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負棉前行

    吃完早飯，閑不住的小富婆牽著羊羔出門溜達，楊曙怕她迷路，便跟著去了。

    村中上午涼風拂麵，掀起一層雞皮疙瘩，令人不由自主地抖一抖。

    “楊曙，有點冷。”

    “正常，畢竟是北方的村裏。”

    楊曙雙手插兜，穿著一件棒球服外套，表情悠然自得。

    白木棉看他一眼，又瞥一眼小羊羔，抬腿輕輕踢一下。

    【毛多的家夥，晚上抓回去給曙哥捂尿】

    “……”

    big膽棉寶！趕快忘掉這破事！

    “楊曙，你外套真好看，”白木棉意有所指，“給我穿穿。”

    “行啊。”

    楊曙利索的脫下，將防風刃具替換給大小姐，忽有冷風至，吹得他胳膊一顫，雞皮疙瘩起一片。

    白木棉微頓，雙手成環，套著楊曙臂膀上下搓動，試圖摩擦生熱：

    “擼擼胳膊就不冷了。”

    “別，一會搓出皮膚碎片了。”

    “哦。”

    白木棉又想到個好主意——關於一件外套讓兩人都不冷的方法。

    她捏著棒球服兩側排扣，敞開外褂，露出純色半袖：

    “曙哥，你手伸進褂子裏抱我，外套可以遮風，我們肚皮挨近一點，永遠安安全全。”

    楊曙試想片刻：

    “這樣咱倆需要麵對麵，你倒著走路……確定？”

    白木棉小臉一仰，甜嘻嘻道：

    “抱嘛，雙腳離地的那種。”

    如此一來，兩個人散步隻需兩條腿就夠。

    村裏農戶很少，不像城市那般車水馬龍，各種鳥不拉屎的角落都隨機刷新NPC。

    在村裏，角落隻有屎。

    也因如此，小富婆社恐屬性完全解禁，比平時大膽許多。

    是開朗棉。

    “真拿你沒辦法啊。”

    楊曙伸出雙臂，白木棉piu的一下蹦上來，胳膊環抱前者脖頸，小手牽著羊羔。

    小羊低頭啃草，白木棉輕揪繩索，羊羔就不悅的“咩咩”叫。

    “曙哥，它嫌你走得慢。”

    “？”

    楊曙加速快步走，顛得小富婆一路往下出溜，感覺快掉下去的時候又被扶回原位。

    白木棉拽著羊羔淺笑，楊曙則露出人渣似的笑容……和真，我和你一樣是廢物捏。

    不久後，楊曙在一處小土丘站定。

    逐漸攀升的陽光灑在臉上，令人暖洋洋的，體內寒氣都被擠出去了。

    白木棉嘿咻一下落地，脫掉外套還回去：

    “楊曙，我不穿了。”

    “噢。”

    土丘上有一處樹樁，兩人坐在上麵曬太陽，不出片刻額頭便泌出細汗，像練功似的。

    白木棉忽掉頭轉身，挺著背直溜溜端坐。

    “你幹嘛呢？”楊曙問。

    “曬曬A麵。”

    哦，剛才曬的是B棉唄？

    我焯，一語雙關！

    白木棉半回頭：

    “楊曙，村裏能點外賣嗎？”

    “離縣城近的村莊行，咱村兒沒這條件。”

    “我實踐一下。”

    白木棉掏出手機，兩隻手交替戳屏幕，依次搜索烤冷麵、拌串兒，結果啥都沒。

    楊曙眉頭一挑：

    “你牽羊呢？”

    白木棉分出一隻手碰楊曙，頭也不回道：

    “知道啦，等我手忙完。”

    “不是，羊羔呢，你出門牽的那隻。”

    聞言，小富婆手指一顫，打字動作停頓，看兩隻手上都沒有栓繩，立馬緊張地環顧四周。

    “楊曙，是不是你給藏了？”

    “還歇啥啊，起來找找，小羊肉卷跑路了！”

    羊羔：我免費啦！

    綿羊夫婦齊出動，好在發現得早，羊羔沒跑出太遠，找到時它正在牆根底吃草。

    白木棉牽起栓繩，輕敲羊腦以示懲戒。

    小羊不懂主人情緒，高興得蹦躂兩下，並產出一堆羊糞球球。

    楊曙後退半步：

    “棉姐收手吧，都打出屎了。”

    “……”

    白木棉瞪他一眼，悶悶的不說話。

    上午十點，放羊二人組回家吃飯。

    楊曙早餐吃的不多，再加上負棉前行，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我踏馬吃吃吃。

    上午飯結束，奶奶又給白木棉遞來一碗摘好、洗淨的葡萄。

    “謝謝奶奶，奶奶是好人。”

    “呦，兩人去哪耍哩，衣服都髒了。”

    奶奶對孩子們向來細心，發現白木棉半袖和褲子沾有汙漬，便從櫃裏取出三四件布衣：

    “村裏土大，穿這個，省的好衣裳弄髒。”

    白木棉吞下葡萄，表示不用：

    “髒了洗就可以，謝謝奶奶。”

    “那我穿。”

    楊曙回村=鄉下懶漢。

    沒人管束，有人伺候，每天吃喝、玩、樂、拉、撒、睡日子不要太爽。

    布衣雖不如身上這套柔軟細膩，但透氣又耐髒，夏天穿剛剛好。

    一件無袖布衣馬甲，一條粗布短褲，粗糙的布纖維給肌膚帶來全新刺激。

    越穿越爽。

    白木棉盯著看三秒鍾：

    “奶奶，我想穿了。”

    “哦，好好，”奶奶掀開櫃子翻找。

    楊曙瞅她一眼，打趣道：

    “小學人精，看別人穿你就穿？”

    白木棉嘴唇一癟，可憐巴巴地眨眼，像隻受氣包：

    “看起來涼快……不可以嘛？”

    【其實也沒有很想穿，想跟曙寶一樣而已】

    嗚嗚嗚，我有罪，我懺悔，棉寶別說了。

    “開玩笑的，”楊曙抬起胳膊，“沒袖子會漏腋窩，你不介意？”

    “……”

    白木棉像看傻子般瞅他一眼：

    “如果我需要揪著藤蔓在村裏蕩來蕩去，可能會介意。”

    “……罵人方式可真高級。”

    放鬆些，你的生活沒那麽多觀眾，在其他地方或許是雞湯，但在缺人少戶的農村真如此。

    賣貨麵包車路過都懶得停的小村，能有幾個人？

    於是，白木棉換上和楊曙的同款避暑布衣——以前的農活工裝，具有涼快透氣，清洗便捷，晾曬速幹等特性。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便宜，原料獲取便捷。

    “楊曙，我和你一樣了。”

    白木棉站在炕上轉圈，上身是布衣短袖——原本是無袖，但衣服偏大，她小肩膀撐不起來，穿起來更像短袖，將卡通小背心遮得很嚴實。

    悲！說好的夏日狂想曲呢？

    下身和楊曙一樣是短褲。

    奶奶又翻出一對布鞋，打算給白木棉穿上：

    “一下雨路上全是泥，穿這個髒了也不怕。”

    楊曙立馬上前：

    “奶，我給她穿就行，你歇會。”

    白木棉抿嘴不說話，悄悄抬腿踹楊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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