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牆中之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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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蘇摩與教授一直猜測著伊克姆地區異變的原因,也討論著消滅這異變源頭的方法。
同時蘇摩也從教授口中得知了一個更加重要的情報,那就是神通廣大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圖書館之所以對德拉普爾的事情記載有限,這是因為德拉普爾家族時代傳承的一封重要信件被摧毀了。
這是一封隻有每代德拉普爾家族繼承者才能打開的信件,裏麵記載了一些極為隱秘的傳承。
但一百多年後這封信件隨著德拉普爾家族的內訌流失去了美國,並最終在南北戰爭中被一場大火燒毀。
二人一直交流到深夜,直到年邁的教授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睡去後,蘇摩依舊精神十足。
這件事十分詭異,原本極度虛弱的蘇摩僅僅睡了不到三十分鍾就恢複了,甚至他的精力比以前還要充沛的多得多。
要知道他才十九歲,正是人類一生中精力最旺盛的階段。
蘇摩回憶著剛剛的夢境,似乎這種現象是在夢裏吞噬那個血紅色的生物後發生的。
想到自己在夢裏對那個怪異生物莫名的恨意,他的心中不禁有了些明悟,被他吞噬的東西很可能就是此前附身與他的邪祟。
“但是我在夢裏為什麽會化身一條巨蟒呢?”
蘇摩掏出羅盤,看著它背麵那個與烏洛波洛斯之環極為相似的圖案,他本想問問教授,但看到已經睡下的教授那張疲憊的臉後還是放棄了。
離天亮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蘇摩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去找一找那封極為重要的信件。
悄悄打開房門,蘇摩觀察了外麵一會後發現仆人已經睡著了。
伊克姆這種偏遠地區的小貴族可養不了足夠專業的仆人,感謝了一下威廉男爵的貧窮,蘇摩隨後便走了客房。
整個德拉普爾家族的城堡一片寂靜,人少是其中一個方麵,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個家族有一部分人始終待在地下——那個用鐵鏈囚禁並豢養著人類的屠宰場。
穿過一條幽深的長廊,蘇摩在一樓的一個下水道口處停下,隨後對著裏麵發出了幾聲特殊的暗號。
“吱吱,吱,吱吱吱。”
下水道的陰影裏很快便傳回了同樣的叫聲,隨後一隻灰色的巨大老鼠便探頭探腦地出現了。
“蘇摩,哦不,應該叫你德蘇爵士,有什麽情況嗎?”
與漢朝同稱東西方雙雄的古羅馬帝國留下的不僅僅是武力上的征服,還有璀璨的文化以及遠比千百年後中世紀要好得多的衛生習慣。
伊克姆修道院在羅馬征服時期曾經是一座戰略堡壘,與它堅固的防禦功能相匹配的是一套龐大的下水道係統以供士兵們排泄穀渣。
“我想知道威廉男爵的房間在哪裏,另外你們有沒有看見過一封古老的信件?”
蘇摩試圖從鼠人口中知道信件的位置,但鼠人們對此也無能為力:
“那個混蛋男爵的房間就在二樓,你順著右邊那個走廊走,然後上樓梯右轉第二個就是,但是你說的信件它長什麽樣子?”
鼠人們在這幾天裏已經搜集了不少情報,除了城堡地下的空間它們還沒滲透進去外,鼠人們對城堡的了解可能已經超過了男爵本人。
德拉普爾的傳承信件是什麽樣子的根本無從得知,但從常理來講這種重要的東西一般會都會放在臥室的保險櫃裏。
保險櫃從中世紀就開始出現,於是蘇摩在得知男爵的臥室中確實有一個木質的櫥櫃後他頓時有了一個想法。
“你去告訴你們的首領,我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好的,我知道了。”
輪值的鼠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陰影中,而蘇摩也立刻回到了客房並將兩團布當做耳塞塞進了教授的耳朵裏。
城堡二樓的主臥內,摟著妻子睡去的威廉男爵突然被一陣尖利的貓叫聲所驚醒。
“怎麽回事?”
被吵醒的男爵不滿地朝外麵質問著,外麵的仆人很快便進來向他匯報了情況:
“尊敬的主人,應該是貓正在抓老鼠。”
“老鼠?”
威廉男爵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接受了這一說法。
中世紀的城堡裏最不缺的就是從臭水溝跑出來的老鼠,因此城堡裏也養了不少貓咪。
此時英格蘭的土貓還沒有被培養成胖子軍團,身手矯健的它們依舊能夠能守護城堡裏的儲藏室。
男爵夫人的愛貓就是一隻本土藍貓,這隻名為小路比的公貓是城堡裏最壯碩的小夥子,此時它正靜靜地呆在臥室的床頭櫃上看著說話中的二人。
“親愛的發生什麽事了?”
睡在一邊的男爵夫人此時也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丈夫此時正半坐在床上。
“沒,沒什麽,隻是老鼠從下水道跑上來了,你繼續睡吧。”
男爵的聲音有些慌亂,對於這個剛嫁給自己沒多久的年輕妻子他十分恐懼。
但怕什麽就來什麽,男爵夫人的手悄無聲息地攀上男爵的胸膛,久疏鍛煉的肉體十分肥膩,但男爵夫人卻並不嫌棄,她魅惑的眼神對上男爵的視線,指尖也開始畫起了圈圈。
“喵嗚——”
威廉男爵目眥欲裂,但此時小路比一聲淒厲的喵叫拯救了他。
原來是臥室裏不知何時也響起老鼠們“嗖嗖”地跑動聲,小路比一個箭步從床頭櫃上躥下,飛奔著在臥室裏尋找著那隻老鼠來。
被藍貓打攪了性質的男爵夫人抿了抿嘴,她剛想命令仆人把這隻該死的貓丟出去可男爵卻幹脆下了床。
“該死的,家裏居然出現了這麽多老鼠!我去外麵看看到底什麽情況,是不是哪個天殺的忘了蓋上下水道的蓋子。”
撂下這麽一句話後男爵飛速披上了一件外套接著逃也似的帶著仆人走了出去。
男爵夫人見狀也隻能暗歎幾聲丈夫的無能,接著躺下去繼續睡了。
主臥的門外,陰影中的蘇摩在看見男爵出去後不由得一陣驚喜,他計劃的後半部分還沒實行,但沒想到男爵夫人卻在此時送上了神助攻。
蘇摩在昏暗的過道中又等了一會兒,見男爵沒有回來的跡象後他便安排好望風人員接著帶著幾隻鼠人輕手輕腳地打開了男爵臥室的大門。
“吱呀——”
大門緩緩打開,可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卻在黑暗的空間中響起:
“親愛的,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