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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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戰的勝敗芙蘭沒興趣,她是覺得無聊,想要給既定的劇情增加一點變數,無論這點變數對結局而言是好是壞。
    塔爾塔羅斯和明塔正在閉關中,摩羅斯表示隻要結果和他所製定的命運不一樣就好,排來排去,最清閑有無聊的芙蘭被推了出去。
    對此,芙蘭略微在口頭上抱怨了幾句,倒也沒什麽意見。
    塔爾塔羅斯要躲該亞,自然不方便出麵;春之女神的神職屬於中等位階,不低也不高,神力不怎麽強,萬一被人發現她還活著就更糟了,也不可以出麵;摩羅斯的原因稍微複雜一點,上頭有珀爾塞福涅陛下的暗示,又收了雅典娜不少賄賂,他自然更不能出麵了!
    芙蘭剛好有背景(塔爾塔羅斯的女兒)、有實力(暮輪)、有立場(固定食堂在冥府),她自己私心裏也盤算著在冥府跟刻爾柏洛斯爭食太丟臉,想去人間找個仙女什麽的打打牙祭。
    於是,芙蘭款款包袱,帶著一絲被踢出來的幽怨和一點對美食的期待,直接使用法術瞬移前往人間。
    芙蘭剛從異世界回來,雖然冥府的環境常年不變,但人間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了不踏入奇怪的地方,芙蘭索性直接用塔納托斯的神力感應當定位。馬上,她就為自己這種大意的行為感到後悔。
    她錯了,真的錯了,現在她才明白普羅米修斯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了解情報的重要性。
    “塔納托斯,你這個混蛋!沒事亂開‘神之通道’做什麽?!!”
    “神之通道”是隻有神才能進入的異次元,逃過一劫的芙蘭抹了把冷汗,毫無防備卷入“神之通道”裏的危險和痛苦不比扭曲空間少,想想還心有餘悸。
    幸好姐及時用暮輪張開結界,否則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看見芙蘭,塔納托斯無疑是高興的。
    盡管“神之通道”被教皇塞奇用雅典娜的護符強行關閉,但即便塞奇不那麽做,看到芙蘭,塔納托斯也會自覺把“神之通道”關閉的。
    剛剛還讓塞奇、馬尼戈特兩代巨蟹座黃金聖鬥士嚴陣以待的死神對著芙蘭笑得分外諂媚,背後隱約可以看見一條尾巴在搖晃討好。
    “芙蘭,你等著,我馬上解決這兩個人類給你加餐。”
    “加餐?加什麽餐?”
    芙蘭聽得糊塗,對擺出戰鬥姿勢的塞奇和馬尼戈特掃了一眼,心裏有個可怕的答案。隻見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問:“難道說……你前些天拿給我的那些靈魂……全部都是聖鬥士……”
    “沒錯,那些都是曆代聖鬥士的魂魄!為了保存他們的靈魂,我特地和陛下申請把冰河地獄批給我做倉庫!”塔納托斯麵有得色承認了芙蘭的猜測,歡喜地向芙蘭邀功:“我跟米諾斯交代過了,從神話時代開始,每一屆聖戰的聖鬥士靈魂都直接判進冰河地獄,一個不少!不過好像不太夠……你這次來找我,是不是冰河地獄的靈魂都吃完了?那要加快聖戰的速度才行……”
    塔納托斯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塞奇和馬尼戈特看芙蘭的眼神也從“好奇、戒備”變成了滿懷憤怒的敵意。他們知道聖鬥士也是會死的人,和冥王作對,死後肯定沒有好下場,隻是沒想到靈魂會被“吃”掉。
    “嘔!!!”芙蘭當即吐得驚天動地。
    看著芙蘭蒼白如紙的臉色,塔納托斯也急了,忙關心道:“喂!芙蘭,你怎麽了?”
    “啪!”芙蘭拍掉塔納托斯亂摸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趁機吃豆腐?沒門!她麵色冷森森地對塔納托斯咬牙切齒:“你還敢問我怎麽了?看看你都弄了些什麽東西給我吃!我喜歡的是英雄的靈魂,你給我送一大堆聖鬥士的靈魂做什麽!!”
    “可是……你不是吃喜歡強者的靈魂嗎?而且你吃的時候也沒說不好……”塔納托斯委屈地小聲嘀咕著。
    芙蘭橫了他一眼,恨恨道:“靠!你把靈魂送我之前都洗幹淨了,他們又沒穿聖衣,我哪知道他們是聖鬥士!聖鬥士是人類中的強者沒錯,可你怎麽不想想他們都是群腦子不正常的貨!你見能在雅典娜手下辦事的人哪個不被她忽悠成腦殘?你知不知道食品衛生要注意?你知不知道白癡的神經比病毒更凶猛?居然把他們當食物送給我,萬一我消化不良,或是腸胃被毒害,都是你害的!!!”
