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禁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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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天色總是白得很快。
德拉普爾家族城堡的餐廳裏亮堂堂一片,可正在用餐的幾人卻都麵沉如水,這給幹淨整潔的用餐環境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往裏日話最多也是最毛躁的伊維爾一整個早上都沒有說話,自從他在戰場上被大哥救回來後就是這副模樣了。
此時他正機械式的用餐叉把食物往嘴裏送,他的雙眼黯淡無神,剛剛愈合沒多久的全身骨頭裏還殘留著微微的痛感。
但威廉男爵此時卻沒有在意他平時最關愛也是最頭疼的小兒子,次子布萊克的哀嚎響徹了整個德拉普爾堡,他正悲哭著自己失去的雙腿。
“父親,我以後都要坐輪椅了。。。。。。”
輪椅這東西並不稀奇,在中國的南北朝時期就已經出現了和現代十分相像的輪椅,但坐上這玩意就意味著一個詞——殘疾。
布萊克感歎著命運的不公,哭訴著自己以後即將到來的悲慘生活,即便是貴族,殘疾後也不免得會遭受他人的另眼看待。
達克德拉普爾從桌上端起一杯果汁默默抿了一口,雖然在蘇摩下死口的最後關頭他轉移了弟弟的致命傷,但布萊克也因此失去了雙腿。
說到底這也是他判斷上的失誤,他以為蘇摩會因為懼怕自己受到同等的傷害而退縮,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硬拚著兩敗俱傷也要咬死布萊克。
他對此也感到十分抱歉,但早就失去正常情感表達能力的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弟弟。
“布萊克,你放心。”
主座上,已經聽長子說完全部事情的前因後果的威廉男爵安撫著次子:
“雖然神諭已經毀了,但家族與吾主的鏈接還沒有消失,隻要繼續獻祭,一次不夠那就十次,十次不夠那就百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治愈你的辦法的。”
“男爵大人!”
突然,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威廉不悅地看著那個打擾自己用餐的塔樓衛兵道:
“怎麽回事?我不是說了絲凱勒不管說什麽都不用理會嗎!”
衛兵的額頭上留下了一行冷汗,但還是硬撐著頭皮回稟道:
“大人,夫人她不見了。”
“什麽?”
男爵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指著衛兵怒斥:
“連個女人都看不好,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麽用?”
“抱,抱歉!”
衛兵慌忙跪倒,可男爵卻沒有給他贖罪的機會了:“我已經不想再聽見抱歉這兩個字了,去荒野上當老鼠吧!”
“吱吱吱。。。。。。”
男爵話剛落音,和之前那位仆人一樣,這個衛兵的身體也迅速發生了異變,僅僅十秒鍾後,他就扭曲著變形成了一隻人形老鼠。
周圍的其他仆人們在見到這樣的場景後都不由得瑟瑟發抖,自從昨天開始,重新顯露本性的威廉男爵就越來越恐怖了。
“那個賤人!”
男爵冰冷的眼神仿佛可以看穿到地下,自己的妻子跑到哪裏去了他用腳都想得出來,此時他也顧不得讓絲凱勒死的合理了。
“走,跟我去地下!”
男爵的聲音陰冷無情,他恨不得現在就殺死妻子。
地牢裏,絲凱勒激動地看著蘇摩,雖然隻是一天沒見,但在見到這個比自己小將近十歲的男人後她發現自己竟無比激動。
“絲凱勒。。。。。。夫人。”
蘇摩有些尷尬地和女人打了個招呼,雖然昨天淩晨發生了那樣的實情,可如今再次相見他還是有些難為情。
“你怎麽來這裏了,難道不怕男爵發現嗎?”
絲凱勒三角型領口下暴露出白皙光潔的皮膚,一條精致的金項鏈正點綴在上麵。
蘇摩有些入神的看著項鏈,這是蘇摩母親在幾年前特意幫他置辦用來討女孩子歡心的,他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竟然會是這特異空間裏的絲凱勒。
“我不害怕死去,我來隻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絲凱勒堅定的搖搖頭,隨後拋出了一個令蘇摩有些不好回答的問題:
“你昨天來我房間是不是別有目的?威廉說他房間裏的東西被偷走了。”
“。。。。。。”
蘇摩無言以對。
的確,他昨天潛入男爵的臥室就是為了盜竊德拉普爾家族的密信,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他隻能承認自己確實被成熟美麗的絲凱勒迷住了。
見蘇摩沉默不語的樣子,絲凱勒閉上了雙眼,有些絕望地問了最後一句話:
“所以,那天夜裏所有的一切都是謊言?你並不愛我?”
愛情是什麽?
還不滿二十歲的蘇摩對此並不了解,他對愛情的一切認知都源自於以前父親還在世時的隻言片語。
他有婚約,未婚妻是老貪財趙遝的女兒,可這位未婚妻卻曾不假辭色的對蘇摩說過一些非常難聽的話,蘇摩看見她有時候還不如看見老貪財來的舒服。
蘇摩曾認為愛情是一對懵懂男女四目相對時的心跳加快,又或者從兩小無猜到霜掛兩鬢間一直緊握的雙手。
而布朗教授卻告訴他,愛情如燎原烈火,它是耳鬢廝磨間那濃度猛然升高的荷爾蒙,它是雄性與雌性在黑夜中突然覺醒的野性本能。
絲凱勒抓在鐵欄柵上的手突然被緊緊握住。
“其實我叫蘇摩,來自東方,並非法國安茹,這根項鏈是我母親讓我送給心愛之人的,我將它送給了你而不是我的未婚妻。”
“你有未婚妻?”
絲凱勒聞言突然笑了,得知蘇摩已經訂婚後她心裏還剩下的一丁點對丈夫的愧疚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禁忌的感情簡直使她無法自拔,如果不是鐵門攔著現在她早就撲進蘇摩懷裏了。
“她是威廉的妻子?”
另一邊的監牢裏,觀察了這邊好久的艾利斯終於弄明白了狀況,他剛想豎起大拇指表達下讚賞,可此時遠處卻傳來了男爵的咆哮:
“該死的賤人,那小子根本不是什麽法國貴族,他也是和外麵那群老鼠一樣的泥腿子出身!”
四十餘歲的男爵顯然對愛情別有一番看法,在他看來在貴族社會裏貴婦們與年輕英俊的男子們之間的廉價愛情比比皆是。
他的妻子顯然腦袋不太清醒,他隻要揭露蘇摩的真麵目就能立刻欣賞到一出極佳的鬧劇。
匆匆趕來的男爵憤怒地看了一眼妻子,隨後立即對蘇摩施以惡咒:
“莫勒,不,蘇摩,你這該死的老鼠!”
帶有魔力的詛咒立即籠罩了蘇摩的全身,他本就虛弱的身體立刻痛苦地倒下,他的毛發開始瘋長,尾椎骨上也延展出一條長長的尾巴。
“哐當——”
蘇摩的牢門被威廉打開,指著正異變中的鼠人,他嘲弄地看著妻子問道:“現在,你還愛他嗎?”
可絲凱勒卻一言不發,輕蔑的看了一眼丈夫後毅然而然地走了進去,甚至還自己關上了牢門。
