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抓住土匪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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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朱永龍又聽說全國的局勢天嚴重天,赤色革命軍轉入全國規模的反攻,特別是膠東戰場,青天白日軍軍隊步步失利,連吃敗仗。
這下,朱永龍就預感到大事不妙了,為了挽救自己死亡的命運,馬上召開了偽鄉隊長會議,製定各種垂死掙紮的鬼辦法。又給青保海戰團姓董的團長送了禮,寫了封信,說明龍王島的局勢嚴重,無論如何海戰連不能離開,並需補充些彈藥、船隻等等。
姓董的團長則因為接了朱永龍的禮物,再則也因為龍王島是他的老家,並處在青島市外圍,是海上的戰略要地,對保住青島有重大意義。
所以,他的海戰連不僅沒有調往海西,而且又往龍王島增加了兩個排的兵力。朱永龍這才鬆了口氣,親自率領自己的海上保安隊結合青保的海戰連進行了次普遍的“清剿”。
為了加強通訊聯絡,又給各鄉隊安上電話。朱永龍曾合計過,自己管轄的保安隊和個鄉隊,共合有百十多人,加上美式裝備的海戰連,隻要青島不丟失,他想維持龍王島還是有辦法的。
朱永龍今晚在偽區公所召開了會議,布置完明天下鄉逼稅任務後就近十點了。他邁著方步回到家裏,心裏挺滿意。
因為,明天是臘月十,他母親去世周年,他要按照老習慣,給他母親燒“周”,所以今天就改裝了。
朱永龍穿了件黑棉袍,褲子和鞋襪也是黑的,渾身隻有剛剃了個白瓜頭是白的,打扮的簡直成了隻“青龍白虎”。
到了廂房,看了眼自己的龍旗,青天白日政府軍旗和蔣光頭的禿頭像,便往太師椅上坐,大腿壓著腿,倒上杯茶,吱吱啦啦吃了袋水煙。
他手理著字胡,手翻開“變天”賬,眯縫著眼睛察看著各種數字。不會兒,假善人拿著長杆煙袋搖搖晃晃走了進來。
朱永龍起身給他讓了坐位,繼續查看賬簿。假善人坐在對麵,厭惡地看了他的字胡眼,覺著氣得慌,因為朱永龍才十剛出頭,還不到留胡子的年紀。尤其按傳統規矩,隻要老子在世,年紀再大也不能留胡子,小的留了胡子,預兆著老子沒有大壽限。
不過,現在朱家裏裏外外就靠朱永龍人頂大梁,所以假善人也隻好睜著隻眼,閉著隻眼,有氣憋在肚裏。
假善人點上鍋煙,吸了口,說道:“永龍,你沒算算咱朱家的家產還有多少沒倒回來?”
朱永龍拾起頭來,輕輕吸了口氣,左手摸弄著白瓜頭,眨巴著眼睛,想了想,得意地回答道:“差不多啦!”
雖然朱家的本身家產倒回來的有限,但由於他身兼區長,統管軍政,這幾個月貪汙大批款項,所以光景也相當可觀。
假善人聽了,輕輕鬆了口氣,讚許地看了他眼,接著說:“李貴江他們藏的那些財物是不是到現在也沒出世?”
“沒有。”朱永龍搖了搖白瓜頭,深思著說,“剛才聽說虎的妹妹小桂花在他姥爺家,大概虎也會在那裏藏著,我想明天派人去抓他倆來。如果能抓到虎,什麽事都好辦了,他不光知道朱家財物埋藏的地方,也會知道尤林的去向和赤色革命隊員名單。”
“聽說老油工對這事也摸些底細?”
“對,”朱永龍說,“這人也是朱家的死對頭,看樣子他不光對這件事摸底細,最近還發覺他行動可疑,常和些窮棒子來往,很可能暗地和赤色革命軍有聯絡,我已經派人監視他,如果發現了,就可以把他們網打盡……”
假善人又問:“現如今,最近全國的局勢怎麽樣?”
朱永龍想了想,回答道:“不怎麽太妙,**對山東的重點進攻遇到了挫折,最近在膠東戰場又丟失十餘座縣城。在全國其它戰場,赤色革命軍也非常活躍,**步步失利,到處被圍困。不過,蔣老頭子有漂亮國大老板撐腰,赤色革命軍怎麽也成不了氣候,天下遲早是我們的,特別是青島,美軍有重兵鎮守,更是穩如泰山,龍王島地處青島外圍,自然不成問題,當然,遇到些麻煩是難免的。”
假善人聞聽,輕輕歎了口氣,就又遞句的繼續和兒子談論起來……
切反動家夥總是錯誤的估計形勢,朱永龍夢裏也沒想到,就在這時,他的老窩和住在龍王鎮的海戰連及另外兩個鄉隊都被牢牢地包圍住了。
午夜時,對紅色的信號彈從大龍山前發出,劃破了黑暗的長空,接著是陣震山動海的大炮怒吼。炮彈帶著無限的憤怒,絲絲尖叫著,冰雹般落入敵群。隨著,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暴風驟雨般響起,齊發射在敵人的碉堡、住屋上,懲辦這些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強盜!