    自從出過一次消化不良,芙蘭就格外關注食品安全問題,再加上尚軒的情況穩定,不再急著要能量補充,她對食品衛生就格外關注了。
    乍一知道塔納托斯居然把聖鬥士的靈魂送給她吃,芙蘭恨不得馬上衝到醫院去洗胃!
    天啊!那些連垃圾食品也比不上的東西能吃嗎?能吃嗎?!尚軒,是我不好,是我的不謹慎害了你,我居然把聖鬥士的靈魂當補品給吃了,而且還吃下去不少,萬一尚軒複活後精神狀態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聽了芙蘭的話,塞奇和馬尼戈特又更火了。
    聖鬥士是維護大地正義與和平的戰士!這個女人,不但吃了他們同胞戰友們地靈魂,竟還如此汙蔑他們,汙蔑偉大的雅典娜女神!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啊啊!!
    不料,對麵的塔納托斯居然認真地點頭,讚同附和道:“是我欠缺考慮,雅典娜手下真沒幾個正常的,相同的口號喊了幾萬年也不膩,聽得我耳朵都長繭子了。哈哈,對不起,下次我會留意海將軍的靈魂,不對,波塞冬還在裝罐頭,那群海將軍消失很久了……戰神阿瑞斯手下的狂戰士貌似也不行,那些一根筋的戰鬥狂腦子比聖鬥士更殘……阿波羅、阿爾忒彌斯……”
    芙蘭看向塔納托斯,糾結地說:“就不能是普通點的英雄或半神嗎?我記得神話時代明明有很多很多優質的靈魂……”
    “現在已經不是遠古的神話時代,人間的下級神o和仙女不知為什麽消失了很多,奧林帕斯的神也不會再沒事到地上走動生個孩子,而且人類安於生活,沒有怪物騷擾,自然也不再需要英雄拯救,已經沒多少人願意辛苦鍛煉去做吃力不討好的英雄了。”所以說聖鬥士都是神經構造與眾不同的家夥,腦子被熱血燒壞了,才會給雅典娜出生入死地賣命,那妞明明是個經常敲阿瑞斯板磚把戰神拍成腦震蕩的暴力女,她會需要人保護?不如指望阿芙洛狄忒從此改行當尼姑!
    芙蘭心頭一跳,意識到自己在普羅米修斯的幫助下吃掉人間不少的神,就算那些小神再怎麽不受關注,數目大了,也會有人注意到其中的異常,看來以後要小心一點才行。
    話說人間的怪物少就不是她的錯了,隻能怪神話時代那些英雄急於揚名立萬,殺怪太狠。想想人家怪物的父母把孩子生下來到長大最少也要好幾年的時間,那些英雄手起刀落,隻用幾分鍾就把人家爹媽好不容易養大的娃給一刀兩斷身首異處剝皮拆骨了,饒是怪物他爹娘的生育能力再好,刷怪刷得再快,也趕不上消耗的速度啊……
    此時,一直被忽略的塞奇和馬尼戈特師徒倆幾乎七竅生煙。
    這是詆毀!這是紅果果的誹謗!聖鬥士是多麽偉大的職業,他們守護著全人類,雅典娜是多麽高貴善良的女神,和他們一起對抗冥王軍,指引他們獲得聖戰的勝利,保護人類的家園……
    塞奇張了張口,正要為自己的信仰辯護幾句,芙蘭突然轉過頭來大喝一聲:“閉嘴!沒看見我們已經盡量在無視你們啊!”
    不單是塞奇,馬尼戈特和塔納托斯都被芙蘭忽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
    芙蘭不悅地睨了他們一眼,根本不給塞奇辯解的時間接著說:“別對我說你們那套雅典娜的讚美詞!內容空洞,毫無意義並且漏洞百出的說辭,信的人是傻子!信了還掛在嘴邊當口頭禪的就是禍害力十足的腦殘!”
    說完,芙蘭自嘲地搖頭,撇過頭不看塞奇和馬尼戈特,對塔納托斯吐苦水:“唉,跟腦子有問題的人說理純屬浪費口水,我也是犯傻了才和腦殘較真……塔納托斯,都是你害的!下次再敢弄些食品安全檢測不過關的靈魂,當心我找珀爾塞福涅投訴你在冰河地獄儲藏病原體,你的獎金別想要了!”
