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滁陽樓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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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這一句,杜預汗一個。
雖然有原本杜預的記憶,比現代人毛筆字好看太多,但在這世界看來,字爛如狗爬。
“有時間,一定瘋狂練字。”
杜預暗下決心。
他隻能做到屏息凝氣,盡力工整:“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滁陽樓,增其舊製,以鎮河妖,命予作文以記之。”
不得不說,杜預這樣寫有拍田洪鳳馬屁的嫌疑。
但已經得罪了縣學丞的杜預,此時也別無他法,唯有認真拍馬屁,還要拍的漂亮、拍出新意、拍出花樣。
拍的青史留名,拍的天花亂墜。
【嶽陽樓記】本身,不就是拍馬屁嗎?
有誰知道,作者範仲淹壓根沒去過嶽陽樓!
開局一支筆,名篇全靠編。
他龍飛鳳舞道:“予觀夫滁州勝狀,在滁河一景。”
杜預漸入佳境:“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滁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於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他感到,自己文宮的光芒漸漸籠罩在毛筆上。
寫【石灰吟】得到一寸才氣,在徐徐消耗,但筆如臂使指,寫出的字也越發好看。
寫到“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名句時,他情不自禁,吟誦出聲!
更是肉眼可見紙上光芒閃耀,那是才氣的象征!
越是千古流芳的名言警句,越是
能引發天地共鳴,調動才氣神通!
這等千古名篇的才氣,實在太驚人了!
天空之中,響起了一聲炸雷!
轟隆隆!
牛達警惕地看向杜預的號房。
杜預在之前,已經展示過一次才能,甚至詩成達縣!
範仲永都隱隱擔心,杜預會跳出來攪局。
牛達邁步向杜預這邊走來,眼中閃耀殺機。
作為老油條學丞,毀掉一個天才,他有的是殺人不見血陰招。
懷疑你作弊,臨時搜檢行不行?
你號房漏雨,“好心”幫你修補行不行?
甚至再不要臉,直接派人“不慎”打翻硯台,汙你卷子行不行?
考場規矩,隻要卷子被墨水、雨點沾上一點,直接就廢卷啊。
可以說,牛達未必有本事讓誰考上,但他絕對有本事讓誰考不上!
好在杜預馬上察覺危險,停下吟誦。
湊巧,此時天空又響起一聲炸雷。
大雨傾盆而下。
萬幸,這遮掩了杜預引發的天降異象。
牛達仰頭看天,走到杜預麵前看了看紙上才寫了一句話,冷笑而去。
杜預擦了擦冷汗。
“不好,我隻要出口吟誦,被人聽到,便等於在本世界傳播從未有過的千古詩篇!”
“就會引發天地異象。”
“但僅僅在號房中書寫,隻有我一人看到,沒有被公之於眾前,便不算當眾發表,就不會引發才氣動。”
杜預繼續寫下去。
但再也不吟誦,不出聲,權當自娛自樂。
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杜預才寫完了這篇【滁陽樓記
】。
但他沒有引發天地異動。
杜預十分小心,控製才氣異動。
他很清楚,牛達雖然看不起自己卻時時刻刻監視自己。
哪怕他巡場,都安排心腹盯著自己一舉一動。
一旦杜預才氣過大,引起天地異動,足以威脅到範仲永的案首之位,隻怕縣學丞牛大人就要無所謂我會出手了。
杜預將【滁陽樓記】寫完,時間隻剩一個時辰,馬上開始考慮第二題。
【樂】:女子征戰樂府詩一首。
樂府詩?
杜預思索片刻,福至心靈。
“對了,那首詩可以的!”
他正在奮筆疾書,突然又看到天字甲一號,光芒才氣閃動!
牛達一臉狂喜,拍手怒讚道:“才氣動,佳作出!不愧是範神童,連出名篇啊。”
隻聽得天空之上,響動範仲永搖頭晃腦吟詩聲:“學就蜀州作陣圖,鴛鴦袖裏握兵符;由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蜀錦征袍自剪成,桃花馬上請長纓;世間多少奇男子,誰肯沙上萬裏行。【送秦將軍】。”
又一首詩成出鄉。
牛達連假戲都懶得做了,連連稱讚:“好,好一首詩。蜀州征戰,女將秦良玉乃是女中豪傑,殺退亂賊。”
範仲永得意非凡。
這首詩自然是泄題之後,提前寫好,再以文寶加持強行提升才氣,才能詩成出鄉的作品。
但範仲永已經深信不疑,自己就是當世大才子!
百年不世出的那種。
杜預依舊悶頭發大財,趁機默默書寫。
他盡
力控製才氣,但饒是如此,也有些才氣外泄。
好在範仲永也才氣外泄。
杜預哪怕引發一些異動,也混雜在範仲永的才氣異動之中,讓牛達以為合理,不以為意,反而叫好連連。
都說明人不裝暗逼。
但杜預人在矮簷下,隻能猥瑣發育,暗搓搓裝逼。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三年不裝,一裝破蒼穹。
杜預寫完應題樂府詩,開始考慮下一題。
【禮】和【樂】,大部分人都會選。
後麵的科目,杜預與範仲永選題並不相同。
最後一個時辰,牛達喝道:“選考【射】者,現在去演武場集合。”
範仲永昂首挺胸,傲然而出。
他的手中,已經倒提一把三尺青鋒劍,上麵光芒閃耀。
不消說,又是一把絕世寶物。
而範仲永身上也光芒隱隱閃動,連穿在裏麵的內甲都是寶物。
牛達滿臉堆笑,親自帶著他去了。
號房中,各種唉聲歎氣。
“唉,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啊。”
“寒門,再難出貴子!”
“我渾身上下加在一起,值不如人家一塊墨!”
“案首不敢想了,爭取能考上童生吧。”
範仲永趁著兩人走在一起,低聲道:“其他人卷子,你都看了吧?”
牛達奸笑:“放心,沒一個能威脅到你的。”
“杜預呢?”
範仲永皺眉。
自杜預神奇般死裏逃生,又他總是感覺不踏實。
“放心,我一直盯著他。他有傷在身,睡了半天,答得毫無才氣,別說案首考上
童生都夠嗆。”
牛達陰笑連連。
“那就好。”
範仲永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