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喬才氣高,詩成鳴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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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預可以不管,掉頭就走。
但杜預想了想,決定接招。
廬州人都騎臉輸出,找到自己頭上,要是杜預避而不戰,隻怕會失了滁州人的人望。
何況,文無第二,伍喬會得寸進尺。
杜預淡淡一笑:“這位就是伍喬兄?王文昭大人提起過你,稱讚你是廬州曆屆才子之最。幸會!在下杜預。”
伍喬傲然拱手道:“原來是杜預案首。我這次來滁州,就是王大人寫信,命我來參加燒尾宴。可惜路上耽誤了時間,沒能趕上,但你我有緣,卻在這龜茲坊相遇。這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杜預與伍喬對視一笑。
心中都恨不得弄死對方。
八麵觀音和小蠻笑吟吟,將兩人引導池座上看茶。
一眾看客,也顧不上看菩薩蠻美女了,注意力都集中在伍喬和杜預身上。
美女隨時可以看,但廬州滁州兩大案首的碰撞,爭風吃醋,卻難得吃瓜。
八麵觀音果然八麵玲瓏,微微一笑道:“首先,我代表龜茲坊,感謝兩位案首對小蠻的厚愛。”
“可小蠻隻有一人,一女不能事二夫啊。”
全場,哄笑。
有個好事者怪叫:“未必!”
杜預都臉紅。
誰啊這是?
看熱鬧不嫌事大?
八麵觀音淡淡道:“兩位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貴賓。那我們約定,就按照兩位的詩詞才氣,連一較高下如何?”
“兩位的詩詞,誰才氣更高,詩成更高,小蠻今晚就歸誰!”
眾人,瘋狂叫好。
想不
到,去個勾欄煙花之地,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
滁州、廬州案首詩詞對決?
小蠻美眸善睞,充滿期盼,左顧右盼。
杜預與伍喬對視一眼。
空中,閃電四射。
文人相輕。
此時,乃是雙方在院試之前的接觸戰。
更是不容有失。
伍喬也不客氣,拱手道:“如此,甚好!”
杜預點點頭:“好。”
全場,鴉雀無聲,寂靜下來。
人人都在等待,一場精彩絕倫的高水平對決。
宋佳霖等人都屏息凝氣。
這把,高端局啊。
廬州士人整體水平,比滁州更高不止一籌。
廬州案首對滁州案首,誰能獲勝?
這已經不是讀書人爭風吃醋的意氣之爭,而是兩州文氣之爭。
“伍兄遠來是客,先請。”
杜預淡淡道。
伍喬也不客氣,瞟了一眼小蠻,踱步道:“《觀柘枝伎》!”
他身上,驟然才氣大動。
文氣,一寸,兩寸連連飛漲···
一眨眼功夫,已經達到了七寸!
牛賀倒退一步:“好厲害的才氣!”
馮勇麵色凝重:“他真的隻是秀才文位?這才氣之強,連很多舉人都不是對手。”
趙明/慧怪叫道:“七寸文氣?現在馬上去考鄉試,中舉都是手到擒來吧?”
杜預心中一沉。
文氣,是讀書人的根基。
文氣夠強,力大磚飛。
哪怕此人詩詞差一點,在如此強大的文氣加持下,也能提升品級。
這就是很多詩詞名家,明明作出一首平凡之作,但也能詩成出縣鳴
州的道理。
杜預文曲星灌體,算上新作離思,才氣也才六尺六寸!
何況,這還未必是伍喬全部實力。
伍喬邁出一步,徐徐笑道:“腰鼓聲乾揭畫梁,綵雲擎出柘枝娘!”
“好!”
八麵觀音美眸一亮。
連小蠻都輕快躍動起來。
因這開局第一句,確實才氣不凡,讓人眼前一亮。
全場,寂靜。
人人麵色凝重,感覺不妙。
廬州士子,齊齊微笑。
他們之前囂張做派,都是為了拉仇恨拉氣氛,引起滁州人公憤,逼得杜預不得不下場,與伍喬對詩。
如今,他們目的達到了。
要不說讀書人腹黑,一肚子壞水?
