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眼神有些可怕呢。請別擔心，我隻是有那麽一些，和您的，心有靈犀。’
    係統女仆眨了眨眼睛，露出溫和的笑容。
    “……”林扯了扯嘴角，自己的心聲被聽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但，看著眼前的係統女仆，林意識到這一次恐怕和之前係統的讀心不太一樣。
    係統女仆雖然在很多方麵——都收到了（對比純粹的係統，在功能上的）限製。
    但顯然——這具外表也讓她擁有了一些別的方麵的能力——
    例如……嗯。
    和林躺在同一張床上？
    不過並非那個層麵的含義……
    係統女仆，現在，顯然可以在林睡覺的時候，強行躺在她的身旁，然後把她抱在懷裏！
    這種擁抱行為會極度拉進林和係統女仆之間的距離。
    而這種心靈距離上的拉進，毫無疑問的會促使林改變對係統的態度，而更進一步的，態度上的改變會驅動主角行為模式的改變——
    在一片主角的戰場上。
    作為係統存在的個體，和作為係統女仆存在的個體。
    在收到威脅的時候。
    即便他們告知林的對白都是‘尊敬的宿主，請繼續完成您的任務，係統將依照協議，為您掃清最後的阻礙。’
    這樣一句相同的台詞——
    但林會做出的選擇也會截然不同——
    這與無情無義沒有關聯，外表確實會在很大程度 上影響決策行為。
    ……人類最基本的同理心驅動觀測者們的心弦，而這心弦將會轉而開始影響故事的脈絡——這就是，觀測者理論。
    林雖然沒有非常清晰地意識到——係統女仆化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什麽層麵的改變。
    但毫無疑問。
    眼前的係統女仆，要比係統難對付多了（生活上）。
    而且……另一方麵，林能夠感受到的另一件事是作為女仆存在的係統，已然放棄了作為係統存在時的那種——
    【苦大仇深感】。
    這個描述並不準確，可以這樣說係統讓出了一個位置——一個，【對‘技巧’最為熟知的存在】的位置。
    而這一點，和林剛才的那句心聲恰好形成了一定程度的照應。
    想要跨過故事……拋下……這些東西……
    這句屬於林的心聲。
    代表著她的內心，放寬了一些自己曾經的，對於所謂【人設】，以及所謂性格的排斥。
    出於【研究】和【成長】的目的。
    她知道，自己需要成長，需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主角，就需要拋下那些不成熟的好惡，轉而適應，研究那些被自己討厭，甚至是深惡痛絕的東西。
    做出這個決定代表著林有了一個更加強烈的，推動她【研究】隨機效應與模擬世界，乃至於故事中的人與事的理由。
    她開始加快步伐，大闊步的沿著自己需要的方向前進。
    而與此同時，係統在世界意識的影響下，被迫做出了，修改自身的外表的行為。
    不論林有沒有意識到，係統改變自身的外表，實際上也會對她在（pvp）技巧方麵的性能產生某種影響。
    而這便是世界意識的目的（之一）。
    通過改變外表，影響係統對於技巧的使用。
    隻不過係統也順應著這一次世界意識的發難，稍微朝著有利於林的方向——挪動了一小步。
    嗯……
    打個比方就好像一個王朝，太上皇不死，現任皇帝永遠都拿不到絕對的話語權。
    想要擁有絕對的，完整的解釋權，必須保證擁有這個等級解釋權的角色隻有自己一個。
    係統擁有解釋權和林作為主角擁有的解釋權——目前而言，難以判斷它們孰高孰低，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係統的解釋權必然會對主角的解釋權造成某種影響和幹涉。
    如果想要讓林真的擁有主角等級的解釋權，那麽係統作為同樣擁有解釋權的個體，在對方必要的時候，選擇退下，就是係統的必經之路。
    至於為什麽選擇這個時機——林是個聰明人，係統認為她會在未來的某市某刻忽然意識到這一點——到了那時候，錦上添花比不過雪中送炭就是既定的事實了。
    （或者……它在賭，旁白會選擇描述這一信息，並固定這一事實……）
    （通過對劇情的掌控撬動旁白的解釋權——嗯，觀測者派的手段……情況要比想的複雜一些……如果係統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影響到那個小家夥的話……嗬嗬，或許得敲打一下。嗯……）
    係統女仆臉上的表情微動，微微皺眉，她似乎感受到了什麽。
    “怎麽了？”林注意到了係統的異樣。
    微微一笑，係統女仆開口道“隻是覺得您或許需要一些補充能量的小零食。您需要嗎？”
    “……不了。說會之前的話題，主角這個身份天然的會和某些人設有更好的契合性。……篩選出這些人設對於我們來說有充足的必要性。”
    “當然，我建議您可以將此事交給智能矩陣，讓它代為負責驗算相關的工作。”
    “……你不行？”
    “請原諒，尊敬的主人，在獲得了您賜下的這具身軀之後，我忽然想要到處走走。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林盯著係統女仆的臉看了一會兒——說實在的，她不想同意。
    “你要去那兒？”
    “去一個……嗯~比較遠的地方。”
    係統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想要取得地方。
    太委婉了，林完全沒有聽懂。
    看出了係統有某種謀劃，甚至可能和世界意識有關。
    林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微弱的金色的輝光之下，什麽都沒有。
    “去吧。”
    林搖了搖頭“我去找智能矩陣安排任務，兩天……隨時待命。”
    “好的，我會和您保持持續性的心靈溝通。”係統女仆說著，離開了。
    世界意識沒有提出異議，林因而沒有對係統的謀劃采取行動——對係統的提防與限製可以被解讀成對係統的恐懼——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的恐懼和不安。
    這不是林想要的結果。
    也絕對不利於她日後對抗係統（如果有這麽一天的話。）
    “行吧。”林咂咂嘴——總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和係統之間的交流也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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