朱永龍和假善人正談得興奮,忽聽響起連串震耳的爆炸聲,好像晴天的劈雷,屋子被震得搖搖欲動,窗紙破碎,梁上的灰塵嘩嘩啦啦落到仙桌上,撲滅了罩子燈,屋裏忽然變得漆黑團。
朱永龍驚得直跳起來,假善人軟癱在地下,失聲喊道:“永龍,永龍,這是怎麽回事?天哪……”
朱永龍沒顧理他,提著槍闖出屋門,帶著護兵就跑到街上,子彈啾啾地在頭上腳下直射,他拚命鑽進了偽區公所。
住在這裏的匪徒在被窩裏睡得原像死豬,他們被突然而起的槍炮聲驚醒,嚇得鬼哭狼嚎,亂作團。
這時,有匪徒從外麵驚慌跑來,朱永龍對他大吼聲:“怎麽回事?”
匪徒雙腿打著哆嗦回答:“朱區長,不好啦,我們被包圍啦……”
“啊……被包圍啦?馬上組織地堡抵抗!各鄉隊怎麽樣?”
“電線被掐斷啦,聯絡不上……”
槍炮聲越來越激烈,赤色革命軍所有輕重武器都齊向萬惡的階級敵人展開猛烈掃射。
槍炮聲、手榴彈聲、喊聲、殺聲,混成片……
朱永龍帶著護兵回家看,家裏個人也沒有了。他又急急領著往外竄,跑到胡同口回頭瞧,有幾個人飛快地跟上來了。
火光中,他看到張張繃得像鋼鐵般的臉孔。啊?竟然是李海生,還有李貴江,他們都還活著!
朱永龍嚇得渾身發抖,胡亂打過幾槍去,趁著硝煙彌漫,撒腿就往村前碉堡逃去……
“爺爺,是朱永龍這個壞蛋,追啊……”
李海生高聲喊著,老會長李貴江說道:“跑不了!這個狗雜種!”
說罷,領著人就追趕上去了。
朱永龍鑽進了碉堡,便組織匪徒們瘋狂頑抗,以作垂死的掙紮。直到天明了,他順著射擊孔往外看,其他個碉堡都起了火,外麵響起了衝鋒號聲,輕重火力都朝他發射來了。
他知道無法挽回殘局,便咬了咬牙,把身上的黑棉袍掄,帶著護兵下了碉堡,準備從槍彈較稀的西南方越海逃竄。但是出門護兵就被打倒了,他像隻瘋狗,瞪著兩隻血紅眼,亂打著槍,左竄右跳還是要逃命。
指導員尤林聲命令開火,戰士、民兵就朝他齊發射。
虎端平大蓋槍,瞄了個準兒,嘎勾聲,擊中他的腰部,他登時頭磕撲在海灘土,很快地他又爬起來了,但是頭暈目眩,眼前金星射。
他突然驚駭得抱起頭來,定定神,發覺自已身邊已經個親信都沒有了,耳鼓裏隻聽得嘶嘶嘯叫的槍彈聲。
這個騎在人民頭上、把人血當酒喝的豺狼,這時最後次露出猙獰的眼神,罵道:“完蛋啦,他媽的,都是窩囊廢!飯桶!都不管我了。”
當他看見個人正向他奔來,不是別人,正是尤林。
啊!來得好,冤家路窄,他忍住痛,抓起槍,可是剛要扳機,就被已經轉到他身後的老會長李貴江掄起大刀,唰的聲,朝他握槍的手腕子砍去……
老會長李貴江拾起他的匣子槍,大吼聲:“跪下,不準動!”
朱永龍歪頭看,是老會長,驚駭得兩腿跪倒,瘋子樣的叫喚:“李貴江江,我這輩真要敗倒在你的手下?”
老會長李貴江兩眼射出利劍般的光芒,直刺著他,憤怒地道:“切反動派永遠要敗倒在人民的手下!”
李海生幾個箭步跑了過來,麵對著朱永龍這個凶殘的敵人,複仇的烈火在他胸中燃燒,仇恨的淚花奪眶而出,他的心跳動得厲害,他想起了爹的死,想起了劉嫂和小解放,想起了多少同誌、多少苦難鄉親的血海深仇·······
他舉起槍來,對準朱永龍的腦袋,等待指導員尤林和爺爺李貴江的命令。
此刻,老會長李貴江跟指導員尤林交換下眼色,就對海生道:“留著開公審大會審判他,龍王島人都想親眼看看這個罪魁的下場!”
李海生領會了指導員尤林和爺爺的意思,收起槍來,押解著朱永龍向村裏走去。
這時,太陽從東方升起來了,輝煌的光芒普照著正在漲潮的大海,大海反射出顏色的光彩。
槍炮聲漸漸稀疏下來,戰士和民兵正在搜查散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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