自己手裏。”
社畜1號點點頭“有道理哦。”
“咦”他突然叫了起來,盯著上場選手看。
“新秋隊長替掉了那個攻手的位置”
“看來是對方是真的要拚了啊。”黑尾鐵朗咕噥了聲,漆黑的眼眸凝視著球網前方,在1號隊服少年身上停留了好長時間。
音駒眾人麵色各異,山本猛虎和犬岡走兩個不怎麽會管理表情的都皺緊了眉。
在上場前,夏目突然說了句“新秋的隊長,他是不能長時間打球對吧”
孤爪研磨有所覺察地掃了他一眼,犬岡走則是認真地點了頭附和說“沒錯,不過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體具體情況,隻知道他每場比賽都不會一直在球場上,大部分時間都是作為替補上的,好像是不能長時間劇烈運動來著。”
“我剛剛有觀察到,他在第一局後半登場的時候狀態比第一局的時候差了一些。”夏目表情有些凝重。
他想到了他的母親,雖然同樣繼承了夏目家的祖傳力氣,但他的媽媽卻很少
能夠接觸排球這種大量消耗體力的運動,力氣的大小和身體素質並不是成正比的。
孤爪研磨補充“臉色也蒼白了一點點。”
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範圍。
山本猛虎問了一個問題“那如果我們這時候攻擊他,應該不算是趁人之危吧”
“當然不算。”黑尾鐵朗攤攤手。
“如果下一場他要堅持上場,就說明是經過了他本人和教練還有所有隊員的同意的,我們就更要拿出全力來對付他,給他作為對手應有的尊重。”雞冠頭主將單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
犬岡走的表情最為糾結,但並未糾結太久,在夏目和芝山打算安慰安慰他的時候猛地一拍手掌“黑尾學長你說得對隻有發揮出我們最好的水平來應對,才是對奏太哥最大的尊重”
“哦新秋的隊長我記得叫北野吧他居然打算長時間上場”古森元也眯了眯眼睛,做出這種表情的他那張還有些不明顯的嬰兒肥的臉上明顯彰顯出了幾分令人望而生畏的危機感。
兩所學校離得比較近,雖然平時沒什麽練習賽,但古森元也對新秋隊長的狀態但多少還是有所耳聞的。
“是想在最後再搏一把嗎”
隨著一聲哨響,新秋一傳稻田俊發球。
“這球依舊是朝著夏目選手去”
夏目穩穩地接下,球朝空中回彈上升,球傳至了前排孤爪研磨身側,後者原地起跳雙手上抬,將球托向後方。
雙方選手們在兩局的比賽中對彼此的進攻模式和節奏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不管是音駒也好新秋也罷,早已經適應了這場比賽中對手的大部分進攻,例如誰愛扣直線球誰愛扣斜線球誰有偏好假扣真傳大家心裏都有數,音駒的大部分數據由於有一名優越的一傳手的遮掩,因此尚且暫不明確,而新秋眾人,則多是喜歡直來直往的球路,很少願意去扣吊球之類。
也正因此,當新秋突然起來對著音駒來了一擊吊球之後趁著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得分。
眾人將目光投向施展出吊球的選手新秋隊長北野奏太。
他們不意外。
黑尾鐵朗舔了舔嘴唇,烏黑的眼瞳中浮現出深深的意興,看來這一局,會比前麵兩句更加有意思一些。
他張了張嘴說道“對麵要開始轉變策略了,各方麵加強戒備。”
“好”
第一球是一次進攻得分,得分的一方是音駒。
音駒的大腦又一次忽悠了包括自家隊友在內的所有人,自己莽了一個一次進攻。
等著自家一傳傳球的音駒眾貓貓們
距離最近以為要給自己一個快攻的夏目險些一個刹車沒刹穩撞網上。
跟著他身後差點發生連環車禍的山本猛虎即時手動刹車防止自己撞上去。
跳起來準備多點進攻的黑尾鐵朗默默縮回了自己的手。
在後排暗搓
搓預備後排進攻的福永招平若無其事地小跑了兩步回自己位置。
位於所有人最後方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夜久衛輔嗬嗬,你們這些小動作他都看得一清一楚。
隨著球權的轉移,又一次輪到了夏目的發球局。
“貴誌。”
音駒的布丁頭一傳衝他招了招手,夏目湊近過去。
直間孤爪研磨伸手擋住自己的嘴巴,對著夏目耳語了幾句,茶發少年連連點頭。
除了第一球他用了旋轉球,後麵三球都是唬人的直線球,把觀眾們也唬得一愣一愣的。
直至第四球,少年掌心朝上,將球朝天花板一拋,身形隨之運動起來,放在排球場上並未顯得多高的身材在騰躍起跳的瞬間顯得萬分修長帥氣,蹬地而起的一瞬,腿部爆發出的巨大力量促使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在肌肉線條頃刻清晰無比。
少年同樣修長白皙的手臂順著慣性朝後拉起,展臂收腹,再重重揮出
“嘭”
手掌正正好好扣在排球正中央,迸發出一股肉眼難以察覺的波紋出來。
又來了這次是什麽球
旋轉球還是單純的直線球
新秋防守隊員們根本摸不清夏目的發球思路。
或者說得更明白一些孤爪研磨交給他的發球思路。
原本夏目發球就已經能夠讓他們喝一壺的了,不管是單純的垂直跳發還是單純的旋轉球,難度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又來了個混搭,還得注意時不時夏目發球時候的卡點或者壓哨發球,新秋眾人腦子都快炸了。
