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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係統，如果你有什麽解決辦法，直接告訴我！”
    “係統推斷：您應當立刻不惜一切代價，脫離目前的節奏，重新思考自身與敵人之間的關係，強化自身與世界規則的聯係。”
    “係統，……怎麽做！重點是這個！”林感覺自己在對係統彈琴。
    “係統不會給您直接的建議：因為這樣長此以往會削弱您作為主角的存在感，是對您不利的選擇。”
    “……呼，係統，我現在很難去做你說的那些事情。脫離目前的節奏。這些敵人——不打了嗎？我要現在立刻離開，那他們難道不會追上來攻擊我嗎。我……”
    “您可以命令喪屍娘們不惜一切代價拖住它們。根據係統計算……”係統飛快的運算著計劃的可行性。
    “她們會死。”林緊盯著那個風之子。
    “……這是必要的犧牲。”在係統的運算中，這樣的成功率高達99%，並且操作簡單。
    “看不慣。”林撇了下嘴。喪屍娘們沒辦法拖住那些風之子的。而且，她們的意識沒有回收的可能——因為要是可能，她就不會這麽抗拒，係統知道這一點，所以如果有可能回收，他一定會說。
    “如果您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那麽最終，您和她們都會……”
    “我說了，看不慣。就這樣。有別的方案嗎？”林搖了搖頭
    “……無。”
    “呼……麻煩啊……”林抬起頭看著遠處，那個正在瘋狂解離周圍物質的風之子。
    那些原本在空中不斷飛舞著的皮膚絲線已經變得肉眼可見。
    而那些氣凝膠狀的血霧也似乎從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種可以被攪動的液態霧。
    接著，風之子直起身體，它那從根部起變成了那種詭異狀態的手臂迅速地開始重新聚攏起來。
    液態霧一般的血肉成分在皮膚絲線的攪動下被捕獲，被聚集起來，然後重新吸附到一起。
    那些空中的物質在轉瞬間，變成了一團混合在一起的血肉。
    那些血肉像一鍋肉湯一樣慢慢的湧動著，沒有一個定型和結構，似乎缺少骨頭
    林本想立刻下令讓喪屍娘們發起攻擊——但。
    還沒等她把話說出口，那團血肉就瞬間支棱了起來。
    伸直，收縮，肌肉隆起，拳頭握緊！一根長達五六米，直徑至少半米的粗壯手臂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那個風之子並不瘦弱，但在反襯下顯得異常瘦小的身體上。
    “嘶……呼。”林深吸一口氣。有一種核彈頭五分鍾就就要降落到你所在的城市，而自己現在剛在自己一年到頭也不敢來一次的高級餐廳瘋狂消費了一波的感覺——不，不是可以逃單了。
    這家餐廳是先付費的那種。
    你大出血，然後麵對著一桌子凝結著自己幾個月勞動成果的山珍海味，麵無表情的吃飯。
    那是一種明知厄運逼近，然而自己卻不能做出任何有效舉動，隻能看著現狀慢慢朝著更壞的結局前進。
    這就是林現在的心情。
    “……尊敬的宿主，如果您不希望由自己下達命令，係統可以代替您下達命令。”係統這樣說著。
    “……不，係統。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一定存在某種人設，我絕對！絕對不會放棄這些喪屍娘。我很確信自己的人設！一定有這麽一條！”林握緊了拳頭，她沒辦法描述那種感覺。但她確信這一點——
    她的腦袋裏麵剩下的東西不多了，穿越者，自己的名字叫林，24歲。喜歡打遊戲。
    沒了。但即便如此，林依然可以確信，自己絕對不會放棄這些喪屍娘——如果自己真的有什麽所謂人設的話。這和自己是否麵對危險，麵對某種恐怖的敵人，或者是否身處險境之中沒有關係。
    不遠處，芙蕾雅看了看林——先前在從路旁的電線杆子上砍東西的時候，她順手把林放在了路邊的隱秘處，方便她逃走。此時她與林之間有大概十步的距離。
    係統剛才給了她一個隱秘的命令。
    現在芙蕾雅的計劃列表中多了一個和風之子同歸於盡的任務。
    但出於私心。她希望能在執行任務前看一眼林。
    “……”林的腦袋裏麵突然出現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那是，芙蕾雅？
    林順著感受到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一個喪屍娘正在看著自己。
    是芙蕾雅……
    林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犧牲的劇情了。
    要是每個主角都一定要依賴自己的至親被敵人捏死來爆種——那為什麽不直接比誰能生孩子？
    直接找一堆老婆，生一堆孩子，然後遇到打不過的敵人直接把自己兒子捏死一個不就完了？
    “芙蕾雅——”林想讓芙蕾雅退後。
    但……她猛然間意識到，如果這是唯一的選擇。
    那——她會怎麽做？
    ……那要不咱們一起殉情算了。
    林的腦袋裏麵出現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不是什麽完美的解決方案，它隻代表林的內心拒絕了這場有關犧牲的戲碼——
    但，如果自己沒辦法解決目前的問題，哪怕芙蕾雅不去犧牲，其他喪屍娘也都會這麽做的。
    此時此刻，林知道事態緊急，但她的大腦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猛然間，她似乎抓到了什麽。
    思維的海洋中，林用力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個和犧牲無關的，非最優解的金色的尾巴。
    犧牲——犧牲。
    付出什麽，得到什麽……
    芝諾的釘子。
    係統之前說了，係統沒辦法給宿主一個正麵效果——但自己依然得到了芝諾的釘子的效果……
    借助強大的負麵效果，換取一個小一些的正麵效果嗎？
    ……
    林深吸一口氣。
    “……滋滋滋，警告……警告，宿主正在遭受世界規則的侵……——不，不對，抱歉宿主，係統判斷失誤了。您正在被世界規則眷顧。您與世界規則的相性提高了……係統正在歸納發生此種現象的原因。”
    “不用了。係統。是犧牲。”
    “……請說，尊敬的宿主，係統將完全記錄此時此刻發生的所有事。”短暫的沉默，係統察覺到眼前的宿主似乎是一位高尚的人——隨後，它的協議中止了自己對林的描述與判斷。
    “嗯……沒什麽好記錄的。”林搖了搖頭，她拆下了自己右臂上的活體一型。
    “把我，切換到！主角形態！”林深吸一口氣，果斷的說著！
    “尊……”
    “係統，聽我的，你說我的人設在風之子的施壓戰術下出現了屈服……我告訴你，沒有。我就是這麽一個人，在可以不流血的時候，我希望我待在柔軟的床上賴一整天。在需要流血的時候，我就流血。
    在不需要有誰被犧牲的時候，我就不讓任何人犧牲。
    在需要有誰被犧牲的時候，我就站出來。”林閉上眼睛。
    冥冥中，她感受到了係統所說的，世界規則。
    但，太朦朧了。
    自己拚盡全力也不能向ta靠近哪怕一丁點。
    ta很快把自己丟了下來。
    睜開眼睛。
    林的眼睛中流出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