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顯肉質密度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入楊曙耳朵的聲音愈發清晰：
“哪裏撐破了，衣服本來就是為人服務的，設計錯誤居然要消費者買單，不覺得離譜嗎！
“現在就換上給大家看看，專門賣瑕疵品的店有多坑人。”
集美走至換衣區入口前五米，與剛抬起頭的楊曙對上視線，厭惡脫口而出：
“更衣室外怎麽有個蝻的？”
“？”
楊曙皺眉發懵，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
這副樣貌搭配聲線，姿態配合語法……像啊，很像啊！
壞，是不可描述的，不被定義的，不可直視的T0氣息！
楊曙已經違背‘不可直視’鐵律，一瞬間受到模因汙染，此時挪開視線無用，甚至會被追著殺！
與此同時，集美捕捉到蝻人原本橫拿的手機，遇上自己後竟轉為豎拿，她立馬意識到有問題。
“什麽店啊，放隻蝻的在更衣室外麵，還來回擺弄他個破手機，誰知道有沒有偷拍別人？”
楊曙一怔……
我趣，有高手！
尋常T0遇這事，必是一驚一乍逐漸拔高音調，強調被偷拍，要求查看相冊，什麽都沒發現再歸還，並警告當事蝻下次不準再犯，最後發小紅薯說——集美們，今天終於勇敢了一次！
但眼前這位不同，她以模糊的不道德行為指向曙曙，裹挾店內同性群體產生危機感，思考、懷疑是否遭偷拍，製造高打低的有利空間。
高低是位精英山之惡魔，但比甘嘉璐還差一點。
這時，店員快步趕來，微笑如人機：
“您好客人，崩線是可以返廠重修的，或者免費更換大一號的泳衣，您看可以嗎？”
“不行！”
集美紅溫大喘氣，瞪眼拒絕：
“商品做工差，欺騙消費者，店內人員管理不到位，要求三倍賠償不過分吧？
“尤其投訴你們客人素質，什麽人都有，不買東西坐更衣室門口，女生們進進出出，他舉著手機來回扭，誰來保證**安全？
“店家失職，讓蝻的有機可乘，這部分責任怎麽處理？”
楊曙剛站起來想說幾句，不小心驚擾到集美，後者立馬尖叫後撤步，張開二臂抖肥肉，擺出截擊姿態：
“哼，想逃？大家可別讓他走了！”
老子一個閃電旋風劈，把你頭摘下來請大家吃豬頭肉！
其餘女顧客紛紛動容，又含猶豫躊躇。
若真被偷拍了，心裏總覺著膈應……可又覺著肥頭大耳那位不太正常，不願意靠太近。
“GPG啊集美們！”
女顧客不解的麵麵相覷，男顧客穩穩看戲。
店員好心提醒：
“您好，小豬的單詞拚寫是pig哦~”
“滾！”
“好的。”
楊曙象征性辯解：
“大姐，沒拍你。”
適當的發聲，免得被扣上心虛帽子，並始終站在監控下。
“叫誰大姐！”集美更氣了。
“昂，我尋思你身體塊頭挺大，是大娘啊。”
楊曙有豐富的對陣T0經驗：
眾所周知，邪惡混沌的山之惡魔脾性乖戾、貪婪跋扈，稍有觸犯就暴跳如雷，先激怒目標，用它所欠缺的智慧便可擊破。
“當眾侮辱、身材歧視啊！”
集美進入第二狀態，額前細軟的短發立起，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分別指向圍觀顧客：
“你們可都看到、聽見了，來自蝻人明晃晃的歧視！
“知道這對一個準備考公、減肥的微胖女孩，造成多大心理傷害嗎？”
楊曙差點沒繃住笑出聲，合著集美是車間工廠批量生產，型號類似，連招相同，上bUff環節都一樣。
店員微笑開口：
“先生可能沒有那層意思喔，您的聲音稍微有一點大，或許是與‘姐’的稱呼連一起呢?”
集美腦袋一仰，槽頭肉都堆在一起：
“當我傻逼啊！”
店員往下瞧一眼：
“當然不是的，來這邊商量一下泳衣問題好嗎，一定給您滿意的解決方案。”
“？”
集美震怒。
【爸了個根的，你剛剛什麽眼神！】
“事已至此，不光是泳衣的事情，我的訴求很簡單。”
集美指一下楊曙：
“首先，我要檢查他的手機相冊，並刪除侵犯她人**的內容。
“其次，按照泳衣售價對我進行三倍賠償。”
剛才還是懷疑偷拍，現在直接認定手機裏有偷拍照片，偷換概念的扣帽功夫超強。
如果沒報班進修過，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何等恐怖的T0！
楊曙淡定開口：
“如果沒有照片呢？”
“哼，那算你走運，下次小心點別被逮住！”
你看，連發展走向都一樣，在集美眼中，似乎性別就是原罪捏。
店員微笑打斷：
“您好，可以看一下撐破的泳衣嗎？這邊要做檢測呢。”
“不是撐破！不是撐破！”
集美發出尖銳爆鳴，再次強調服裝質量有問題：
“哪有一穿就壞的衣服，款式故意設計成小號坑人嗎？”
店員仍保持微笑：
“不會的哦，這邊都是按身材體重推薦的，建議上秤測量一下呢。”
集美氣得拍胸脯，即將進入第三階段——滿地打滾撒潑。
楊曙覺著店員精神狀態不錯，人也有趣，沒準能和圖書管理員戰友湊一起。
另一邊，換好新泳衣的白木棉與靳愛麗等人出來，見好多人都圍門口，頓察氣氛不對。
“發生甚麽事情了？”
集美見女性勢力增加，立馬試圖同化：
“女孩子出門一定要小心，這家店有問題，放個惡心蝻在這偷拍，誰願意啊？”
白木棉呆呆眨眼，站楊曙身後表示願意。
靳愛麗想了想，自己的泳衣款式算保守，團建合影肯定要拍下來的：
“無所謂。”
“？”
集美懵逼。
為避免山之惡魔自爆，造成更大影響，楊曙開免提報警，並公開喊話：
“監控拍的很清楚，等會由民警檢查相冊。”
多數人表示讚同，唯獨集美察覺不對，歎一聲後靈活的降低訴求：
“各退一步吧，三倍賠償不用了，給我換新泳衣就好，要大兩號的。”
“您好，勒索賠償金不是這樣算的哦。”店員微笑似人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