    經過塔納托斯自行鬧補,芙蘭似嗔似怨的眼神讓他的骨頭酥麻了一下,不過獎金的問題是懸在他腦門上的一把刀,塔納托斯立刻冷汗如雨淅瀝瀝地下。
    明明是雙胞胎兄弟,塔納托斯的性格不像修普諾斯那樣八麵玲瓏心思深沉,在奧林帕斯混膩了就跳槽到冥府,屬於坐辦公室領高薪水的白領階層,在哪就職都有領導孜孜不倦挖牆腳,絕對不用擔心供奉和獎金的問題――失眠,對人對神都是非常恐怖的經曆。
    相比之下,塔納托斯成了蹭飯專業戶,和修普諾斯成為連體嬰不是他所願,無奈貧窮這個問題讓神也感到困擾,看到兄弟有錢,就要想想自己的經濟問題。塔納托斯雖然不至於窮到要抽自己的骨頭榨油,但對比富到流油的修普諾斯,他毫無心理負擔地決定揮灑兄弟的油水,把自己的薪水當做結婚資金儲存起來,即便如此他的存款和那些主神比起來依舊相當微薄,當年就被波塞冬的珍寶大贈送壓了一頭,老婆什麽的,不用想啊不用想……
    “哼!既然這些聖鬥士沒用,那我不玩了!”塔納托斯轉眼將神衣送走,穿回絲質的黑色修道袍,滿不在乎地說:“本來就是為了儲存聖鬥士的靈魂,我才拉著修普諾斯參加聖戰的,沒想到他們這麽廢,浪費我的時間!”
    “不是吧!老頭子,你看他這是什麽態度!”這下子,一直憋著的馬尼戈特終於受不了了,猛地朝塔納托斯揮拳:“你想逃,老子可不答應!”
    “愚蠢!”芙蘭冷笑地掃了他一眼,對塔納托斯道:“你別和小孩子玩了,那麽多年的聖戰還沒玩膩嗎?”
    “遊戲嘛,要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才會更加拚命。”塔納托斯雲淡風輕地朝馬尼戈特看了一眼,頓時馬尼戈特隻覺得有一隻手緊緊捏住他的心髒,隨即直挺挺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一雙睜大的眼睛在訴說他的死不瞑目。
    這,才是掌握死亡的神o。不需要任何花俏的招式,瞬息之間奪走生命的氣息!
    看著徒弟無端倒下的軀體,塞奇受了很大的打擊。
    這兩百多年以來,他和兄長白禮一直致力於鑽研曆屆聖戰的文獻,尋找著對付死神和睡神的辦法,也以為自己已經摸清了死神的實力和性格,不料到頭來反被將了一軍。
    難道死神在聖戰的時候根本沒拿出真正的實力來?攸關全人類生死的聖戰,對神來說就是一場遊戲嗎?既然關於死神的分析出了差錯,那睡神、冥王是不是也隱藏了真正的實力?背後到底有什麽陰謀?
    想到這裏,塞奇不再戀戰。見識了塔納托斯秒殺馬尼戈特,塞奇知道自己絕非死神的對手,他必須將情報帶回去,減少戰士們的犧牲!
    塔納托斯懶得理塞奇,他對芙蘭諂媚道:“人間的事和我們沒關係,不如一起回極樂淨土,前陣子狄俄尼索斯剛送了修普諾斯一些新釀的酒,我拿給你嚐嚐。”
    “不用了,我還有事,暫時要留在人間,你想回去就和睡神回去吧,順便把他也帶回去。”芙蘭指了指塞奇,她知道塞奇在想什麽,可她既然是為了破壞聖戰結局而來,豈能讓塞奇活著抽身而退。
    其實塞奇想多了,睡神的確也有隱藏實力,不過冥王陛下……咳,他的武力值真的不值得拿來炫耀,絕對是本色演出,誰讓他拿的是劍不是雙叉戟,能拖到最後才被幹掉完全是108顆魔星和雙子神的功勞。
    “冰河地獄剩下那些聖鬥士的靈魂也趕緊安排轉世,放在那既占空間,又不安全,天曉得什麽時候會把冥神冥鬥士給傳染上腦殘,不如早早用忘川水把他們的屬性清零,送到人間去妨礙雅典娜的城市建設工作。”
    雖然有點可惜辛苦收集的靈魂沒派上用場,但芙蘭的話塔納托斯還是認同的,聖鬥士那種東西吃著噎人,看著虐心,留在冰河地獄被膈應的也是自己,不如趁早踢去投胎,忘川水的洗滌作用堪比強效漂□□,不管什麽樣的靈魂都能輕輕鬆鬆洗成雪白雪白,再投胎又是一個正常人。
    把塞奇和馬尼戈特一起送去冥府,塔納托斯沒有急著回去,他揮手將冥王城上的行宮變回原來的整潔,拉著芙蘭詢問她來人間的原因。
    芙蘭掐頭去尾,隻說是塔爾塔羅斯的指示,反正有什麽不方便解釋的問題全推到塔爾塔羅斯頭上就對了,誰有異議就直接找塔爾塔羅斯抗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