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黃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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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半聖,眼神熾熱,歡欣鼓舞。
    前一刻,他們明明五大半聖,陣容奢華,還灰心喪氣,被黃巢當頭一棒,打得滿地找牙,驚慌失措。
    但這一刻,他們卻占盡優勢,將黃巢逼入絕境。
    這其中的差距,到底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杜預身上。
    杜預。
    杜預就是唯一的答案。
    同樣五人迎戰黃巢,杜預取代了司馬相如,但攻守之勢異也,半聖一方大獲全勝。
    難道,杜預這舉人比文壇半聖,更強大?
    杜預沉聲道:“各位聖人,請出手,盡快擊殺魔人黃巢。”
    裴旻豁然奔出,化成一道閃電,一劍天外飛仙,以劍入道,斬開一切!
    這一刻,他便是劍,劍便是他,無分彼此,人劍合一。
    黃巢淒厲怒吼著,殺念狂起,卻無能狂怒。
    因他終於體會到,什麽是大江大河,勢不可擋!
    裴旻的劍,已然破開他堅固的骨刺裝甲,將他至邪文骨斬地當火作響。
    他號稱接近亞聖的魔軀,甚至受到了極大衝擊,而魔血衝天,鮮血噴濺,文骨受損,踉蹌而退。
    養由基,不緊不慢,每一箭都命中了黃巢的要害。
    眼、翅、骨、腿。
    一箭,洞穿星辰。
    一箭,破空裂雲。
    一箭,射落金烏。
    黃巢淒厲怒吼著,兩隻眼已然被養由基全麵射爆。
    他滿心暴戾,瞬間化為恐懼。
    黃巢已然意識到,在杜預加入這團隊後,四個亞聖實力的提升,已然不是4+1=5,而是驟然
    翻倍翻倍再翻倍!
    至少是十個半聖,這個級數。
    他黃巢能一打五,力壓五個文淵閣半聖,但卻打不過擁有杜預加持的四個半聖。
    杜預,就是那遁去的一,就是那定盤的星。
    黃巢怨毒拔出眼框中的箭,仰天長嘯,轉身就跑,飛速離去。
    一旦黃巢逃入中條山,哪怕以四大聖人,也無法追擊。
    “不能讓他跑了!快追!”
    楊太真急聲道。
    杜預卻沉聲道:“放心。他跑不了了。”
    一眾半聖,雖然攝於杜預驚人的表現,沉默不語,但氣氛中卻滿是不信。
    因他們吃了黃巢大虧,死了一個人,黃巢威勢之強,已然深深烙印在他們潛意識中。
    杜預也知道他們不信,不過微微一笑。
    事實勝於雄辯。
    唯有戰績,能讓半聖心服口服。
    凝望著黃巢落荒而逃的背影,杜預沉聲道:“白日依山盡!”
    楊太真一愣,這不是杜預剛剛詩成傳天下的詩嗎?
    怎麽又拿來對付黃巢?
    這打得是什麽主意?
    杜預所在位置,依舊是中條山,依舊在鸛雀樓十裏內。
    故而,這首詩應時應景,才氣衝天,威力何止翻了一倍?
    黃巢正在發足狂奔,速如奔馬,勢如閃電,眨眼功夫已然逃出數裏地。
    他精鋼般魔軀,每一步都能邁出十來丈。
    哪怕是精騎也追不上他。
    但。
    眼前的群山,突然動了。
    如同電影移動迷宮中的史詩巨牆,千裏群山,轟然雷動,山脈撞擊,轟然崛起一道飛鳥不能
    逾越的高山,橫亙在他麵前。
    黃巢愣住了。
    他知道,這是杜預的詩詞,造成的天地異象。
    聖言大陸,文人到底多厲害?
    開筆,縮萬裏於咫尺,吐口,咫尺有萬裏之勢!
    不光詩能殺人,才可破軍,連天地山脈山川河嶽都要為之聳然動容,聽其號令。
    白日依山盡。
    講得就是一望無際、連綿起伏的群山西沉,在視野的盡頭冉冉而沒。
    黃巢狂叫一聲,躍入黃河,逆流而上狂遊逃走。
    普通人跳黃河,自然毫無幸免之理。
    可以黃巢的魔軀之強悍,就算跳入黃河,又如何?
    他在黃河中沉浮,隻要片刻功夫,就能遊到對岸。
    杜預卻一指黃河,沉聲道:“黃河入海流。”
    黃巢原本逆流向上,卻被杜預詩詞才氣影響,又被衝刷下來。
    養由基拉弓搭箭,一箭洞穿了黃巢的腿。
    爆炸。
    黃巢慘叫連連,骨頭渣子滿天飛。
    他是魔人不假。
    但魔人也有傷害極限。
    一旦至邪文骨被擊破,他再大魔軀也要土崩瓦解,化為膿血,滿腔心血都要付之東流,葬身黃河怒濤之中。
    “你,混賬!”
