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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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壞的局麵。
不顧對麵的對手,老公爵當機立斷發動回溯。怪異的魔法波動四下散開,一滴血順著諾爾的指縫滴下。它沒來得及落地,就驟然消散在空氣裏。
盜星索回歸了“漂移被發現”的時刻,它的意誌在老公爵體內再次蘇醒。作為代價,一條性命就此報廢。
對麵身上有能夠操縱空間的青火,盜星索認識那道青火。它屬於早該死去的英雄德雷克,看來那家夥或是那家夥的意誌用了某種手段活下來。
根據當初的地點來看,應該是珀拉達特搗的鬼。
很好,又一條新的情報,盜星索舒了口氣。接下來他必須想方設法幹掉這兩個人,不,兩個人不現實,他必須盡快殺死諾爾
蟄伏於陰影中的彼利再次躍起,纏繞詛咒的長劍直指諾爾毫無防護的脖頸。結果諾爾背後像是長了眼,一閃而過。
回溯。
攻擊,失敗,再回溯。
而後盜星索放棄了攻擊,試圖保住黃金劍的身份。
一條條性命燃燒著,諾爾眼中閃爍著令人心驚的嘲諷。
戰況瞬息萬變,老公爵的回溯在他的推斷之內。
老公爵的殼子裏隻能有一個意誌。那麽盜星索回溯的本質,是讓這個時間點的自己多出一段屬於“未來”的信息。巧合的是,諾爾此刻用的手法,與盜星索一模一樣
創造者的視野裏,一段又一段注釋在增加。
黃金劍是盜星索的分身,盜星索曾殺了我一次。
回溯發動需要兩秒以上的時間。
回溯剛完成時,盜星索會有幾秒的迷茫期。
為什麽每次都是老公爵發動回溯
“唉。”
老公爵垂下視線,他的麵色與死人無異,皮膚上已經出現了細碎的裂紋。
黃金劍站在他身後,臉上仍然掛著熱情的微笑。
諾爾看不見阿爾瓦老公爵的殘餘性命,但他莫名能夠感覺到,老公爵的回溯機會所剩無幾。
這一次的回溯裏,諾爾沒有被長劍捅傷。蛛網般的金線裏,忒斯特鑽出黑暗。他站在諾爾身後,一隻手握緊“背叛者”,一隻手虛虛搭在諾爾腰間。
“您果然有記錄的手段。”老公爵搖了搖頭,下一刻,他的身體猛烈燃燒,當著諾爾的麵化作虛無。
“遺憾,公爵的身份很好用來著。”黃金劍上前一步,手中的“屠龍者”閃著晦暗的光。
諾爾很確定,之前彼利身上絕對沒有這把長劍。想來也是,盜星索擁有一部分係統權限,大可以用係統空間收納武器。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就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黃金劍彼利的語氣非常平穩,絲毫沒有處於劣勢的慌亂,“盜星索,恩彼利克。”
房間屋頂破了個洞,冰冷的月光兜頭而下。海水從
破損處澆了進來,不少蠟燭因此而熄滅。越發黑暗的房間中,那些月光像極了舞台上的聚光燈。
聚光燈下。
彼利的眼罩不知所蹤,那雙煙灰色的眼睛恢複如初。昏暗的室內,那頭淺金色的發絲仍然紮眼。鬆散的領口處,露出環繞脖頸的黑色紋身。
他甚至行了個非常標準的貴族禮節。
就像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見麵。
奇怪,諾爾沒有動彈。現在老公爵變成了灰燼,如果他是盜星索,必定要再回溯一次試試看。神奇的是,彼利好像沒有這個想法。
說起來,彼利是盜星索的分身而非傀儡,難道“回溯”的形式不一樣
“別瞪我了,諾爾先生。我不會再進行回溯的我承認,我的行動失敗了。我總得保留一點兒神秘感,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這套衣服還是我太太縫的,要是弄得太糟糕,我可沒臉回家見她。”他的語氣堪稱爽朗,就像他沒有試圖謀殺諾爾,而隻是輸了一次棋局。
“也就是說我們談完了,可以動手。”忒斯特發揮了卓絕的理解力。
諾爾伸出一隻手,攔在忒斯特胸前。
他還有需要確認的事情。
該死,他深知盜星索不是好東西。可是他記得阿爾瓦太太對他們笨拙而親切的援助,記得彼利帶著阿爾瓦商團的人協助魅魔族群。
阿爾瓦家的晚宴記憶還烙印在他的腦海裏,他記得那兩個孩子幸福地衝向父親,快樂地喊著“爸爸”。
