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樓。
    在從那個山坡上的洞口中跳下去之後，ai娘才發現自己隨意估測的這個數據有多離譜。
    原本ai娘想的是直接從洞口中跳下去，依靠自身的身體素質抗住下落的衝擊。
    就像從一個台階上蹦下去一樣。
    但往下掉落了一會兒之後，ai娘這才猛然驚覺這個古怪的洞口是不是有點太深了！
    “怎麽還不下來？”
    阿拉克涅的聲音在ai娘的身邊響起。
    後者皺著眉，腳部的推進器將她的下墜速度逐漸放緩。
    “我在想……這個洞到底是怎麽來的。”
    “那重要嗎？”阿拉克涅詢問道。
    “……或許重要。”ai娘不敢直接下結論，但她就是本能的察覺到眼下的一切總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那你慢慢想吧。”
    “等一下？你要幹什麽？”
    “繼續推進，這下麵還挺有意思的。”
    “我——……（這是？）”
    正要回應阿拉克涅的ai娘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視角中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她慢慢的移動過去，發現那是一大片損壞的金屬支撐結構。
    因為撕扯而損壞的輸電結構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斷斷續續。
    “人造地下設施……”
    ai娘大概判斷出了這種支撐結構是用在什麽設施上的，但她心中的違和感依然沒有消失。
    而另一邊，阿拉克涅也沒有在意ai娘忽然之間就沒了聲音的情況。
    她掉下來之後，落在了一片空曠的平地上。
    黑暗當然不影響阿拉克涅用自己的‘眼睛’視物。
    將人類的眼睛閉起，數枚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睛’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
    一大片空地，大致呈圓形，空地周圍的牆壁上有若幹個通向不同方向的通道，從通道的大小上來看，毫無疑問是人類為了自己的通行而修建的。
    晶黑的眼瞳緩緩轉動，阿拉克涅的視線於是跨越了時間。
    她看到在許久之前，這裏似乎還有人類在進進出出，他們手中拿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有人類都麵容嚴峻的從那些通道之中走出來。
    然後聚集到阿拉克涅所在的地點，而後在這裏停留，直到一段時間之後，再滿臉疲憊的離開。
    阿拉克涅若有所悟的轉身，用自己的視線掃過漆黑而空曠的地下設施。
    ‘這裏是人類修建的嗎？……不，想想也不可能有其他的種族了。這個世界……’
    思緒翻湧著。
    這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阿拉克涅。”
    是ai娘，對方不知何時完成了自己的降落，來到了阿拉克涅的身邊。手裏還提著一個大燈泡。
    “這裏很黑——哦，你大概不受影響，不過我的夜視功能沒有那麽完備。”
    “嗯。”阿拉克涅點了點頭。
    “有什麽發現？”她問。
    “沒有。”
    ai娘的回答理直氣壯。
    “這裏給我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就好像，發生了某種不合理的事情一樣。”她皺著眉。
    “哦？”阿拉克涅對這個話題表現出了興趣，雖然隻有一點。
    “嗯，就好比，我實在想不通，我們腦袋上麵那個通道到底是怎麽破損的。按理說，這麽大型的地下結構，一旦出現了破損，應該會塌一大片才對——但是，我們腦袋上麵那個洞口就好像故意不想這麽做一樣。
    居然直接破出了一個豎井狀的洞口！我沒辦法理解這是怎麽弄出來的。特別是我在檢查那些破損結構的斷麵的時候，發現——那裏居然是因為年久失修導致的生鏽，造成了最終的塌陷！我……”
    “有什麽問題嗎？”阿拉克涅看向了皺著眉訴說不解的ai娘。
    “當然有！如果是別的原因導致的塌陷，那也就算了。但偏偏是年久失修缺少維護……
    你想，難道有什麽人會在維護這座設施的時候，專門維護了所有的部分，偏偏就剩下一個穹頂部位，不到十平米的圓形結構故意不去維修嗎？就等著它塌陷嗎？”
    ai娘歎了口氣。
    “嗯……”阿拉克涅點頭表示自己在聽，繼續向前走著，ai娘緊隨其後。
    “而且，就算，就算最開始動工的時候使用了不好的建材，或者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導致那個地方的金屬就是容易生鏽——
    那，生鏽也就算了，就算那一塊穹頂忽然掉了下來，上方最起碼三四十米的圖層又為什麽會直接破損處一個豎井狀的洞口呢？這個地下設施上麵的土壤可不是那種疏鬆的類型，再怎麽說——也不可能……”
    阿拉克涅看著絮絮叨叨的ai娘，對她做出判斷的過程並不怎麽感興趣“所以……你的結論是？”
    “……”
    聽到這個問題，ai娘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不自信的說道“我……多少有些擔心，因為，上麵那個設施的破洞出現的實在有些難以理喻，就好像……
    有一個強大的存在正在改寫現實，強行讓事情按照不合理的方向發展，直到它符合祂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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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此過程中誕生的所有不合理之處——都被祂通過某些詭異的手段強行忽略了。”
    “……哦。”
    “你的反應也太普通了！”
    “……你忘記了？我們來這裏是因為發現了係統和某些東西對抗過的痕跡——既然係統在這裏做過什麽，那這裏發生什麽，我都不覺得意外。”
    阿拉克涅慢條斯理的說著。
    然而，她的回答卻讓ai娘一時語塞“……你現在就好像那些不好好學習的學生，麵對稍微複雜一點的問題，就是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的情況了。”
    而且還很不思進取！
    ai娘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昂？”阿拉克涅聽出了ai娘語氣中的調侃，她挑了挑眉，神情微妙。
    “所以呢？怎麽了？”
    “……不怎麽樣。”
    “你習慣性想要弄清楚一切事物運行的軌跡和原理，但在我看來，這些東西沒那麽重要。反正——”
    “對對對……你和芙蕾雅隻需要在腦袋裏麵想一想自己需要做什麽就能直接完成了。
    對魔蛛進行性狀調控是這樣，改造出不同性能的喪屍器官也是這樣——
    反正你們的超凡力量會把事實改寫成你們需要的樣子。
    但我就不一樣了啊！！！
    我又沒有什麽超凡力量，哪怕是寫一個小程序都得我自己一個字符一個字符的敲出來！”
    ai娘語氣中帶著點，憤憤不平的味道。聽得出來，她對這種現象的怨氣似乎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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