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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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本來打算直接去工作的皇昴流最終還是看不過芙蘭那散漫的態度,想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偏又家財萬貫的少女單獨出門,連妖怪都知道要綁架這位女財神,作為朋友,他說什麽也不能把芙蘭留下來。
“昴流,你是冰山帥哥啊,不要輕易融化。”芙蘭撅著嘴諷刺皇昴流多事。
“閉嘴!”冰山你個頭,碰到你,冰山都會變成火山噴發!
皇昴流再一次用凶狠的眼神瞪退正試圖上來搭訕的人,他現在很懷疑,芙蘭到底是怎麽從普羅先生的公司平安走五分鍾到公園。
無疑花精的芙蘭長得嬌媚,尤其是笑的時候,有種叫人心髒為之劇烈跳動的嫵媚,又穿著一身名牌,烏黑的眼珠眨動之間盡顯清澈的純真,給人的感覺就是漂亮又不知世事的富家小姐,基本上平均走出十步的距離就有一個人跑過來搭訕。
正因為知道芙蘭的魅力,皇昴流才不放心留下芙蘭,而且他相信難得單獨出門一次的芙蘭肯定不會乖乖打電話叫保鏢來接,再讓她一個人待下去,不知道還會引來多少不軌之徒,那些丟了主人的保鏢肯定會急到剖腹謝罪的。
為了減少世間的罪孽,皇昴流毅然決定推遲工作的時間,先把芙蘭平安送回去。
芙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招蜂引蝶也不能怨她,早先那些搭訕的人走近她之前,她就一個昏迷咒丟過去,哪有人來打擾她。
現在皇昴流跟著,她連昏迷咒都省了,不得不說他瞪人的眼神相當有殺傷力,再配上那冷冰冰又很帥的臉蛋,那些試圖上前搭訕的男子不管是出於害怕,還是自慚形穢,都乖乖退散了。
昨天的積雪還沒融完,天氣正冷,路上的行人不多,芙蘭和皇昴流並肩走著,兩個久未碰麵的朋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皇昴流和櫻塚星史郎的事,芙蘭也知道,事實上櫻塚護也是她曾經食品名單上的一員,可惜芙蘭太過挑剔,表示堅決不吃變態,以免被變態病毒傳染。
本來嘛,人類的靈能力者再強,靈力也超不出人類的度,跟神族完全沒有可比性,櫻塚護在人類之中算是難得的強者,可惜在芙蘭眼裏,隻能算一顆可有可無的糖果,既然填不飽肚子,現在連解饞的作用也沒有,不如幹脆丟掉。
起碼吸取吃撐的教訓,芙蘭終於將食品安全問題視為人生大事,再也不敢草率地胡吃海塞了。
“昴流,你知道‘靈界偵探’嗎?”芙蘭不經意地問起。
“聽我奶奶說過,你從哪知道這事的?”在皇昴流的認知裏,芙蘭是貨真價實普通人家的千金小姐,不可能和靈界扯上關係才對。
“前些日子見過一個自稱靈界偵探的少年,可是看上去更像熱血過頭的不良少年,靈界的人都是那種貨色嗎?”
“不知道……”皇昴流組織了一下詞匯,說:“所謂的靈界偵探,是靈界的幹部在人間尋找有強大靈力的人類,讓他們幫忙管理逃到人間的妖怪。事實上在人間走動的都是一些低等妖怪,靈界的追捕隊的任務目標是更強更惡劣的高等妖怪,這些犯下小錯的低等妖怪他們不屑理會,便由靈界偵探負責。”
“陰陽師也是靈能力者吧,昴流難道也是靈界偵探?”芙蘭狐疑地打量皇昴流。
“不是,皇家是陰陽術世家,和靈界沒有太多糾葛。據我所知,被選為靈界偵探的主要是一些正義感強的年輕人,他們是普通家庭出生的靈能力者,本身有著強大的靈力,靈界隻要給予適當的培育,再曉以大義,那些靈能力者會按照靈界的指示,除去危害人類的妖怪。”
陰陽術世家的孩子從小接受自家的教育,可以很好地控製自己的能力,並且在成年之後用這份能力繼承家業。簡單地說,他們降妖除魔要收費,要養活一家子。
靈界偵探則是普通人家出生的靈能力者,從小眼睛裏看到的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世界,有著不同常人的強大力量又不懂控製,並且有個通病――正義感強。