現在的諾爾,自問能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敵人下殺手。但對一個相識許久,了解過人生的人揮刀相向他還是會做,但這讓他的內髒灌了鉛般沉重。
“你的家人是怎麽回事”諾爾語氣平板地開口。
“我深愛著他們,我還能說什麽呢”恩彼利克露出標準的“好爸爸”微笑,“哪怕是神,也需要一點陪伴。您肯定能理解這一點。”
“送去你的死訊時,我會好好補償他們的。”諾爾咬牙切齒。
彼利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見了有趣的笑話。他喘了會兒氣,摸摸鼻子“您真是成長了不少啊,原來的您可不會說這種可怕的話。”
“聽起來你對原來的我很熟悉。”諾爾語氣越來越冷,“你說你殺過我一次,那是什麽意思”
動手。
同一時間,他給忒斯特送去指示。
這個問題確實很重要,但諾爾也非常確定,盜星索不會蠢到真把答案給他。他此前刻意營造了一個“平靜談話”的氛圍,希望能對偷襲有用。
金線收緊,忒斯特化作一縷銀風,刹那間閃向彼利。彼利笑眯眯地站著,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他隻是手腕一抬,丟出了什麽。
忒斯特的劍尖剛剛見血,彼利就憑空消失在了那片月光裏。
沒有前兆,沒有發動回溯的魔法波動。他就那樣消失了,而且並不是某種障眼法諾爾用創造者
的權限也沒能發現端倪。
而就在他們被這事實震懾的那一瞬間,彼利丟出來的東西啪嗒嗒掉落在地。
糟糕。
忒斯特試圖攔到諾爾身前,諾爾試圖把忒斯特扯到身後。兩個人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扭成一團,然而
什麽也沒發生。
“非常優秀的煉金炸彈。”導師指尖環繞著魔法光輝,假裝沒看到兩人的怪異姿勢,“就差那麽一點點,兩位就要下海撈我的殘骸了。”
專家級拆解,高級煉金師職業的罕見技能,能讓一切自己能夠製造的煉金道具短暫失效05秒。
導師顯然抓準了炸彈啟動的時機。
諾爾“”
這位的關注點一如既往清奇,一般來說,玩家不該被他們之間的戰鬥吸引注意力嗎
“我對阿爾瓦老公爵的藏品非常感興趣,就這麽炸掉太可惜了。”導師撿起那顆失效的煉金炸彈,“這個給我吧。”
諾爾“您請。”
他和忒斯特如同兩條扭在一起的耳機線,花了好幾秒才平穩分開。
“那家夥居然逃了,還真是惜命到懦弱。”
忒斯特響亮地嘖了聲,一劍戳進柔軟的沙發,聽起來十二萬分的不滿,“殺過你一次是什麽意思,諾爾”
“不知道。”
諾爾虛脫似的坐上沙發,咯吱咯吱嚼著僅剩的砂糖塊。方才的戰鬥好像持續了一億年,高度緊張的神經一朝放鬆,他整個人虛得要飄起來。
忒斯特有些不滿地瞧著他,臉上寫滿了“我很在意”。
“盜星索說的話不能全信,不要被他挑撥。”諾爾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先不說這個,你剛才”
忒斯特大步走近,站在諾爾麵前。他雙手撐住沙發背,臉上仍然掛著不滿“您是在轉移話題嗎”
他湊得更近了,周圍金線閃爍流光。
諾爾非常確定,瘋修士的詢問不會是綿軟心疼的,這家夥的語氣快向審問靠攏了。
於是諾爾思考幾秒,湊上前去,吻了吻忒斯特的嘴唇。瘋修士被偷襲了個正著,本能地退後一點,臉上的不滿稍稍淡去一點。
空氣裏彌漫著茶水和海浪的氣息,諾爾在嘴唇上嚐到了砂糖的甜味,他猜忒斯特也同樣。
“別著急,我和盜星索的一切對話,包括我對付回溯的方法,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你。”
諾爾雙手抓住忒斯特的腰,言辭懇切,“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先把你劍上的血肉收集起來我們還得去跟珀拉達特交涉。”
他們和珀拉達特約定好了,剝取盜星索的一塊血肉,珀拉達特就答應坦白核心所在。
橫豎祂沒明說要多少血肉,幾克也算血肉。再者,把彼利身上的血肉交出去,珀拉達特還能幫他們第三方鑒定一下,彼利是不是是不是真正的盜星索分身。
想到其樂融融的黃金劍一家,諾爾的情緒又有點低落。
