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星空
    宴會末尾，篝火塔光芒四微，煙盛於火。
    幾波遊客陸續散去，楊曙起身道：
    “結束了，打個招呼回吧。”
    雖然是花錢買服務，但主家除了提供酒水烤肉、歌舞表演外，熱情好客的歡迎相當真摯。
    白木棉站立拍拍屁股，擦幹淨小油嘴，然後抬頭仰天：
    “楊曙，今天無雲。”
    聞聲望天，刹那間，星空如河流般倒灌入眼，星芒璀璨完全不輸月光。
    他也感歎：
    “的確好看。”
    打完招呼，楊曙領著小富婆溜溜達達回蒙古包，看到不遠處有輛平板車，忽起主意：
    “要不在外麵躺一會？”
    “喔。”
    木板車空間不大，躺上去像張單人床一樣，是牧民用於短途搬幹草的運輸工具。
    距離再遠些，就該用機動車了。
    “楊曙，有股味兒。”白木棉吸吸鼻子。
    “等會，我回去拿塊布墊一墊。”
    楊曙快步鑽回蒙古包，出來時拿著一塊粗布和小富婆的清涼油。
    直接躺板車上太糙，墊著東西會好很多，草原蚊蟲相當多，尤其是晚上，不做防護措施一會就滿腿包。
    鋪好布子，抹好油，綿羊夫婦入棺。
    “楊曙，別擠我。”
    “沒有，你胖了。”
    白木棉肘他一下，翻滾壓在楊曙身上，額頭碰額頭，鼻尖觸鼻尖，繃著臉質問道：
    “重了？”
    “呃……等我感受感受。”
    數息後，白木棉又問：
    “重了沒？”
    “好像沒有。”
    楊曙又補充道：
    “講道理，你先下去，我屁股想吸氣了。”
    白木棉聞言一怔，漸漸理解他的意思……屁股出氣指放屁，腸壓降低，類似氣球放氣。
    而皮膚吸氣的話，明顯是吹氣球。
    大小姐眉目一凝，呲牙輕咬楊曙鼻頭，接著又翻回去仰躺：
    “先不理你了。”
    楊曙頓了頓，想到一件趣事：
    “假如我有黑頭，會不會留在你牙齒上？”
    “……曙哥，你沒有黑頭，對吧？”白木棉神情發怔。
    “不是不理我嗎？”楊曙嘴角勾起。
    “隻理你一句！”
    “這是第二句了。”
    小富婆立即打補丁：
    “那隻跟你講兩句！”
    “三句了。”
    白木棉思考一秒鍾：
    “五句…隻和你講五句話。”
    話音落下，楊曙側過身，輕撥大小姐黏在側頰的發絲，溫和道：
    “隻剩最後一句，棉寶想跟我說什麽？”
    白木棉水眸蕩漾，伸脖子啄楊曙一下：
    “喜歡和曙寶在一起……最後一句話。”
    兩人重新仰躺，默契地牽著對方，十指相扣仰望星空。
    宇宙支起幽黑帷幕，星光輝映織作燈帶，星係塵埃旋轉舞蹈，碎石星盤冷寂無聲，雙子行星合掌共舞，黑洞引力拖拽裙擺，一齊上演宏大的生命默劇。
    千萬年的光芒映照此界，星星真的能點燈照路。
    楊曙感歎道：
    “好看到驚豔了，比村裏的星空還幹淨。”
    “你的老家？”白木棉問。
    “俺滴老家，就住……小時候爸媽在城裏務工，沒時間照看我，有好幾年跟奶奶住鄉下。”
    楊曙閉眼回憶：
    “暑假回去看一趟老人吧。”
    “我跟，”白木棉說。
    楊曙當然不會拒絕……大一領媳婦回村，打敗99的小夥伴。
    “在城裏待久了，看草原的星空像假的一樣。”
    隨著現代化建設全麵鋪開，各縣城、鄉村逐步向城鎮靠攏，星空可見度逐年下降。
    兒時抬頭便可見點點繁星，如今卻像中年大叔的頭頂——稀稀落落。
    少汙染的地區相對好一些，比如草原、原始森林等。
    星空被汙染，我輩修士將如何修煉？
    末法時代，悲！
    白木棉用指腹摩挲楊曙拇指關節，淡淡開口：
    “星空也許是假的……但我是真的，喜歡你也是。”
    牙白，是直球幻術！
    幻術的世界有什麽不好？！
    人人都歡笑的時代就要來力！
    楊曙攬著小富婆，想讓彼此更近些。
    白木棉主動貼貼，小聲說：
    “楊曙，我想鑽你衣服裏。”
    “我也想鑽你……”楊曙抿抿嘴，“算了，這局沒帶懲戒。”
    兩人繼續躺著看星星，暢享宇宙深處的生命戰爭——奧特曼打小怪獸、賽博坦星球大戰、瑞克狂日行星、葫蘆娃巡視仙女座……
    靜謐之時，白木棉忽然開口：
    “楊曙，你別咬我腳。”
    “嗯？”
    楊曙扭頭：
    “你看我腳底有第二張嘴嗎？”
    兩人同時起身，楊曙打開手機閃光燈照明：
    “哪隻腳？”
    白木棉抬起右腳塞楊曙嘴……呸，塞手裏，哼唧道：
    “感覺腳腕被刺了。”
    後者觀察片刻，得出結論：
    “被咬了，但不是我……”
    豈可修，大膽惡蟲，竟敢染指仙尊玉足，當株連全目！
    白皙的腳腕漲起紅嘟嘟的小包，楊曙輕輕戳一下：
    “疼還是癢？”
    “又癢又疼。”
    麻蛋，這蟲還是個串兒？
    “先消消毒。”
    楊曙在唾液與清涼油之間猶豫……用哪個好嘞？
    這時，白木棉後仰躺下，雙手搭在肚臍眼，閉著眼弱弱開口：
    “楊曙，你隨便弄弄吧，我睡了。”
    “你這人……”
    隨便是指怎樣都可以嘍？
    最終，楊曙選擇塗清涼油止癢消毒。
    雖說唾液也可，但被蟲子咬起的腫包也許有病菌，不衛生。
    而且小富婆三天沒洗腳，不衛生 1
    不會有人頂著生病的風險和腳丫子味兒用唾液消毒吧？
    什麽？
    使用“he~tui”組合技遠程攻擊？
    嗬嗬，棉家軍的恥辱！
    “嘶——楊曙，好涼呀，”白木棉縮縮腳。
    “畢竟是清‘涼’油嘛，”楊曙指腹繞著腫包摩挲塗抹，“不疼吧？”
    小富婆頷首：
    “一點點，我能忍住，曙哥繼續動吧。”
    “……”
    棉醬，求求你別亂說。
    星空夜幕下，楊曙端著小富婆腳踝輕輕塗抹，止癢鎮痛。
    白木棉左膝屈起，托著下巴靜靜看他，笑得寧靜。
    “我對你好不好？”楊曙厚臉皮發問。
    “好，但不夠棒。”
    “昂？怎麽說？”
    “棒棒的曙寶會背著我進家。”
    楊曙動作一滯：
    “ok，便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棒棒……不是，棒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