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接受禮物≠我幫忙
    一周的時間晃眼而過，楊曙剛考完科一，預約好科二考試，便接到莉莉姐的問候。
    “考過沒有？”
    “過了姐，”楊曙回答，“今天剛好有時間，方便給令媛家教嗎？”
    莉莉姐在電話那邊大笑：
    “又叫我女兒令媛，那對我是不是也要改口，叫什麽大小姐？”
    那不會，白木棉才是大小姐。
    “今天剛好有時間，你在駕校等著，馬上去接你。”
    掛斷電話後，楊曙走出考場大廳，在練車場閑逛起來。
    今天小富婆有課程培訓，上午是弓術，下午是射擊，聽說還是自動步槍。
    有種暴力反差是怎麽回事？
    但話說回來……她真的有必要學射擊嗎？
    正腦補小富婆端著機槍掃射鬼子的畫麵，一道聲音把楊曙拉回現實。
    “過了嗎，多少分？”
    是想要升職的教練。
    “嗯，98昏！”楊曙自得道，“而且最早交卷。”
    “行行，準大學生科一都很厲害。”
    寒暄幾句後，教練塞給楊曙一瓶紅牛，搓著手問起正事：
    “哎呀，在駕校做了這麽多年，不知啥時候才能升金牌教練，真令人希冀呀。”
    直來直去的問不符合‘人情事故’，旁敲側擊婉轉輕點，傳意而不動言，這叫適合本土寶寶體質的禮儀。
    楊曙當然聽得懂：
    “天道酬勤，教練你這麽認真刻苦，肯定能升職噠！”
    “唉，家裏大娃要上大學，二娃要報興趣班，三娃的幼兒園費用一年比一年貴。”
    教練歎息道：
    “再不升職加薪，這日子可難活了。”
    不是大哥，你葫蘆娃爺爺啊？
    “楊曙，你要不直接告訴我，大老板是啥態度，不樂意給我升職？”教練皺眉問道。
    這都好長時間過去了，大老板一點也不表態，也沒找自己談話，實在令人著急。
    而事實上，楊曙根本沒和莉莉姐提這事。
    接受禮物≠我幫忙
    不等式直接秒了！
    幾罐紅牛外加哭慘就能升職加薪？
    那大家都不用工作了，直接上才藝：我媽告訴我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嗚嗚嗚大哭）。
    即便不打聽，楊曙也知道教練這人啥尿性。
    知道學員是學生，首次練車他連副駕駛都不坐，在車外一頓指揮，然後轉頭去摸魚。
    這叫刻苦？
    隨意給學員貼標簽，揣測不良男女關係，這叫敬業？
    最後發現學員和老板認識，又嗷嗷巴結，覥個大臉坐等升職，你雙重人格？
    對於工作摸魚、惡性yy、勢利眼等行為，楊曙算不上討厭，畢竟大家都不是聖人。
    誰不想工作時偷個懶，或心裏詛咒討厭的人，又或討好上司？
    但你丫的說謊賣慘……那拉倒吧。
    教練徐徐開口：
    “現在物價越來越貴，工資卻就那麽點，有時候不貸款真的挺難活，你說對吧？”
    楊曙讚同地點頭：
    “你說得對，但物價上漲隻是一部分，比如兩塊錢的公交車，這麽多年都是這個價格好吧？
    “國內駕校很難的，有時候多問自己的原因，這麽多年工資漲沒漲，有沒有認真工作？”
    教練嘴角抽搐，情緒明顯不太高興，但又不敢反駁……這些年的確比較悠閑。
    “哎呀，我就想升個職而已，搞個稱號而已，話題怎麽扯遠了？”
    楊曙樂嗬嗬道：
    “那簡單啊，多給老板的發財樹澆澆水，或者吸一吸被提拔同事的升職氣。
    “？”
    媽的，你小子在說什麽啊？
    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7係駛來，教練瞬間認出大老板的車，腰背都挺直了。
    隨後車窗下降，莉莉姐朝楊曙招手：
    “上車，帶你去姐家。”
    “好嘞！”
    楊曙嗖的一下鑽進去，和教練揮手拜拜：
    “教練好好工作哈~”
    “好，好的……”
    望著車輛消失於視野，教練神色逐漸落寞，心情十分複雜。
    就像退場的黃昏，前方是遙不可及的黎明破曉，後麵是新秀崛起的夜幕繁星。
    這個世界並不在乎自己，黃昏多一點或少一些，都不及黎明的希望，夜幕的幽深。
    “媽的，真羨慕那小子，年紀輕輕就吃上軟飯了。”
    ……
    車內，莉莉姐瞥見楊曙手中的紅牛，打趣道：
    “這是他送你的，還是你買給我喝的？”
    “莉姐請。”
    “開車呢，別搞。”
    踏馬的，到底誰在搞啊，都是人妻了，能不能穩重些？
    楊曙轉口問道：
    “莉姐，上次說小紅喜歡看小說、動漫、哲學和畫畫，有具體書名嗎？”
    之前答應莉莉姐去家教後，便要來她閨女的信息，提早準備教育方針。
    小紅，全名裴劍紅，一位膝蓋殘疾的十二歲小女孩，莉莉姐的寶貝女兒。
    “她喜歡的小說……我記得有一本叫《神印王座》來著，你聽說過嗎？”
    “……”
    三啊，這盛世如你所願。
    “還有嗎？”楊曙點點頭。
    “嗯，最近好像在看一本都市戀愛文，名字太長沒記住，什麽青梅…富婆之類的。”
    莉莉姐想不起來，索性搖頭：
    “她挺愛看小說，尤其愛看字數多的完結本，至於動漫……她總趁我不在的時候看，看到我回家就切成小說了。”
    “去了我先和她聊聊吧。”
    許久後，車輛駛入一間小院，停在複式小樓的內置車庫。
    楊曙跟著進門，莉莉姐指了下玄關處的鞋櫃：
    “拖鞋挺多，隨便拿一雙吧。”
    “行。”
    換上鞋，楊曙邊走邊問道：
    “姐，你愛人呢，在工作？”
    “嘻嘻，早離啦，”莉莉姐說，“紅紅在二樓，我帶她下來。”
    楊曙連忙阻止：
    “那太麻煩了，我上去就行，上課什麽的二樓更方便。”
    “……那行，跟我來吧。”
    當楊曙上來二樓時，一整個呆住了……複式二樓怎麽變大平層了？
    而且，放眼看去全是複健器材，棱棱角角都用軟包處理，天花板每隔兩米就垂下一條束帶，以防患者無處借力。
    將近二百平米的麵積，隻有兩個帶門的房間，想來是裴劍紅的閨房和廁所。
    換句話說，整個二樓都是裴劍紅的。
    莉莉姐難得有黯然之色，心想楊曙肯定覺著很女兒可憐……
    但楊曙卻笑了：
    “有您這樣的家長，裴劍紅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