他說不清此刻的心情他多希望盜星索撒了謊。如果彼利僅僅是一個傀儡,那意味著恩彼利克阿爾瓦這個人類存在過,有著獲救的可能。
哪怕這次交上的血肉不算數,他都不會因此失望。
忒斯特“諾爾”
“我沒事。”諾爾勉強笑了笑,“希望珀拉達特不介意我們之前的,嗯,推搡行為。”
忒斯特的語氣更加複雜了“親愛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動彈了兩下,“您能不能把我放下來您知道我現在不是貓嗎”
諾爾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雙手抓著忒斯特的腰,舉得對方微微離地。忒斯特偏偏還比他高大一點,整個畫麵顯得尤其滑稽。
“抱歉。”諾爾趕忙鬆手,方才的感傷迅速消失。
“如果你們親熱完了,來看看這邊。”
導師稍稍放大聲音,語氣裏多了點兒揶揄,“老公爵的藏寶室開了。”
他手裏拿著一個玻璃罐,罐子內盛滿透明液體,一根人舌似的肉塊在其中懸浮。諾爾愣了幾秒,看標簽上的字跡,那東西是“旁觀者的舌頭”。
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
特殊nc任務“失落回憶”任務失敗
已達成條件保證恩彼利克阿爾瓦存活
未達成條件潛入阿爾瓦商團,協助恩彼利克阿爾瓦查清“失憶事件”
您將無法獲得任務報酬
期待再次與您相見
夜色之中,任務彈窗公正地亮著,字跡端正清晰。諾爾注視著任務最後的備注,這任務果然是盜星索做的手腳那句備注比起係統提示,更像盜星索的留言。
以盜星索的性子,下次相見時,他們必定會你死我活。
啊,他也很期待下次相見。
諾爾果斷關閉了彈窗,抬起頭。透過破損的房間頂部,他看到了讓人煩躁不已的滿月。
這還是第一次,他想。
第一次任務失敗。
第一次在戰鬥獲勝,他沒有感受到絲毫滿足
才怪。
十幾分鍾後,諾爾的嘴角壓不住了。無他,老公爵的藏寶室實在裝得太滿,其中八成以上都是係統出品的珍貴武器和道具。
最棒的是,阿爾瓦商團拍下的“至高祝福”也在其中。這可是能夠祛除一切已知詛咒的道具,要是運用得當,它能成為很好的助力。
諾爾果斷把它揣到了兜裏。
忒斯特則敞開腰包,哼著小曲愉快掃蕩。他們把珍貴的煉金製品讓給導師,防具和武器一律收走,迷失塔的鄰居們會需要這些。
果然,拿獎勵永遠是最開心的環節
“導師先生,您和我們一起去趟迷失塔吧。我想,我們需要向您解釋一些事情。”諾爾抱著一大堆道具,艱難地探出頭。
至此,諾爾已經摸清了塔赫的玩家勢力情況。
三大公會首領之中,熱灰太過年輕,又急著歸鄉,隻適合間接利用。多蘿西理智過頭,加上她本身也非常想要回家,合作中說不定會出現利益衝突他們會維持合作,但很難做到完全同步。
導師則不一樣。
導師雖然戰力有限,勝在腦子靈活,並且腦袋不太正常,最適合當做切入點來動員玩家。
“當然。”導師吸塵器一樣收納煉金物品,“對了,說起來,這東西你們還要嗎我對它不太感興趣,可要可不要。”
他晃了晃“旁觀者的舌頭”。
那條舌頭在液體裏輕輕搖晃,散發出讓人不舒服的詭異氣息。
“我們當然不”話說到一半,諾爾突然停住。
“旁觀者的舌頭”,可以講述使用者特定的記憶,哪怕是被破壞過的記憶,它也能將其還原,每人限用一次。
這是恩彼利克的說法。盜星索狡猾歸狡猾,它沒必要在係統道具的功能上說謊。
“請把它給我。”諾爾做了個深呼吸。
“您該不會想要自己用吧。”忒斯特從他身後幽幽冒出。
“不,相信我,它有更好的用法。”
諾爾接過罐子,審視著逐漸變空的寶庫,“對了,費舍呢”
忒斯特思索了半秒,才想起還有“費舍”這個人“以防萬一,我派他去召集海洋生物了。”
“很好,讓那些海洋生物送船隊回去。這裏是無盡海中央,船隊需要向導。”
諾爾把冰涼的玻璃罐放入挎包,將“旁觀者的舌頭”和“至高祝福”、“恩彼利克的血肉”放在一起。
費舍不在也沒關係,他們可以自己找。隻要再拿兩樣東西,大家就能夠回去了。
盜星索臨走時,想用炸彈毀掉一切。那家夥惜命的要死,不會輕易冒險多做攻擊,這一手絕不是為了銷毀珍稀道具。
神賜下的“原液”和“血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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