套路太深。
伍喬第一句,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虛像!
這虛像眉目宛然,正是小蠻。
小蠻虛影在空中輾轉騰挪,穿花蝴蝶般打鼓,美不勝收,嬌俏可人的拓枝娘。
才氣衝天,已經出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第一句,就出鄉,這是詩詞頂尖高手啊。
伍喬瞟了一眼杜預,繼續微笑吟詩:“簾間飛燕時窺影,鑒裏驚鸞易斷腸。”
才氣繼續增長,達到了驚人的七尺。
小蠻的虛影,在舞台上輕盈穿梭,猶如小蠻親自表演。
這是詩詞才氣,形成的天降異象。
甚至小蠻虛影在漸漸變大。
她拓枝舞的舞姿,已經超越了這舞台,升到空中,為附近十裏之地的人親眼看見。
境界,突破達縣。
整個縣裏範圍,都在回蕩著伍喬的詩句。
龍兒一捅杜預胳膊
,幸災樂禍:“完犢子!”
杜預白了她一眼。
這龍女,欠收拾啊。
小蠻眼睛越來越亮了。
伍喬繼續吟誦第三句道:“輕細不妨重暈錦,回旋還恐碎明璫。”
小蠻噗嗤一笑。
這句話,巧妙從側麵描寫小蠻轉速之快。
甚至連腳踝上的鈴鐺,都唯恐會碎掉。
故而,很幹脆鳴州!
整個滁州,都聽到了這首詩,在雲層之上轟鳴。
人人冒出頭來,抬頭看向天際,不明白為何會有人作詩鳴州。
“鳴州詩,但不是杜案首?”
“我滁州又出才子了?”
“不對,好像是別的地方士子!”
小蠻拓枝舞虛影,繼續升高,在滁州上空舞蹈。
整個滁州人,都能看地清清楚楚。
“美,太美了!”
“這是何等舞姿?這是何等才氣?”
正在與蔡文姬、林如海等談笑風生的王文昭,臉色一變。
“這聲音?”
“伍喬到了?”
“他在幹嘛?”
杜預抬頭看著鳴州詩誕生,撇撇嘴。
宋佳霖緊張萬分:“壞了,這小子也鳴州了。杜預,要遇到危險了。”
“還有最後一句呢。”
小蠻笑靨如花,一臉嬌/媚。
因這首鳴州詩,為她而作。
明日,隻怕她身價更是不同。
伍喬向空中,使勁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嗅著香氣:“杖頭白雨催花急,拂散春風兩袖香。”
小蠻的虛影,已經橫跨兩州。
滁州、廬州之人,皆可看地清清楚楚。
天為幕,地為台。
小蠻幕天席地,在空中跳拓枝舞。
舞
姿,迷倒眾生。
轟!
空中,響起了文淵閣的聲音。
“【觀拓枝妓】,詩成鳴兩州。”
“此詩,列四月聖刊。”
不光是滁州,連鄰近的廬州也聽到了伍喬這首驚天動地、巧妙絕倫的《觀拓枝妓》,轟動。
無數讀書人,激動走出來,品評著這首驚動文淵閣的鳴州詩。
“如何想得出來?”
“這詩絕,這舞絕,意境更絕!”
“美不勝收啊。”
“果然不愧是大才子!”
一時間,諛詞如潮。
連小蠻都笑得眼睛眯縫起來。
平心而論,這首《觀拓枝妓》確實不錯,但隻能算二流,更難得在吟誦者伍喬擁有強大的才氣,硬生生將二流之作,生生拔到了接近一流的作品。
詩成,鳴二州。
這是一個天花板等級,連小蠻都興奮不已。
隻是憑這首詩,她的影響力就提升一個層次。
連龍兒都嘲諷杜預:“比下去了!”
杜預淡淡一笑。
其實他原本想起一首詩,白居易的《柘枝妓》,也是入情入境。
杜預並不想給小蠻做太突出詩作,逢場作戲,沒有必要。
但與伍喬針鋒相對,高手過招,不容杜預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