靈界找上這樣的年輕人,用“保護人類”、“維護世界和平”之類的理由曉以大義,挑得容易衝動的年輕人熱血上腦,不管不顧地拿自己的命給靈界打白工,忙死累活,除了英雄主義心態得到滿足,吃飯問題啥的還得靠自己。靈界不支付半點酬勞就把人使喚得團團轉,要是靈界偵探在任務裏丟了性命也是自己能力不足經驗不夠,靈界頂多送上“活該”兩個字,別說棺材,連草席也攤不上,直接天葬了。
芙蘭表示無私付出的精神很偉大,值得表揚鼓勵,但她本身的神經係統絕不支持該項軟件,一分辛勞還是得一分收獲才行。
“靈界偵探也未必都是單純的人,盡管這也是靈界選擇靈能力者的標準,但人終究是會變的,上一代的靈界偵探是個叫仙水忍的男人,聽說從學生時代就一直擔任靈界偵探,是個很有能力且過於正義的男人,一直以消滅妖怪為己任,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樣的人居然背叛了靈界。”
說到這裏,皇昴流搖搖頭:“沒想到,這一次的靈界偵探居然是不良少年,靈界的素質越來越差了,你以後還是和那樣的人保持距離吧,沒事不要一個人亂跑。”
芙蘭無視他最後那句話,繼續問:“你對靈界偵探的事還蠻熟悉的嘛,不是說你們皇家和靈界不熟嗎?該不會是因為靈界偵探搶了你們家的生意,你才格外關注吧?也對,靈界偵探是免費做義工的,前兩天我去拜訪麻倉家時問起靈界偵探,麻倉家主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皇昴流的身體晃了一下,突然拉著芙蘭加快腳步向前走。
再怎麽不想承認,芙蘭這一次的確正中紅心。古往今來,陰陽師都是稀有且尊貴的存在,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因為靈力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一旦碰上妖怪、怨靈之類的靈異事件,苦主自然會找上出名的陰陽師,而陰陽師也秉著奇貨可居的心態,一次任務下來,高額的報酬夠養活一家人好些時候。
靈界偵探就是一群拿熱血正義當飯吃的,滿腦子想的隻有完成除妖任務,也不管苦主是不是已經委托了別人,搶怪事件時有發生,次數多了,陰陽師們深感飯碗不保,少不得要多關注一下靈界偵探的活動。
當初的仙水忍靈力十分強大,能力比陰陽師世家培育出來的孩子更加出色,正義感又極強,搶起怪來也異常凶猛,基本是看到妖怪就撲過去暴打一頓,害得業內不少陰陽師怨聲載道,埋怨自己上一秒好不容易接到一個訂單,下一秒客戶打電話來說妖怪已除,訂單取消,訂金也要退回去。
天曉得仙水忍叛變靈界的消息讓多少陰陽師不顧形象地撒花慶祝,再讓那小子活躍下去,他們就要因為失業下崗了,這世道找份工多不容易啊!
隱隱有壟斷行業勢頭的靈界也被陰陽師怨恨上了,人間又不是靈界的地盤,人間的妖怪自然有業內人士收拾,人家從小到大學陰陽術為的就是日後有碗飯吃,結果鬧出靈界偵探搗亂,說難聽點是斷人活路,靈界明顯撈過界的行為讓所有陰陽師默默豎起中指。
正說笑著,芙蘭和一名黑色短發的少女擦身而過之際感覺到一陣奇異的魔力,而後冰冷的觸感從腳下蔓延而上。隻見腳下踩著的那灘積水裏,一雙手如蛇般纏繞而上,然後迅速把她拉下去。和芙蘭享受通得過待遇的,還有身旁那名短發少女。
匆忙之際芙蘭看見皇昴流拉住她的手,可惜這也是徒勞,反而連累他一起被拉了下去。
積水之下仿佛是一個深潭,三個人在水中不斷下沉。
芙蘭倒沒什麽,她寄宿的蓮花本來就是水生植物,還有心思反省自己的疏忽大意,最近的過慣了安逸的生活,警覺性變低了。倒是皇昴流和她身邊同樣被拉著的少女正因窒息而痛苦。
後來是那名少女踢開拉著她的手,朝著頭上的光源遊走,皇昴流一手拉著芙蘭,一手從衣服裏抽出備用的符紙貼在纏住芙蘭的那隻手上,符紙碰到那隻手後很神奇地在水裏發生了爆炸。
也許是皇昴流的靈力和那隻手的魔力發生了反應,原本平靜的水中突然形成一個漩渦,將芙蘭和皇昴流卷了進去。
在皇昴流動手那一刻,芙蘭就知道要糟,本來被拉進積水就是一個傳送術,空間類的法術最危險,也最容易發生扭曲,一般要求施法者最好隻有一個人,以保證力量轉移,法術才能穩定。
她剛才沒有反抗,就是想等那隻手直接將她拉到法術的另一頭,她還可以沿著施法的痕跡回去,結果被皇昴流一插手,陰陽術的靈力徹底打亂了傳送空間的穩定,這下真是前途未卜!
老兄啊,要不是咱們夠熟,現在我就該懷疑你是想救我還是要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