“嗵”
球在空中旋轉了一道近乎直角的彎度,擦過接應安部淳一的衣服,後者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手臂,對著球一撞
旋轉力十分強勁的排球即便在受到另一個外力時依舊頑強地延續了其本身的旋轉,難以被輕易撼動。
“嘭”
排球飛至防護牆,又在擊到防護牆的瞬間被彈上天,落進一名觀眾的懷裏。
場外,佐久早聖臣環臂說道
“夏目他的力量比我大,發球扣球時給球加上的旋轉力也絕對比我要強。”
古森元也欲言又止。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倆是私底下能閑著沒事聊幾句的朋友,但你不是自由人不懂我的痛
不止是他,在場當過自由人或是現役自由人,每次看見夏目的旋轉球時都會自動帶入一下那個接球的角色,然後
“學長、學長你振作一點不要隨隨便便把自己帶入啊”就像這樣。
“heyheyhey黑尾我們結束比賽啦”
人未到聲先至,場上一球剛剛結束,場下木兔光太郎就大大咧咧地敞著外套大刀闊斧地走了進來。
好巧不巧,木兔光太郎走進來的方向,正好也是佐久早聖臣和古森元也進來的入口。
近的遠的聽見了他聲音的人齊刷刷扭頭看過來
跟在木兔身後的梟穀眾人,正好就看見了梟穀的王牌主將和井闥山兩名穿著沒有熟透的香蕉顏色的一年級正選。
解說的眼鏡順著鼻梁滑下來一截。
“額,鏡頭現在對準的方向大家可以看見已經確定了四強賽名額的梟穀選手們還有井闥山的佐久早選手和古森選手,其中佐久早選手和古森選手在6月的ih預選賽上是打敗了音駒高校,看得出來兩名選手對曾經的對手相當上心啊而這場比賽確定下來的晉級名額也會成為梟穀下一場比賽的對手”
好嘛,除了戶美之外,東京四強重的三強都到了。
孤立戶美是吧
蛇隊都說了,是我一個孤立了他們三個
“又結束了這麽快”黑尾鐵朗嘀咕了聲。
夜久衛輔小聲反駁了他“兩局結束比賽能慢到哪裏去”
“喲西,大家再接再厲,拿下勝利”山本猛虎大聲鼓氣。
“噢噢”
看著球場上氣勢又上漲了的音駒眾人,赤葦京治心想木兔前輩一來,音駒的想要取勝的信念更強了啊。
“怎麽看,木兔這家夥就是了添油加醋的。”木葉秋紀麵無表情評價道。
“木兔前輩高興就行。”梟穀一傳微笑著說。
他手上提溜著倆水壺,其中一個是木兔的。
進來的時候赤葦京治和佐久早聖臣古森元也點頭示意了一下,進來的這群選手之中隻有他是一年級,和兄弟一人相仿,古森元也還很健談地和他聊了起來。
球場上,夏目又一次跳發。
“喏,現在夏目發的球就是和小臣他學的,嘖嘖,看著就生出了一種要是被砸到就一定會死吧的感覺。”
赤葦京治相當認同。
更加認同的是同為自由人的小見春樹。
“這家夥比合宿那會兒給我的感覺更強了。”
一方麵,小見春樹也接過佐久早聖臣的旋轉球,雖然難接,但不是接不下,就是惡心了點。
重申,惡心了億點。
另一方麵嘛他好歹平時是接木兔扣殺接得最多的人,別人怕這種“能把人打死的球”他可不怕。
小見春樹看著被旋轉的球路糊弄的令人難繃的新秋選手們,一張臉皺了起來。
雖然不怕,但多多少少怪難受的。
在這點上,自由人們有共同語言。
音駒和新秋分別有一個能夠為彼此爭取更多分數的發球輪次,前者是夏目,後者是是北野。
當比分來到2015時,輪到了新秋的發球得分輪次。
場邊木兔光太郎像個貓頭鷹一樣腦袋探了又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半天,最後指著新秋發球區說“那個人的臉色不太好啊。”
好白誒。
本身膚色就比其他選手們要蒼白一些的北野奏太在經曆了大幅度的劇烈運動後更是白的可以,甚至可以
說上一聲慘白。
隊友們都麵露擔憂地望著他,後者輕輕搖了搖腦袋,看上去除了特別白之外和其他人並沒有什麽額外區別。
將球在地上拍擊了兩下,少年眸光燦亮,發出了自己這局的第一球。
黃藍色打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接近直線的拋物線,夜久衛輔選定了方位,正準備起步接球,突然之間瞳孔一震。
在飛過球網的瞬間,排球下端擦過了球網。
位於前排的孤爪研磨下意識朝前一邁,雙手交疊將球墊了起來。
“北野選手發出了一個擦網球”
“孤爪選手接球一傳”
“機會球機會球”
排球飛過球網,彈回新秋球場,被自由人出口健太郎一傳接下,副攻古穀望直接起跳扣球。
被對手得了分的音駒一傳麵色如常,眼睛則是像探測器一樣透過佇立在麵前的球網中的孔洞直勾勾看向了北野奏太。
黑發少年臉頰上淌過大滴汗水,不在意地隨手拭去,一頭短短的黑發被汗水浸透了,此刻正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
有那麽一瞬,孤爪研磨聯想到了自己曾經的自己。
那個被過度針對導致後繼無力的音駒脆皮一傳。
就像照鏡子一樣,曾經他是不是也這樣的狼狽
隔著球網,深黃色的豎瞳深深映在了黑色圓瞳之中,連帶著彼此同樣沒有半分表情的臉。
孤爪研磨用眼神問他。
你還能發幾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