    黃巢突然消失在渾濁的黃河水中,憑空消失不見。
    “隻怕是魔族傳送神通。”
    楊太真失聲道:“糟糕,功虧一簣,他還是跑了。”
    杜預淡淡道:“不急。”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才氣悠然,杜預升空。
    他凝立虛空,環視千裏黃河,九曲十八彎。
    須臾,杜預一指西北方
    :“在那。百裏之外。”
    “好說。”
    養由基眯縫起眼,微微一笑,一箭射出。
    弓聖如他,眼力早已不是問題。
    隻要杜預能提示、鎖定黃巢的具體位置,養由基弓術便可後發先至。
    通俗點講,杜預便等同於火控雷達,養由基箭相當於導彈。
    隻要雷達能鎖定目標,無論千裏之外還是萬裏之遙,導彈都能精確命中,毫無差池。
    百裏之外,黃巢正在狼狽無比、亡命奔逃。
    他身上大大小小,傷口數百,更傷及肺腑內髒,左腿被打斷,露出森白的骨頭渣子。
    換成普通人,如此重傷,早已斃命。
    但黃巢是魔人,不是普通人。
    “可惡,有仇不報非君子。”
    他拖著斷腿,斷翅,怨毒低吼連連。
    顧不得如此沉重的傷勢,他拖著斷腿還在發足狂奔。
    “若我骨翅尚在,早已瞬息千裏,飛出此地,怎麽會被逼使用魔族傳送?隻能逃離戰場百裏。”
    雖然早已逃出戰場百裏,但黃巢心中依舊沉甸甸的,壓著一塊大石頭。
    換成其他半聖追殺,黃巢毫不擔心。
    但對方是杜預。那就難說了。
    他隱隱覺得,杜預似乎還有什麽後招在等著自己。
    自從對上杜預,黃巢就黴運連連,每次杜預總能推陳出新、給自己極端驚喜。
    “可惡,我一定要生吞活剝,將你和你老婆,一起吞了。用最殘忍的方式···”
    黃巢低吼狂叫。
    突然,一道箭矢,化為閃電,破空而來。
    黃巢甚至來不
    及作出反應,就被長箭洞穿,牢牢釘死在地上!
    他瞳孔怒張,不明所以,死不瞑目。
    “這,怎麽可能?”
    “我用魔血秘法,逃出數百裏,杜預怎麽可能還能發現我?”
    此時,杜預的聲音才從極遠處,遠遠傳來。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黃巢瞳孔瞬間睜大。
    “詩詞!”
    “這該死的讀書人,又是詩詞之力?”
    “詩詞,這麽了不起嗎?”
    “我,或許不該放棄讀書人身份,專修魔道···”
    “我,走錯路了嗎?”
    黃巢眼中,滿滿都是遺憾與悔恨。
    他本是滿腹經綸的才子,就算墮落,也是逆種文人首領。
    隻是嫌棄詩書才氣,來的太慢、太不給力,才棄文從魔,放棄詩才,專修魔道。
    誰知,他看不起的獵物杜預,以區區舉人文位,卻使用了詩詞才氣,將他徹底打敗。更被杜預以詩詞鎖定,追殺至死。
    這讓黃巢,何等絕望?悔恨?
    他還沒有死。
    但已經失去了逃亡的唯一機會。
    裴旻,縮地成寸,瞬息百裏,一劍破空。
    黃巢碩大魔頭飛速轉動,升空,帶著一蓬肮髒的魔血,還有滿腹的不解、不甘、憤懣,死亡。
    他龐大的魔軀,也迅速崩解、分裂,變成森森魔骨。
    “不好,是魔族血傀儡。”
    楊太真驚呼。
    杜預目光一沉:“難不成,黃巢是假的?”
    “不是假的,是血傀儡分身。”
    楊太真恨恨拿起黃巢快速枯萎的魔軀,隻剩下一根肋骨,惋
    惜道:“魔族詭秘手段層出不窮,保命秘法極多。這次來襲的,赫然隻是黃巢煉製的一個傀儡分身。隻相當於一根至邪文骨的力量。喏,隻有這肋骨,乃是真正至邪文骨。其他都是魔族手段煉製的血肉傀儡。”
    杜預皺眉:“我們這麽大費周章,隻消滅了黃巢一個分身?若他本體到來,豈不是滅頂之災?”
    楊太真囅然一笑:“也不盡然。”
    她拿起那根至邪文骨,仔細端詳:“至邪文骨一共才十幾塊。此物,凝聚黃巢少說五分之一的力量。損失掉這根文骨,他將永久喪失這塊力量,對他魔焰也是致命打擊。”
    杜預目光一沉:“各位聖人,打算如何處置這文骨?”
    裴旻、養由基、楊太真幾人對視。
    祖衝之徐徐道:“按說,此物應保存在文淵閣,最為穩妥。不過···”
    他目光黯淡,眼瞼低垂道:“荀聖,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
    “荀聖,到底出了什麽事?”
    杜預目光一凜。
    裴旻歎息:“我等也不知,荀聖出了何事?但很久都無法聯係上他。文淵閣中,更無他的氣息。我等隻能推測···”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祖衝之資曆最老,倒可直言不諱:“文淵閣中,已然無亞聖主持。我等推測,荀聖似乎··已被少正卯引誘墮落,墜入魔道,煉化至邪文骨去了。”
    杜預幽幽歎息。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聰明絕頂如荀聖,也難逃這規律。
    林星河
    等人,騎馬追了上來。
    他們果然不放心杜預,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回來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